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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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切尔诺市区内的一个大拱门上挂着一具干尸，干尸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匾。人们路过都能看见那鲜红的两个大字——叛徒。
这就是元枢口中上宾的待遇。
根据秘书的回答，元枢叫人拟了一份口供。楚东西被关进监狱后，他也没受多大的虐待，只是天天吃一些残羹冷饭。
元枢没有下令，其他人就不敢对楚东西实施真正的伤害，他们收敛了戾气，只等元枢一声令下便会将楚东西撕咬个粉碎。
元枢与楚东西面对面坐着，他问：“你是间谍吧？”
“我不是。”楚东西平淡地否定。
元枢勾勾唇，又从他的制服内袋里掏出来那份秘书的口供：“要不你看看这份口供再回答我？”
楚东西拿起口供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背叛他，可笑的是，他也是一个背叛者，他有些恼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装了，如果你认了，我权当那个小姑娘被你蒙骗，不杀她。如果你嘴硬不认，我只能当你们俩私下勾结泄露机密，反正苏家还剩下两个人呢。”元枢轻飘飘地威胁楚东西。
“还有，她肚子里不是还有个孩子吗？我当兵的时候就听说切尔诺人死后要尽快下葬，不然灵魂得不到安息。你要是不承认，她死了之后我还会把你们的孩子掏出来做成标本，这个小可怜做鬼也别想舒服了。”
说完他露出一个阴狠的笑，笑容十分瘆人，配合上他丑陋的脸，这份可恶的力量被扩大了百倍。
楚东西倍感屈辱，面前的人拿妻儿威胁他，他却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兜住眼眶里的泪，让它不要不争气地掉下来。
“我是，我是间谍。苏睦被我蛊惑威胁才泄露了机密，这一切与她无关……”他颤抖着声音承认了。
元枢满意地笑笑，夸赞道：“这才对嘛，这才是好狗，你知道当忠犬是什么后果。”
训狗结束，元枢又要心满意足地离去，楚东西叫住了他。
“等一下！能不能让我最后见她一面。”
说这些的时候他眼底有泪，不管什么屈辱，都比不上妻子的安全重要。
元枢挑挑眉，说道：“见面可以，你要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别乱说话，把她肚子里的小院长惊扰流产了，我可饶不了你们这一家三口。”
听到元枢的回答，楚东西心里好歹有了一丝安慰。
元枢扭头告诉身边的人说，好好伺候楚东西，别让他有什么闪失。然后安排了几天后，让楚东西和苏睦见面。
山林里，好不容易逃脱了贝洛军队的追杀，大晚上的这支残余部队才安定下来。
白天他们抵达这里之后，还有力气的人上山砍了一些木材，简单搭了一些以供休憩的小屋。
麦麦一直死死跟在统帅身边，查看统帅一路上的情况。统帅决定和麦麦睡一间屋子，因为木材没有那么多，大家只能挤着睡。
“统帅，我要不还是出去搭个地儿睡吧，我看你最近太辛苦，怕吵到你休息。”
小渔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们俩就睡一起。还有，也别叫我统帅了，我已经不是什么统帅。”
麦麦思忖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没了统帅这个称谓她也找不到其他的代称。
如果直接称你，在麦麦看来，这是一种极其暧昧的称呼。
双方没有了距离和身份的限制才能称你，那么多年来她都尊称小渔为统帅，一时丢掉了称谓还不太适应。
“楚东西...好像和我们失去联络很久了。”逃到森林里安顿下来之后，她才想起这件事情。
小渔侧身躺在简易搭置的小床上，闭着眼毫不在乎地说道：“他啊，他已经叛变了。”
麦麦对此一无所知，她惊讶地说道：“他叛变了，怎么会？”
“研究院附近的探子告诉我的，他们在外面窃听到这俩人商量着要私奔。”
“好吧，真没想到。”麦麦留心小渔的脸，小渔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那我出去一会儿。你要睡就先睡吧。”
其实她是有意留出时间，让统帅独享一个人睡觉。她从木头小屋里走出来望着剩下的人们，没有人死伤，但是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突然戴雪荣拉着戴霜微跑到她面前，蹦蹦跳跳地问：“老大呢，我要找老大。”
