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拉文克劳的笔记本》石亦橙

5、第五章 巨怪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英语课，老师要“开火车”说节日名称，“开火车”就是老师指定一列同学按顺序依此回答问题，我眼看着前面同学把才教的春节，劳动节，感恩节，圣诞节的英语说完了，心想好在我还会一个“Halloween”。Halloween翻译成中文是万圣节前夕，简称万圣夜，我知道这天是南瓜灯笼和不给糖就捣蛋的节日，但是我之前都一直以为Halloween就是万圣节呢，来了霍格沃茨我才知道两者不同。这天有个特别的节日晚宴，大餐厅被装饰成了特定的主题。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这么有氛围感的就餐环境，加上我们除了开学就没这么正经吃过饭了，学生们都很高兴。
　　大家正沉浸在节日氛围中大快朵颐，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所有人都盯着他，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 在地下教室里—— 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说完，他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大家才安静下来，他随后要求级长把学生们带回宿舍。
　　以上内容是我的舍友凯瑟琳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的，凯瑟琳是我们宿舍最沉稳的人，她都这么煞有其事地说了，估计当时场面是相当混乱了。顺便说一下，其实她们都觉得我才是最稳重的人，她们说我话少而且喜怒不形于色，我的老天，难道我是《盗墓笔记》里的小哥吗？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这样误解的原因是我初来乍到，连语言系统都在适应中，又害怕说多了暴露穿越的秘密，话当然少了；脸上看不出情绪呢，是和同学们相比而言的，我比这些小孩多吃了10年饭，社会生活的打磨让我的表情管理上会从容一点，另外就是来了霍格沃茨我所见所闻全是新奇玩意，心态已经麻了，进入了见怪不怪的境界。
　　之所以是凯瑟琳的转述，是因为我当时不在餐厅，我在洗手间忙着安慰赫敏呢。不是有种说法是决定人命运的就是那关键的几步吗，我觉得那天从餐厅走到厕所的那几步就是改变我命运的那几步。我平时很少吃饭到一半跑出来上厕所的，因为觉得麻烦，哪怕有点感觉了都忍一下等吃完了再去解决，但万圣夜的饭桌上我是真忍不了了，我上了变形课过来吃饭的，变形课要一个劲地念咒，口干舌燥地上来就喝了两杯饮料。所以，遇见巨怪可能是老天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我刚进厕所就听见有人在隔间小声地啜泣，我想着赶紧解决出来把空间留给这个伤心人，结果等我出来了发现赫敏在外面洗漱台洗脸，她的眼眶红的像过敏了一样，一看就是哭过。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学院，但是我和她是最早认识的同学，她现在那么难过，于情于理我都不好直接离开，所以我洗完手就过去安慰她。我把手上的水用咒语弄干，然后用一只手轻轻地触碰她的肩膀：“赫敏，你怎么啦？没事吧？”我把口袋里面的手帕递给了她，我以前没有用手帕的习惯，我是什么都用餐巾纸来擦的，到这里一开学舍友莉娅就送了我们宿舍一人一条手帕，从此我也开始用手帕了。赫敏用鼻音回应我：“谢谢你茱蒂丝，我没事。”，她接过手帕去擦脸，因为之前哭泣得太厉害现在依旧气息无法平静，她满头的棕色打卷的发丝也一抖一抖的，她头发好多好蓬松，我觉得她现在有点像一个狮毛犬。我手在她背上来回顺毛，以此来表达安慰之情，正当我准备再说两句话就告辞的时候，突然我问到了一股臭鸡蛋的味道，我和赫敏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啊呀，哪里来的丑八怪啊！洗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怪，身高看上去有两米，浑身呈现食物腐烂的霉绿色，挺着个大肚子，健壮的四肢都长满了脓包，整个人像癞蛤蟆成精了，非常恐怖。更恐怖的是这个大怪物拎着个大木棒，由于他的手臂很长，木棒一直拖在地上，我觉得他不会只是拿着木棒好玩的，很可能是用来攻击人的。果然，随着我和赫敏的步步后退，巨怪鼻子里面喷着臭气朝我们举起凶器走来。我们已经退到无路可退的程度了，现在是被逼进了墙角，想要冲出去也不太可能，巨怪长得太大了把路都堵死了。赫敏的头都搭在我的肩上了，看上去随时可能晕倒，我也想晕倒，但是巨怪的臭味刺激得我无法安然入眠。
　　就在这走投无路之际，巨怪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它笨拙地转过身来，愚蠢地眨巴着眼睛，想看清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从缝隙中看到了哈利和罗恩的脸，谢天谢地，救世主踩着五彩祥云来了。明明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小男生能做到什么，但是我心理上感觉获救了，大大地松了口气。巨怪那丑陋的小眼睛看见了哈利，它迟疑了一下，然后便朝哈利走来，一边举起手里的木棍。“嘿，大笨蛋!”罗恩从房间另一边喊道，同时把一根金属管朝巨怪扔去。巨怪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金属管打中了它的肩膀，但它听见了喊声，便又停住脚步，把丑陋的大鼻子转向了罗恩，哈利趁此机会绕到它的身后。“过来，快跑，快跑!”哈利朝我们喊道，想把我们两个拉向门口，赫敏离她更近，照理来说应该赫敏拉着我，借着哈利的力，我们一起逃出去，但是赫敏动弹不得，仍然紧紧地贴在墙上，嘴巴惊恐地张得老大。我急的汗都流出来了，使劲把赫敏推着往前走，然后自己跑到前面做衔接，拉着哈利的手拽着赫敏出来了。巨怪没有在意我们，他正向罗恩逼近，可怜的罗恩现在也没有退路了。这时，哈利做了一件我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他猛地向前一跳，用双臂从后面搂住了巨怪的脖子。巨怪是不会感觉到哈利吊在它身上的，但如果你把一根长长的木头插进它的鼻子，巨怪就不可能毫无感觉了。哈利在跳起时手里拿着魔杖—— 它径直插进了巨怪的一个鼻孔。
