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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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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轻掩的宿舍门,赵予璨好像火烧心一般,又是闷闷的,又是烦躁。
她微微抬头,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客厅,最后盯着墙上的白炽灯入了几秒的神,不太舒服地轻吐一口郁气,打开门,快步地朝楼层的电梯口走去。
内心纠结的赵予璨一路下到一楼大厅,竟然没跟陈清让遇上。
雨洒豆成兵,都溅到门里面来了,赵予璨踮起脚,往台阶下一看,路面上都积着水,快要淹到石阶上来了。
赵予璨抿着嘴唇,犹豫了,她焦躁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电梯口,看陈清让会不会从里面出来。
眼看着另一部电梯要下来了,赵予璨急匆匆地钻进另一部要上去的电梯里。
一来一回,赵予璨彻底打消了回自己窝的念头,冒着这么大的雨回去,岂不是要淋成落汤鸡了?
赵予璨一脸冷色地走在走廊里,拍打着落在衣服上的水雾,还没有走到陈清让宿舍门口,就碰上出来找人的陈清让,两人撞到了个正着。
“哎哟!”因为长得一样高,肩膀硬生生地互相撞击。赵予璨摁着肩头,痛得泪花都出来了。
陈清让的肩膀也被撞得不轻,她只低头看了自己的肩膀一眼,便急切地问道:“很痛?”
赵予璨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废话,不痛我会叫?”
赵予璨不敢松开手,担心会更痛。见赵予璨张牙舞爪的,陈清让松了半口气,她憋着笑拿开赵予璨的手,说:“我看看,有多严重。”
赵予璨顿时记起自己被冷落,陈清让和沈辰逸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茬,狠狠地瞪了陈清让一眼,躲开陈清让的手,肩膀也不捂了,甩着大步,走进屋子里。
陈清让紧随其后,将门关上反锁了,便问道:“你吃布丁吗?吃的话我拿出来。”
赵予璨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拖着腮,闻言面色不由地缓和了下来,但又很快板着脸,故意道:“这不好吧?这可是别人特地买给你吃的。要是被正主知道了,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
陈清让没说话,去将布丁拿过来,边打开盖子,边说道:“什么心意不心意的,你不是听见了吗?其他人也有份。”
赵予璨抬眼望过去,只看得到陈清让浓黑的长睫和精致的玉色下巴,她心里的闷气忽然散了,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
正当赵予璨感叹美色害人,一看到陈清让的脸就生不起气来之际,陈清让又说道:“我们分着吃,你过来。”
说着陈清让还相应地朝赵予璨招了招手。
碍眼的人不在了,宿舍里只有她和陈清让两个人,赵予璨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她乖乖地走了过去。
陈清让将布丁推到她面前,又将撕开的勺子递给她,忽然问道:“你吃饱了吗?”
没想到陈清让会问这个问题,赵予璨愣了愣,才点头说:“当然吃饱了。”
想了想,她扬起下巴,哼声说:“你觉得我会考虑到没吃晚饭,还迟迟不下来的沈辰逸,将东西让给他吃?我会这么大公无私、友爱?那你可想错了。”
“吃饱了就好。我这没零食。”陈清让轻声说。
陈清让好像只听见了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赵予璨一噎,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过了一秒,赵予璨鸡蛋里挑骨头说:“陈清让,我胃口很大吗?我平时吃的不多啊,又在减肥,你为什么要问我吃没吃饱?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大胃王?”
不可否认,社会的主流就是以纤细、白皙为美,皮肤不白没关系,可以借助外力来修补,胖可不行了,她才不想在陈清让心里留下一个贪吃的痴肥形象。
陈清让起身,岔开话题说:“我去找睡衣。”
赵予璨动了动嘴唇,想叫住她,叫她把话说清楚,但转眼一看,看到面前的布丁。
色泽嫩黄,光滑Q弹,表面还撒了薄薄一层坚果碎和果泥,只一眼,赵予璨这个老吃家就知道这布丁的口感错不了,闻着逸出的奶香,赵予璨口中顿时飞快地分泌着口水。
赵予璨直勾勾地盯着布丁看了片刻,情不自禁地将它拿在手里,但不行,她今天已经肆意吃了火锅了,得控制控制,想想布丁里放了多少白砂糖啊?赵予璨!
陈清让拿着睡衣出来,见赵予璨蹲在不动,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吃?坏了吗?”
