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怎么才能让老婆相信我爱他》老猫懒卧

2、第 2 章

　　一次又一次的做违心的事情，这样下去，最初讨厌的东西反而会变成擅长且最先选择的举动吧。
　　坐进车里，看着周遭飞逝的景物，注意到街头流浪的孩子，盯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我会盯着你，女人脸的□□。”坐在副驾驶的二宫间一改之前在□□无脑暴躁，却依旧极抗拒的警告。
　　“这并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五十岚淳像是不曾感觉到二宫间的变化，彬彬有礼的嘲讽：“对其他人来说，我们是可用的而不是唯一，只能。以为挑衅之后再自杀就能分裂二宫议员跟组织，难道他不可以再生一个吗？”
　　二宫间脸上的厌恶被诧异取代：“自杀，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不是一个秘密。”五十岚淳看着他，深沉的蓝色眼睛像浑浊化学废水，二宫间被看着一阵恶心。
　　“是想要炫耀你们的情报网吗？就算比军队强，也不过是因为我们更珍惜自己人而不是想你们一样，视人命为工具。”
　　“事实上。”五十岚淳一边认同二宫间的话，一边反驳：“如果没有组织，那些人在成为工具废弃前就会因为没有饭吃没有居所而饿死渴死，这一点，是被养在象牙塔里的二宫少爷体会不到的。不是所有人，即便是死也不愿堕落。”
　　然而我自以为是的殉道，对知情人来说只是个笑话。
　　被戳中伤心事的二宫间瞬间消沉，脸上带着自嘲的苦笑，可这份失意不过几息，再看向五十岚淳时，脸上仍是敌对：“无论如何，你知道这两年里，因为你的异能，多少人家破人亡吗！”
　　176人。
　　五十岚淳几乎瞬间给出了回答，这两年，单是自己直接杀死的人就高达176，只表现出“感知”能力的异能力，像是雷达一样，在日本各地进行捕杀，许多异能者正是因为被他感知到，才失去家园，变成只能栖息在军队或者□□的工具。
　　他收回视线，像是对幼稚愚蠢的二宫间没了兴趣。
　　我是被迫的。为了活下去，即便是踩着更多尸骨，也是合理的。
　　他只能这么想。
　　忽然间，光线被遮住了，一直以来，只作为司机存在的工具人，下了车，把副驾驶和后座的门打开，毕恭毕敬，像是车内一切都没听见一样的开口：“二宫先生，五十岚先生，军队这边目前不容许有车辆驶入，需要步行。”
　　五十岚淳下了车，才发现遮住光线的居然是一个过分高大的男人。
　　“这个家伙。”他瞪着眼睛，仰头去看，却还是看不清男人的脸：“得有两米了吧，还有这么多肌肉……”
　　这是个身高两米的冷酷肌肉男，五十岚淳没有感觉到他有异能力，但单从外表已经让人压力满满，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把受到威胁时候的恐惧抵触转化为腹诽，才板着脸，快步走出男人的影子，来到阳光下。
　　“他是田健隆，那些……新人的教官。”二宫间开口介绍，但说到新人时候，还是表现的很别扭。
　　二年前的自己是不是曾有过跟他一样的表情？
　　五十岚淳短暂的回忆了下，却什么都找不到，明明才两年，但脑子里除却当时的恐惧，什么都不记得了。
　　“辛苦田健教官带路了。”
　　五十岚淳对他行礼后，毫不迟疑的看向军队里，最明显的一处能力聚集地。
　　那个地方在他的感觉里像是天灾，狂风骤雨中有些顽强的微光在全力求活。钟表的嘀嗒声伴随着刺骨的寒风裹住五十岚淳，让他狠狠地抖了抖，根据以往的经验，对尚未看见的异能者有些预估，但在见到人后，仍然傻了一瞬。
　　怪不得二宫间这么抵触。
　　他心里纠结了一瞬，眼前伤痕累累的一百八十二人就是这个国家在不知道第几次征兵后，绑来的孩子，其中最大的不过十六七，最小的竟只有八九岁，无论男女，都是有着呆滞、死寂的眼睛，组织好歹还知道欺骗洗脑他们以为组织而死作为目标，但这些孩子，被拉进军队，只是配合命令的“交代”。
　　“五十岚君，进行异能评估吧。”田健隆说完，立刻高声命令道：“你们这些猪猡，现在要进行能力评估，所有人，排好队，一个个上前来。”
　　在命令发布后，这一百八十二人开始移动，即便是面对评估和陌生人，眼里也什么都没有，他们的模样和自己曾经的同期重叠。让他有些恍惚，想到自己的目的，五十岚淳竟还有点变成了救世主的荒谬感。
　　“……延木智三等、守冈弘四等、大河尚四等、保生美衣四等……”五十岚淳把对他们的感觉换算成等级，亲自把本来相同的人分作三六九等。
　　总共四个等级，据说国外也兴起了划分等级这种事，但具体的还没有流传过来。他能看见的只是，明明都一样的孩子，因他的划分逐渐生出不同的情绪，高兴的，沮丧的，失落和傲慢，有些人眼里多了些野心，燃起了对未来的期盼。
　　但是……这是一场借骗局牟利的笑话。
