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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破嘴 ...
谢织星的覆烧法极大地节省了窑位空间,她因此决定要在第二窑赶制几个瓷塑出来,首选就是她的“执念”孩儿枕,而后再摸索着做个不那么精细的关公像吧。
她自穿越过来后就一直躲在七八岁女孩的外壳里默默学习刻瓷,算上前世在景德镇摸爬滚打的那些年,如今也够得上十几年工龄的“老师傅”了。
即便如此,瓷塑依然是块极难啃动的硬骨头。
她首先放弃了现代最常用的翻制模具再拓印的办法,因为一时半会弄不到大量的石膏,况且柴窑比不上电窑气窑那么方便,烧一次的成本要大很多,故而思来想去还是用了最原始也最难的办法——捏塑雕刻。
简单来说就是取来一大坨泥巴,捏一捏,刻一刻,全凭一双手的技艺,把这坨泥巴变成关公像。
这是入行几十年的老师傅会做的选择。
谢织星不敢托大同几十年工龄的老师傅们比肩,但为了研制新品,她还是绞尽脑汁在瓷坊转悠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想到一个可行性较高又不容易翻车的办法。
确定思路后,她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眼角眉梢都往上扬。
前来帮忙的何端见她开怀,顺口问道:“小四想到什么好事儿了?”
谢织星朝他笑得一脸神秘,“等第二窑烧出来你就知道了。”
何端还想说两句,被疾步而来的谢正晌打断,他支使谢织星,“四儿,你去趟崔叔那,先前他说他坊子里那刘师傅能过来给咱们搭个手,你去请一请,工钱照算。”
昨天谢织星就跟阿爹提了自己做瓷塑的想法,谢正晌听后自然是支持,但谢家窑本就人手不足,刻瓷只有谢正晌与谢织星两个像样的劳动力,现在又少一半,这活就周转不过来。
于是,谢织星二话不说就去了万花瓷坊。
万花瓷坊最近几次出窑都不甚理想,有一回还炸窑了,几乎整窑瓷器报废,可谓损失惨重。崔成贵遭受连续低产的打击,打算缩减下一窑的备坯,少做一些,瓷坊里的刘师傅就顺势被“借”了出来。
但谢织星来的目的不止于此。
她到瓷坊时,崔成贵有事外出,谢织星就先和刘师傅打了个招呼,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常年在嘴角挂着个不冷不热的腼腆笑容,问他任何问题,他都会在三句话内做出回答,久而久之,就得了个“刘三句”的诨号。
“三句师傅,”谢织星不伦不类地叫他,听来滑稽又可亲,“这回多亏您愿意来帮忙,要不然我和阿爹就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刘师傅一边整理自己的竹刀,一边说:“不会没时间睡觉。”
谢织星看了看那些大小不一的竹刀,“三句师傅,回头您能指点指点我刻瓷么?我总觉得经常拿不准力道。”
刘师傅:“能指点,等过去你家。”
好的刻瓷手法往往一气呵成,能把纹饰线条刻得流畅自然,从起手到收手,由浅至深又复浅,纹饰会极具动态变化地印入瓷胎,而后浇釉烧制,成品便会呈现出“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层次感。
这是万花瓷坊的拿手活计,吃的是熟能生巧的那碗饭。
只是目前这碗饭吃得有点费力。
说着话,崔成贵回来了,他这几天听说了谢织星和吴渭的赌约,对这个原来不声不响的小丫头片子很感侧目,倒没想到,她竟敢在父兄不知情的情况下同人打这样冒险的一个赌。
这使得谢织星一下跳出了“崔家媳妇”的候选池,小娘子这脾性……风险太大了。崔成贵心里也觉得以崔恒那点聊胜于无的手段,与谢四娘子这日子恐怕也过不到一块去,干脆就熄了结亲的心思,故而此时难免有些隔岸观火的疏离意味。
“四丫头,听说你跟那吴渭打了赌,我看……你和你阿爹睡不下,是因为这个吧?”
这就是今天谢织星积极来此的真正目的。
她露出个甜甜笑容,大方又客气地邀请崔成贵:“崔叔,咱家新窑烧得可好呢,等第二窑开窑,您一定要过来看看,要是看对眼,赶明儿请沈姐姐也给您家起个新窑。”
“你这丫头……”挛窑少说几十贯钱打底的事儿,哪是那么容易说起就起?只是对上谢织星这“我家有好东西我就第一个想到你了哦”的纯真表情,崔成贵再多腹诽也说不出一句扫兴的话,只得摇头苦笑道:“你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织星对他的评价毫不在意,格外热情地把新窑的好处说得淋漓尽致,反倒勾起崔成贵的好奇心,想到自家窑炉近几个月的表现,他便答应下来。
落定此行正事后,谢织星余光瞥见刘师傅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些时候,就向崔成贵告辞。
两人走出一段路,忽闻得一声呼唤,谢织星转头看去,是崔恒,提着一小篮子热乎炊饼,脸不知是跑红的还是别的原因惹红的,颇为大力地把篮子往她怀中一塞:“路、路上吃,别饿着。”
谢织星犹犹豫豫地捧住篮子,“谢谢恒哥哥,但是……我走回去没多少路,饿不着,要不这炊饼你还是拿回去吧。”
崔恒听得出她推拒的意思,却决不肯收回篮子,“你吃,你吃去。”
谢织星站着没动,心里疯狂盘算念头,要是王蔺辰在这,他会如何丝滑地把眼下这种尴尬场景给转变掉……可惜她没长人家那样一个圆滑脑子。于是一时半会的,两人就跟两只反向的檐角似的,默然相对,各自守着各自的方向。
刘师傅等了片刻,没看明白两人那意思,径自先走了。
崔恒见谢织星似乎也有迈步的意思,这才把牙齿缝里翻腾半天的那句话挤了出来:“你……和那个王家郎君,是……你们、是……”
也只拼凑了半句,他不知要怎么描述他们两人的关系进展。
谢织星飞速运转的大脑马上抓到一个重点:王蔺辰和崔恒的交集几乎是零,那她……
可以瞎说!