麦麦蹲下来，说：“老大在里面睡觉呢，你找她干嘛呀？”
戴雪荣奶声奶气的回答：“我要老大陪我玩，她都好久没陪我玩了。”
“哎呀，可是老大太累了，她要休息呢。”麦麦的语气十分温柔，“要不这样吧，我让三叔陪你们玩，等你们玩够了，我再来接你们和老大一块睡觉。”
戴雪荣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但她还是接受了，她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去找三叔了，你记得来接我哦。”
“好，一言为定。”麦麦和两个小女孩认真地拉了勾，她目送两个小女孩去到老三身边，这才放心回到小木屋内。
短短几分钟，小渔已经酣睡，她小声地打起了呼噜。
麦麦从其他地方找来一张毛毯给小渔盖上，弯腰起身的时候，她看见小渔鬓边显眼的白发。
她忍不住小心地抚摸这些白发，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似的。
这些日子，小渔醉心于工作，疏于打理，头发从刚开始的齐耳短发长成齐肩。
她缓缓蹲下，轻轻地捧起小渔的手，留下了一个珍重的吻。随后躺在小渔身边，与她一同睡去。
楚东西把精力都留在了见苏睦的这天，元枢允许他们俩在一间监控室里单独见面。
两人刚被放进来，就激动地搂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苏睦上下摸索着楚东西的身体，生怕他受到虐待：“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楚东西摇摇头：“没有，没有的，你放心，他们对我很正常。”
他把手放在苏睦的小腹上：“再说了，你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哪敢轻易动我们。”
楚东西终于又来到了要再一次对爱人说谎的这天，苏睦听了他的回答，破涕为笑：“对，他不敢轻易对我们动手。那他有查出来什么吗？他有说什么时候放你出来吗？”
“他没查到什么，我是清白的。”楚东西将自己的额头贴着苏睦的额头，留下两行清泪，“不过，他说要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才肯放我出来。”
接着他吻了吻苏睦的额头：“你就别担心，安心生产，有孩子在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苏睦的眼中填满了与当初如出一辙的信任，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楚东西心想。一朝当叛徒，叛徒的报应总有一天会来临。
面对爱人他不能说实话，只能说些假话安慰她。
元枢给的见面时间不多，就十分钟，最后的时间他们抱紧对方，感受彼此最后的体温。
十分钟后有人进来将他们拉开，他们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哭着向对方挥手道别。
“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楚东西大声嘱咐道。
“你也是！”
两人见完面之后，苏睦被带到了元枢的会议室，那个铺满了金丝绒地毯，金碧辉煌的地方。
一见到元枢，苏睦就没有好脸色，她气鼓鼓的瞪着元枢。
“何必这样呢？苏小姐。我不是已经让你们俩见过面了吗？”
苏睦不说话，依旧瞪着他。
“好了，我也没心思和你扯。你成天待在研究院里，除了研究院的顶端科技，应该不知道贝洛现在也有属于自己的顶端科技吧。”
“什么顶端科技？”苏睦问。
元枢转着手里的笔，答道：“我呀，一直想去地球上瞧瞧。是这样的，我们能研发出一种飞船，但是这种飞船飞不到地球上，顶多只能飞到临近的星球上。”
“既然我现在暂时实现不了去地球的梦想，那就劳烦你先去附近帮我探探路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另外一颗星球上待着？”苏睦皱眉，一脸的不信任。
“什么叫待着？”元枢无语，“我是好吃好喝地把你送到那里，让你安心待产。”
他补充道：“你的老公我是不会动的，等你生完了我再安排你们两个见面。”
这是个好消息，表明楚东西和她暂时安全，她接受了元枢的提议，同意去另一颗星球上待产。
事不宜迟，隔天元枢就叫人开着飞船把苏睦送了上去。
在那颗星球上，元枢叫人提前修了一栋小洋楼，各种生活设施都备齐了，就等苏睦入住。
