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朝阙》云知栖

33、国丧期暗流

　　太子薨逝，举国同悲。皇帝下旨，辍朝三日，全国服丧二十七日。玉京城一片缟素，往日繁华喧嚣尽数沉寂，唯有哀乐低回，纸钱纷飞。

　　然而，在这片庄严肃穆的哀戚之下，权力的暗流涌动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东宫之位空悬，如同在饥饿的鲨群中投入了最鲜美的诱饵。

　　琼王府内也挂起了白幡，虞听晚依制换上了素服。她每日在府中静坐，看似哀思，实则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错综复杂的局面。

　　祺王虞玦作为嫡子，又得皇后支持，此刻必然认为自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动作频频，不断拉拢朝臣，试图造成既成事实。宜王虞琛则显得低调许多，闭门谢客，但虞听晚绝不相信他会毫无动作，他必然在暗中布局，等待时机。玉王虞玠则凭借其母族丰厚的财力，四处活动，尤其加紧拉拢军中将领。

　　而她虞听晚，这位刚刚回京、势单力薄却又拥有亲王爵位的皇女，瞬间成了各方都想争取或者打压的关键变量。

　　“殿下，祺王府和宜王府都派人送来奠仪，比规制厚了三分。”洛文远低声禀报，“送礼之人言语间皆有试探之意，询问殿下对国本之虑有何看法。”

　　虞听晚冷笑：“能有何看法？父皇圣心独断，岂是臣子所能妄议？奠仪按规矩收下，多余的一并退回，就说国丧期间，不敢逾制。来人一概不见，就说我哀思过度，病体难支。”

　　她再次祭出了“病”这个法宝，暂时避开风口浪尖。

　　“大理寺和京兆尹那边关于潘睿案的调查，可有进展？”虞听晚更关心这个。

　　“毫无进展。”洛文远摇头，“现场被破坏严重，‘刺客’消失得无影无踪。潘府下人众口一词，皆说只见黑影闪过，潘大人便遇刺，其他一概不知。此案……恐怕最终会成为一个无头公案。”

　　虞听晚并不意外：“祺王既然敢动手，自然不会留下把柄。但我们不能让它成为无头案。文远，让我们的人，‘无意间’向大理寺的人透露一点风声，就说潘大人生前似乎因南沙旧案耿耿于怀，私下曾多次查阅旧卷宗，或许……是因此招致了某些人的不满？”

　　她要将调查的方向，引向南沙案，引向祺王！

　　“属下明白！”洛文远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