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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祭典 ...

  •   chapter2
      祭典盛大热闹,东昇和西沉默默无言,注视着半空中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同样笑容可掬。

      一时没有人发现北渊的行踪。大家几乎都把注意力放在竺沚身上。

      “叮!”一声尖锐地声音打破了城镇的宁静,人们回过神来,祭典已经被迫中断了,红衣祭司单手挥着剑,他的右手显然被对面那个突然出现的搅局者伤到了。

      南竹最快反应过来,立马加入战斗,随后东昇也过去帮忙,西沉则是稳定底下惊慌的众人。

      竺沚一边抵挡着来人的攻击,一边和他说着话:“北渊,做事要把握分寸。”

      北渊看竺沚游刃有余的样子,知道自己是中了他的计谋了,又看见正在赶来的二人,于是决定不在与他打斗,而是一头窜入了底下的人群中。

      “麻烦。”竺沚跟着北渊也融入到茫茫人海中,并没有看见他的踪影,于是守着城门,静静观察人群中的可疑人物。

      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伪装过的北渊,正顺着人流往外涌。西沉正指挥着人群,此时叫停,必然会引起恐慌,导致场面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北渊想必也是发现了这点,而且他现在已经看见竺沚了。

      进退两难之际,竺沚看见了离北渊两步远的栎思。他急忙给栎思传了一个信息:帮我个忙,紧跟前面那个灰袍青年。
      看到下方的栎思向北渊靠近了一点,竺沚松了口气,至少不让北渊溜了。

      “出城了。西北方向。”看着通讯令牌上的信息,立马往西北方向赶去,再晚一点北渊有察觉就完了。

      竺沚刚刚赶到,栎思正好被北渊发现,正被北渊用剑指着喉咙,却是丝毫不惧。北渊见到来人后,冷笑一声,突然绕到栎思后面,将剑抵在他脖子上,威胁到:“在靠近一点我就杀了他。”

      “放了他,你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竺沚收起了剑,抱在胸前,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但两人迟迟没有动静。

      “束手就擒吧。”栎思用温和的语气说,令北渊皱了皱眉,对竺沚怒目而视,手上的动作却因为过长时间的紧绷而松了松。竺沚看准机会,将北渊的剑打落,随后南竹和东昇便来了,两人刚才在城中耗了不少时间。

      北渊交给南竹和东昇处理后,竺沚看到栎思脖子上的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栎思抹一下,栎思却是一脸茫然地回应他。无奈之下,竺沚只好出声提醒。

      栎思有点不好意思,急忙用手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迹:“哦,谢谢……”

      “没关系。”竺沚看了一下栎思手上的血迹,递给他一条手帕,又把剑还给了栎思,“擦擦手,还有你的剑。”

      栎思接过手帕和剑,说了声谢谢。

      “你不害怕?”竺沚疑惑地问,临危不惧倒是少见。栎思闻言摇了摇头,哥哥给了他一个保命的玉佩,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想到这个不方便说,于是补了句:“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该是我感谢你,不过你猜到这次祭典的主题了吗?”竺沚看向人群,此时西沉刚刚把人们安抚好,告知大家反贼已被擒拿,于是祭典重新开始,嘈杂的人声再次充满了城镇的里里外外。“我们去高处看,我为你带路。”

      “有劳了。”栎思跟着竺沚登上了魔界最高的瞭望塔,九百一十九级台阶,把他累得够呛。他看着城中的人们,大多是成双成对,忽然明白了什么:“姻缘吗?”

      竺沚看得入迷,忽然听见这话,微笑着说:“你猜对了,魔界的姻缘一定就是一辈子。不得反悔,否则灰飞烟灭。每年九月十九都会有祭典,祭司一般是两个,这两个都是上一任祭司挑的。每五百年就会由魔界的统治者来担任祭司,所以这次也算是一个继任仪式。”

      “希望下次祭司也是两个。”

      “我也希望如此。”

      “一生所爱,的确只能有一个,至死不渝。所以考虑伴侣时更要慎重。”栎思笑了笑。

      竺沚突然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栎思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快步走到栏杆前,与竺沚并肩看着城楼下的人群:“祝愿你有一天也能遇见一生所爱吧。”

      “谢谢。其实我刚刚想到小岑,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在北城。”竺沚的目光飞向天边,连同他的思绪。

      栎思也想到远方的哥哥,一边想着,一边从储物法器中拿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放到旁边的桌上,语气轻松地说:“喝酒吗?我自己酿的。”

      “恭敬不如从命。”竺沚笑着应下。

      两人相对而坐,随意地聊了起来,直到栎思逐渐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我有点想家了……”栎思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咕哝着。

      竺沚闻言一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我送你回去,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源……不要碰我的头,我说了……说了好多遍了。”栎思抬起左手,粗暴地把竺沚的手按到桌面上。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竺沚被他那个样子逗笑了,用另外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不要离开我,我……我会阻止……不要神界,我不要……从来没有想过……意外……怎么办……”栎思把竺沚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使竺沚挣脱不开。竺沚微微的叹了口气,又不能贸然用法术伤了他,只能看自己的两只手腕被他折腾得发红。

      远方的喧嚣声逐渐减小,城中的灯火也暗淡了不少,此时盛大祭典正在慢慢地结束,周围渐渐只留下了栎思的呓语。

      竺沚虽然对栎思所说的事很在意,但并没有立即把他的酒醒了,也没有挣脱两只手的束缚,只是任凭栎思摆布,在一旁听着他咕哝。

      初升的太阳在东方散发出红光,清晨的风迎面吹拂而来,栎思的右手松了松,随后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他缓慢地睁开眼,发现竺沚坐在对面,此时正看着自己。