先开始苏睦还能适应，这时候孩子月份小，她可以四处走动，就当做任务一样，探索这片岛屿的其他地方。
可是时间一长，能去的地方都去完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苏睦受不了这种生活了，于是发信息给元枢诉苦，元枢看了她的来信大发慈悲地给苏睦寄去几张楚东西的近况照片。
苏睦拿到照片，小心翼翼地夹进本子，她突然想到一个点子：要是自己觉得太无聊，就可以把以前的东西写在本子里。
然后她再将写满的本子做成书，等孩子出生以后再给他看。
于是她又向元枢要了一些本子，说干就干，认真写起了书。
说是写书，不如说写杂文回忆录，书的内容什么都有一点，有她和楚东西的爱情故事，有她在研究院的生活，甚至还有一些研究晓的教程。
苏睦被送到另外一颗星球之后，元枢急需要人帮他生产抑制剂。
于是他任命苏谨贤为研究院现任院长，给他下了一个任务，让他速速培养一批能够生产抑制剂的弟子。
苏谨贤收到元枢要自己当院长的消息之后高兴了一阵，随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元枢把他们当黑工用，白天给学生上课，晚上去流水线加工抑制剂。
他心里呼唤着苏睦希望她能回来帮自己的忙，虽然圆了梦，他想当的却不是这样的院长。
按目前的产量来看，长时间满足贝洛人民的需求远远不够，再怎么速成，最起码要半年才能培养出一批勉强合格的研究员。
儿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元枢看样子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态度强硬不容拒绝，苏盼跟着他加班，又要做研究教课，本来肺病都好多了，现在天天咳。
另一个星球被苏睦命名为桃源星，这是她苦中作乐起的名字，生活上没有什么烦恼，只是远离了家人很寂寞。
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远方的楚东西，为了排遣寂寞，仗着她有孕的身份，隔三差五地就问元枢要东西。
今天要地球的书看，明天要好看的手工材料，后天要送点晓来做研究。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元枢都答应了，基本上她也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元枢巴不得再加上苏睦这个苦力，八百里加急叫人把晓送过去。
要不是只有苏家人能搞懂晓这个东西，他早把这几个潜在危险解决了。
短短几个月，小渔带领手下的人建起了木房子，没有了复仇迫在眉睫的压力，他们就和原始的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天不紧不慢地，一些人去山里砍木材，一些人做饭，到了饭点大家就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
原始生活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甚至不需要任何人激励或者喊口号，出于对生存的紧迫，他们都很自觉地汇报进度，干好自己的工作。
森林深处一座村庄初具雏形，大家渐渐忘了小渔的统帅身份，有人一时兴起叫她村长，后面所有人都跟着叫。
房子建好之后，小渔，麦麦还有两个孩子住一间，戴雪荣跟着小渔睡，因为小渔肚子里有一大箩筐故事可以讲给她听；戴霜微跟着麦麦睡，因为麦麦温柔，而霜微胆子小，喜欢对她温柔的人。
一天清晨，天亮得差不多了，这个点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地起床，小渔起床后看见窗外大片大片的雪，像被子一样厚，再看看床上熟睡的戴雪荣，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雪荣的生日。
当初戴大姐就是因为雪荣出生这天雪下得很大，才起了这个名字，她送了一个带着照片的项链给孩子戴着，里面是夫妇俩的合照。
小渔把雪荣放在被子外的小手盖了回去，走出房间，闻见一阵食物的香气。小渔没学过怎么做饭所以他们住在一起，饭通常是麦麦做。
麦麦看见小渔起来了，招呼她道：“你醒了，快去把两个孩子叫起来吃饭吧。”
她点点头，去两个房间里把孩子轻轻地叫醒，戴雪荣一翻身就乖乖下了床，戴霜微年纪还小，要小渔抱着才肯下来。
“啊！下大雪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