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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山庄 ...

  •   两人又恢复到了方才的安静,徐尽欢被他牵着,整个人都在他的身影下。
      “滕文礼。”她唤上他,反正她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唤滕公子,这人就装聋,就是听不见。只有唤上他的名字,他才会回话。
      果不其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嗯。”
      “其实,你不要对我做哪些很奇怪的事情,我就不会怕你了。”她很乖,说出话的声音语调都带着乖巧,就像是会说话的甜水乳酪。
      脚步停下。
      男人转过了头,嘴角笑了笑:“奇怪的事?什么是奇怪的事。”
      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小声指责:“滕文礼。”
      他便替她说出口:“不能牵你?不能摸你?不能亲你?还是不能脱泥衣物?还是不能做哪些男女之事。”
      她彻底哑口无言了,嘴角抿了抿,带着羞红抬头将人看着。
      他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神色平淡:“徐尽欢,那看来,你得一直怕着我了,毕竟这些事情,我都得一件一件,做个通透。”
      他的眸子里透露着一股淡漠的高傲,眉眼、鼻梁、唇瓣都流露出雕刻般的凌厉之色,一副好皮囊但不面善,而且狂妄,狂妄到无法无天。
      他不想再看着徐尽欢这双惊慌失措的眸子,转过身,又是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反倒是耐心地跟她分析:“你大可去官府告我,但你可以看看,谁敢来动我分毫,你也可以逃,但你别忘了连着你家里的那几口人一起逃,不然,徐尽欢,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他的眼底一片冷色,慢慢从分析变成了警告。
      “那孩子怕是也跑不远,毕竟,京城才有的是能够治他病的药,对吗?”
      疯子。
      徐尽欢在心中恶骂着他,一个极致的疯子。
      她的脚只能是跟着他走,不得不承认,徐尽欢被他这几句话给震撼住了,是她将徐自初玩弄在掌心之中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就像是真正的金丝雀,失去了自由和选择,一双脚被牵扯住,无法飞翔。
      她浅浅咳嗽了两下,将脑袋垂下。也不知道是这病拖着人难受还是这羁绊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半晌,她才开口询问:“我们去哪?”
      “到了。”他停住了脚步。
      徐尽欢抬起头,眼前是一家山庄,雪花纷飞,红梅为伴,处处很是寂静,时时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叫声。
      一姑娘上前,为两人引路,雪中泛舟,烟火人间。
      “我没来过。”徐尽欢朝河道旁的红装素裹看去,眸子透亮。
      “你自是没来过,”滕文礼将人往怀中拉,“这不对外开放,非官职人员,谁也进不了。昨日那宴席上,大多数人都没来过,包括沈自初。所以,谁说你是鱼目的。”
      河上有风,被他这般搂着,浑身都是暖和了不少。
      “我们来干什么。”她问。
      滕文礼笑了:“自然是吃饭,天都快黑了,你不饿?”
      她摇头。喝了药,满嘴苦味,没什么食欲。
      在她出书院,滕文礼靠近那一刻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药味,可怜兮兮的,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被逼迫着喝了药。
      他抬手,打开徐尽欢手中抱着的带着,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婆淡,剥开,喂到她嘴中。
      他问:“给你哥哥怎么说的?多久回去?能不能不回去。”
      徐尽欢慢慢地,小嘴一张一合,摇头。
      徐九儒虽对她管教较松,但绝对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
      耳旁,一声叹息,他的鼻尖在徐尽欢耳骨上蹭了蹭:“阿宝,怎么办,不想跟你分开。”
      徐尽欢整个耳朵都被他说的酥酥麻麻的。这儿可不止只有他们两,还有方才引路的姑娘和船夫。
      他有这般不要脸的胆量,徐尽欢没有。耳濡目染的都是哥哥教导的礼仪,哪能是如此。她与沈自初最过分的,也不过是互相牵了个小手。
      她抬手将人推了推,目光浅浅朝那姑娘看去。
      视线一对上,姑娘只是笑笑,挪开了目光。
      徐尽欢闭了闭眸子,往旁挪了挪。可不过动了半分,一只手臂就有力地将她给拽了回去。甚至两人相贴的更近。
      船微微晃动了一下。
      “躲什么。”他歪头将人看着。这人小了太多,还总爱低着脑袋,跟她说话,有时候低得脖子疼,这不低头,她还喜欢爱答不理的。
      她咬住下唇,手指敛住衣物,声音依旧很小:“有人。”
      滕文礼“哦”了一声,头低久了,实在没有耐心,将徐尽欢的下巴抬起:“这儿的人就是瞎子、聋子、哑巴。你放心,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乱听乱看乱说的。”
      “再说,跟着我,是什么很耻辱的事情吗?”
