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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维度裂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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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老宅的认知污染虽已清除,但那种粘稠的黑暗感仍萦绕在众人心头。阚舜禹将虚弱的谷擎苍交给随后赶来的特事部门人员——这个专门处理超常事件的机构早已与阚舜禹团队建立了合作关系。
“他的认知结构严重受损,但还有恢复的可能。”阚舜禹对特事部门负责人说,“小心审问,他可能知道更多关于‘认知之主’的信息。”
回到废品站,团队开始研究新获得的空间镜。这面镜子与其他五镜共鸣时,展现出独特的能力:它不仅能够映照空间结构,还能显示空间之间的认知连接。
“看这里,”林九鸢指着六镜共鸣产生的认知图谱,“空间镜显示,最后三面镜子并不完全在我们的维度中。它们处于一种...裂隙状态。”
图谱上,代表记忆镜、微观镜和意识镜的光点确实在不断地闪烁,仿佛在不同维度间跳跃。
陆明远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他在天文台远程协助):“星象镜确认了这一发现。维度裂隙正在扩大,如果不加以控制,可能会导致现实结构的不稳定。”
圆圆轻轻触摸空间镜的表面,镜中映出一些破碎的景象:一座古老寺庙的残垣断壁,但却有多个版本重叠在一起;一个实验室的影像,设备同时显示崭新和腐朽的状态;一间病房的场景,患者在不同年龄状态间闪烁。
“这些是另外三面镜子所在的维度裂隙,”阚舜禹分析道,“它们同时存在于多个现实层面。”
博达担忧地问:“我们如何进入这些裂隙?又如何在其中保持认知稳定?”
这时,费品生搬来一件刚从仓库整理出来的奇怪装置——一个由多种金属和晶体组成的复杂框架,框架中心正好可以放置一面镜子。
“这是多年前一个古怪客人抵押在这里的,”费品生说,“他说这是‘维度桥’,但一直没来赎回。”
阚舜禹通过天工鉴能力立即识别出这装置的用途:“确实是维度桥!它能稳定镜子的能量,在维度间开辟临时通道。”
团队决定分组行动:阚舜禹和博达前往寻找记忆镜(博达的记忆专业知识可能关键);林九鸢和水新雨寻找微观镜(需要林九鸢的分析能力和水新雨的蛊虫感知);圆圆和陆明远(远程)负责定位意识镜(需要圆圆的特珠认知结构和陆明远的星象指引)。
费品生留守基地,负责协调和监控全局。
维度桥只能暂时稳定通道,每组只有有限的时间完成任务。更危险的是,认知之主可能也在觊觎这些镜子,会在裂隙中设置阻碍。
阚舜禹和博达首先出发。空间镜与维度桥结合后,在废品站空地上打开了一个泛着银光的通道。通道另一端显现出那座重叠的古老寺庙景象。
“小心,”阚舜禹提醒,“我们不知道裂隙中的物理和认知规则如何。”
两人踏入通道,瞬间感到一种奇异的扭曲感。当他们稳定下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半虚半实的寺庙庭院中。这里的空间不断微调,墙壁时而透明时而实体,地上的石板路径不时改变连接方式。
“记忆镜应该在大殿中,”博达根据经验判断,“古代常将记忆相关的法器放在主殿。”
走向大殿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第一个挑战:一群认知幽灵。这些不是真正的幽灵,而是裂隙中残留的记忆印记,但它们能对闯入者产生真实的认知影响。
“我看到我去世多年的老师...”博达恍惚地说,“他在向我招手...”
阚舜禹立即用心镜保护两人:“这些是记忆镜像,不是真实的!不要被它们吸引!”
通过心镜,阚舜禹发现这些记忆镜像正在试图同化他们的记忆,将他们的认知拉入过去的回忆中。
就在这时,博达的专业知识发挥了作用。他认出这些记忆镜像的运行模式类似于某种记忆编码,可以通过特定的记忆序列来中和。
“回忆你最鲜明的记忆,”博达指导,“但不是被动沉浸,而是主动重构!这样能加强你的认知边界!”
两人合作,一边抵抗记忆镜像的同化,一边向大殿前进。终于到达大殿时,他们看到了记忆镜——它悬浮在殿中央,但被无数记忆丝线缠绕,这些丝线连接着殿内无数卷轴和典籍。
“记忆镜正在自动记录所有维度中的记忆,”阚舜禹惊叹,“但它被过度负载了,需要释放和整理。”
就在他们准备接触记忆镜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认知之主的影响!虽然只是投影,但仍具有强大的认知力量。
“记忆是认知的基础,”认知之主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控制记忆,就控制了一切。”
一场认知战爆发。认知之主试图扭曲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忘记前来的目的甚至自我身份。阚舜禹则通过心镜保持认知清明,博达则利用记忆专业知识构建认知防御。
关键时刻,阚舜禹想到一个冒险的方法:他主动让记忆镜短暂连接自己的记忆,特别是与认知之主交战的相关记忆。这些记忆被记忆镜放大后反射向认知之主的投影,使其暂时过载紊乱!
趁此机会,博达切断了记忆镜与过多记忆丝线的连接,让镜子恢复平衡。记忆镜获得自由后,自动与阚舜禹的心镜产生共鸣,加入了六镜网络。
“快走!”阚舜禹感觉到维度通道开始不稳定,“裂隙要关闭了!”