赵予璨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陈清让已经知道她在迟疑什么了,懒得说她了,将手里的针织薄开衫准确无误地扔到赵予璨的肩膀上,说:“披上衣服。”
陈清让将睡衣搁到了浴室里,又走了出来,客厅里只有空调、风扇、和窗外的风雨声,两人意识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空气流动的速度比平常更快,但两人却觉得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凝结了。
陈清让想着赵予璨说她也要走,但又走回来了,那她还回去吗?陈清让想开口问一问,可万一赵予璨说要回去,那她该用什么理由来使赵予璨留下来。
赵予璨低头划着手机屏幕,其实屏幕上的图片和文字一点也没看进去。她和陈清让重逢好几天了,但好像该说都说了,剩下的都是些不该说的了。
就在两人都在竭力想出一个话题时,突然从阳台外面传进来“砰”的一声。
陈清让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向了阳台,赵予璨那一瞬间在她脸上看到真切的担忧,赵予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盆兰花从花架上摔了下来,轻薄的瓷盆摔得粉碎,一地飞溅的碎渣,兰花倒在地面上,原本干净遒直的身躯,上面粘着泥土,枝叶蜷缩着。
“有多余的花盆吗?”赵予璨跟着出来,看到一地的凌乱,问道。
同时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陈清让的脸色,这花架时她重新搬出来,会不会是自己的原因,没将花盆摆放好,才摔了。
想起刚才陈清让听到响声时的脸色,赵予璨有点心虚,她没想到陈清让这么重视这些花。
陈清让摇了摇头说:“没有多的花盆,上次买的我全用上了。”
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声调还是和赵予璨说话时平常的样子,赵予璨顿时如释重负,眨了眨眼睛说:“那怎么办?拿个盆或者碗出来?”
蹲下去将兰花上面的泥土拂开的陈清让,想了想说:“用那个布丁的盒子先凑合几天。”
沈辰逸送过来的布丁可不是果冻大小,而是和罐头一样大,这一点上他倒是不小气。
赵予璨犹豫地抠着袖口上的毛线,说:“那我去吃?”
“嗯,我不爱吃甜的。”陈清让背对着赵予璨,声线平平的。
陈清让将兰花拾起来,放到阳台的角落里,紧接着去检查了花架一遍,伸手挪一挪,将它们摆得更紧凑一些。
等检查完毕,陈清让回头一看,赵予璨还站在原地,那模样和失去房子可怜兮兮待在角落的那株兰花有的一比。
陈清让在心底叹了口气,温声说:“你怎么还在这?不去把布丁吃了,将盒子拿过来?”
闻言,赵予璨如梦惊醒一般,呆呆地“哦”一声,然后机械地转身,往里走。
在她快要走出阳台时,身后忽然响起陈清让的声音,“你先去洗澡吧。”
赵予璨猛地转身,“啊”了一声,疑惑地望着陈清让,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洗澡的事了?当务之急不是要将花处理好吗?
在赵予璨的注视下,陈清让面不改色地说:“花的事不急,可以先让它透透气。”
赵予璨虽然喜欢买花,还懂插花的艺术,又有一个爱好园艺的姥姥,可她对养花种草的事一概不通,陈清让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陈清让这么说,她点了点头问:“那衣服……”
上次留宿,赵予璨可是带着自己的衣服来的。
赵予璨好像害羞了,明明她说的话没有一个带颜色的字眼,却垂下眼不去看陈清让的眼睛。
陈清让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她脸上露出明显的窘然神色,她清了清喉咙说:“穿我的吧。”
赵予璨抬起头,和陈清让对视上,下一秒默契地尴尬笑了一声。
陈清让用说话来缓解这份令人心里泛起痒意的尴尬,她说:“我已经将衣服拿出来了,浴室的架子上,两套,你喜欢那一套就穿那一套。”
赵予璨的脸好像被火烤得发烫,都发痒了,她不禁伸手挠了挠脸颊,垂下头轻声说:“我说的不是睡衣。”
总不能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不穿吧,那还不如裸睡呢?但自己对裸睡的要求可是很高,床品没经过紫外线的照射可不行。赵予璨腹诽道。
陈清让怔了好几秒,才愣愣地说:“哦,那个,你等等,我去找找。”
陈清让找睡衣时,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原本是想让赵予璨先脱下来,洗了吹干,然后再去洗澡,这样就有内裤穿了,赵予璨也不会介意。
谁知道赵予璨想的跟自己不一样。
陈清让洗了手,打开衣柜,找了一条自己没怎么穿的内裤递给赵予璨,说:“去洗吧。”
赵予璨故意用两根手指挑着,目光落在樱花粉的蕾丝花边内裤上,挑了挑眉,还嫌不够,又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