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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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点点头，“翔翔哥哥跟我说过，他是骗表舅舅和表舅妈的。”
宋捡的疲惫一扫而空，激动得握住小女孩的手臂问：“那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您能不能告诉哥哥。”
小女孩摇摇头，“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秘密。我以为你是翔翔哥哥的好朋友才和你说话的。”
宋捡松开小女孩的手臂，微笑问：“你很喜欢你翔翔哥哥吗？”
女孩重重地点头。
“那你肯定也不希望你表舅妈和表舅舅一直误会翔翔哥哥是吗？”
女孩伤心地低下头，“翔翔哥哥后来想解释的，可是表舅妈总是不愿意听。”
看见邓母刚刚的样子，也能想象的出当时邓卓翔想解释却无力的样子。
“我和你翔翔哥哥是同学，他在我心里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们虽然没有成为朋友，但我相信他，也想帮他。”宋捡眼神坚定地看着小女孩，“你愿意和我一起帮帮他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哥哥我也相信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帮翔翔哥哥。”
宋捡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终于能接近真相了。
小女孩想了想说：“我该怎么说呢？”
宋捡温柔道，“你可以从你知道这件事开始。”
“嗯。那天我在家里吃中饭，吃到一半我外婆突然接到表舅妈的电话……”
“什么！”外婆猛地起身，连碗都差点儿打碎。“翔翔和一个男的出去开房？！”
电话那头一直在哭，“你先别哭，我现在就过来。”
小女孩听见翔翔哥哥的名字担心地问：“怎么了外婆？”
“没什么事，等会外婆出去一趟，绵绵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妈妈说过了，我不能一个人待着。”绵绵乖巧地看着外婆，“外婆带我一起去吧，绵绵会听话的。”
绵绵外婆想了一下，觉得放小孩子一个人在家确实不安全，但又怕自己儿媳回来知道她又带着绵绵掺和别人家事责备自己。
绵绵机灵，知道外婆在担心什么，歪着脑袋悄悄说：“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绵绵外婆这才带着绵绵去邓卓翔家。
一进去，就看见她表舅妈坐在沙发上哭，身边还围着一些其他亲戚在安慰她。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粉色的塑料小方片和几张单据。
邓母看见姗姗来迟的绵绵外婆，眼泪跟决堤似的，一涌而出。“姑妈！我该怎么办啊？！”
绵绵外婆坐过去拉着邓母的手安慰道：“侄媳妇啊，你先不要急，先跟我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邓母看了一眼绵绵，抹掉眼泪，又换做往日里温柔的模样，“绵绵先去表哥房间里玩，好不好。”
绵绵外婆也附和道：“绵绵先去玩吧，走的时候婆婆再叫你。”
绵绵点点头，“好。”
“把门关好。”邓母嘱咐道。
进了房间的绵绵虚掩上门，躲在门后面偷偷听着。
“到底怎么回事？”绵绵外婆急不可耐地询问着。
“我今天上午打扫翔翔房间，在他床底下发现这些。”邓母指着桌上的避孕套和酒店开房单据道。
“啧啧啧，翔翔看着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隔着门，绵绵也能听出她外婆声音里的鄙夷。
“这还不是最让我伤心的，我还看见他写给男孩子的情书，他在和一个男的谈恋爱……”说着邓母又哭了。
“害，这算什么事啊。”
“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翔翔出生起我就在家照顾他，这些年我连生病都忍着。”邓母越说越伤心，“表姑您不知道，上个月孩子他爸陪酒差点儿喝到酒精中毒，就是想多发点奖金给翔翔换台电脑。”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等翔翔回来，我们一定好好问问，帮你解决。”
绵绵听完，突然觉得大人好幼稚啊。她读幼儿园的时候才喜欢在园长妈妈面前和别人比谁做得更多，想多要点糖果。
可大人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喜欢比谁做的更多。
绵绵在他们无尽地抱怨声中睡着了，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邓卓翔已经回到了家。
“翔翔，你说啊，只要你解释妈妈就相信你。”
邓母哭着乞求邓卓翔给自己一个解释。
“对啊，翔翔你说。”一旁的人也跟着附和。
邓卓翔没说话，其他人就像八哥一样一直重复着那句：“你说啊，我们相信你。”
邓卓翔不知道是听够了，还是真的相信他们会信自己，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了，“我没有。”
绵绵听见邓卓翔说自己没有，暗暗松了口气。
可邓母却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又继续逼问：“那这些是什么？”
邓卓翔苦笑道：“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啊，可是你总得跟妈妈解释清楚吧。”见邓卓翔沉默，邓母又开始说自己的爱了，“翔翔，妈妈真的很爱你，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都要和妈妈说。妈妈为了你连工作都放弃，你不能让妈妈失望啊！”
“失望？”邓卓翔冷笑了一声，“妈妈，你失望了吗？”
“不是的，”邓母没想到邓卓翔会反问，急忙解释：“妈妈怎么会对宝贝失望，妈妈这么爱你，你什么样妈妈都不会失望的。”
“那你生气吗？”
“不生气，妈妈只气自己，没照顾好你。”
邓母话音刚落，身边的亲戚就替出头：
