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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孙瘸子与赵阿枝 ...

  •   “?!”
      年淮安疑惑的看向云千慕,对方同样的神色望向自己。
      白雾在两人眼前幻化出一个,小小姑娘的孩童,绑着红飘带,穿着绿裙子。
      白雾见两人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咬住下唇,偷瞄两人一眼鼓起勇气又道:“阿响不喜欢人打扰请你们出去好吗......”
      声音由大到逐渐没声,从有理到请求。
      假寐诱敌?
      “阿响是?”年淮安使劲弯腰才能见到她的脸,圆圆的可爱极了。
      白雾不想说,便沉默着。
      一把剑突然甩出。
      “说不说!”云千慕冷厉道,毕竟威胁人她最拿手了。
      白雾显然被吓的不行,哆嗦个不停。
      “孙孙..孙响”声音带着害怕。
      年淮安刚伸手准备拦住云千慕,却在听见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顿住。
      “孙瘸子?”年淮安带着试探询问道。
      没想到刚刚还怂包一个的白雾,在听见这三个字瞬间冒火:“你这个臭狗屎!不许这么说他!我和你拼啦!”像是给自己大气,越说越大声,嚎叫着扑向年淮安。
      打法完全就是炸毛的小孩子,坐到年淮安的脖子上,扯着她头发左冲右撞,是时不时还用小脑袋砸向年淮安的脑袋。
      云千慕忙拿起剑,左插一下右刺一下,可....无意不是一个空,索性直接扔去剑,加入这场混战。
      “松开,我的头发快抓掉了!”年淮安伸手去抓,结果手也被它咬住。
      “谁都不可以这样说他!”白雾奶声奶气道
      云千慕也抓住白雾的头发,用力一拽却化作烟雾消散,自己反而跌了一个屁股蹲。
      “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来!”
      “休想!”
      年淮安心道,强行弄不下,符纸抛出化成绳子直直困住她,绳子本就是仙法所变,带着灵力令她挣脱不开。
      云千慕看准时机,这次成功拽下她来,抬眼看见年淮安如今的模样,乐呵的笑起来。
      “你的头发哈哈哈哈”
      年淮安摸了摸不甚在意,只感觉头皮疼。
      “首先,我不是故意骂他的。”只是洗脑太多遍了,听的次数太多...
      年淮安蹲下身子,盯着滚来滚去不服气的小孩继续道:“其次,他现在人呢?”
      正好找找赵阿枝的画像。
      “凭什么告诉你?”
      年淮安抿唇,心下微动,笑着坐下来,周围草长得高,一坐下人就完全隐藏在此。
      少女似不在意般开口:“你在这扮鬼吓唬人是你主人受益的?”
      “阿响才不会,是我。”
      果然一提到孙响,她才会说。
      “那你怎么这么坏。”
      白雾急了:“哪里坏了,明明是你们欺负阿响看不见,总来这欺负他!”
      看不见?年淮安疑惑,一个画者眼睛竟然看不见,那怎么画?
      云千慕捡起剑,端详一番又递给少女,眼睁睁看着剑从她手中散去。
      “我有一个朋友,他会医术,不若你找来孙响给他治一下?”年淮安道
      白雾眼中欢喜,却在下一瞬暗淡:“会有什么用,阿响都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年淮安眉头紧缩,是云游的还是....
      “就是不在了,你怎么问这么多!”
      见她又急了,年淮安只能换个话题:“能扮鬼吓走这么多人,你应该很厉害吧。”
      白雾嘴角控制不住的裂开,又撅嘴还是忍不住:“我可是画中仙!”
      “画中仙?不应该是一个身子高挑的美女子吗?”云千慕道
      白雾恶狠狠看向她:“我不好看吗?!”
      小孩子置气的样子逗笑了年淮安,现在的白雾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带怕的了。
      “听闻孙响是北城有名的画师,你一个小画仙怎么可能认识人家。”听年淮安的话云千慕很快明白她的意思,配合道:“就是,连成形都维持不住,怎么敢跟大名鼎鼎的画师攀关系?”
      精怪通人性却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很快被她们激道:“我可是孙氏一脉祖祖传下来的!目睹了他们一族从御用画师道现在的情形,孙响跟我最熟啦,他上有一个同胞哥哥,因着他眼瞎被他父亲抛弃了,我受过他的精血成形,自然也跟着他来了,幼时他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被一群小屁孩踢伤了腿,因着眼盲,摸到什么东西都画下来,一次偶然计划有人听闻他高超画技寻了他,名扬立万那年他才十岁,往后有不少人来找他,十八岁靠这手艺他买了这间庭院,安定下来,我一直陪着他。”
      两人听完都是一愣,年淮安从别人口中一口一个孙瘸子,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好色无德,没想到竟是如此。
      “后来见到一个同龄的女娃,她姐姐去了仙门,自己生了一种怪病,却也偶尔帮着阿响,给我们送菜,阿响也给她画了很多画像。”
      年淮安心中一喜:“你也见过她?”
      “谁?”
      “赵阿枝。”
      白雾想了想:“听阿响确实叫那女娃阿枝阿枝的。”
      云千慕不懂少女的激动,听见她道:“那她在哪?”
      “不知道,好几年没见过了,阿响也不见了,哎?你是不是在套我话?!”
