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总在当首领》竹幽客

24、当首领第24天

　　这个冬日什么时候能结束，落雪寒冷到窒息，这是禅院甚尔被检查出天与咒缚的第一年冬天，以前还能吃饱的日子，举家欢乐的日子，他被丢在一个破败的小房间，路过的人对这里指指点点，全是羞辱人的话。

　　天与咒缚，没用的废物，禅院甚尔。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咒术者非人，多么高高在上的理念，傲慢自大。

　　这里成为一片寂静到孤寂的地方，父亲，哥哥和其他人大概在喝酒。冬雪十分，连咒灵都不愿意出来。

　　地上散落几滴血，禅院甚尔脚步不稳，时不时还要从嘴里喷出一口血。

　　呵呵，该死的废物们，一个打不过就十几个人一起上，但还是被他打趴下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承担废物的身份。

　　不小心踢到一截木头，禅院甚尔倒下雪地里，小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身高已经比同龄人高过一截，长手长脚倒在地上，真是好大一坨。

　　纲吉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用大眼睛观察世界，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一场剧烈无比的轰鸣声。

　　不是五条君，你为什么突然就要炸掉世界，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直说啊，世界很美好，心情不好你多去吃点甜点就好了！！！

　　再次醒来纲吉发现自己还是一只猫，只不过世界变了，变成冬季，他一只小猫咪在外面躲躲藏藏，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看到他就要驱赶。

　　直到纲吉看到地上的小孩，这不是甚尔先生吗？

　　顾不得冰雪冻爪爪，纲吉从小灌木丛跑出来，柔软的脚垫在地上印下一个个小梅花。

　　“喵呜喵呜～”甚尔先生，甚尔先生不要睡了，快起来，外面凉。

　　“喵呜～”话说为什么甚尔先生又倒在雪地里了，感觉流血的甚尔和雪地格外有缘呢。

　　纲吉猫猫小小的一个，甚尔处于一种身体动不了但是心却能准确知道周围消息的状态，他知道又小猫在周围，也感觉到小猫在蹭他。

　　怎么，事到如今，连一只猫也要来欺负他吗？

　　呵呵，感觉到冷了，想在他身上打窝吗，没用的他要死了，到时候冷冰冰一坨，小猫只是白费功夫，白白付出期待。就像他对禅院家的最后一丝期待，伴随着大雪，伴随着献血一起消失。

　　纲吉见推不动，又用爪子去扒拉甚尔，想把人拖走，大雪纷飞的天气，会带走人最后一丝生气，他感觉到爪爪下的□□逐渐变得冰凉起来。

　　甚尔先生需要药和热东西保温。

　　“咪呜咪呜～”甚尔先生你等等哦，我马上回来。

　　纲吉伸出舌头舔舔孩子的脸，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陷入自闭，天啊，他居然去舔别人的脸，太羞耻了，已经完全变成猫咪的模样了。

　　禅院甚尔目送小猫哒哒哒跑远，小身影在大雪中很快就看不见了，就像他一样，很快就会死在这里，没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来给他收尸。

　　上天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身体，又给他这样的家族，是诚心要折磨人吗。

　　“嗬——”好吧老天，你成功了，他确实要被折磨死了。

　　意志消散，哀莫大于心死，禅院甚尔胸膛渐渐变得冰冷，跳动的心脏也快停息。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只猫猫拖着大东西往这边飞奔。

　　怎么回事，难道人生最后的时刻，他最想念的居然是一只猫吗，而且那只猫——拖得是不是一个毛毯？

　　事实上禅院甚尔没看错，纲吉千辛万苦，找遍各个地方，与仆人们玩捉猫猫后才拿到一块小毯子，嘴巴咬住毯子一角，他觉得应该是原本是人类的原因，一只小猫咪居然能够拖动毛毯。

　　跑快点，再跑快点，爪爪冻住了也不要停下脚步，甚尔先生还在等你。

　　终于跑到地方，纲吉喵喵喵急促叫着，用鼻尖触碰甚尔的皮肤，凉凉的，似乎感觉不到热，他顿时更着急的喵喵叫，尾巴在后面打转，小爪子扒拉住人家。

　　“喵喵喵——”甚尔先生不要倒下啊！

　　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世界，纲吉刚刚经历一场大爆炸，还没缓过神就遇到亲近之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管这里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变身成猫猫是什么原因。

