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灭世对象He了》文琦枝山

28、第 28 章

　　况应凡逃出厕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统帅交换情报，正好统帅在场，她们趁人都聚集在大厅，偷偷溜进统帅的专车。

　　宴会场的喧嚣被厚重的车门隔绝，仿佛另一个世界。统帅的专车空间宽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属于权力的冰冷香气。

　　老三守在车外，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假装散步看风景，实则监控着任何经过专车的可疑人员。

　　况应凡几乎是跌撞进车里的，像一只受惊又兴奋的麻雀。她刚上车，甚至没坐稳，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统帅，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统帅刚在她对面坐下，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花脸，她被吓得往后靠了靠：“你怎么这幅鬼样子？”

　　“哎呀先别管这些了。”况应凡迫不及待地要上报自己的重大发现，“刚刚我在厕所遇见元枢的保镖，叫赫青，我发现那个保镖身上有猫腻!”

　　统帅目光锐利地问道：“什么猫腻，说重点。”

　　况应凡狡黠一笑，黑着两个大眼圈，红唇下尖利的牙齿活像一条毒蛇：“他的手腕，这里。”

　　她用自己的手腕比划着：“皮肤下面有东西！一个很小很小的凸起，颜色也不太对。我一琢磨，元枢那个老贼，会不会把遥控器，藏在他贴身保镖的皮肉底下！”

　　她越说越兴奋：“这招可真够绝的！我们都以为他会随身带着，结果他玩这手！这可真是灯下黑！”

　　统帅冷静的眼睛里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她确实没想到这个小聪明大蠢货的况应凡，居然真的有可能发现遥控器。

　　“你说真的？”她追问，语气里多了几分审视。

　　“千真万确！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况应凡用力点头，随即又稍微收敛了狂妄，谨慎地补充，“不过，当然，还得统帅您派人再仔细查一查，确认一下。我这只是初步发现，万一……万一不是呢您说？”

　　说着，她又有些愤愤不平起来，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欺骗：“这要是真的，那老贼的心机可太重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当猴耍！一直都在误导我们！”

　　统帅沉默了几秒，她看着况应凡，像是在评估这份情报的价值和真实性。

　　片刻，她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权衡：“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立刻派人去核实。”

　　“如果属实，你就立了大功。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盯紧那个保镖，摸清他的行动规律、生活习惯，越详细越好。但记住，绝对不准打草惊蛇。”

　　“是！统帅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况应凡忙不迭地保证，胸膛因激动而微微起伏。

　　正当她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中时，统帅又说：“哦，对了。你弟弟况应辰，现在也在切尔诺军营里待着呢。真是没想到，你们姐弟俩心思居然那么同步。”

　　况应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

　　弟弟？况应辰？他怎么也……？怪不得这些日子没见到况应辰，原来也是抱上统帅大腿了。

　　现在她和况应辰就像同是一窝生，却各寻出路的鸟，况应凡心里想着只要这小子不坏她的好事，去哪儿她都无所谓。

　　但在统帅面前该装的还得装，她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我那个弟弟是个不成器的，在军营里就怕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能有多麻烦？”统帅看出她拙劣的演技，觉得好笑，“先是你，再是你弟，等你哪天把你老公和公婆都拉到军营里才好了。没事的，我会派人‘关照‘他。”

　　统帅特地强调关照二字，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她话锋一转，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那就让我弟安心待在那里吧。统帅，您看，您让我盯紧元枢身边的人，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那种身份，出入的都是高级场所，打探消息什么的，也需要打点——”

　　她搓着手指，眼神渴望地看向统帅：“能不能先给我预支一点活动经费？”

　　“就这个数，我不多要。”她又急急忙忙地伸出五根指头。

　　统帅看着她，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看到她心里那点精明的算计。

　　终于，统帅勾了一下嘴角，那笑容冰冷。她从随身的手包里，利落地拿出支票本，签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到况应凡面前。

　　“记住，事情办好了，不止五十万；事情办不好——”统帅没有说完，但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淬着的寒光，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分量。

　　况应凡几乎是抢过那张支票，指尖都在颤抖。薄薄一张纸，拿着却沉甸甸的。

　　“谢谢统帅！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她紧紧攥着支票，撅起嘴唇对着那张薄薄的纸隔空一吻。

　　统帅不再看她，目光转向车窗外老三警戒的身影，淡淡吩咐：“下车吧，从另一边走，别让人看见。”

　　况应凡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支票，像做贼一样悄无声息地推开车门，迅速融入了贝洛城冰冷的夜色里。

　　车门再次被关上，统帅送走了“大馋猫”，便立马派人核实情报的真实性。

　　她的指尖在座椅扶手的嵌入式控制屏上点了两下，一道幽蓝的光线扫过她的虹膜，加密通话开启。

　　“查个人。”她的声音中没有任何多余情绪，像是在吩咐第二天的菜单，“元枢身边那个叫赫青的保镖，重点查他的左手腕，手腕皮肤下面是不是藏了点东西。”

　　“务必确保结果准确，别让人发现了，最多半个月给我答复。”

　　那边似乎应了一声，统帅直接掐断了通讯。她向后靠，陷进柔软的座椅里，这个位置是冰冷的，如同那些默认的、冰冷的权力规则。

　　在她眼中况应凡和况应辰都像一盘花团锦簇的菜，所以她们要精心打扮供人欣赏，她实在看不上况应凡的大深v，却觉得没有其他的衣着更符合况应凡的身份。

　　而她不必衣着华美，上下相配，只是最简单的成套西装，便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投靠。他们看的不是她穿哪套高定，而是她手中诱人的权力。

　　不过，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随后等待消息的日子，对况应凡来说简直是煎熬。

　　她像一只被吊在鱼钩上的饵，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她不敢再轻易去找赫青，生怕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会坏事。

