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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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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正堂。
在城门口你来我往热闹一场,众人免不了受了一会儿冻。进到府邸后再无外人,大家也不再刻意摆弄排场,纷纷寻了位置入座。
正堂里银丝炭烧得正旺,烤得屋内恍若春夏一般。高义身体亏空的厉害,被这炭火一激。当下就有些受不住。皇甫驰便让人将他送去客房暂且安顿,顺便将一见刘悦便大呼恩公,被救下后还赖上刘悦不放,让人颇觉得碍眼的绿娘一并打发离开。
婢女奉上一盏热茶,刘悦伸手接过。暖暖的热意自指尖迅速攀爬而上,一时间暖入心扉。浅浅呷了一口,立刻双目一亮。
“好茶!香融于汤,回味韵长。主公来此不足半月,便得了如此好茶!这颍川,真不愧是百年富庶之地,”
不知想到什么,皇甫驰坐上矮榻闷哼一声:“百年富庶,也养出了一个百年崔氏!”
“自武帝年间,崔原大司农告老还乡,举族来颍川荣养,到如今已有两百三十七年了。”徐喆同样饮下一口茶,懒洋洋的继续补刀道:“今日城门口那片珠光宝树,不过是那崔洸日常斗富中的九牛一毛罢了。”
刘悦心中微哂。看来这段时日,崔氏一族定然没少给这两人添堵。不然这素来不太合拍的两人,怎会提起崔氏便如此异口同声阴阳怪气!
张孟此前在军中操练士兵,原不知城门前的风波。此时听见提及崔咣,也不免皱起眉头。
“近日我听到了些传闻。据说崔洸此人,风评极差。性喜渔色,尤爱折辱寒门士子。”
说着,他看了刘悦一眼,带着几分迟疑道:“军师气度远超凡人,末将担心……”
咔嚓!
皇甫驰面色陡沉,硬生生捏碎了桌角。想起城门前,想起先前城门口前崔洸的丑态,暴虐的杀意在他心底缓缓滚动。
自己放在心头小心翼翼珍而重之,满腔恋慕深情丝毫不敢有半丝泄露的人。今日竟在自己眼前,被人生生折辱!
竖子该死!崔氏当诛!
听闻崔洸不怀好意,刘悦微觉厌恶,却也没把那崔洸放在心上,只是心头不解。
崔氏一族既能盘踞颍川两百余年,将自己经营的枝繁叶茂树大根深。族内定然不缺稳重自持办事干练的子弟,怎么却放任一个不学无术胡作非为的崔洸在外行走办事?自家主公来此不过短短数日,这崔洸便已经树敌无数了!
刘悦自己不怎么在意,高旭却一拍桌子,猛然起身大骂道。
“奶奶的,崔洸那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找兔儿爷找到军师头上了!军师虽然长得跟个小娘们似得白净,但绝对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那小子若敢动军师一根手指头,看我不活剐了他!”
皇甫驰眼带杀气,冷冷看他一眼。
“住口!”
愤愤不平的高旭不由自主的停了一停,声音弱了几分,却犹自争辩道。
“主、主公,那崔洸欺人太甚,就算我们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也不能忍了这口气!那混蛋打谁主意不成,居然打军师主意!非给那混蛋个教训不可,大不了,我自去砍了那小子脑袋,主公事后拿我向崔家交代便是!”
瞧着高旭脑子转不过弯非跟皇甫驰硬顶,张孟一把将人按进矮榻,教训道。
“申明,若再继续胡言乱语下去,你这脑袋得先给军师交代,尚且轮不到那崔家!”
高旭愣了愣,一脸茫然:“我一门心思想给军师出气,怎么却要向军师赔罪了?”
张孟瞥了刘悦一眼,咳了咳说道:“军师品貌远超常人,气度学识更是恍若天神。别说是区区弱女子,便是世间男儿也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高旭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主公是怪我说军师像女人啊!”
皇甫驰冷脸:“既知自己失言,还不快速速与子安赔罪!”
弄明白了缘由,高旭也不墨迹,对着刘悦抱拳道:“军师,我可是打心底里服气你的,就是嘴笨不会说话。这次是我失言,要打要罚,您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虽说套了个男身马甲,但刘悦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子,哪有因为别人说她长得好看而生气的道理。何况,高旭本是好心,于情于理都刘悦都生不起气来。
“以我等同僚共事之谊,些许小节,诸位实在不必如此见外。”
徐喆转转茶杯,笑道:“正是,子安向来以自己面若好女艳压群芳为荣。虽说同僚之间自当有礼相待,可凡事过犹不及,真心亦显假意。”
他明面上似乎在对高旭说教,可稍稍一品便知这是指桑骂愧,故意说给皇甫驰听。眼看皇甫驰稍微好转的脸色又渐黑,刘悦眼神一转看向崔毅,及时转移话题。
“听闻决明本家出自益州,同为崔姓又是近邻,不知与这颍川崔氏可有渊源?”
“上溯三百年,我们两家确实同出一脉。那位有名的崔司农与祖上算是五服以内的血脉亲族。”崔毅话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嘲意。
“只是,那位崔司农落户颍川之后,两家往来渐渐少了许多。不过如今益州崔氏家主崔厘倒是十分仰慕颍川崔氏,三番五次派人上门拜见。每回都被人轻飘飘的打发回转,却每次都不痛不痒照旧派人上门。由此可知,这颍川崔氏定然十分看不上我们益州子弟了。”
“即是血脉亲族,怎会如此冷待!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崔毅顿了顿,才摇头道:“我身份尴尬,族中子弟与我往来不多,又离家甚早。许多事情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只知崔厘每年都会派人带上一份精心准备的年礼前往颍川拜会,而颍川崔氏这里都是连人带车原样打发回转。至于其中缘故,我却是不知了。”
刘悦也不失望,若有所思放下茶盏。本能的觉得颍川崔氏对益州崔氏的冷待有些不同寻常。
“子安既然想知道崔氏一族状况,放着我这个地主不问,怎地还劳烦起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