　　“喵呜——”甚尔先生，我承诺给你一个家，我一定会遵守承诺，绝对，绝对不会让你这样死去的！

　　纲吉四只爪子都在用力，把毛毯乱糟糟堆在禅院甚尔身上，自己又去咬住他的裤脚。

　　拖不动。

　　他又想法设法，最后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柔软毛球蹲在人家胸口处。

　　纲吉不知道的外面世界——

　　博士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人站在身边。

　　普通女人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到，唯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脑门上面有一条缝合线。

　　“哼哼哼，很不错哦博士，这些都是最优秀的素材，只要你能好好运用，一定会成为世界最强。”

　　前面，五条悟和禅院甚尔维持一个战斗的动作一动不动，纲吉闭眼在地上，清河雅介张嘴欲说什么。

　　上空，是一个无比畸形的黑色生物，它没有人形，没有规则，就是一团人造痕迹的怪物。

　　“诞生于人们对欲望的恐惧，不管是实现了还是没有实现。它能精确找到人心底最需要的东西，从无到有，再失去，没有人能抵抗这种绝望感。”

　　“在无尽的梦中挣扎，在最狂欢的时刻死去，在绝望中愤怒，这都是养料。”

　　女人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在阴森森的空间中显得无比扭曲。

　　“只要能吸干五条悟身上的力量，得到禅院甚尔的体质，再拥有清河纲吉手上得到宝石，咒术界没人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

　　确实，六眼轻易杀不死，但是用旁门左道呢？

　　五条悟，禅院甚尔，清河纲吉，真期待你们崩溃的样子。

　　得意的脑花没有看见，纲吉眉头动了动，脖子出的戒指微微发热。

　　幻觉中，纲吉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放到人家自己的胸口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蹲在别人胸肌上蹲着蹲着就睡着了，在无知无觉的时候，身上冒出火焰，禅院甚尔清晰感觉到滚滚热流传来，他的身体中充满力量。

　　这是什么，妖怪，咒灵还是说临死前的幻觉，不管了，通通都不想管。

　　不管是什么，人也好动物也好，活的也好死的也好，只要在这个时候救了他，那就是他的东西了。

　　纲吉被掐住脖子，一脸懵懂的醒过来，又一脸懵懂看着禅院甚尔杀神附体，一把火烧了禅院家，把几个人砍流血后捐款逃跑。

　　【咒术密报20xx年x年x月。

　　禅院天与咒缚盗取家族财产，引火烧毁家族宅院，恶意攻击柄部队成员，罪大恶极，罪不容恕，视为极恶诅咒师。】

　　此后过了二十年，咒术界无一不知禅院甚而大名，禅院家被钉在罪恶的耻辱架上，只要被冠以禅院名字的人出去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为什么，对啊，纲吉也在疑惑。

　　在他的视角里，似乎自己的过的很快，又似乎过的很慢，看电影一样二十年就过去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跟着禅院甚而，禅院甚而也不会让纲吉离开他身边，不管是冬雪，夏暑，不管是睡觉还是做某种杀人活动，他都不允许纲吉离开他身边。

　　两人一起度过了很长时间，久到纲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行了，原本很正常的视力变得模糊不清。

　　纲吉陪伴甚而一起逃离家族，一起在外面流浪，一起在黑市挣扎，还一起报复禅院家。禅院甚而一无所有，又好像拥有很多东西。

　　纲吉趴在禅院甚而胸口的地方，这个地下暴君最脆弱的地方，很难相信那个杀人不眨眼，凭一己之力把所有人搅得天翻地覆的大魔王本人。

　　大手抚摸小猫的脊背，禅院甚而低低笑着：“怎么这么久，你还是这有一丁点大。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目的，怎么还不向我索取报酬。”

　　纲吉回答不了他，他只是舔舔禅院甚尔的指尖。

　　小声发出细微的喵呜声：甚尔先生，你开心吗，毁灭了禅院家之后。在所有人恐惧你的世界中，所有人都看到你的世界中。

　　你开心吗？

　　开心吗？

　　禅院甚尔的回答是：“不开心啊，老子生气到要死。”

　　既然让人不开心，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理由存在，他为什么还要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一样走在人世间。

　　十天后，纲吉闭上眼睛，再也不会喵喵叫了。

　　禅院甚尔把对方放在胸口，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那里放着他的一切。

　　世界，有一次毁灭了。咒灵的力量得到增强。

　　纲吉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又爆炸了，又毁灭了！天！

　　不等纲吉咆哮，他又一次闭上眼睛。

　　不是吧，又来，这一次他会看到什么！

　　胸口戒指发热，小孩无意识呢喃：“里包恩。”
　　他该怎么办才能从虚幻的绝望世界出来呢。

　　明天更新一个里包恩的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