　　她按照统帅的命令，像赫青的影子一样，利用李自航残留的那点人脉和金钱，开始远远地、小心翼翼地追踪赫青的踪迹。

　　这期间她全然忘记了丈夫的存在，他生气动怒又如何，只要完成了任务，自己便不必低声下气地生活。

　　她躲在街角落灰的车里，看着赫青陪着元枢出入各种场合；她甚至贿赂了一个元枢官邸的低级工作人员，打听赫青换班和休息的规律。
　　但同时，等待核实结果的焦躁几乎要把她点燃。

　　况应凡整天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里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脑子里反复回放厕所里看到的那一幕。

　　自己没看错吧，手腕上确实有东西。真的没看错吗？那会儿光有些强烈。

　　她怕统帅的人查不出结果，更怕查出来她看错了，那她的美梦就全完了，说不定还会被统帅当成胡言乱语的废物处理掉。

　　好几次她都快忍不住想偷偷联系统帅打听进展，但一想到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就又怯生生地把念头摁了回去。

　　她只能像铁板上鲜活的鱿鱼，在自己的欲望和恐惧里反复煎烤，无能为力地手舞足蹈。

　　而在这半个月里，统帅手下那台精密而冷酷的机器，正以远超况应凡想象的方式高效运转着。

　　统帅手下的人并没有直接接近赫青。他们先动用了一些技术手段，比如调动元枢官邸外围以及赫青常去区域的所有高清监控，一帧一帧分析他手腕部位的细微异常。

　　同时，情报深挖同步进行：赫青的档案被翻了出来。

　　他的父母死于多年前一场边界冲突，记录简单得近乎苍白。但他有一个拖油瓶妹妹赫蓝，患有罕见的基因病，需要长期躺在昂贵医疗舱里续命。

　　这也是赫青早早退伍的原因，他在军营的收入根本不足以维持妹妹治病的开销，攒下的钱就像流水，抓不住，只留下一抹指尖上的冰凉。

　　调查员伪装成医疗慈善机构志愿者，轻易就从心力交瘁的护士那里套出了话。女孩的治疗费用高得吓人，但每个月都有人准时支付，从未拖欠。背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元枢的一个秘密基金账户。

　　初步确定元枢与赫青的联系紧密，就还需最后的反复试探，毕竟实践出真知。

　　没有人知道自从败退回切尔诺，统帅那看似沉寂的表象下，到底织就了一张怎样庞大的地下网络。

　　从她决心与贝洛斗到底的那天起，她的势力如同她得知星球真相后不断膨胀的野心，在莫科什星球布下天罗地网。

　　元枢的保密程度相当高，但他身边的保镖就不一定了。再聪明的人，都会犯傲慢的错误，那是与元枢第一次见面时，统帅从他那双看似平和，实则睥睨的眼睛深处读到的致命弱点。

　　千千万万个人日夜不停地监控，每天都有人与赫青偶遇，各式各样的不重复的脸，目标都是他的手腕。

　　半个月后，一份结论清晰的报告放在了统帅的桌上。

　　统帅逐页翻阅，冰冷的指尖划过那些偷拍的照片、扫描数据分析图、以及赫青妹妹医疗记录的复印件。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份数据比对图上，那下面确实嵌着东西，结构普通，绝非什么高级货色。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算得上笑意的表情，像是赌徒看到了手中开出大小王。

　　她放下报告，对身边的老三淡淡地说：“去，把咱们的李夫人叫来。该让她知道，她这次走大运了。”

　　当况应凡再次被秘密带到统帅面前时，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眼巴巴地看着统帅，连大气都不敢喘。

　　统帅欣赏够了她这副煎熬的模样，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找对了，遥控器就在赫青手腕里。”

　　况应凡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狂喜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她差点跳起来。

　　她死死攥着拳头，才忍住没有尖叫出声，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她恨不得现在狂甩所有讨厌的人一个大巴掌。

　　“先别得意。”统帅立马泼了一盆冷水，“找出来只是第一步，等拿到手了，才有资格庆祝。元枢用他妹妹的命拴着他，这条狗恐怕忠诚得很。”

　　起初调查时统帅对于怎么拿到芯片十分发愁，把人绑了？保镖大多数时间都跟在元枢身边，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直接杀掉？那更行不通。她甚至不确定动了芯片会产生什么后果，直到手下的人特意制造意外扫描到了他手腕的皮肤——那就是一枚普通的，灵敏度一般的遥控芯片。

　　统帅大叹天助我也，这种遥控芯片在市面上很常见，大概率只接收单一特定频段的信号，损毁后并不会引发芯片的内置程序，此消息大大减轻了获取芯片的难度。

　　第一次攻打贝洛时，为了救出苏睿，统帅用了一种覆面技术，这种技术可以通过扰乱粒子暂时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与声音，达到完美伪装的效果。

　　统帅招手把老三叫到近前，说：“老三，最关键的一步，就交给你了。我会让人全方位记录赫青，你就负责给我模仿他，最好变成他。”

　　无需多说，老三明白统帅的计划，眼底掠过一丝嗜血的光：“统帅，您的意思是——李代桃僵？”

　　“没错。”统帅颔首，指尖点着报告中赫青模糊的照片，“取而代之，一劳永逸。”

　　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况应凡按捺不住了，急切的立功欲望烧灼着她。

　　她猛地挤上前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统帅，遥控器是我找到的。不如，拿芯片的事也交给我吧？我有办法！”

　　统帅挑眉，带着一丝玩味和毫不掩饰的审视：“哦？你有什么高见？”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硬的不行咱就来软的，我再去找几个帮手，您就为我提供无条件的支持就是了。”况应凡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