　　五十岚淳，在心里尽情的嘲笑。国家化身绑匪，把以区区□□之力得不到的异能者们聚在一起，交给他来“面试”，通过的孩子很快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被军队卖给□□，变成自己的同僚。
　　而所有以为收集异能者，聚成军队就能百战百胜的家伙，他们的美梦，就被这些金钱的俘虏为财打破。
　　这怎么能不是一场狗咬狗呢。五十岚淳笑了下，随后却发现了一个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你，不应该在这里吧”他看着这个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却已经展现男人模样的家伙：“穿的这么好，吃饱穿暖的，来这里？”
　　“我家两代人都是军队的，我就生在这里。”站在五十岚淳面前的红褐色头发的少年笑起来有些憨：“小弟你是不知道，我们要组建自己的异能军队了，我就是异能者，既有异能军队又在组建异能军队，这样好的时机，我怎么会错过。”
　　“立原辰雄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田健隆看着这个男孩，神态亲昵但严厉：“快回去，你弟弟不是最黏你了吗？见你不在，他一会儿准得哭。”
　　“我可是把他哄睡了才跑过来的。”立原辰雄双手合十，冲着田健隆哀求：“摆脱，我好想知道自己的等级，我也想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五十岚淳看着这个叫做立原辰雄的人嬉笑的同田健隆撒娇，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没能送上一个笑。
　　“是四等。”他想到自己所接触的，那些佼佼者们，带着恶意的开口：“比有异能强一点。”
　　立原辰雄的期待散了，愣了下，却又立刻笑了起来：“四等也好啊，能够操纵金属的我以后要把时间更多的放在精细的操纵上，不然这一点力量可不够挥霍的。”
　　异能又不是水池里的水。
　　五十岚淳心里反驳，但对上他那双暗淡了的眼睛，意识到他在逞强，却又有点后悔。
　　他移开视线，表现的没有丝毫动容，面对着正教训人的田健隆，扭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宫间已经没了踪影。
　　又想做什么？
　　五十岚淳皱了眉，抬头时，脸上多了些无措：“这个，田健隆教官，快晚上了，我能回去了吗？”
　　“不，还有一个人。”田健隆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帐篷：“今晚你就在哪里休息。”
　　五十岚淳安静的点头，安静的行礼，往当下属于自己的帐篷走去。
　　“哎！小弟。”立原辰雄把人喊住，在五十岚淳回头的瞬间丢过去了一颗糖：“今天辛苦你了，早点睡吧，早睡早起才能长个子哦。”
　　五十岚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糖，冲着这人点了点头，眼神余光瞥见那些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孩，不自知的羡慕。
　　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却分隔成两个世界。
　　这个帐篷一看就是临时腾出来的，别人的东西还凌乱的摆在床上，五十岚淳抿嘴把心里的抵触压下去，手底下粗暴的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丢在地上，这才躺了上去，一眼就看见在帐篷顶上攀爬的飞虫，用力的闭上眼，只当自己瞎了。
　　只要跟人接触就一定会产生情绪，而这些情绪，只要无视，自己就会消失。
　　这两年，不，是自出生起的这十二年，五十岚淳就是依靠着这份情感自动消失的“异能力”才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
　　但“好好”，是很难的，五十岚淳目前只做到了“活下去”。
　　帐篷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颤抖着的暗杀者躺在地上，呼吸带着血沫，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奇怪我为什么能发现那虫子受你操纵？还是惊讶我为什么能认出你？”五十岚淳踩在男人的头上，浑浊的蓝色眼睛是已对杀戮麻木的模样：“田健隆。田健康德的儿子，操纵虫子的异能不适合你。”
　　身高两米的人躺在地上只有一个脑袋的高度，五十岚淳俯视着这个白日高大的男人，有些疑惑：“你本来不是异能者，为什么会得到他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