“翔翔，你怎么能这样，你妈妈为你付出多少，你怎么能惹妈妈生气！”
“对啊，你妈妈到现在还在维护你，你快点认个错。”
“快认错！”
“好，”邓卓翔最终还是妥协了，走到邓母面前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微笑道：“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了。”
邓母抱住儿子，“妈妈原谅你，你以后别再和他联系了就行。”
“好。”
绵绵透过门缝，看见邓母开心地抱着邓卓翔，身边站着大人们低着头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温馨的画面，绵绵居然联想到了自己前几天看的一个恐怖的动画片《鬼妈妈》。
邓卓翔就像是里面卡洛琳，周围的大人是被鬼妈妈控制的傀儡，而他妈妈就是要给邓卓翔缝上纽扣的鬼妈妈。
那天过后，绵绵再也没见到过邓卓翔，她问外婆，外婆只是一脸嫌弃地告诫她离邓卓翔远一些。
包括过年的时候，大人们都心照不宣地让自己孩子远离邓卓翔。
绵绵不理解，明明那天他们都原谅了邓卓翔。
绵绵趁着大人打牌的时候，跑到邓卓翔身边。将自己喜欢的巧克力分享给邓卓翔，“哥哥你吃。”
邓卓翔愣了愣，接过巧克力，“谢谢绵绵。”
绵绵坐到邓卓翔身边，奶声奶气地问：“哥哥的眼睛变成纽扣了。”
邓卓翔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被鬼妈妈缝上了眼睛所以才不爱笑了。”
邓卓翔笑了，揉揉绵绵的头道：“哥哥只是有点累。”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夜空。
良久，“绵绵，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绵绵点点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邓卓翔长舒一口气，“那天你在我家听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我知道。”
邓卓翔低头温柔地看着绵绵，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妈妈说过，对待自己亲爱的人要先选择相信他。”
绵绵很认真地看着邓卓翔，“那天哥哥说了没有。”
“可他们都不信。”邓卓翔自嘲似的笑了了一声，“不过这也是我自己活该，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想法？”
“哥哥，在说什么？”
邓卓翔又望向那一望无际的夜空，“我把那些东西放在房间，只是想让我爸妈生气，这样我就不会那么愧疚。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爱自己的母亲会叫来那么多人，将他彻底给毁了。
“那表舅妈和表舅舅生气了吗？”
邓卓翔摇摇头，“没有，他们反而更加‘关心’我。”
出来倒茶的外婆看见绵绵和邓卓翔坐在一起，急忙上前拉着绵绵回屋，还不忘解释一句：“绵绵该睡觉了。翔翔，我带绵绵回去睡觉啊。”
“那后来呢？”宋捡听完绵绵说的，总算明白那句“我想让沉寂的火山尽情地爆发”是什么意思了。
邓母就像是一把钝刀，一点点来回在邓卓翔身上划拉口子，很疼却又看不见伤口。
邓卓翔日复一日的忍受着这些，他终于受不了了，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摆脱这把钝刀。
却没想到，她会联合其他人一起，将这把刀硬生生插入他的身体。叫她永远摆脱不了。
“没有后来了，”绵绵的眼泪掉在地上，抽泣道：“外婆不让我和翔翔哥哥来往，我再听到翔翔哥哥的时候，他就……”
宋捡替绵绵擦掉眼泪，轻声安慰：“绵绵不要哭了，你翔翔哥哥看见你这样，会伤心的。”
“嗯，”绵绵擦干净自己的脸，“绵绵不哭。”
“哥哥送你回家。”
绵绵摇头，指着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人，“我妈妈带我来的。”
宋捡顺着绵绵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知性优雅的女人朝他笑着点头。
宋捡摸了摸绵绵的小脑袋，“谢谢你，绵绵。”
目送绵绵和她妈妈离开后，宋捡才转身去推门。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南梦那张笑嘻嘻的脸。
南梦调侃道：“宋捡哥哥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宋捡扒拉开南梦往里走，“我们现在只知道邓卓翔和那个宝宝是假的，依然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自杀。”
南梦跟在后面点头，“是啊。”
宋捡叹气道：“可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南梦道：“那也不是。”
宋捡回头看向南梦，“你还有线索？”
南梦没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
……
轮回业务厅
“南梦来了！”又是上次那个啤酒肚大叔。
南梦笑着回答：“带实习生来查个东西。”
大叔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刘辉，是业务处一组组长。”
宋捡回握道：“我叫宋捡。”
“刘组长是南梦的领导。”宋捡不怀好意地问道。
南梦一拳锤在宋捡头上，“你想干什么？”
宋捡感觉自己脑浆都被锤出来了，一脸怒气地看着南梦，“你职场霸凌！”
南梦对他做了个鬼脸，挑衅道：“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
宋捡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在这里了。
刘辉站出来打圆场，“南梦你别老欺负人家，人家可比小将近两百多岁呢。”
又跟宋捡解释，“我可不是南梦领导，要算南梦还是我前辈呢。她是阎总带上来的，她的领导只有阎总。”
听刘辉这么一说，宋捡到对南梦更好奇了，既然她资历这么高，为什么还是个业务员，而且还是垫底的业务员。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