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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求之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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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看着对面那个又哭又笑、鼻尖通红、还在笨拙地擦着眼泪的申世琦，嘴角那抹慵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极快极深的、难以捕捉的精光。
他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冰水，喉结滚动，压下那点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和……耐心。
在意和我的关系？
不能没有我这个朋友？
暂时不想谈恋爱？
呵。
他心里轻嗤一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好吧真拿你没办法”的、带着点纵容的温柔表情。
小傻瓜。
她说了那么多，总结起来不就是
“我不讨厌你，甚至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我现在很害怕，不敢迈出那一步，所以我们先做‘好朋友’吧？”
这哪里是拒绝？
这分明是……给了他一张无比顺畅的、可以名正言顺继续待在她身边的“通行证”！
朋友身份？
求之不得！
朋友可以随时约饭，可以理直气壮地关心，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可以毫无负担地介入她的生活……
而前男友……算什么东西？
看看隔壁那位只能坐在车里抽烟生闷气、还得苦口婆心教她怎么“处理男女关系”的朴灿烈先生就知道了。
高下立判。
吴世勋心情愉悦地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看着申世琦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语气更加轻松：
“行了，别哭了。”
“妆都花了，丑死了。”
他故意用嫌弃的语气说道，果然看到对方立刻紧张地掏出小镜子照，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啧，真好懂。
“以后……”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一点，“有什么麻烦事，或者……需要人商量的时候……”
“别自己硬扛。”
“记得还有我这个……‘朋友’。”
他特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了点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的重音。
“嗯！”申世琦毫无所觉地用力点头，眼睛还红红的，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灿烂的笑容，“知道了！谢谢世勋前辈！”
“乖。”吴世勋满意地勾起嘴角，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手感不错。
他心想。
朋友？
挺好的。
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来。
反正……她也没说讨厌自己，不是吗？
而且……
他瞥了一眼窗外，心情愈发舒畅。
比起某个已经被彻底归入“过去式”、连“朋友”都快没得做的家伙……
他吴世勋的赢面，可太大了。
吴世勋心里那点盘算和得意像投入温水的方糖，无声地、迅速地融化扩散，甜得发腻。
他嘴角噙着笑，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杯壁上摩挲，目光在她脸上流转，脑子里转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念头。
走着瞧呗。
反正……现在绑定在一个综艺里，朝夕相处的日子，长着呢。
真不知道……下次再亲到这张又软又倔的小嘴，会是什么时候……
总会有机会的。
他心情颇好地眯了眯眼，像是随口一提般，自然地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语气轻松，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
“说起来……你在韩国，有朋友吗？”
我正捧着杯子小口喝水，试图缓解刚才情绪激动带来的干渴，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朋友……？
我放下杯子，认真地思索起来。
“认识的艺人……倒是挺多的。”我掰着手指数，“INB100的练习生后辈，打歌节目见过的偶像，合作过的演员前辈……”
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眉头微微蹙起。
“但是……朋友……”
这个词，好像……不太一样。
不是工作伙伴，不是前后辈，不是点头之交。
是那种……可以分享心事，可以一起发呆，可以无所顾忌地大笑或者哭泣，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出现的人。
我仔细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过滤掉那些带着利益交换和职场礼貌的关系网。
灿烈……算吗？
他是前男友。是曾经无比亲密、现在却隔着复杂过往和沉重情感的人。不算。
伯贤……算吗？
他……是上司，是给予机会和资源的老板，虽然私下也算随和，但终究隔着一层身份。不算。
其他人……
好像真的没有了。
我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对面正悠闲地喝着冰水、眼神却一直落在我身上的吴世勋。
如果……“朋友”的定义是这样的话……
在韩国……
好像……
就只有他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我心脏跳了一下，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我张了张嘴，声音变得有些小，带着点不确定和……一丝微妙的依赖：
“好像……真没几个……”
“朋友的话……”
“如果……前辈你算的话……”
“就……你一个？”
我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看他的反应。
把这公复杂的关系定义为“朋友”……
他……会生气吗？会觉得我太贪心或者太矫情吗？
吴世勋握着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明亮的、得逞般的笑意，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面上，他却只是挑了挑眉，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带着点玩味的表情，拖长了语调：
“哦？”
“这么可怜啊……”
“在韩国混了这么久，就我一个‘朋友’？”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更像是……一种带着调侃的确认。
我慌忙抬起头，急切地想要解释：
“不是！我的意思是……”
“能交心的、那种很好的朋友……确实……”
“前辈你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也……很信任你……”
“所以……”
我的语无伦次，似乎取悦了他。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打断了我：
“行了，知道了。”
“不用解释那么多。”
他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满意和纵容的柔光：
“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在韩国……就是你唯一的，‘朋友’了。”
他特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了点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的重音。
“以后……”他慢悠悠地补充道，“有什么‘朋友’之间能做的事……记得第一个找我。”
“比如……吃饭，逛街，喝酒……诉苦……”
“或者……需要个肩膀靠一下之类的。”
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这真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约定”。
“……嗯。”我小声地应着，心里却因为他的“慷慨接纳”而涌起一股暖流和……莫名的安心感。
虽然关系依旧有点复杂……
但至少……在异国他乡，我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而且这个人是吴世勋呢。
这个认知，让我忍不住，悄悄地、弯起了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