19、微光谜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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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微光谜语
那荧光箭头在照明棒的冷光下，反射出幽幽的、令人不安的绿芒，像一只窥探黑暗的眼睛。符号古老而扭曲，不属于任何常见的标记系统，更像是某种自发形成的、带有警告或领地意味的涂鸦。
“这是什么？”李璐（火雨）压低声音，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有人先我们一步？还是陷阱？”
林薇（脉影）上前一步，仔细检查着标记周围的管壁和地面。“涂料很新，没完全干透。留下时间不超过几小时。”她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边缘，指尖沾染上少许粘稠的荧光物质，“不是专业材料，像是自制的。”
“指向我们的方向……”楚悦（天使）担忧地看了一眼担架上的顾寒，“是友是敌？”
沈青梧凝视着那标记，又望向黑暗深处那丝若有若无的微光。理智告诉她，在这种地方，任何未知的指引都极可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顾寒逐渐升高的体温和监测仪上不再稳定的数据，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的神经。他们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再去试探每一条可能的歧路。
“无论是谁留下的，这至少说明这条路径近期有人活动，而且可能通向某个地方。”沈青梧的声音在巨大的管道中显得冷静而清晰，“我们保持最高警惕，继续前进。脉影，注意侦查前方。雷震、火雨，保护侧翼。天使，专注于顾寒。”
命令简洁明确。队伍再次行动起来，但气氛更加紧绷，每个人都如同拉满的弓弦，感知着黑暗中最细微的声响。
越往前走，那丝微光逐渐变得清晰了些。它并非稳定的光源，而是摇曳不定，像是火光，又或是某种低功率的闪烁灯。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更多奇怪的痕迹——管壁上出现了更多难以理解的符号，有些是箭头，有些则像是警告的叉号；地面偶尔能看到零散的、非自然形成的废弃物，甚至有一次，李琳（雷震）差点踩到一个伪装巧妙的压力触发装置，幸好她经验丰富，及时察觉并示意队伍绕行。
“这里不像废弃的样子，”林薇低声道，“更像是有‘居民’。”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背脊发凉。在龙城地下最深处、污水管道系统里生活的“居民”，会是什么？
又转过一个巨大的管道弯道，前方的景象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微光的来源找到了。
那是由一串悬挂在管道上方、用废旧电线串联起来的低功率灯泡发出的昏黄光芒。它们延伸向前，照亮了一片令人震惊的景象——主干道在这里被巧妙地利用了起来。
管道两侧，利用凹陷处和搭建的简陋平台，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巢穴”或“据点”。有用废旧金属板和防水布搭成的窝棚，也有直接利用巨大管道裂缝形成的天然居所。一些面容枯槁、衣着破烂的人影在灯光边缘晃动，他们大多有着不同程度的身体改造痕迹，有些改造甚至显得粗糙而危险。空气中弥漫着更加复杂的气味——劣质燃料、烹饪食物的奇怪味道、还有更浓重的体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化学药剂甜腻感。
这里是一个地下贫民窟，是被龙城彻底遗忘的、在缝隙中挣扎求生的边缘人的聚集地。
沈青梧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那些阴影中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警惕、好奇、麻木，甚至……带着一丝饥饿般的贪婪。他们这支装备相对精良、还抬着伤员的队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肥羊闯入了狼群。
一个身材高大、几乎半个身体都经过粗糙改造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挡在了路中央。他的一只眼睛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另一只则浑浊地盯着他们，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
“外面来的？迷路了？”他的目光扫过担架，在沈青梧的脸上和医疗包上停留了片刻，“还是……惹了麻烦，来找躲藏的洞？”
林薇上前一步，挡在沈青梧身前，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武器上：“我们只是路过，去西边的出口。不想惹麻烦。”
“路过？”男人发出嘎嘎的怪笑，回荡在管道里，“‘铁巢’的路，可不是谁都能‘路过’的。留下点东西，当买路钱。”他贪婪的目光再次投向沈青梧的医疗包，“或者，让那位医生小姐，帮我们瞧瞧几个不舒服的兄弟？”
几个同样看起来不善的身影慢慢从两侧围拢过来，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沈青梧轻轻按住林薇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上前半步，目光平静地直视那个改造男人：“我是医生。如果你的同伴需要帮助，我可以看一下。但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一个向导，带我们以最快速度、最安全的路径前往西边的废弃维护井。”
她的话语清晰冷静，没有恐惧，也没有高高在上，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公平的交易。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镇定和直接。他眯起那只红眼，打量着她：“你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公司狗……也不像那些跑腿的佣兵。”
“我是不是并不重要。”沈青梧道，“重要的是，你需要医生，我需要路径。成交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他身后的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和呻吟声。
最终，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金属牙齿：“好！你先看病人。治好了，我亲自带你们走最快的路！治不好……”他的红眼闪过一道凶光，“……你们和你们所有的东西，就都留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微光谜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