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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暗换钱财，鸡苗初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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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暗换钱财，鸡苗初寻
柴房的木门还锁着，陈峰捏着掌心的百元钞票，指尖都在微微发烫。这几张来自未来的纸币，是他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怎么把它换成八十年代的“硬通货”，却是个难题——这会儿市面上流通的最大面额是十元，百元大钞别说用，大多数村民连见都没见过，贸然拿出去，只会引来麻烦。
“陈峰！你在里面捣鼓什么？还不赶紧反省！”王秀莲的声音从院角传来，带着没消的火气。刚才孙强的威胁还悬在头顶，她一看见柴房的窗户，就想起陈峰夸下的海口，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峰赶紧把钞票塞回鞋底的塑料袋，又用稻草盖住，才隔着门应道：“妈，我在反省呢，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好好干。”他故意放软语气，现在还不是跟丈母娘硬刚的时候。
王秀莲没再说话，院子里传来她收拾柴火的动静，夹杂着几声叹气。陈峰靠在门后，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脑子里飞快盘算：要换钱，得去镇上——村里的小卖部只有老李一个人，嘴碎又胆小，肯定不敢收陌生的大钞；镇上人多眼杂，或许能找到愿意“冒险”的人，比如那些偷偷做些小买卖的个体户。
可他现在被锁在柴房，连院子都出不去，怎么去镇上？
正琢磨着，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刘月的声音，带着点怯意：“妈，我去给猪添点食。”
“去吧去吧，看着点别让猪拱了鸡窝——哦对了，柴房那货别给他饭吃，饿他两顿就老实了！”王秀莲的声音渐渐远了。
陈峰心里一动，赶紧凑到窗户边，轻轻敲了敲玻璃：“刘月。”
刘月正提着猪食桶往猪圈走，听到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向柴房。见陈峰在窗户里望着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叫我干什么？我妈不让我跟你说话。”
“我知道，”陈峰放柔语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我就是想跟你说，早上我说能还钱，不是吹牛。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刘月的睫毛颤了颤，眼神里满是怀疑：“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放你出去？我不敢。”
“不是放我出去，”陈峰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那几枚皱巴巴的硬币，从窗户缝里递出去，“你能不能帮我去镇上一趟？就去供销社旁边的那个废品站，找一个姓赵的老头，问他收不收‘稀罕纸’。”
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镇上废品站的赵老头是个“能人”，早年跑过南方，见过不少新鲜东西，私下里还帮人换过一些外地的粮票，或许能认出百元大钞的价值。
刘月看着手里的硬币，又看了看陈峰，眉头皱得更紧了：“‘稀罕纸’是什么？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没搞鬼，”陈峰急了，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又赶紧压低，“那是我以前藏的一点东西，能换点钱。只要你帮我问了，不管成不成，这些钱都给你买糖吃。”他知道刘月从小就爱吃糖，只是家里穷，很少能吃到。
刘月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她想起早上孙强抓着妈妈胳膊的样子，又想起陈峰刚才喊着“钱我来还”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最终，她把硬币攥紧，小声说：“我只能帮你问问，要是他不收，我也没办法。还有，你别跟我妈说。”
“好，我不说！”陈峰赶紧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记得，要是赵老头问起，你就说‘有人想换点紧俏的东西’，别说是我让你去的。”
刘月“嗯”了一声，提着猪食桶匆匆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陈峰靠在墙上，心里既期待又紧张——这一步要是走不通，他的养殖计划就只能搁置，下个月孙强来要债，刘月就危险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峰在柴房里坐立难安。他一会儿整理原主留下的破旧衣服，一会儿又去墙角翻找能用的柴火，心里总想着刘月那边的情况。直到傍晚，院门外终于传来了刘月的脚步声，陈峰赶紧冲到窗户边。
刘月提着一个布包，快步走到柴房门口，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赵老头说……他收，但是要亲眼看看东西，还说……要是真稀罕，能换十斤粮票加二十块钱。”
陈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十斤粮票加二十块钱，这比他预期的还多——足够买一批鸡苗，还能剩下点钱买饲料。
