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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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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祤把慕容廉安排在一间不算很大但是五脏俱全的客栈中,他总能把这种事做的妥妥帖帖的。
告别了慕容廉后,他决定到京城的大街小巷走动走动,他做事一向精明,在比武大会之前,心里不能没个底。
月见正无聊着在王府里打呵欠,无奈又只能偷偷的躲着,还得事事都靠夜深帮忙,还得叫他一声救命恩人,真是闷的很啊。
近日京城来了许多生人,要是以前,她可能去看上两眼,可现在,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夜深没有发现的前提下,在王府的庭院中,屋顶上,像跳梁小丑似的,上蹿下跳罢了。
这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月见正偷摸的跳到屋顶上晒晒太阳,否则手脚真的伸展不开了。
正翘着腿吃瓜子呢,脑袋突然被一石子敲了一个重重的一击。
她下意识的捂住脑袋,这肯定是夜深搞的鬼,净往她脸上砸,也不当她是个女子。
她往王府里看,没看见任何人,转头往外看,却看见个拿着石子打算再掷向他的翩翩少年。
见她转过头来,就把石头扔到了地上,冲她尴尬的笑了一下。
月见本想破口大骂,没成想是个想也想不到的人,“你这个万年笑不出来的人,就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真的……真的很难看吗?”
她从屋顶跳下来,被他端端正正的接住,她完好无伤。
“你忘了,我学轻功的。”她的眼睛眨了眨,闪着星辰,比天上的星星好看多了。
“嗯。不然你也不会上屋顶去,许久未见,你都变成大姑娘了,我也都不太记得了。”
“不过你还是和那时一样,一副沉闷刻板的样子。”
“你怎会在王府的屋顶上?”他早就发觉有异。
想了一想,心中一乱,拿一石头掷她,本来只想扔到她的怀里,却不小心扔到了她的额头,只怕以后会另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痕。
“这倒不是重要的事。”月见觉得额头有点微微的痛楚,“倒是你,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你们慕容山庄可从来不问世事的啊。”
“此次与他事不同,师父应了别人的要求,带我前来。”
慕容祤还想在说下去,被月见给阻止了,“哎,别说了,我最最讨厌听别人的故事,和别人的事搅和在一起。”
慕容祤听了有点不太高兴,他自顾自的说话,“你放心,小时候我能保护你,现在也能。”
正值这时,周围都嘈杂起来。
“我这就先回去了。”月见正想回去,却被慕容祤抓了袖子,动弹不得。
她疑惑的瞧了瞧了他。
“你依旧要回到王府里去吗?”他诧异的看着她,“你一直住在这吗?”
“也不是。这其中有点是是非非什么的,不过不日我便会搬回自己的府邸。”
他呼出了一口气,“一个女子总住在王府总是不方便的。”
“我知道。”她听见嘈杂声越来越响,害怕的左顾右盼着,“我得真走了,下次没人的时候再见吧。”
她把袖子甩了出来,飞快的跃上了屋顶,很快就没了人影。
慕容祤仰着头看了好些时候,见是真的不在出来后,才真的离开,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京城这个繁华之地。
他以为她会躲在小地方,之前还不想来京城,要是知道会遇见她,便早早应了师父的要求。还好最后没错过,这大约也是缘分吧。
他突然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这一点也不像他。
他们遇见的时候,还是月见十三岁刚逃出来的那一年,只有江老一个如同父亲的仆人。
而慕容祤,那年他十八岁,奉师傅的命令,去杭州贺喜。
在路途中的竹林里,他遇见了扶着奄奄一息的老人,自己也伤重,一瘸一拐的月见。
她是真没想到会遇见生人。
所以他见着了她眼里闪过的那抹光,灿烂夺目,没曾想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崩在那里的那股劲突然的释放出来,“我……见少侠眉目似剑,应该是个侠义之辈,恐怕不会对我们见死不救。”
然后就突然的晕了过去。
还是个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还一出口就说我是侠义之辈,慕容祤讪笑,你凭什么相信我会救你。
慕容祤从腰间拿出药袋子,倒出两粒药来,一人喂了一粒,“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待眼睛睁开,见到透过高叉竹子上生长而成的竹叶缝隙层层叠叠而生成的光影,一转头,晃的月见眼晕了些,不过还好,她知道她还活着,活着就是好事,活着还有盼头。
她艰难的坐起身来江老正躺在她身旁,她探了探鼻息,还好,呼吸云畅,她放下心来。
她左右望了望,瞧见了对面站着面无表情,抱着手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慕容祤。
她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她刚才抓住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多谢了啊。”月见就这么坐的,也不摆出什么谢谢的姿势,可见伤的有多重。
对方本想就这么离开的,走了几步远。在那地方呆了不久,然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折了回来,“你们这样,怕是走不动道,要不要……咳……随我去杭州?”
月见诧异了下,然后明媚的将嘴角扬起来。
月见的房门又被踢了开了,“你又不敲我的房门。”
“这是我的府邸,你早该习惯的。”
“我偏偏就是习惯不了。”此时她正把头发放下来,一片黑色的发丝顺着梳子顺了下去。
“今日你出去了。”
“今日阳光很好,是该出去松松筋骨。”
“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色彩。
“我是趁着人少的时候出去的。这不是没被人发现吗?”
“你去见了一个男子?”
“嗯……你不是都知道吗。”
“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祤。”
“是啊~这是你的府邸,哪有你不知道的事呢。”她不高兴的哼了哼。
“就算不在我的府邸,这一切我都也知道。”
夜半十分,蜡烛摆在客栈的桌面上,烛火的光芒摇曳在窗棱上,慕容祤坐在凳子上,从腰间掏出药袋子,那里早就没有了药丸。
那个袋子虽有些年岁,但被保护的不错,也没有破烂不堪的样子。
“祤儿,还没有睡吗?”
“要睡了。”他把袋子放回了怀里,吹熄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