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记忆：平行时空的刑侦笔记》青梧玄鸟

3、镜中残尸，寒眸相对

　　第 3 章镜中残尸，寒眸相对
　　7 月 18 日，雨。
　　陈砚已经在家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他除了整理年轻陈砚的资料，就是在江城的街头闲逛，熟悉这个城市的布局。他发现，江城和南城很像，都是老城区和新城区交织，只是多了些陌生的建筑和街道。
　　上午十点，手机响了，是张队打来的。陈砚心里一动，接起电话：“张队。”
　　“陈砚，你现在能来一趟丽景花园吗？出案子了。” 张队的声音很严肃，“是命案，有点棘手，你之前在丽景花园执勤过，对那边地形熟，过来协助一下。”
　　陈砚立刻答应：“好，我马上到。”
　　他抓起外套，拿起放在桌上的笔记本 —— 这三天里，他已经把年轻陈砚的执勤记录都记在了脑子里，包括丽景花园的布局和住户情况。他下楼，打了辆出租车，直奔丽景花园。
　　丽景花园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住户大多是老人。陈砚到的时候，小区门口已经拉了警戒线，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李磊站在警戒线外，看见他来，连忙挥手：“砚哥，你来了！张队在里面呢。”
　　陈砚走过去，出示了证件，穿过警戒线。小区里很安静，只有警车的警笛声在远处回响。案发现场在 3 号楼 4 单元 502 室，门口站着几个警员，脸上都带着凝重。
　　张队看见他，点了点头：“来了？进去吧，苏法医正在里面检查。注意点，别破坏现场。”
　　陈砚走进 502 室。客厅里很整洁，家具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血腥味从卧室里传来，很浓，带着点甜腻的气息。他走到卧室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蹲在床边，检查着地上的尸体。
　　女人大概二十八九岁年纪，长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戴着口罩和手套，眼神专注，手里拿着一把解剖刀，正在小心翼翼地检查尸体的颈部。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陈砚一眼。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像寒星，带着点冰冷的锐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陈砚心里一动，知道这就是市局法医中心的主任，苏清月 —— 他在年轻陈砚的资料里看到过她的名字，据说她是江城最好的法医，性格冷傲，对工作极其认真。
　　“你是陈砚？” 苏清月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很淡，没有温度，“张队说你对这里熟，过来看看现场有没有异常。”
　　陈砚点头，走进卧室。卧室里的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亮着，昏黄的光洒在尸体上。
　　受害者是个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睡衣，躺在床旁边的地板上，眼睛圆睁，嘴巴微张，像是死前受到了惊吓。她的颈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睡衣和地板，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最诡异的是，受害者的姿势 —— 她的双手放在胸前，手指弯曲，像是在抓什么东西，而在她的右手边，放着一张扑克牌，黑桃 A，牌面空白，和陈砚在年轻陈砚抽屉里发现的那张一模一样。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苏清月站起身，摘下手套，语气平静，“颈部是致命伤，一刀毙命，切口平整，应该是锋利的刀具造成的。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和脚印，门窗完好，没有撬动的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或者凶手有钥匙。”
　　陈砚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扫过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 衣柜的门是关着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水杯，里面还有半杯水，床铺上的被子很乱，像是受害者睡前挣扎过。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过目不忘的天赋被激活，眼前的场景像是被拍照一样，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他注意到，床头柜的抽屉是打开的，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凶手在找什么。但抽屉里的现金和首饰都还在，说明凶手不是为了钱。
　　“苏法医，” 陈砚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受害者的身份确认了吗？有没有发现她和什么人有矛盾？”
　　苏清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个 “停职新人” 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点头：“受害者叫刘梅，42 岁，是一家服装店的老板。据她丈夫说，她平时性格很好，没什么仇人。不过她丈夫出差了，昨天晚上不在家，是邻居今天早上发现不对劲，报的警。”
　　陈砚走到床头柜前，蹲下身，仔细看着抽屉里的东西。里面有化妆品、护肤品，还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刘梅的日程安排。他翻到昨天的页面，上面写着：“下午三点，去古董店取东西。”
　　古董店？陈砚心里一动，想起原世界的 “镜像案”，受害者也和古董店有关。他抬头看向苏清月：“苏法医，你有没有发现，受害者的死状有点奇怪？”
　　苏清月挑眉：“怎么奇怪？”
　　“她的姿势，” 陈砚指着受害者的双手，“像是在模仿什么。还有这张空白扑克牌，你以前有没有在别的案发现场见过？”
　　苏清月的眼神变了变，她走到尸体旁边，拿起那张空白扑克牌，仔细看了看：“我没见过。不过这张牌很旧，边缘磨损严重，应该是被人保存了很久。”
　　她顿了顿，看向陈砚：“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以前见过？”
　　陈砚沉默了一下，他不能说出原世界的事，只能含糊地说：“我只是觉得奇怪，现场没有痕迹，只有这张牌，太刻意了。”
　　苏清月没有追问，她重新戴上手套，蹲下身，继续检查尸体。陈砚则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雨还在下，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看着窗外的小区，脑子里开始构建案发现场的三维模型 —— 凶手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留下空白扑克牌？受害者去古董店取的是什么东西？
　　“陈砚，” 张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我们查了，没什么异常。不过她丈夫说，刘梅最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经常去古董店。你对这附近的古董店熟吗？”
　　陈砚点头：“丽景花园附近有一家‘老时光古董店’，我以前执勤的时候去过。刘梅昨天下午三点去的，可能就是这家。”
　　张队眼睛一亮：“好，那你跟李磊去一趟古董店，问问老板有没有见过刘梅，取的是什么东西。注意点，别打草惊蛇。”
　　“是。” 陈砚答应下来，转身准备走。
　　走到卧室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清月。她还在专注地检查尸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白大褂上，像是镀了一层光。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苏清月的眼神还是冰冷的，但陈砚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好奇，像是在疑惑这个 “停职新人” 为什么会对案子这么敏感。
　　陈砚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卧室。
　　雨还在下，陈砚和李磊走出 502 室，往小区门口走去。李磊一边走一边说：“砚哥，你刚才在里面问的问题，还挺专业的嘛，我还以为你啥都不会呢。”
　　陈砚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张空白扑克牌，那个古董店，还有年轻陈砚抽屉里的秘密，都像是一个个线索，指引着他走向那个隐藏在暗处的 “幽灵组织”。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雨丝落在脸上，有点冷。但他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