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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前朝旧事 ...

  •   一行人终究是离开了墓穴,因城门已落下,几人只好去了最近的驿站。

      师子珩沐浴更衣过后沾床就倒,她都折腾了两天一夜没怎好好休息了,作息时间混乱得让她现在困得不行。

      “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古灵渊坐在床边,知道她还没睡着,便开口问道。

      师子珩把脸埋到了枕头里,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古灵渊爬上了床,伸手将她的腰肢揽住,她把脑袋压低贴在师子珩的耳边,有些责怪道:

      “你瞧你这几天把你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嗯?”

      她的发丝扫在师子珩的脖颈上有些痒痒的,师子珩轻哼一声翻转了过来,但眼睛还是闭着的。

      “珩儿,这一世我不想你这么累......”

      不过师子珩好像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听到古灵渊说话。

      古灵渊只是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不再折腾师子珩了。

      次日,一行人又回到了齐王府上。

      齐王的面色比前两天看上去更差了,言语之间还夹杂着咳嗽,若是不早些解除诅咒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他听闻师子珩谈及那玉佩的主人竟早已经从墓穴里爬了出来,而且正是那京中杀人无数的妖人,整个人都差点吓得晕厥过去。

      于是连忙问师子珩道:

      “仙师,小王的性命都交到您手上了,您可一定要想办法啊!”

      师子珩却叹了一口气,除非能正面遇上那玉佩的主人,可惜和她古灵渊都没办法通过这个煞气追寻到那人的所在。

      “你容我再想一会。”她道。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谁?

      她靠在了椅背上,脑袋里正思索着什么,一个九头的凤凰的图案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正是师子珩在墓里看到的那一副奇怪的壁画。

      师子珩的眸子突然一亮,她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师子珩的身上。

      “仙师可还需要什么?小王立即去办!”

      师子珩只是淡然一笑:

      “就不劳烦殿下了,我去宫里走一趟。”

      师子珩再度入宫,不过这一次她是一个人,因为她总觉得古灵渊似乎是知道什么的,但就是不愿意和她说。

      她的再次入宫,也自然又引起了女帝的注意,问其缘由才知道师子珩是来找女帝要人的。

      苍擎殿内。

      师子珩:“我想借一位精通历史的史官。”

      女帝有些好奇,问道:

      “你借史官有何用处?难道和谋杀官员的事件有关?”

      师子珩并没有掩饰,只是将纳戒中的一个匣子取了出来,她将匣子打开,取出了封印好的血玉。

      “前几天齐王府的崔管来找过我,说自家王爷患病久治不愈,而据我观察齐王并不是生病,而是受到了诅咒,其来源就是这个玉佩。”

      此话一出,女帝颇为惊讶,不由得瞪大眼睛道:

      “此物,像是前朝的物件啊!”

      “陛下说得没错,而且我发现这玉佩上的煞气,和最近被谋杀的官员身上的煞气,同出一处。”师子珩道。

      “所以,在齐王殿下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它的出处,竟是京郊外的一处地下墓穴中所得。于是我们下去了一趟,但因为没办法确认墓主人到底是谁,所以一些细节的地方还要请教一下史官。”

      女帝听罢立即答应了,将宫里最年长的邱左史传召过来,只道此事并不宜外传,于是将殿中的其余闲杂人屏退。

      师子珩抬眼去看那邱左史,只见他头发银白,步伐缓慢,向女帝行礼过后被身边的大太监搀扶了起来。

      “有什么话,你就问邱左史吧。”

      师子珩这才开口问道:

      “邱大人,你可知道前朝有一位名叫龙城的将军?”

      那史官看了一眼女帝,女帝默然点头,他才开口小心说道:

      “那是前朝凰国的一员大将,倒是和我朝的开国之君有些渊源,想当年我太祖皇帝,也曾随他南征北战过,但后来末代君主被刺杀后,他也一病不起,也算是一位忠臣。”

      师子珩眉头皱了皱,这和他们在古墓中的石碑上看到的文献几乎是一样的,但她很清楚,龙城的死绝不是那么简单。

      “前朝可有修建河流的什么大型工事?”师子珩突然想起那墓道里那一副特别的壁画。

      “可是说的修建运河一事?”