      他这人想法真就是同正常人不一般。不管耻不耻辱,当着旁人的面卿卿我我,这,如何得了。
      他其实心知肚明,扬眉,将徐尽欢的脑袋埋在了自己身前,散漫又轻慢,语调之中带着好心情:“你怎么,脸皮这么薄。”
      又是这股气息,像是要让人刻骨铭心地记住一般,带着侵略的微苦味,跟滕文礼这个人太像了,强势又独特。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滕文礼拉着她就入了一间雅间。
      过卖的姑娘就入了阁儿,开口询问要哪些菜。
      滕文礼微微扬了扬下巴,又是一笑,开口:“蜂蜜桂花糕、雪梨汤、桂圆银耳莲子粥、百合山药片、莲藕排骨汤这几样先上,再让她点。”
      他这般一说,那过卖的姑娘机灵,一下子也就反应了过来:“姑娘若是得了风寒,确实需要食补,这便是比吃药要能入口的多,又能调理身体,不然,给姑娘再来一碗红糖姜汤。”
      “不必了,我不吃姜。”她摇头,“就这些够了。”
      姑娘脸色愣了愣。
      滕文礼侧额将她看着,点在桌上的手指停顿:“你还挺,”他顿了下,挑眉,“自私的。”
      “几道前菜,你姑娘家,这是准备自己吃饱了,把我给晾着。
      “你想报复我,也不必如此,光明正大。”
      只是前菜?徐尽欢倒不知谁家前菜吃得如此丰盛。
      他话落,那姑娘又把点菜的册子放到了徐尽欢面前。
      还真就是有眼力见的。
      徐尽欢看上菜册,询问:“那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不吃姜。”他回答的顺口。
      倒是与她一样。徐尽欢瞧着菜单,想来他的胃口同自己一般:“这个梅花汤饼、脍鱼、牛乳蒸羊羔、酒量清蒸鸭子、扬州酱菜。”
      滕文礼:“多来几道荤菜。”
      徐尽欢点头:“那就炙羊肉、鱼虾脍山珍、雪冬山鸡、香椿虾仁。”
      她再抬头看向滕文礼,见他点头,她这才点头:“就这些。”
      过卖的姑娘离开,雅间里便只有他们两人。
      屋子里很是暖和,她这般不多不少的穿着便是最为合适。
      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他就这般眼中戏谑地将自己看着,徐尽欢偏头看向窗外,可这束目光实在灼热,她忽略不了。
      “你看外面,你,你别盯着我。”便是这句话,徐尽欢也不敢扭过头与他对视上。
      “好歹我现在情浓正当时,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他笑,手掌放在桌面上,朝她勾了勾。
      徐尽欢看了他的手掌一样,心中自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开口还是道:“你要喝水?我给你倒。”
      说罢,她便是要去拿一旁的茶壶。
      滕文礼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看向徐尽欢的神色便是扬唇一笑:“别这般不解风情。”
      徐尽欢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他却已经偏头看向了窗外,神色浅淡带着笑意,这一刻,她竟觉得他心不假。
      “这倒是我第一次觉得这是好风景。”
      “天要黑了,待会这些红灯笼都会亮起来,你会更喜欢的。”
      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可眼中喜爱浅薄。
      他既然不喜这个地方,为什么又会带自己来呢。
      徐尽欢猜不透他,只感觉他握紧了自己的手,转过头,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身上:“你过来,亲我。”
      徐尽欢愕然:“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滕文礼就已经凑近,行云流水的动作,另一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两人吻了上去,气息交错,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太过于让人容易沉沦。
      房门被人敲响。
      徐尽欢两眼猛地一睁,立马规矩地坐了回去,欲盖弥彰地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上一口。
      她也没在意自己喝的是谁的茶杯,只是入口时才发觉这并未是茶水,反倒是山楂红糖味。
      滕文礼顺着被她推的力道懒懒散散地靠在了椅背上,故意直勾勾地将徐尽欢盯着,欣赏着他们时不时相撞的目光,她再慌乱地逃避开时的局促。
      上菜的姑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一道菜一道菜地介绍着,待到菜色上齐,她这才离开。
      徐尽欢才准备松上一口气,门口就传来了恭维响亮的声音:“滕公子来了,那我必须敬上一杯。”
      话落,那人就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手中端着酒壶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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