　　我惊呆了，看着巨怪痛苦地吼叫起来，扭动着身子，连连挥舞手里的木棍，哈利死死地搂住它不放。哈利让巨怪难受地把头甩来甩去，这个画面让我想到孙悟空在妖怪肚子里面翻江倒海让妖怪死去活来。我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现在站在一地狼藉的厕所，面前就是我同学大战巨怪，回到几个月前我躺在床上看小说的时候，我做梦也想不到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我有点不知所措，赫敏也是，从刚才出来她就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好在现场还有第四人，罗恩抽出魔杖，念了个我都没听清的咒语，然后木棍突然从巨怪手里飞出，快速升向空中，又慢慢地转了个身—— 落下来，敲在它主人的头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爆响。巨怪原地摇摆了一下，面朝下倒在地板上，轰隆一声，把整个房间都震得发抖。哈利爬起身来。他浑身颤抖，气喘吁吁。罗恩站在那里，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自己所做的事情，魔杖还高高地举在手里。我忍不住催促大家快点走：“快走快走，谁知道这个怪物有没有死呢，等下又站起来怎么办？”“我认为没有死，”哈利说，“它大概只是被打昏了。但是等一下，我得拔出来我的魔杖。”他弯下腰，从巨怪的鼻子里拔出自己的魔杖，那上面沾着一大块一大块灰色的胶状物质，看上去很恶心。
　　就因为这片刻的停留，我们没有走掉，不是被巨怪逮住了，而是被教授们逮住了。麦格教授冲进了房间，后面紧跟着斯内普，奇洛在最后。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攥住自己的胸口。我真的觉得他是个怪人，天天裹着头巾一股子大蒜味就算了，怎么看到昏迷的巨怪还哭泣啊，简直不像个老师。斯内普弯腰去看巨怪。麦格教授眼珠子转着去扫视我们四个，我从未见过她这么生气的样子，本来她由于年纪上来了胶原蛋白缺失，颧骨就显得比较高，颧骨高的人看上去严肃刻薄。“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请别这样，麦格教授—— 他们是在找我。”赫敏说了巨怪出现后的第一句话，“我来找巨怪，因为我—— 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 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如果他们没有我到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茱蒂丝把我从怪物前面拽走，哈利把他的魔杖插进了巨怪的鼻孔，罗恩用巨怪自己的木棍把它打昏了过去。他们来不及去找人。他们赶来的时候，巨怪正要把我一日吞掉。”我扭头看赫敏，尽量不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呢？实际上她什么也没做错，是怪物自己进来的。麦格教授又看向我：“亚克斯利小姐和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我对整件事情有一肚子话要说的，但是赫敏突然编的新故事让我始料未及。“她是我们的新朋友，麦格教授。”哈利替我解了围，我感激地冲他点点头表示赞成，罗恩竭力装出一副早已熟悉这个故事的样子。“噢—— 如果是这样..”麦格教授注视着他们，沉吟道，“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能认为你独自就能对付一一个大山般的巨怪呢?”我们都无话可说，好在紧接着弗立维教授就进来打破了沉默，他才知道居然有个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们一起面对了巨怪。他打量了一下我，对我点点头，然后抬头问麦格：“现在怎么样了？”“现在一切都好，我准备先要学生们回去了。”麦格教授先是对我们院长点头致意，然后看着我们说，“格兰杰小姐，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要被扣去五分，我对你感到很失望。如果你一点儿也没有受伤，最好赶紧回去。学生们都在自己的学院里享用万圣节晚宴呢。至于剩下的三位，我仍然要说算你们走运，没有几个一年级学生能同一个成年的巨怪展开较量的。你们每人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五分。我会把这件事通知邓布利多教授的。你们可以走了。”
　　出了厕所，赫敏和我低声道谢后就快步离开了。我和哈利以及罗恩在分开前交换了姓名，实际上是我单方面告诉他们，哈利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罗恩出身巫师世家，好几位有名气的学长都是他哥哥，我早知道他们名字了。不过没想到罗恩知道我，看来出身巫师世家的巫师们很看重血统。
　　“我知道你啊，亚里斯克，你也是纯血巫师啊。”
　　“真的吗，我也知道你，刚才多亏了你念了咒语。额，我当然也认识你，哈利，你居然有勇气这么对巨怪，太不可思议了。谢谢你们刚才救了我和赫敏。”
　　“嗯，这没什么，你也很厉害，刚才硬是把赫敏从墙上拽了下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利你说的好像她是挂在墙上的画一样。”
　　“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了，再见。”
　　“嗯，再见，亚克斯利，不用说谢谢，都和麦格教授你说了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