“我们、我们是有谈婚论嫁的意思,我觉得……辰哥哥他挺好的,他人俊,也、也对我很好。我阿爹和哥哥们都挺喜欢他,小妹也喜欢他。”
柔和又残酷的拒绝。
崔恒再木讷也听明白了,实际自从上回见她给那郎君喂东西吃便已有所感,如今不过是为自己那来不及表明的年少情愫立个白纸黑字的碑。
爹说的没错,他这四妹妹是给别的小郎君哄走了。
崔恒没再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什么,而谢织星扯了谎亦颇感心虚,随意应付了一两句便匆匆离开。
直到走出老远一段距离,她才神色复杂地长出一口气,“辰哥哥”三个字好似还黏在齿间,实在是腻得人发齁,她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暗自脸热,背着人造谣还是太考验心理素质了。
谢织星回到瓷坊时,刘师傅早已经进入刻瓷模式,一把竹刀使得得心应手,她见状便上前探讨,刘师傅依然是‘三句模式’,只在谢织星发问时简短回答,但同时手法演示得格外仔细。
边看边学边练,谢织星坐在他旁边跟着刻瓷一个多时辰,颇有所得。
这时,阿慈又踱过来。
“你们是在拜师学艺?”
刘师傅实诚地摇头,“不用拜师,她本来就会。”
“那我也能会,你那个竹刀让我使使呗。”
刘师傅正要抬手给他,却被谢织星按住,她依然态度坚定:“想学可以,得拜师,不拜师没得学。”她说完这话,刘师傅就笑着把手放下,低下头兀自刻瓷,非常迅速又明确地把自己择出了即将到来的纠纷。
阿慈果然不依不饶,“你乱说,你是不是就想骗我钱?你刚才跟师傅学就没给钱,也不用拜师,凭什么我要拜师?”
谢织星振振有词:“你是从一点都不会到学会,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本来就会,只是略微精进而已。这是一回事么?”
阿慈很不服气,但沉吟半晌还是决定试探一番谢织星的‘黑心’,“那你说,学徒要收多少钱?”
“一文钱,以及……你得敬茶拜师。”
阿慈蓦地睁大眼睛,一时分不清她这是闹着玩还是认真的,他看向刘师傅,刘师傅不作声,他又看向不远处的谢正晌,那位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了脸色可看,阿慈顿时有点无措,一文钱拜师?
他继而观察谢织星的脸色,她脸上并无调侃之色,似乎……是认真的?
就在阿慈左右摇摆时,谢烈雨毫不客气地开挖墙角,“哎呀,我们四妹妹这是自己刚学会走就想教人飞了,她竟然想收徒,二哥,你看看她,她比我还小,怎么能收徒了呢?这不合适。”
话音方落,一坨泥巴凌空袭来,稳当当砸在胸口。
谢烈雨怪叫一声,马上拉开战幕。
谢织星紧跟着朝他扔去第二坨泥巴,“要你管!把你破嘴闭上,烦死了!”
谢烈雨格外理智地把战线拉到瓷坊的木棚之外,谢织星带着一筐修坯削下来的瓷泥片就冲过去扔他,也是到了这时刻,阿慈才看明白,原来这个比他大不了两岁的小娘子是铆着劲儿想收徒?
他感到好笑,又头回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挺抢手,于是靠着瓷坊棚的木柱子就老神在在看兄妹俩‘泥巴大战’。
不想老实挨砸又不敢还手的谢烈雨哪容得他作壁上观,在外沿跑了两圈就把阿慈这条池鱼一并拖入战圈,一边拿他挡泥巴,一边毫无信誉地许诺:“替哥挨两下,记账,记账啊,之后哥一定还你,这妮子我惹不起,你受点苦。”
谢正晌坐在刘师傅旁侧看着笑闹的几个少年人,一脸纵容的笑意代表着他对眼前事件的态度,旁边刘师傅十分惜字如金地蹦出四个字:“孩子多,好。”
而赶早不如赶巧的王蔺辰,老远见到白热化的战局,正瞅见谢烈雨从地上捡泥巴碎条朝谢织星扔,几乎下意识就跑上前替她挡,转头又反应极快地拿过谢织星手里的篮子,抓着泥巴往谢烈雨那扔。
“你们做什么,两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娘!”
谢织星见他如此迅速就融入战局,忽然想起当初阿慈踢她的那一脚,也是被他毫不犹豫拦下,有一个问句就挂到嘴边,正要出口,听见他说:“你后头去,看我打他们个屁滚尿流,敢欺负我们家挣钱的金字招牌,哼!”
于是就不问了。
这家伙脑子里果然只有挣钱两个字!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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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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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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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