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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   云开进了书房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嫌楼上热么,怎么一楼有冷气不吹,反而在二楼吹风扇。”
      月明摇着扇子冲桌上还摆着的笔墨纸砚抬了抬下巴:“我抄经呢!我也是傻,大姐约我抄了经书去庙里化了做功德,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墨都磨好才醒过神,我抄经肯定写汉字,也不知暹罗的佛祖、菩萨们看不看得懂。”
      云开放了公事包到书桌前拿起月明抄的经仔细端详。自古书画不分家,或许是会画画的原因,月明学问一般但字写得很是不错。
      这篇《般若波罗蜜心经》一手小楷写得极硬,笔锋分明。
      云开放下纸卷点头表扬道:“写得不错,佛祖就算看不懂你写什么,也能感受你的诚意。”
      刚才进门没瞧仔细,这会才发现月明今天打扮得与往常不同。
      上身实地纱藕荷色如意云头氅衣,下着一条香色的绢裤。实地纱薄透,里面的木兰斜枝抹胸若影若现。许是真的怕热,一头乌发盘在脑后,发髻上插了三根祥云碧犀簪。苏罗扇面的腰扇坠着的碧玺如意结穗子,随着她手腕的轻摇不慌不忙的晃着。
      看着整个人如同水墨画走出来的月明,云开含笑问道:“今天怎么这副打扮。”
      月明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摇着扇子瞅了云开一眼:“这衣裳穿着凉快。”
      云开靠近,慢慢弯下腰,伸手抚着她的脸,哑着声声道:“你这么打扮到也别致,是特意穿给我看的么?”
      月明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偏了头不看他,用扇子遮了半边脸嘴硬道:“我们汉人平日里都是这么穿,哪里特意是为了你。”
      悄悄觑了眼,见云开笑得一脸了然,脸上顿时觉得挂不住。佯怒道:“信呢,到底还看不看了?”
      云开呵呵笑着从西装口袋掏出信,见书桌旁置了个圆凳便随意坐下。
      月明挨到他身边,伏在他背上与他一同看土司府的来信。
      信写得并不长,无非是嘱咐两人办完事早日回来的话,几眼便看完。
      云开见月明信都看完了整个人还贴在他背上顿时笑了出来,微微扭头瞧她:“想我了!想我你还每晚把门反锁了睡觉?”
      月明慢慢直起身,手指揪着扇子坠的流苏轻哼道:“天天都能见着,有什么好想的?”
      云开盯着纱衣里若隐若现的木兰花错不开眼,嗓音沉沉道:“我可是想得很!”
      “哼,鬼才信!”月明轻哼着白了他一眼想出书房,却被云开扯住了袖子。
      他面上的表情似怨似嗔,手指却不老实的顺着袖子攀爬了上去:“这几日我事忙看似冷落了你,其实我才是被冷落的那个。我一回家就来寻你,偏你不给我个好脸。我想跟你亲近、亲近,你却每晚给我吃闭门羹。你说说,你的心狠不狠?”
      两手扶上月明的肩膀,手指轻轻一掸,纱衣便轻飘飘的滑落在月明踩着缎面绣鞋的脚下。
      “哎呀!”月明惊呼一声,刚想举手挡住胸口。云开却揽着她的腰,转身便将她压在书桌之上。
      燥热的背脊忽然贴上冰凉的桌面,月明忍不住浑身颤栗。一呼一吸之间香色罗绢抹胸上的木兰也在枝头颤巍巍的。看得云开眸色渐深。
      日光透过疏郎的帘子溜进来,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映出一片帘影。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回响着。
      云开附身在木兰花上轻轻吻着,那熟悉的酥麻感绵密的推向四肢百骸。她咬着牙抖着声音道:“这是书房.....
      “是呀!这是书房”云开轻声附和道:“咱们来复习一下功课。”他的右手缓缓往下探去,解了纱裤褪下,不轻不重的抚着。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你觉得这句诗应不应景?”