“太好了！”陈峰激动地拍了下窗户，又赶紧停下，“刘月，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明天早上，你趁我妈不注意，把我鞋底的那个塑料袋拿出来，送到废品站给赵老头。”
刘月愣了一下：“在你鞋底？”
“嗯，我缝在里面了，你小心点拿，别弄坏了。”陈峰叮嘱道。
刘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明天早上去。但是你得保证，这东西不是偷来的。”
“我保证！”陈峰赶紧说，“都是我自己的东西，绝对干净。”
刘月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正房。陈峰靠在窗户边，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底气。只要明天能拿到钱和粮票，他就能立刻开始买鸡苗，搭鸡棚。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陈峰就醒了。他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生怕刘月忘了这事。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王秀莲起床做饭的声音，接着是刘月打水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刘月的声音轻轻传来：“妈，我去村口买袋盐。”
“去吧，早点回来，粥快好了。”王秀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陈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把脚伸到床边，等着刘月过来。很快，柴房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刘月蹲在门口，飞快地伸手摸到陈峰的鞋底，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抠了出来，揣进怀里，又飞快地站起身，朝着院门外走去。
陈峰躺在床上，手心全是汗。他不知道刘月会不会顺利拿到钱，也不知道赵老头会不会耍花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上午九点多，院门外终于传来了刘月的脚步声。陈峰赶紧爬起来，冲到窗户边。只见刘月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脸上带着一丝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快步走到柴房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布包从窗户缝里塞了进来：“赵老头看了，说东西是真的，给了我十斤粮票和二十块钱。他还说，要是还有这种‘稀罕纸’，还能找他换。”
陈峰赶紧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粮票，还有两张十元的纸币。他激动得手都在抖，把粮票和钱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刘月，谢谢你！”陈峰的声音里带着感激，“你放心，我肯定能赚到钱，把孙强的债还上。”
刘月没说话，只是小声说：“我妈快回来了，我先走了。”说完，她就匆匆回了正房。
陈峰坐在柴房的木板床上，看着手里的粮票和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有了这笔启动资金，他的计划就能顺利开始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去镇上买鸡苗——而且不能买普通的鸡苗，要选那种抗病性强、生长快的品种。
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镇上的集市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有禽苗贩子过来，今天正好是初一，正是买鸡苗的好时候。可是，他现在还被锁在柴房里，怎么去镇上呢？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王秀莲的声音：“陈峰！你在里面饿了吧？出来吃饭了！”
陈峰愣了一下——王秀莲怎么突然让他出去吃饭了？难道是刘月跟她说了什么？
他赶紧应道：“妈，我这就出来。”
很快，王秀莲拿着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她看了陈峰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厨房走：“赶紧洗洗手，粥在锅里热着，还有两个窝窝头。”
陈峰心里纳闷，但还是赶紧跟了上去。他洗了手，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拿起窝窝头就啃了起来。王秀莲坐在旁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说：“你昨天跟孙强说的话，是认真的？”
陈峰咬窝窝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王秀莲：“妈，我是认真的。我肯定能赚到钱，把债还上。”
王秀莲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变好，但是五十块钱不是小数目。你要是真有想法，就好好干，别再像以前那样好吃懒做。”她顿了顿，又说：“今天下午你跟我去地里除草，好好干活，我就不锁你了。”
陈峰心里一喜——只要能出去，他就能找机会去镇上买鸡苗！他赶紧点头：“妈，我肯定好好干活，不偷懒。”
