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姐的cp成真了》南上北淮

12、我背你

　　简澄的“对不起”像一道无形的墙，暂时隔开了两人。接下来的几天，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提早到校，放学就溜，午休时总是和别的同学凑在一起。路昀枫依然每天给他带早餐，依然在他需要时递来笔记，但不再主动靠近，只是安静地守在那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种变化让简澄既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
　　周五的体育课，老师宣布进行篮球分组赛。简澄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路昀枫。果然，体育委员很快把他们分到了一队。
　　“澄哥和路大学霸一队！这还怎么打啊？”对面队伍的男生哀嚎道。
　　简澄勉强笑了笑，刻意走到另一个队友身边：“今天我打后卫吧。”
　　路昀枫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到了前锋位置。
　　比赛开始，简澄打得格外卖力，几乎是在用体力消耗来麻痹自己。他跑动特别积极，防守特别凶猛，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澄哥今天吃错药了？”队友拍拍他的肩，“这么拼？”
　　简澄抹了把汗，故意大声说：“男人嘛，打球就得有血性！”
　　他说这话时刻意瞥了一眼路昀枫。那人正安静地做着热身运动，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比赛进行到一半，意外发生了。简澄跳起来抢篮板时，和一个对方队员撞在一起，重心不稳摔在地上，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操...”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裁判吹停比赛，几个队友围上来。简澄试图站起来，却痛得直冒冷汗。
　　“别动。”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路昀枫蹲下身，仔细检查他的脚踝。手指触碰到肿起的部位，动作轻柔却专业。
　　“应该是扭伤了。”路昀枫得出结论，抬头看向体育老师，“需要冰敷。”
　　简澄愣愣地看着他。路昀枫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眼神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背你去医务室。”路昀枫说着，已经转过身蹲下。
　　“不用了...”简澄下意识拒绝，“我可以自己...”
　　话没说完，路昀枫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背了起来。这个动作引起周围一阵惊呼。
　　“路大学霸好man啊！”有女生小声惊叹。
　　简澄的脸唰地红了。他趴在路昀枫背上，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背肌和稳健的步伐。路昀枫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莫名地让人安心。
　　去医务室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简澄的心跳快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校医检查后确认是脚踝扭伤，做了冰敷处理，建议回家休息。
　　“我给你家长打电话。”校医说。
　　“我爸妈出差了。”简澄小声说，“我姐...估计在上课。”
　　路昀枫拿出手机：“我送你回去。”
　　简澄想拒绝，但脚踝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出租车里，气氛更加尴尬。简澄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
　　“疼吗？”路昀枫忽然问。
　　简澄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
　　路昀枫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吃点甜的，会好受些。”
　　简澄愣愣地接过巧克力。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路昀枫总能恰到好处地知道他需要什么。
　　到家时，简澄试图自己下车，却被路昀枫拦住了。
　　“别动。”路昀枫先下车，然后小心地把他扶出来，“我背你上去。”
　　“不用了...”简澄的脸又红了，“我可以单脚跳...”
　　路昀枫没理会他的抗议，直接把他背了起来。楼梯间很安静，只能听到路昀枫平稳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简澄趴在路昀枫背上，心跳如鼓。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能闻到对方颈间淡淡的气息。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让人心慌。
　　到家门口，简澄摸索钥匙时，手抖得厉害。路昀枫接过钥匙，熟练地打开门。
　　“你...你怎么知道是哪把钥匙？”简澄惊讶地问。
　　路昀枫没有回答，只是小心地把他扶到沙发上。
　　公寓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昀枫熟门熟路地找到医药箱，拿出冰袋和绷带。
　　“我自己来...”简澄试图接过冰袋。
　　“别动。”路昀枫按住他的肩膀，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他蹲下身，仔细地为简澄冰敷，然后熟练地包扎脚踝。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专业得让人惊讶。
　　“你...怎么会这些？”简澄忍不住问。
　　路昀枫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爸爸是医生，学过一些急救。”
　　简澄愣愣地看着他。这是路昀枫第一次主动提起家人。
　　包扎好后，路昀枫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又找出简澄常吃的止痛药：“先把药吃了。”
　　简澄乖乖接过药和水，心里五味杂陈。路昀枫对他的了解，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简澄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路昀枫摇摇头，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却比任何时候都让简澄紧张。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慢慢移动。公寓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
　　“那天的话，我收回。”路昀枫忽然开口。
　　简澄一愣：“什么话？”
　　“那封信。”路昀枫轻声说，“如果你觉得困扰，就当没发生过。”
　　简澄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没想到路昀枫会这么说。
　　“我不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路昀枫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看着那个背影走向门口，简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等等！”他脱口而出。
　　路昀枫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简澄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还没想明白。”
　　路昀枫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知道。”
　　门轻轻关上，公寓里只剩下简澄一个人。他靠在沙发上，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拿起手机，点开路昀枫的聊天界面，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发出去一句：
　　“谢谢。路上小心。”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好好休息。明天给你带笔记。”
　　简澄盯着那条消息，突然清楚地意识到：那堵他努力筑起的心墙，已经出现了裂缝。而裂缝的那头，是路昀枫安静却执着的目光。
　　傍晚时分，简禾回来了。看到简澄肿起的脚踝，她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怎么回事？严重吗？怎么不告诉我？”
　　“扭了一下，没事。”简澄轻描淡写地说，“路昀枫送我回来的。”
　　简禾的眼睛立刻亮了：“昀枫送你回来的？他是不是特别担心？是不是特别温柔？是不是...”
　　“姐！”简澄打断她，“你能不能正常点？”
　　简禾凑过来，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简澄别开脸：“没有。”
　　“骗人。”简禾笃定地说，“你的耳朵都红了。”
　　简澄下意识摸了摸耳朵，确实在发烫。
　　这一夜，简澄又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今天的画面——路昀枫背着他时的稳健步伐，为他包扎时的专注眼神，还有离开时那个寂寞的背影。
　　他是直男，他应该是直男。可是为什么，当路昀枫靠近时，他会心跳加速？当路昀枫离开时，他会感到失落？
　　这些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越缠越紧。
　　第二天是周六，简澄的脚踝肿得更厉害了。他单脚跳着去开门，发现路昀枫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和笔记。
　　“你怎么来了？”简澄惊讶地问。
　　“给你送笔记。”路昀枫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顺便看看你的脚。”
　　简澄愣愣地让开门口。路昀枫熟门熟路地走进来，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蹲下身检查他的脚踝。
　　“比昨天严重了。”路昀枫皱眉，“需要重新包扎。”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路昀枫身上镀上一层金边。简澄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文化节那个意外的亲吻。
　　心跳又开始失控。
　　“谢谢...”他小声说，“总是麻烦你。”
　　路昀枫抬起头，目光深邃：“不麻烦。”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简澄清楚地听到心里那堵墙崩塌的声音。裂缝越来越大，最终碎成一地残骸。
　　他是直男，他应该是直男。可是在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