      月明脑子一团浆糊,呆呆的翻来覆去把这句诗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羞愤的啐了他一口:“呸,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把白居易的诗读得这么下流的我活了快十八年也就只见过你一个。”
      云开低笑,轻吻她的唇角,爱怜道:“傻孩子,我们夫妻两个说些床第之间的笑话,哪里算得上下流。真正下流的你还没听过呢!”
      月明拼着最后一丝清明挣扎道:“你呆会不是还要出去么?你再这样,晚饭可赶不及吃了。”
      云开伸手扯下她胸口的那枝木兰,喃喃道:“现成可口的摆着,我还吃什么饭?”

      华人商会的晚宴商贾云集,曼谷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在场。苏时越和罗二陪着家里的老子来应酬,心不在焉的准备等着云开来了几人就悄悄溜出去俱乐部喝酒。
      宴会都开到一半了云开还没露面,苏时越抽着烟不耐烦道:“他该不会又在家里和小阿月腻歪吧?”
      罗二笑道:“你也体谅、体谅他。在家有那么多人盯着,肉就只能看不能下嘴。现在到了曼谷没人管,他还不得可劲吃饱。”
      苏时越摇头:“爱成这样,他以后怕不会娶小老婆了?”
      “他敢么,他家有今天他岳父可是大功臣。只要他岳父没死,这辈子除了小阿月他别妄想沾别的女人了。”
      “恩深仇大,小阿月幸好得了他的青眼。不然她爹这辈子都走不出允相府。云开他父亲怎么能看着这棵摇钱树去帮别人发财。恁他兰应德在昆明只手遮天,允相府有的是手段让他消失得无声无息。”
      “说我什么呢?我们家有什么手段?”云开姗姗来迟,正好听到最后那句话。
      苏时越笑道:“说你该使点手段振夫纲了,在家里跪着求了小阿月半天才答应让你出门的吧?”
      云开招手让侍应给他端杯酒,在罗二身旁的沙发坐下后朝苏时越道:“别把我家月明说得跟夜叉一样,她乖巧得很。”
      他这么说罗二就不同意了:“她乖巧?我在昆明吃了她多少排头,你跟我说她乖巧!”
      云开可不是一般的护犊子,白了他一眼道:“那不是你活该么?你要不去惹她朋友她能那么对你?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听她两句骂能死么?再说了,以我家月明的长相翻白眼都可爱。”
      罗二被他的言论惊得目瞪口呆。可爱个锤子,要不是打不过他罗二真想捞起桌上的烟灰缸给他一下。
      苏时越见罗二面露凶相,怕大庭广众酿成血案连忙打圆场转移话题:“你家那个活宝贝可是把你的驸马府都准备好了,你真的打算去昆明混呀?”
      云开摇摇头:“那是大家哄着她开心呢!我岳父要真的想回昆明又怎么会让我在暹罗、菲律宾买地建厂。因着日本人,国内实业艰难,打仗没有实业撑着能打多久?真要走估计也是打算在东南亚找个没被日本人染指的地方。我也是想着到最后万不得已还是来曼谷,所以这次才领着月明来,让她先提前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说完又长叹一口气:“月明还好说,我在哪里她肯定是跟我到哪里的,我父亲和太太肯定是劝不动的。到时候真的波及到允相,我父亲和我大哥怕是要跟日本人拼命。”
      战争不管什么时候谈起都是让人心绪不佳的事。见气氛凝滞,罗二拍手道:“你要是真能来曼谷定居到真是喜事一件,咱们弟兄几个也能常聚,不会一年到头就见那么一俩面。”
      苏时越也劝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岳父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后路铺了不止一条,总有一条走得通。往好处想,万一日本人被你们打败了呢?到时候就天下太平了。”
      几人聊着时事,一个侍应过来跟云开说云公馆来电话找他。
      他起身去接电话,苏时越不屑的切了一声:“这小阿月怎么跟还没断奶一样缠得这么紧,云二这屁股还没坐热电话就追来了。呆会不能放他走,一定要拉他喝到半夜才准他回家。”
      话音才落就见云开气急败坏的回来了,铁青着一张脸对罗二道:“你帮我问问缇伶在哪里?”