两人带着记忆镜冲回通道,就在通道关闭的瞬间逃回了废品站。
几乎同时,林九鸢和水新雨组也完成了任务。她们通过另一个维度桥通道进入了微观镜所在的实验室裂隙。
那里的挑战不同:所有东西都在不断放大和缩小,物理尺度极不稳定。她们必须找到方法稳定自身的感知,否则可能被这种尺度变化撕裂认知。
水新雨的蛊虫发挥了奇效——它们能感知到微观镜的确切位置,不受尺度变化影响。林九鸢则通过琉璃镜分析出尺度变化的模式,找到了规律。
她们同样遭遇了认知之主的干扰,这次是通过操纵实验室中的各种微观模型和仪器。但林九鸢的理性分析能力帮助她们看穿了这些干扰的本质。
获得微观镜后,她们也及时返回。
最后一组,圆圆和陆明远面临最艰难的挑战:意识镜所在的维度裂隙是一个精神病院的多个现实层面叠加。那里的认知规则完全混乱,不同患者的意识世界相互渗透。
陆明远通过星象镜远程指引方向,圆圆则凭借其独特的认知结构,在这种混乱中保持自我。她甚至能够与不同意识世界中的患者建立某种沟通,帮助他们暂时平静。
意识镜被一个特别强大的意识世界所包裹——那是一个自闭症患者的内心宇宙,极其复杂而美丽。认知之主正在试图吞噬这个意识世界,以获得其独特的认知模式。
圆圆做了一件令人惊叹的事:她不是直接对抗认知之主,而是通过情感镜与那个意识世界建立深度连接,帮助其自我强化,从而自然排斥认知之主的入侵。
获得意识镜后,圆圆安全返回。
九镜终于集齐!当最后一面镜子加入共鸣时,废品站内爆发出一道强烈的认知光柱,直冲云霄,但普通人类无法感知。
九镜环绕成圆,中央浮现出天工鉴的完整印记。无数认知信息流入阚舜禹的意识,他瞬间理解了许多先前困惑的事情。
“九镜是认知维度的调节器,”他向同伴解释,“而天工鉴是启动和引导它们力量的钥匙。”
更令人震惊的是,九镜共鸣显示出一个可怕的事实:认知之主只是某个更庞大存在的先驱,那个存在被称为“归一者”,它的目的是将所有维度的认知完全统一,消除所有个体性。
“归一者正在通过认知裂缝逐渐渗透我们的现实,”阚舜禹面色凝重,“我们必须修复这些裂缝,但首先需要理解它们的成因。”
通过九镜连环,团队看到了裂缝的起源:那是多年前一次失败的认知实验,由谷家和一个秘密组织“归一教团”共同进行。他们试图打开通往“认知天堂”的通道,却意外撕裂了维度屏障。
“归一教团仍然存在,而且他们在主动扩大裂缝,为归一者的到来做准备。”林九鸢发现。
危机远超想象。但九镜连环也带来了希望:它们不仅能显示问题,还能指导解决方案。
“我们需要找到裂缝的核心点,”阚舜禹说,“在那里,九镜可以协同修复维度屏障。”
就在这时,费品生急匆匆地进来:“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认知守护者委员会’的代表,想与我们谈谈。”
众人惊讶。来者是三位气质非凡的老人,他们自称是历代认知神器的守护者,一直在暗中观察和保护认知平衡。
“我们知道九镜重现,也感知到归一者的威胁,”为首的老人说,“我们愿意提供帮助,但有一个条件:阚舜禹必须接受正式的天工传承,成为真正的天工守护者。”
阚舜禹毫不犹豫地同意。在一场简朴而庄严的仪式中,他接受了完整的天工传承,不仅获得了更多知识和能力,更承担起了守护认知平衡的重任。
传承完成后,老人告诉团队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要修复维度裂缝,你们不仅需要九镜,还需要九鼎的力量。九鼎是现实层面的锚点,正如九镜是认知层面的调节器。”
阚舜禹想起自己最初获得的天工鉴正是来自一尊青铜古鼎,原来那只是九鼎之一。
“九鼎分散在全国各地,有些已被发现,有些仍隐藏。你们必须找到它们,在裂缝核心点重演禹王铸鼎镇九州的仪式,才能彻底修复维度屏障。”
任务变得更加艰巨,但团队没有退缩。有了九镜的帮助,他们能够更有效地定位九鼎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发寻找九鼎时,归一教团率先发动了攻击:他们同时在全国多个认知脆弱点制造事件,引发认知混乱,牵制团队的力量。
更可怕的是,通过九镜,阚舜禹看到归一者的影响已经开始渗透:一些人开始表现出认知同化的早期症状,认为“归一才是终极进化”。
认知战争已经公开化,而战场就是人类的心灵和现实本身。
阚舜禹站在废品站中,九镜环绕着他微微发光。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也是必要的战斗。
“我们将守护认知的自由和多样,”他对团队说,“不是为了对抗进步,而是为了确保进步不会以牺牲个体性和创造性为代价。”
九镜发出共鸣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寻找九鼎的征程即将开始,而这场征程的结果将决定人类乃至所有认知存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