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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戏谑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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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白夭一脸料中事情的得意,端坐椅上,推送仙侍们方才沏的茶。
扶蓿笑着解释道:“求解问事让人不请自来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扶蓿张大嘴将茶一股脑喝下肚去,见那杯子茶水又立刻满上,惊喜地了句:“哟,新奇。”
脑子一转继而说道:“你这个帝君当得倒是不古板,起码享乐倒是会了。你给我令牌,不是为了让我讨东西的吧,想问些什么尽管问吧。”
扶蓿再次端了茶杯,这回倒是饮得规矩。
白夭停了茶,挑了下眉 “我猜,会是一大堆的往事。你既来了,那便不急,还有一件相对重要的事!”
扶蓿凑近了些歪了歪头询问道:“是什么啊?”
白夭狡黠一笑,双手拍了拍,招来仙侍,带他去更衣。
扶蓿伸伸衣袖,摊开双臂,欣赏着被仙侍搭配好的衣服,连上面的灵玉都是配套的。
仙侍随后散开,不打搅二人议事。
扶蓿本就长着清俊美人的一张脸,再一沐浴装饰,如同珍珠配玉,翻尘出新。
破门而出的那一刻,才让人一窥曾经那番少年恣意的模样。
即使着上华服美裳,下一刻也被打出原形来。
扶蓿此人一脚踩在方才的茶椅上,一只手在腿上撑着下巴:“所以,这就是你觉得重要的事?简直荒唐,昏君做派!”
白夭倒不计较瞥了他一眼后说道:“本君是见你穿得破烂,心生怜悯,好了,我是真的来跟你商议事情的!”
扶蓿较起了劲来看着她故作端正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别看你坐的端正,我看你也是个不着调的,
来这之前,我可是听说过,你刚来神界当神王的时候,一上来,哇,那满身的煞气也不知道收一收,搞得那些神官还以为神界新来了个邪修,
那元湘更是因为你,忽生了叛逆之心,不知道哪来的意志,说也要弄这一身煞气来,后来才成了数一数二的女神将。”
白夭听着自己这些旧事,差点没连茶带一口老血呛出来!
如此一听比起率性洒脱不着调自己当年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思来想去,以往之事的片刻无忧,竟也开始模糊起来:“往事已随风逝矣,如今这份责任不可不担。”
白夭亦凑近了些,眼神越发凝重:“那,关于天道法旨和天道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啧,害,换个问题吧,知道了,对你可没好处,轻则同我一般,知道了却什么也改变了,守着秘密,独守半生,重则…”
扶蓿想了想事情的可怖性,顿了顿接着说了句:“落得个尸骨无存!”
扶蓿正欲唬一唬白夭,又故意将脸凑近做了个鬼面,正往下说着,被青鸾明皇瞧见那般不羁的坐在白夭对面,当下聚力打去:“何人敢对帝君不敬!”
白夭当即泼了茶水去解了青鸾明皇的那道力。不等扶蓿转身,那股力量便化成了水花。
白夭起身说道:“青鸾!这是先前的那位长辈,扶蓿!”
“分明昨日才见过!”
误会解除,青鸾明皇一语凝噎,二人四目相对,着实尴尬。
“抱歉!”青鸾明皇高昂着头生硬的表述歉意。
扶蓿略收了方才那副乖张模样,仍是坐在椅上歪头用手撑着,略微点了点头。“嗯!”一字扶蓿仍歪头看着明皇,发现了异样,便对这小辈展开了调侃:“这身衣服不错,春日晴阳,倒是改了昨日的深沉。这相貌都要赶上我了!”
青鸾明皇面色冷淡的解释道:“换件衣衫而已,不敢当,华容美貌无人赏才最可恨呐。”青鸾明皇说着,眼神落回到白夭脸上。
却见白夭那副略歪了头又默不作声的样子,只好自己先安慰自己一番:罢了,此人天生没长心,莫与她计较。
青鸾明皇不管扶蓿的态度,转身又寻了椅子坐下,而后说道:“帝君答应过不再单打独斗,既是议事,当不避我才是!”
白夭瞥了瞥他:我答应过,什么时候?算了不管了。
见此情景,扶蓿只好笑了笑,接着又讲述开来。
白夭递去天道法旨,青鸾明皇开了禁制。
“天地初开,诞育先天双灵天书笔和天道法旨,二者承载法则的根本,制定天地法则,
天道便借机在此温床中发展壮大,直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法控制,而后反噬与二人,一人永囚天裂之地,一人受其诅咒永被他人控制。
后来,神界祖帝君,为免其被不轨之人利用,屠戮苍生,特将此物带至身边永世看守,待其得以苏醒之日,更是为后世能有力与天道一战之时。”
扶蓿拂过双目,神瞳灵气乍现:“我之记忆,今日亲启,以供诸君明事!”
