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姐姐同桌》徊野

9、第 9 章

　　海风带着那股熟悉的咸味儿，湿漉漉地钻进屋里，把窗帘吹得轻轻晃荡。我整个人缩在辛姐姐怀里，耳朵贴着她胸口，能听见她一下一下的心跳声，特别让人安心。这感觉太好，好得都有点不真实了。
　　“衾衾，”她手指轻轻捏着我耳垂，“去海边溜达溜达？”
　　我往她怀里又钻了钻，脸埋在她颈窝里：“再抱五分钟嘛，就五分钟。”
　　“昨天是谁闹着非要看日出的？小懒猫。”她笑话我，手上却把我往怀里又搂了搂。
　　最后我还是被她用羽绒被整个裹着抱起来了。她抱起来把我托在怀里，走到阳台时，天边刚泛起那种灰白灰白的颜色，像鱼肚子。
　　“快看，”她声音压得低低的，热气呵在我耳根，“马上要出来了。”
　　我靠在她肩膀上，看着天边一点点染上颜色——先是淡淡的橘，然后慢慢透出粉粉的光。等第一道阳光真的刺破云层洒下来的时候，她轻轻亲了亲我的头发：“衾衾，早安。”
　　那个吻轻得像羽毛，落在我发顶，却一直暖到心里。
　　早餐后我们牵着手踩沙滩。沙子细软得要命，从脚趾缝里漏下去，痒痒的。海浪哗啦哗啦的，来了又退，留下些白花花的泡沫。
　　她突然就跑进浅水里去了，弯腰撩起一捧海水朝我洒来。冰凉的水珠溅在脸上，我“啊”地叫出声往后跳，她却已经笑着追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腰。
　　“往哪跑？”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故意把我往海里带。水花哗哗地溅起来，我们俩的笑声混在一起，被海风吹出去老远。
　　中午就在海边那个露天餐厅吃饭，头顶是蓝汪汪的天。她仔细地帮我把鱼刺一根根挑出来，然后把最大那块鱼肉夹到我碗里。
　　“多吃点，”她手托着腮看我，嘴角弯弯的，“昨晚是不是累坏了？”
　　我正喝果汁呢，差点呛着，脸一下子热起来，在桌子底下轻轻踢她。她倒好，不但不躲，反而在桌下轻轻勾住我的脚踝，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笑得特别坏。
　　下午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发晕。我们躲回民宿吹空调，我枕在她腿上看书，她手指绕着我的一缕头发玩。
　　“衾衾，”她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以后每个月都来看海，好不好？”
　　我把书放下，翻过身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闷闷地说：“其实在哪都行……只要是和姐姐一起。”
　　她俯身来吻我，头发垂下来，像最柔软的帘子把我们都罩住了。这个吻里有海风的咸，还有中午果汁的甜，缠缠绵绵的，让人头晕目眩。
　　傍晚我们坐在那块大礁石上看日落。她从后面抱着我，下巴轻轻搁在我肩膀上。
　　“衾衾，”她声音里带着笑，“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你的吗？”
　　我摇摇头，往后靠了靠，更紧地贴着她。
　　“就高二那年，下雨那天，”她说，“你撑着伞在教室楼下等我，看见我出来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特别亮。那时候我就想，哦，就是你了。”
　　我心里一软，转身抱住她，鼻子有点酸：“骗子……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高一军训的时候，你站在太阳底下，汗顺着脖子流下来，我就觉得这个学姐好好看。”
　　她低低地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原来你那么早就惦记我了？”
　　夜幕落下来，我们在沙滩上点了堆篝火。不知道她从哪变出来一把吉他，随手拨了几个音。
　　“给衾衾写的。”她看着我，眼睛里有火光在跳。
　　她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唱着我们那些小事——第一次牵手时她手心里全是汗，我第一次给她做饭把菜烧糊了，我们吵得最凶那次又怎么和好的……海风轻轻地吹，星星一颗颗冒出来，我听着听着，就觉得时间好像停在这一刻了。
　　歌唱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给，我家衾衾的。”
　　我接过来，是个小贝壳，上面用细细的银链子系着一枚戒指。在火光下面，戒指上的小碎钻一闪一闪的，像把星星摘下来了。
　　“这是……”我嗓子有点发干。
　　“不是求婚啊，”她赶紧说，耳朵尖都红了，“就是……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想和你去看所有的海。大连的、青岛的、三亚的，还有国外的……都想和你一起。”
　　我把戴着戒指的手按在胸口，感觉心跳得厉害，咚咚咚的。她把我拉进怀里，我们俩一起倒在软软的沙滩上，看着满天星星。
　　“衾衾，”她手指轻轻梳着我的头发，“我们会一直这么好吗？”
　　我翻过身，借着星光看她的眼睛，特别认真地说：“会和姐姐一直好下去。吵架了也要和好，生气了也要一起吃饭，老了也要手拉手来看海。”
　　她没说话，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夜深了，她背着我慢慢往回走。我趴在她暖烘烘的背上，听着海浪声一阵一阵的，眼皮开始打架。
　　迷迷糊糊间，感觉她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一个温柔的吻落在额头：“晚安，我的衾衾。”
　　我在睡梦里弯起嘴角。
　　这片海记得我们所有好的时光。而我知道，以后我们还会来很多很多次，看着潮水涨了又退，直到头发都白了，走路都要互相搀着。
　　因为只要她在，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日子，每一片海都是最美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写于25年1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