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现场》懊懊

25、苦战

　　话音未落，“嗡——咔哒！咔哒！”
　　实验室两侧原本光滑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两扇厚重的金属暗门，暗门无声滑开。
　　数十个穿着统一黑色作战服、戴着全覆盖式头盔、手持电击棍和麻醉枪的彪形大汉，如同潮水般从门后的通道里涌了出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眼神冰冷，瞬间将乌枞和林虎包围在中间，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而在这群黑衣人中间，赫然站着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衫、面容阴鸷的男人——正是之前在地下室下令“处理”乌枞的那个，他脸上带着残忍而戏谑的笑容，看着乌枞，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桀桀桀......”阴鸷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石灵那个废物，还得我亲自出手，乌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乌枞和林虎背靠背站立，被数十个武装到牙齿的黑衣人团团围住，对方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乌队......”林虎的声音带着决绝，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上，抓活的，老板要亲自‘招待’他们，”阴鸷男人狞笑着下令，
　　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立刻扑了上来，手中的电击棍闪烁着危险的蓝白色电弧，发出“噼啪”的爆响。
　　“动手，”乌枞低吼一声，不退反进，她没有选择硬抗，而是身体猛地一矮，如同泥鳅般从两个黑衣人之间的缝隙滑了过去，同时，她的目标明确——最靠近她的一个黑衣人手中的电击棍。
　　林虎也同时动了，他强忍手臂剧痛，一个侧身避开刺来的电击棍，右腿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向另一个黑衣人的下盘，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力量惊人，瞬间吸引了三四个黑衣人的围攻。
　　乌枞的动作更快，她滑到目标黑衣人侧面，在对方电击棍横扫过来的瞬间，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同时，右手并指如刀，狠狠戳向对方心脏。
　　“呃，”黑衣人手腕被制，心口剧痛，手臂瞬间酸麻，电击棍脱手而出。
　　乌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下落的电击棍，入手沉重，前端电弧跳跃，她毫不犹豫，反手就将电击棍狠狠怼在另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胸口。
　　“滋啦——”刺耳的电流声爆响，蓝白色的电弧瞬间包裹了那个黑衣人，他身体剧烈抽搐，双眼翻白，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击得手，乌枞精神一振，她立刻调转电击棍，如同挥舞着一根雷霆之鞭，狠狠扫向另一个靠近的黑衣人。
　　乌枞的动作太快，太狠，她充分利用了实验室相对狭窄的空间和仪器设备的阻挡，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每一次电击棍挥出，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一个倒下的身影，她专攻对方关节、心脏、脖颈等脆弱部位，一击即中，绝不停留。
　　另一边，林虎也陷入了苦战，他吸引了大部分火力，虽然凭借强悍的格斗技巧和力量，硬生生放倒了两个黑衣人，但手臂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衣袖，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一个黑衣人趁他格挡的间隙，电击棍狠狠捅向他的腰腹。
　　“林虎，”乌枞眼角余光瞥见，心中大急，她猛地将手中的电击棍掷出，电击棍旋转着飞向那个偷袭林虎的黑衣人。
　　“啪，”电击棍精准地砸在黑衣人的头盔上，虽然没造成太大伤害，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动作一滞。
　　林虎抓住这瞬间的机会，怒吼一声，一个凶猛的肘击狠狠砸在对方头盔侧面，巨大的力量透过头盔震荡进去，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接着，”乌枞趁机又从一个倒下的黑衣人手中抢过一根电击棍，扔给林虎。
　　林虎一把接住，有了武器在手，他如同猛虎添翼，虽然手臂剧痛，但电击棍弥补了他攻击力的不足，他怒吼着，挥舞着电击棍，如同战神般冲入敌群，电光闪烁，哀嚎不断。
　　两人背靠背，相互掩护，配合默契，乌枞灵动如风，专攻要害，一击即退，林虎势大力沉，如同磐石，抵挡着大部分正面冲击。
　　实验室里充斥着电流的爆鸣声、人体的倒地声、痛苦的闷哼声，转眼间，地上已经躺了十几个失去意识的黑衣人。
　　阴鸷男人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他没想到这两个人如此难缠，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废物，一群废物，给我上，用麻醉枪，快。”
　　剩下的黑衣人如梦初醒，纷纷举起手中的麻醉枪，
　　乌枞和林虎心中一凛，麻醉枪射程远，覆盖面广，在开阔地带他们根本躲不开。
　　“躲到冷冻柜后面，”乌枞急中生智，拉着林虎猛地扑向最近的一排高大的低温冷冻柜。
　　“噗噗噗，”数支麻醉针射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两人险之又险地躲到冷冻柜后面，冰冷的金属柜体传来刺骨的寒意。
　　“妈的，”阴鸷男人气得跳脚，“围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黑衣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包抄过来。
　　乌枞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滑落。她看向林虎，林虎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乌队......掩护我......我冲过去......干掉那个阴鸷男，”林虎咬牙道，他知道擒贼先擒王。
　　“不行，太危险，”乌枞立刻否决。对方还有十几个人，麻醉枪在手，林虎冲出去就是活靶子。
