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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山门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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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气笼罩山谷，竹叶滴着露珠。石坪上，几道身影正沉稳立桩，呼吸声如同鼓点，在寂静中回荡。
“收功。”方正一声沉喝，犹如晨钟暮鼓。
几人同时收息，气血内敛，石坪渐渐安静下来。
叶思长吐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暗暗庆幸。昨天那几声“响动”让她一夜没睡好，生怕今天又闹出乱子。幸好这趟早课，她总算是安安稳稳地撑过了。
方正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她身上，沉声吩咐：“叶师妹，今日随巫师弟去挑水。”
“啊？”叶思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巫行秋已经提着两个木桶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走吧走吧，师妹。咱体修挑水，可是锻炼臂力的好方法。”
叶思怔怔地望着那两个木桶，只觉得比昨天的石柱还要可怕。
泉眼在山腰，泉水清冽，寒气扑面。
巫行秋先打满两桶，试着一抬，立刻被压得弯了腰，乐呵呵道：“沉得很吧？不过扛惯了就不觉得了。”
叶思硬着头皮接过水桶，肩膀猛地一沉，差点没被压得跪下去。手臂瞬间酸得发抖，腰也直不起来。
段游松正好从另一头扛着柴火回来，步伐稳如山石。他淡淡开口：“腰直，步沉，呼吸随步走。”
叶思一咬牙，试着照做，果然比刚才稳了一些。但走不了几步，手心已经被勒得生疼，呼吸急促，额头渗出冷汗。
“师妹，你别急啊！”巫行秋在前头笑着鼓劲，“我刚来时比你还惨呢！”
她勉强扛着走完一程，回到院子时双腿直打颤，肩膀像要断掉，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巫行秋拍了拍她：“不错不错，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叶思虚着眼：“……那你第一次是不是直接趴地上了？”
巫行秋挠挠头：“咳，差不多。”
把水放好，方正扫了他们一眼：“巫师弟，去收拾鱼。段师弟，切肉。叶师妹，随我到灶房舂米。”
“啊？！”叶思还在喘气，又被点名，整个人像被老板拉去加班。
院子里立刻热闹起来，柴火、菜篮、鱼桶一一搬进灶房。不多时，灶火升起，炊烟袅袅，带着柴火味。
方正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得脸庞沉稳。段游松低头切肉，刀法利落。巫行秋捧着鱼刮鳞，动作却东漏一块西漏一块。温重云靠在门边，翻着小册子，淡声道：“鱼鳞没刮干净。”
“没事，煮熟了都一样。”巫行秋笑得满不在乎。
叶思被分派去舂米。木杵比她整个人都重，她抡了没几下手臂就发麻，掌心火辣辣，额头的汗一滴滴滑下。没多久，呼吸乱了，差点把木杵甩飞。
段游松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坚持。”
叶思咬牙硬撑，心里暗暗叫苦：在现代敲键盘都没这么累过……
终于，杂粮粥香气弥漫开来，溪鱼和腊肉也上了桌。
巫行秋第一个扑过去，嘴里还嚷嚷：“师妹快吃，不然打桩容易晕倒！”
段游松默默夹了块肉到她碗里：“补血。”
温重云抬眼，淡声道：“饭量不足，记下。”
叶思筷子一抖：“……连吃饭也要被记档案吗？”
方正沉声压下：“吃吧。体修靠气血，饭量要跟得上。”
叶思认命般低头喝粥，心里只剩一句：这不是修炼，这是催肥吧……
午后，阳光透过竹林洒下斑驳光影。
方正安排：“段师弟劈柴，温师弟修石坪，巫师弟去竹林清扫。叶师妹，你随巫师弟一起。”
竹林间风声簌簌。巫行秋边扫边笑：“师妹别嫌累，比起剑修舞剑到手断，丹修熬炉熬得头晕，咱们体修院的日子算最舒服了。吃饱练功，累了睡觉，多简单。”
叶思腰酸背痛，扫帚握不稳，汗顺着脖子往下滴。简单个鬼……我的腰要断了。
巫行秋瞥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笑着安慰：“别急，慢慢来就行。”
这时，叶思脑海里响起冷冷的提示：
【支线任务：完成师门杂务三项。】
【进度：挑水（已完成）、舂米（已完成）、竹林清扫（进行中）。】
【奖励：积分+5。】
她默默抬眼看天。原来扫地都能算任务……系统比打工还抠。
傍晚，夕阳染金竹林。
霍青山缓步而来，须发皆白，背脊如山。几人立刻停下，恭声行礼：“拜见师父。”
他扫过石坪与院落，点了点头：“整洁有序。修炼不止在功法，杂务亦能养心。”
方正沉声领命：“弟子谨记。”
段游松也点头：“确实如此。”
巫行秋小声嘀咕：“就是有点累……”结果立刻被方正瞪住，只好讪讪闭嘴。
霍青山最后看向叶思，语气温和：“你初入门，不必急于求成。根基未稳，随师兄们多加锻炼便是。”
叶思乖乖点头：“弟子明白。”
师父转身离去，夕阳映得竹影摇曳，院落一片静好。
夜幕低垂，虫鸣渐起。
叶思躺在木床上，手脚酸得不想动，连翻个身都要哼一声。刚要闭眼，耳边响起冷冷的提示：
【任务完成。】
【奖励：积分+5。】
她翻过身，盯着房梁，虚弱地嘀咕：“修仙的一天，挑水、舂米、扫地……和上班没两样。”
【区别在于：上班领工资，这里攒积分。】系统冷声回应。
叶思愣了愣，忽然笑了一下，把被子拉到下巴，叹道：“行吧……至少没人催我改PPT。”
竹林随风，沙沙低语，一天的师门日常就这样落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