      精怪反应过来了。
      云千慕尴尬的看着年淮安,却见她面不改色道:“那么多画像你藏在哪里了。”
      白雾惊得下意识瞄两眼屋中,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天空。
      少女嘴角浅浅笑起来,扶着地面站起身来,走向那间房间。
      见她走向的方向,白雾急火了“啊啊啊啊!可恶的人类!”被左旁的云千慕紧紧抓住绳子。
      房中布置简单,精怪头脑也简单,藏得欲盖弥彰,一个大木箱被几根稻草虚虚的掩饰着。
      拨开杂草,一个沉重的足有五岁孩童宽的木箱映入眼前,尘土积攒了厚厚一层。
      ‘吱呀’
      年久的木箱缓缓打开,散出一阵纸屑味道,外面的白雾仍在吵吵嚷嚷。
      一幅幅画卷被人整齐存放在箱,年淮安伸手扇了扇空中浮沉,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幅,画卷有些微微发黄。
      一颗矮脚老桃树栩栩如生展示在眼前。
      年淮安由衷感叹他的画技的确厉害,比起照片,他笔下的画更多了老树的一丝灵气,她妥善卷号重新放回去,不知看了多少幅,年淮安感觉手指摩擦的有些不舒服。
      终于一抹正红色出现在眼前,年淮安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画,将剩下的画全部拿出来,将红布彻底展现出,像红盖头一般静静遮盖着下面的东西。
      红布掀开,一张人脸显出,画中少女静静的坐在躺椅上,手拿着书本眸中认真,拿起来下一张,是少女蹲着身子摆弄着菜地笑的明媚,十几张画卷全是同一位女子。
      “是她...”诡城将她绑去的女子。
      少女手中紧攥的画卷在微微发着抖。
      “你好了没?怎么这么久?”云千慕在门外大声询问。
      年淮安拿起其中一幅放在吊坠中,匆匆将剩余画卷全部归位,手中整理着大声对外面人回道:“好了!”
      白雾见那少女终于出来,骂骂咧咧的对她喊。
      “天亮了我们走吧。”年淮安道
      云千慕松开绳子跟上她:“你怎么了?眉头快夹死一个苍蝇了。”
      她伸手摸了摸,抬眸伸手推门,摇了摇头。
      符纸只能持续半个时辰,过不了多久那白雾又能作威作福了。
      东方放白,晨曦降至。
      两人渡过河流,城中如今什么情况两人并不知晓。
      年淮安转身对她道:“我师叔在城门等我,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有把握吗?”
      云千慕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很快被她掩饰住笑的明媚:“我可是正统的,北城别的不说,血脉这一方面大家都很注重,何况优势在我。”
      年淮安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简单告别后,年淮安召来得天在云大小姐眼中逐渐远去,她笑了笑也朝向刑场走去,是送葬她的坟墓还是逆风翻盘的机会,在此一举。
      蒲良早早在城门外的一处茶馆等着,紧紧看着城门口,见少女被门外守卫检查一番,朝自己走来,蒲良站起身也向她走去。
      “怎样嘞?”蒲良温声道,虽然昨天见城府火光冲天,但见她神色重重走来,也不免心中一紧。
      “救出来了,现在应该在刑场,我们..也回去吧。”她有点累,随手逗弄一番不正。
      本以为就送个药简简单单几天就干完的事情,没想到耗时许久不说,还卷入个个阴谋中。
      而赵阿枝好像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蒲良面露犹豫,没有沈倾的叶船,他貌似只能跟在她的剑上,而第一次的遭遇已经不敢再坐。
      “肖乙给咱寄来信件,也有些银两,不如坐马车回去?”蒲良观察少女神情,担心自己的话可能让她怀疑自己的御剑能力。
      年淮安思考一番,眼眸轻转接着点了点头:“也好”她也没心思去御剑几日几夜。
      坐上马车,年淮安适应一番剧烈摇晃的不适感,疲惫令她沉沉睡去,再睁眼蒲良没在马车上,她揉了揉眼,头有些晕,掀开窗帘去看,天色竟然已经黑了。
      马车停在一处民宿外,能看见蒲良在哪里跟人说些什么,接着掏出了一些碎银一点一点慢慢数着。
      她走下马车,心想自己应该是到了某个小镇。
      蒲良转身,正巧看见了在街道上东张西望的少女。
      “淮安这里”年淮安闻声看来,见他朝自己招手,几步进去。
      不正叼着包袱扑腾着翅膀飞过来。
      小二站定在两人面前,压着嗓子道:“姑娘请跟我来。”
      年淮安回看向蒲良,只听到他乐呵呵道:“先换下衣服来的吧,马车赶路要好几天,俺先去买点吃的。”
      她才注意到自己一身撕裂还沾脏的黑衣,点点头跟着小二去了二楼房间。
      一连几日都在稳稳赶路。
      “仙官,雨天路泥泞不好走,要不先找个客栈住下?”赶车的马夫甩着马鞭催促着马儿加把力,想将车轮拽出去。
      蒲良在马车后面用力推着车身,应声答好。
      虽然蒲良说不用她帮忙,可自己坐在车上也是再给车身加重,年淮安披上蓑衣小心的踩在泥水交加的路面,溅起一身泥字。
      “你怎么下来了?下面下雨不干净。”蒲良焦急的对她道
      年淮安伸手用力去推车:“多一份力,早些出去,也能早到客栈。”雨声将她声音减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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