吃完饭，陈峰跟着王秀莲去了地里。他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前世为了搞养殖，也经常去田间地头考察，干农活倒是不生疏。他埋头除草，动作麻利，一点都不偷懒，王秀莲看在眼里，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下午四点多，太阳渐渐西斜，地里的活也干完了。王秀莲说：“你先回去吧，我去村口看看有没有人卖菜，买点回来晚上吃。”
陈峰心里一动，赶紧说：“妈，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帮你拎东西。”他想趁这个机会，去镇上的集市看看，要是能买到鸡苗，就直接买了带回来。
王秀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跟我一起去吧。”
两人往村口走，快到村口的时候，陈峰突然说：“妈，我想起我昨天把镰刀落在镇上的修理铺了，我去拿一下，马上就回来跟你汇合。”
王秀莲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把镰刀放修理铺了？”
“就是前天去镇上的时候，镰刀坏了，让师傅修一下，忘了拿了。”陈峰随口编了个理由。
王秀莲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快回，别又到处瞎逛。”
“知道了妈！”陈峰说完，转身就朝着镇上的方向跑了。
他一路小跑，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只要能买到鸡苗，他的养殖计划就能正式启动了。可是，镇上的集市会不会已经散了？禽苗贩子还在不在？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陈峰终于赶到了镇上的集市。集市上还有不少人，他赶紧朝着卖禽苗的地方跑去。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的贩子，面前摆着几个竹筐，里面装满了叽叽喳喳的小鸡苗。
陈峰心里一喜，快步走了过去。可是，当他走近一看，却皱起了眉头——这些鸡苗看起来病恹恹的，羽毛杂乱，眼睛也没精神，一看就是抗病性差的品种，要是买回去，很容易生病死掉。
“老板，你这鸡苗怎么卖？”陈峰还是问了一句。
“五毛钱一只，十只起卖。”贩子头也不抬地说。
陈峰摇了摇头，这种鸡苗他可不敢买。他又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再也没看到其他卖禽苗的贩子。难道今天买不到好的鸡苗了？
就在他失望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老头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筐，里面装着几只看起来精神十足的小鸡苗。老头看了陈峰一眼，小声问：“小伙子，你是不是想买好点的鸡苗？”
陈峰眼前一亮：“大爷，您这鸡苗怎么卖？”
老头笑了笑：“我这是自家孵的，抗病性强，长得也快，一块钱一只。你要是诚心买，我给你便宜点，十只九块钱。”
陈峰赶紧看了看竹筐里的鸡苗——这些鸡苗羽毛光亮，眼睛有神，叫声也响亮，正是他想要的品种。他心里一喜，正要答应，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只有二十块钱，买完鸡苗，还要买饲料和搭建鸡棚的材料，钱肯定不够。
而且，他要是买了鸡苗，怎么跟王秀莲解释？
老头见他犹豫，又说：“小伙子，我这鸡苗可是好东西，错过今天，下次就没了。”
陈峰咬了咬牙，心里做了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把鸡苗买下来再说。可是，就在他准备掏钱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峰？你怎么在这里？”
陈峰心里一沉，回头一看，竟然是王秀莲！她怎么会来镇上？
王秀莲走到陈峰面前，看到他手里的钱和老头竹筐里的鸡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不是说去拿镰刀吗？怎么在这里买鸡苗？你又在骗人！”
陈峰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头也看出不对劲，赶紧提着竹筐想走。
“大爷，您等等！”陈峰赶紧喊住老头，然后转向王秀莲，“妈，你听我解释，这鸡苗是……”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王秀莲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生气地说：“你这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又偷家里的？我看你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干活，还是想搞这些没用的！”
王秀莲说着，就要拉着陈峰回家。陈峰急了，想挣脱王秀莲的手，却不小心把老头的竹筐碰倒了，几只小鸡苗掉在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老头一看，急了：“你们干什么？我的鸡苗！”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陈峰一边要跟王秀莲解释，一边要帮老头捡鸡苗，还要担心钱被王秀莲拿走。而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有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孙强！
孙强怎么会来镇上？他看到自己和王秀莲在这里，会不会又要找麻烦？陈峰的心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