记忆初起,画面重现,出现一人,脚踩云阶,一步塌碎虚空。仅是留存下来的记忆,便带给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直入云间的是一位流光四溢的神女,是天地初开之时,世界的掌控者。
只见其一线身,便制压了宇宙间伏起的祟气,天地命数,清净祥瑞之气,聚结其身,抬手便拨云见日,身披五色霞带,渡厄先天生灵。
多数未开灵智的瑞兽,沿路追寻着她,依傍她身侧的清气生存。
记忆中显现出另一个人。
白夭不由得惊了惊:“这是!祖帝君,桑拓!我在道承之地见过历代天帝的画像。”
记忆还在不断浮现。
只见那神女,随手便抓住刚刚化形不就的天道,掌心中困束着,随后便一顿搓扁。
见天道化身的那团气在掌心许久不灭,而后发话:“果真先天生灵,竟奈你不得!哪知蕴养的二人竟遭你坑害。”
一发狠她握紧掌心,那团气反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溜走了,刚走不远,便被打了个魂飞魄散。
神女端坐神台,悠闲的凝望注视着一切。
神界祖帝君向她作揖行礼道:“晚生拜见临天始君!”
神女神情不变,抬了抬眸,缓缓说道:“桑拓。我认得你,你是除我之外,又一个神祇。”
“对吾而言,你为晚生,又怎知这千秋万代后,辈分竟要换一换了。”
祖帝君桑拓忙作了个揖礼以示敬重。
说话间,神女走近桑拓。
望着周围的一切,空洞无物,生灵廖廖。
转身谈及今后的祭道之路,仍是神色从容,沉静得看不出任何变化。
“吾将抛去此身所有生机,化衍世间万物,生扶天下苍生,吾之神途将竭尽于此……”
“天道化身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事已至此便让吾先迈出一步罢。它的诅咒,便由你着手脱离吧!”
桑拓从神女手中接过一把镜和被诅咒封禁的天道法旨时,神女口中淡然的念道“殒!”
此言灵一出,天地寂然,风声飒飒,平地哀嚎,后又连响数道天雷,那是神者殒落的讯号。
风云变幻之时,神女散尽了自身修为力量。
“我死后,不希望任何生灵来殉。”
鸾凤血脉的化身从她身旁掠过,神女还是一如既往的流光溢彩,圣洁威仪,如今不同的是那束光芒逐渐黯淡,渐至模糊……
神女给了苍生机会,此后天下苍生皆似她。
“神女,殒落了。”桑拓倍感动容,行了个跪拜大礼,
一声悲鸣传来,彼时鸾凤血脉的化身还未开灵智,只晓得平白无故的环于他人身侧。
后被桑拓交于元凤带回才有了栖息之所。千万年后,不断壮大方有了如今的羽族。
既出帝君亦有忠臣。
“这,便是些个前尘往事了。”扶蓿收了双眸的灵光,往事之景也随之散去。
“先生可知,初代神女姓名?”
扶蓿摇着头:“临天始君未曾留下姓名…神女既化万物之生机,后世有缘之人会见的!”
扶蓿起身便要走,临走前向白夭行了拜礼,又说道一句:“总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关于天命局的事,我就只能帮帝君这么多了。”
“再次还要奉劝帝君一句,天道之事,可信,但不可尽信,扶蓿就此告辞。”
扶蓿说着,元神便开始消解。
白夭追了上去神色担忧而慌乱,却抓不住那渐渐虚无的衣角:“怎么会,你不是已经元神复生了吗?”
扶蓿却是坦然相言:“纵然复生,裂痕难合,这千秋万载的岁月里,我忘记了很多事,如今将那份记忆带给你,已无很矣,
神命如此,人生了了,因你难得最后有一丝乐趣,帝君,多谢了。”
扶蓿的离去,使白夭再次面对身边之人的离去,父母失了踪迹,下界故人皆已离散,得到又尽是失去,可这盘棋仍在继续。
轻叹一声,她沉默下来,“天命局!”再次面对这无解的局面,白夭已不再茫然。
抬望眼,浮过世事万千。
她訇然明白,看向青鸾明皇:“青鸾,你我先祖尚且如此,
世间万千,皆在此局中。”
神色再次凝重起来:“这一次,我,要带着他们翻盘!”
白夭手握神器天道法旨,一脸坚决的说道:“天命也好,天道也罢 ,谁敢犯我三界,伤我身边之人,我必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