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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皇叔》  第60章

网友:爱凉薄恨轻薄 打分:2 [2019-07-11 12:16:25]

#ooc
#不妥致歉
#接上长评
#[皇叔]云过巫山第二
本王梦见他了。
之所以说是“本王”,是因为梦回京城。那时候日头浅,稍一迷糊就是一天,等太阳下山才是本王的主场。丝竹管弦潺潺响起,突然一顿,我就知道有贵客来了。
启赭裹着一身明黄来扫黄,我仓促将他推进屏风,留下一阵耐人寻味的笑声。本王的屏风挡了多少风流事,我都替它流下两条尴尬的冷汗。
怀里檀香气还没散去,像飘着一腔白花花的银子。我赶紧蹦起来跪下,启赭在跪倒一片的众人里神态更加耐人寻味,身后还跟着一个。柳相像一个影子似的跟在他后面,朝本王十分客气地点头,叫本王更加抬不起头来。
于是我认真凝视启赭的鞋尖。
启赭扶我一把,叫我免礼。
本王心虚,朝屏风后面看了一眼。总觉得这算是给了我的皇侄添了一顶生机盎然的帽子。果然,启赭一皱眉,也朝屏风后头看去,问我:“皇叔房里添了新人吗?”
我老脸一热。忙重新跪。
启赭看我一眼,皱眉头道:“皇叔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朕还能怪罪皇叔不成?”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有点扎心。他就继续补刀:“皇叔是为了报国,朕都知道。”
启赭每每说到“国”,总爱避讳人,当着这么多人,其实是给自己下不来台,我惊疑抬头,发现柳桐倚将头低下去,眼观鼻鼻观心,把耳朵闭上了。
楚寻则是跪在琴边装聋。云毓我看不见,却很知道他在屏风后面听得神清气爽。
我知在这里启赭也治不了我的罪,便厚颜无耻说:“皇上太过誉了。”
启赭半天没有声音,我正寻思着不要顶撞过火,便听他气息冷淡下去,明黄袖一拂,扫掉我桌上一层不存在的灰,耍脾气似的口无遮拦道:“皇叔真是要气死朕。气死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罢了。”我听见他的叹息声,心脏漏了一拍,“气死朕,皇叔便常来帝陵遛一遛。”
我忙叩首,道:“皇上恕罪,臣万……”
最后那字未出,启赭的气息似又平静了,脚跟朝我,阑珊离去:“襄王已眷巫山处,梦里何须话江南。挺好。”
我终究不知道柳桐倚的话怎么叫那么多人知道,又怎么那么恰如其分,个个叫我如鲠在喉。还是根本我听进心里去,自愧是我负了人不是人负我。
早些年我想通了帝王家事,满目靛蓝色斩断了我往昔的念头,我以为我想明白了,我也真是想明白了。不然也不会拿酒骗然思与我胡闹,不然我也不会自己胡闹。
可怎么又不明白了呢?
楚寻淡淡一笑,告罪告辞。我本想留他一留,将我的清白讲清楚,我还想告诉他,我没有陷害他。可我刚要出声,他就已经收拾好了琴弦。
云毓从屏风后面悠悠转出,像看了一场大戏。本王总觉得他同我一样,知道来龙去脉。不是我来成全他,是他来成全我。
我知这是梦,不会惹人多心多想,便叹道:“随雅,你可也不怕狗尾续貂么?”
云毓看着我,轻飘飘的,像在承州那宿。那么一眼,我就后悔了。我不是不知道鬼神可敬,亲身经历一场,我比旁人敬重许多。
半晌,云毓看着我,道:“无妨的,王爷。”
他一唤我“王爷”,我就诚惶诚恐地要解释,下意识想哄他,反思我哪一句话说得不妥当了,还是哪一句都不妥当。
云毓问我:“王爷,你说我这样的人,算什么?”
这话楚寻也问过我。
我答他:“云毓。”
我以为他能明白我的意思,便将这两个字说得清晰。可云毓笑了,破了功,便不像他了,因为他说:“要是王爷早些年肯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臣,就不至于误臣一生。”
我想想,道:“我何德何能,你的一生误不在我。”
我从没有跟人争论过,唯恐说不过他,只好一字不漏地听他字字珠玑。其实我要的不是一个道理,我是想骗他多跟我说几句。
云毓多数的时候神采飞扬得刻薄,我正是喜他如此。也因为我喜欢,他才不喜欢。这话说得矫情又绕圈,可也简单,如果我能连他居心叵测一起爱了,我才配当他的面送一句喜欢。
可人非圣贤,我亦是不得道。
我是个风流人,怜惜他悬崖上与我命悬一线,怜惜他肩上责任重重,却畏惧看不出的血脉。“迂腐”二字说的正是本人。
“那倒是。”云毓不肯上当,低头去玩茶杯盖,“是臣自作多情。”
我真心实意道:“是我自作多情。”
这样的对话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可我还不想停。只要他说下去,就能补上我的一些遗憾。我白日的绮思不得法,不如周公造得分毫毕现。
襄王已眷巫山处,梦里何须话江南。
襄王落脚江南,梦里又回了巫山。
云毓从桌上随手拿起一柄扇子,我不记得是出自哪个大家之手,大面留白,山水只有一点。
他便给我解惑,说:“叔。”
他又叫:“皇叔。”
我心头一紧。
我知道我的表情可能没有那么轻松了。
我不想提这个事,可耳朵到现在也没下得去手锯下去。
云毓笑,仿佛在欣赏我现在的表情。我还没见过他这样笑,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
他直白问我:“你究竟是不爱听哪个字?”
我摸摸鼻子,实诚道:“统共就俩。”
云毓还在笑,却换了一种笑法,“王爷说的可是大实话。”
我没听出来他是在夸我还是损我,事实上我也从没听出来过几回。
我蒙昧了好大岁数,才明白一个根本处的道理,才是最关键的缘故。便是我不是那襄王。可恨了江南和巫山难两全,庙堂子弟下江湖,京师复又成空。
怀王终不比襄王磊落。
然思说的文采斐然,其实单单是我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贪心不足,辜负一颗泻药,辜负一本侠传,辜负一瓣腊八蒜。即是到了现在的年景,我竟还敢欣喜。
幸亏本王与最上面那把椅子无缘,不然恐怕是得亡国。我见史书上马嵬坡的旧案,时常觉得感怀,便知一些事情,只因那时正轻狂,以为我不一样,能高朋满座。可笑可笑。
云毓一向不纠结,多大多小的事在他这里都能点到为止,瞅瞅殿外:“王爷,已经寅时了。”
寅时,还早。浓夜才要转薄。
我便答:“不急,还有一阵子才天亮。”
云毓看我,我四下找找,还没有寻摸着能充铜镜的东西,他就又不看了。
我晓得梦里不知身是客,晓得这是谁的枕头,谁的床榻。我没有老糊涂。又与他闲聊几句,都很伤怀。
我问他:“云毓,你不说想见我,何必入我梦呢?”
“王爷是真不肯叫臣随雅了。甚好。”
他越是淡定,我就越是不淡定,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个什么。一开始想劝他看开,想劝我自己也要些脸面,现在想碰一碰他。云毓身上总带着如影随形的熏香气,沉静幽深,不如主人鲜明。眼前倒是淡得闻不见了,我又觉得像夜深露重的寒霜。
迢迢千里。不远万里。
他道:“臣不缺红粉。”
我道:“我知道。”
他问:“若梅兄知王爷今夜异梦,王爷为难吗?”
我答:“你知我知。”
他劝我:“襄王已眷巫山处,梦里何须话江南。这是徒惹纠纷。”
我答:“实在多虑。”
我字字没有敷衍,他却是没话找话。
等终于没有什么好说的,云毓站起身,恍惚挡住一片将漏未漏的晨曦。回头给我看侧脸,他负手立着。后来我很少见他身上没有酒气,快忘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酒鬼。
端我递给他的蜂蜜时总是笑吟吟,笑着问我他可曾说了什么胡话,有没有撒酒疯。叫我假装不记得,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每回都说,本王也醉得彻底,真的不记得。
“王爷。”
我洗耳恭听。
“王爷真不愿再叫臣的字吗?”
他这样问,我真的不忍心。我喜人喊我的字,是因为罕有人真心实意与我亲近。真心既求不得,不如捞捞耳畔的便宜。随雅不喜欢人喊他的字,是因为人这么叫他,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别有所求。
我在心里叫过千百遍,滚瓜烂熟得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了。牙根却咬死,点头。
“好吧。”他道。
我的随雅干脆利落,向不强求,拖泥带水与他不沾边。脚尖只要抬起来,下一步一定自有主张。
但其实每回要是他强求半句,我都就让步了。
他留下一个空洞的背影,离水榭越来越远,没有别的话,拥着破晓离去。
我知道他不再回来了。