      苏时越和罗二面面相觑,不是小阿月打的电话么,又关缇伶什么事?
      云开咬着牙从牙缝吐出句话:“她领着我家月明出去玩了。”
      缇伶领着小阿月出去玩?苏时越和罗二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下有热闹瞧了!
      关于月明为什么和缇伶玩到一起,起因还是因为安克俭。
      一次舞会上,缇伶知道了月明是安克俭的表妹便主动和她打招呼,渐渐熟捻后缇伶便和月明说她喜欢安克俭,想让月明帮她。
      月明惊讶之余一口拒绝。
      缇伶不解:“你为什么不帮我?我又不是想做你表嫂,我就想和他谈场恋爱。”
      月明一脑门黑线:“你这不是想玩弄他么,这更不行了。”
      缇伶以为月明不帮她是因为和她交情不够深的缘故,便经常趁着云开不在来找月明。知道今晚云开要来参加华人商会的晚宴,便打电话给月明,神神秘秘的跟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月明挂了电话就交待俸小赛要是云开家她还没回来就跟他说一声,她和陈氏纱厂的小姐出去玩。
      俸小赛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陈氏纱厂的小姐那不是缇伶么?想想缇伶在曼谷名媛中的名声他一分钟都不敢耽误连忙给云开拨了电话。
      至于跟缇伶一起出门的月明,现在则是很后悔。她和缇伶玩过几次,去的都是首饰店、咖啡馆、洋服店之类的地方。
      这次来的地方门口灯红酒绿的,但因为招牌上光有暹罗字她看不懂也不以为意,抬脚就跟着缇伶进门。结果才进去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大厅内灯光昏暗,用做隔断的帐缦间烟雾缭绕,在浓郁的阿拉伯香料和音乐的烘托下,连空气都变得靡靡起来。
      一个穿着阿拉伯长袍的男人过来迎接缇伶,躬腰引路说话的声调是掩不住的谄媚:“缇伶小姐这边请,我给您安排了最好的位子,就在舞台前的第一排。。”
      华丽的羊毛地毯上置了一个案几,几个男仆迅速的端上了酒和果品、点心。缇伶整个人放松的靠在地毯上摆着的靠垫,把水烟的烟嘴递给月明:“你试试这个,也挺来劲的。”
      月明摇头:“不用了,我不想抽。”这里的环境太诡异,她任何东西都不敢碰。
      缇伶像是看出她的顾虑也不解释,招手唤来引着他们进门的那个阿拉伯男人耳语几句,男人看了月明两眼,点点头走了。
      看他们两个人神神秘秘月明心有点慌,揪着自己的小手袋道:“阿云应该已经回家了,他不准我晚上出门的,我得回家了。”
      说完就想起身,被缇伶给按了回去。她挑眉笑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你这瘦巴巴的身材能卖多少钱?放心,我是带你来见识好玩的。呆会你就知道了。”
      月明不得已只能干巴巴的靠在垫子上,心里盘算着再呆一会就找机会尿遁。
      不一会,一个男舞者穿着一件薄纱上台,乐师们换了音乐,舞者随着音乐起舞。
      月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来看跳舞的,差点把她胆子给吓破了。别说,这舞跳得还怪新鲜的。她放心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一口,台上的舞者却在这时褪了身上的薄纱扔下台。帐缦中传来一阵阵的女人尖叫,还有人抓了一把钱往台上撒。
      月明口中的酒像箭一样喷了出去。她抚着胸口惊恐的想,缇伶不会是带她来看脱衣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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