      师子珩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事是否也和他们有关?”

      邱左史眉头一挑,有些兴奋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这事还要从那暴君苏伯涯说起。”

      师子珩不言,纵观所有的历史,末代的君主都会被扣上一个帽子,要么残暴,要么昏庸无道。可事实真就如此?

      但听那邱左史继续说道:

      “一百多年前,那暴君为了北上游行,不惜劳民伤财地修建运河,却不想多少劳工死于劳役,尸骨堆积在河岸里的不计其数。龙城将军和大臣们曾极力劝阻,但苏伯涯不听旁人的忠告,执意将运河修建完成,最后在他游行之际,被河岸上的民众合力刺杀!”

      “哎,他还是历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百姓杀死的君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师子珩挑眉,这样的说法显然她是不信的,要知道苏伯涯可是开着船,好歹是一国君主,出行不知道得带多少身穿甲胄的侍卫,刀枪剑弩什么没有,岸边的民众拿什么刺杀?锄头吗?

      而且看那之后苏伯涯的报复,师子珩更相信这是一场政治斗争,否则也不会牵连这么多官员。

      自从在地下里走了一糟后,她发觉也许真正的事实,有时候还并非就他们史书上寥寥几字记载那么简单。

      女帝见师子珩一言不发,遂问道:

      “可是有什么疑虑?”

      师子珩回过神来,她确实对这段历史有所怀疑,但她怀疑这些确实是有理由的。

      “我想问一句邱左史,以当今之眼光,您还认为运河的修建,只是为了游行方便吗?”

      师子珩的话一针见血,说得邱左史那是哑口无言,但女帝在此,他又不得不出言道:

      “难道你认为不惜代价的劳民伤财,这不是昏庸吗?”

      他不回答师子珩的问题,而是避开问题,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我是沿水路,从宣汉到京城的,那水路有一部分和运河相连,我见过大大小小的商船,见到运输粮食和官兵的官船,码头边上堆满了的货物。看来这运河不仅能养活更多的百姓,甚至方便了南北货物的流通,就连朝廷也能从中获利方便。”

      “试问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又岂会不知呢?”

      左史被怼得哑口无言,谁又能知道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懂这些事?

      女帝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道:

      “左史年事已高,朕看你有些累了,回去歇息吧。”

      邱左史见此,已经明白女帝心中所想,也不废话半句,起身便告退。

      “你很聪明,苏伯涯当初修建运河确实并非为了游行。当时北边的敌人屡犯边疆,更是对中原地区野心勃勃,于是他下令修建跨越南北的运河,为的就是将粮草和兵马快速集结到北方,一举歼灭北方的敌人,但这一举动却遭到了北方的军部势力的极力反对。”

      “将粮草兵马送到北方,不是给他们提供支援吗?为何他们还会极力反对?”师子珩不免有些诧异道。

      “以龙城的实力不是不能一举歼灭当时聚集北方的小部落,但他每次击溃对方的时候,都会给对方留一条退路。他借着朝廷的军饷养着自己的私兵,他手底下的部将们也趁此捞军功,自然不想其他军队进来掺沙子,更不想此战早早结束就上交兵权。”

      “所以他们为了这些利益,并不想战争早点结束?”师子珩惊讶道。

      女帝默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当时的苏伯涯看出他野心勃勃,以封赏为由,将他召回京城,实则是想将他幽禁在京城。而龙城表面顺从,实际上早就笼络了朝中的一些大臣,在苏伯涯视察运河之际,派出刺客将其暗杀。”

      “他竟有如此手段?可又为何——”

      女帝知道师子珩想问,为何最后称帝的不是他。

      “当时的龙城确实就要走到称帝的一步了,甚至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龙袍。”

      “但他并非名正言顺,因为他的位子是造反得来的,他害怕自己手底下的将军们也造他的反,于是下令将他们暗中除掉,但也正是因为他逼得太紧,我朝的高祖皇帝带着军队连夜杀进了皇宫,对外宣称龙城病故,这才做了当朝的开国君主。”

      师子珩听罢不由得脊背发寒,但心中又有了更多的疑惑,于是出口问道:

      “这些本是秘史,陛下为何故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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