　　就在这时，乌枞的目光落在了冷冻柜的操作面板上，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形成，
　　“掩护我，”乌枞低喝一声，猛地从冷冻柜后探出身体，手中的电击棍狠狠掷向一个靠近的黑衣人，同时，她如同猎豹般扑向冷冻柜的操作面板。
　　“拦住她，”阴鸷男人大惊失色。
　　几个黑衣人立刻调转枪口，麻醉针射向乌枞，
　　林虎怒吼一声，从另一侧冲出，挥舞着电击棍吸引火力，几支麻醉针射在他身边的冷冻柜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乌枞不顾一切地扑到操作面板前，她看不懂复杂的参数，但她的目标只有一个——紧急泄压阀，通常这种大型设备都会有安全装置，
　　她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按钮上飞快划过，终于，在面板角落，她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标有“紧急泄压”字样的按钮。
　　“就是它，”乌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毫不犹豫地狠狠按了下去，
　　“嗡——”
　　一阵巨大的、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实验室，同时，被乌枞按动的那排低温冷冻柜发出“嗤——”的巨响，密封的柜门猛地弹开，一股极其冰冷的、白色的低温气体如同瀑布般汹涌喷出，瞬间弥漫开来。
　　“啊，我的眼睛。”
　　“好冷。”
　　“怎么回事？”
　　猝不及防的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温气体喷了个正着，冰冷的雾气瞬间模糊了视线，刺骨的寒意让他们动作僵硬，发出惊恐的惨叫，低温气体接触到皮肤，带来剧烈的刺痛。
　　乌枞也被冰冷的雾气笼罩，冻得浑身发抖，但她强忍着，趁着这混乱的瞬间，如同鬼魅般冲向被低温气体喷得连连后退、正手忙脚乱擦拭护目镜的阴鸷男人。
　　“去死，”乌枞眼中寒光爆射，她手中没有武器，但她的拳头就是最致命的武器，一记凝聚了所有愤怒和力量的直拳，狠狠轰向阴鸷男人的面门。
　　“砰，”一声闷响。
　　阴鸷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鼻梁骨瞬间塌陷，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狂喷而出，他惨叫着向后倒去。
　　乌枞毫不停留，一把夺过他腰间的配枪，转身指向一直冷眼旁观脸色铁青的颂帕。
　　“颂帕，举起手来。”乌枞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枪口稳稳地锁定着颂帕的心脏。
　　林虎也趁机放倒了两个被冻得行动迟缓的黑衣人，冲到了乌枞身边，警惕地戒备着周围。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低温气体还在喷涌，雾气弥漫。大部分黑衣人被冻伤或视线受阻，失去了战斗力。阴鸷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只剩下颂帕，孤零零地站在实验台前，面对着乌枞黑洞洞的枪口。
　　颂帕的脸上，又缓缓勾起那抹熟悉的、诡异的笑容。
　　“乌警官......”颂帕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的右手，一直放在实验台下方那个不起眼的按钮上，此刻，他的大拇指，轻轻按了下去。
　　“滴。”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警报声掩盖的电子音响起。
　　乌枞心中警兆骤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扣动扳机，
　　但已经晚了，
　　她手中那把刚刚夺来的造型奇特的银色手枪，握把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无法抗拒的麻痹感，一股强大到无法想象的电流瞬间从握把爆发，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她的手掌，沿着手臂的神经，以光速冲向她的心脏和大脑。
　　“呃啊——”乌枞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抽搐，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意识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粉碎，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手中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乌队！”林虎目眦欲裂，他猛地扑向乌枞。
　　然而，就在他扑出的瞬间。
　　“滋啦——”
　　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从黑衣人那里抢来的电击棍，也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同样恐怖的蓝色电弧，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林虎的身体猛地僵直，双眼瞬间翻白，他甚至比乌枞更惨，连一声都没能发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和乌枞一样，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实验室里，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在回荡。冰冷的白色雾气缓缓弥漫。地上躺满了呻吟的黑衣人和昏迷的乌枞、林虎。
　　颂帕（林丰年）缓缓收回按在按钮上的手指，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如同刻上去一般。他走到倒地的乌枞身边，低头看着她苍白而痛苦的脸，轻声说道：
　　“我说过......这里，是你们的终点。你们......太天真了。”
　　他弯下腰，捡起乌枞掉在地上的那把银色手枪，手指在枪柄上某个隐蔽的凹槽处轻轻一按。手枪握把处闪烁的微弱蓝光瞬间熄灭。
　　“把这两个人，”颂帕直起身，对着仅剩的几个还能站立的黑衣人冷冷下令，“还有那个没用的东西（指阴鸷男人），一起拖到‘处理室’。清理现场。”
　　他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乌枞和林虎，眼神冰冷，毫无波澜，仿佛看着两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然后，他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一道更加隐蔽的合金门，身影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