4  

[1楼] 网友:哎唷嘿 [2020-01-17 20:53:52]

虽然不是很喜欢原著后面又接的这种,但是写的太惊艳了,而且也有自己的分析和思路,赞啊赞啊

2   [投诉]

[2楼] 网友:然思啊 [2020-03-17 19:46:45]

你的随雅啊,其实没有这么干净利落,远远看到你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还是突然失了态,把自己关进黑房子里喝酒去了

8   [投诉]

[3楼] 网友:cma真难考 [2020-07-17 10:38:22]

云真的是意难平

2   [投诉]

[4楼] 网友:安的什么新哪 [2020-08-03 12:24:00]

我的妈鸭……书评我也看不懂了…

    [投诉]

[5楼] 网友:懒~ [2020-09-28 16:42:18]

3楼的姐妹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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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网友:赧赧 [2024-02-17 10:25:18] 来自上海

牵强。
叔正经跟柳在一起了 。10年后为了小皇帝驾崩也会眼前一黑。而云老早就是成年旧事了。
叔至多放不下柳桐倚和小皇帝,还有云毓什么事。
再者说了,云毓此后是独自一个人,还是有美人相伴,亦或者跟另一个人继续断袖,不依然是云毓吗?干嘛非得扯上叔了,他云毓独自美丽或者别处美丽也好呀。
太赖着了,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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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生成:2024-05-31 18:05:54 反馈 联系我们@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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