      “早上好。”竺沚向他打了声招呼,同时轻轻地动了动另一只还在被栎思抓住的手。

      栎思下意识松了手,一脸尴尬,眼神因宿醉而显得有点迷蒙:“冒犯了。”

      “没关系。走吧,我带你去喝杯醒酒茶,这风太大了。”竺沚站了起来,走到护栏边活动了一下坐了一夜的筋骨。栎思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站得不稳,只好用双手撑着桌面,勉勉强强没有倒。

      两人走下台阶时,栎思摇摇晃晃的,竺沚不得不放慢脚步,走一段等一段,最后还是扶着他走下去了。

      等他们到一间小店歇息下来后,栎思道了声谢,同时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竺沚向店家要来一碗醒酒汤,看着栎思喝下去。等到他完全清醒后,才问昨天晚上听到的事。

      栎思支支吾吾,没有看竺沚,而是扫了几眼四周的人群。竺沚心领神会,道了声冒犯了,用手遮住了栎思双眼,瞬间到了一个竹林中。

      竺沚拿开挡在栎思眼前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不久后来到了一间小竹屋前。

      两人推门而入,伴随一阵的嘎吱声后,栎思看见了竹屋的内部陈设——右边窗边有一套桌椅,不远处的墙面的架子上放有剑一把,正好避开了窗户投影的光,暗淡在阴影中。

      屋子的最里面是一张竹床,床边有一个三层书柜,中下层整齐地放满了书,顶上则是摆了砚台和一个挂着几支毛笔的架子。

      “这是?”栎思被竺沚按到室内唯一一张椅子坐下,而他自己则是在一旁站着。

      “我家。你坐下说吧,这里没有别人。”

      “你知道了多少?”

      “因为一场意外,神界出乱子了,而你有一对双胞胎哥哥,神界之主源和冥界之主终。”竺沚整合了一下他昨天晚上听到的信息加上自己本身了解到的,猜出了一小部分真相,随后望向栎思,似乎期待着他的回答。

      栎思闻言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最后栎思败在了竺沚露出无奈的表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想不起来了。”

      “这简单,我可以帮你记起来。”竺沚正想出手解决这个问题,但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们不想让你知道,你怎么想?”

      “我想记起来,拜托了。”

      “冒犯了。”得到他的回应后,竺沚把手放在他的头顶,停留几秒后,突然把栎思的红色发簪取了下来,而栎思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愣了会儿神,随后对竺沚说:“麻烦出去一下,我恐怕得打理一下这副样子。”

      竺沚点点头,把手里的发簪还回去,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栎思独自呆在里面。

      过了一会儿,屋里走出了一个白衣青年,腰间饰有一块玉佩,模样与栎思相似,但并非是栎思那种白白净净,养尊处优的天真小少爷,他的皮肤要黑上一点,气质也完全不同。

      白衣青年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气息。竺沚打量这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观察到他的左手拿的剑,正是云敛。

      “多谢阁下的帮忙,我本名叫霏,雨雪霏霏的霏。”霏和竺沚重新走到里屋,见在先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也不知霏从哪里找了一张新的藤椅和一套茶具。两人便在桌子前坐下边喝茶边聊。

      听完霏的一席话,竺沚长时间沉默,不发一言。霏也不着急,慢慢地品着茶,透过窗口看那片望不到尽头的竹林。

      “违反规则的后果很严重,你要打破规则吗?”竺沚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人,霏准备和他说自己意向已定,婉拒他的忠告,却又听他说:“要我帮忙吗?”

      竺沚看霏惊讶的表情,饶有兴味地劝道:“怎么样,命运之神?我的提议不错吧。”

      “你现在不像竹林深处翩翩君子,倒像是一条伪装得很好的竹叶青。”霏放下茶杯,与对面那人对视着。

      “我不能让魔界的利益受损,这是我的义务。”竺沚脸上云淡风轻,继续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霏不由得心神一阵,那家伙用这副眼睛看着别人真的有种情根深种的意味。他冷静地别开了眼,“合作什么的就免了,其实你就是怕我反悔。既然如此,那我们来签订个契约吧,最牢固的。”

      一说完,霏就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简明扼要地写下了协定内容,又拔了一根头发,连同纸一起烧了。原本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道他拿出了云敛,飞快地念了一下咒语,道:“命运之神霏在此发誓,如若我在与竺沚的协议中有半分损害魔界利益,将永世禁锢在云敛里面,弥补我的过错。”

      “足够了吗?不仅做神,做鬼时也要被约束。”霏抱着剑,站了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既然如此,我以魔界最强的契约来约束双方,以表诚意。”竺沚拿出一条红绳,一头系在自己的左手腕,另一头递给霏,示意他系上。霏接了过去,但没有系,他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竺沚,正与那人含笑的眼睛对上。

      “最牢固的契约莫过于‘同生’了,一生一次呢。”

      “没必要,我那里已经有两个了,不要浪费了你这唯一一次机会。”霏连忙把手里那个烫手山芋塞回去。

      “放心,契约不仅限于爱人之间,我们没有那意思就和普通的契约差不多。”

      “我知道了。”霏听后利落地把红绳系在手腕上,不过微微变红的脸颊显示了他的窘迫。系上去不一会儿红绳就消失了,倒也神奇。

      “永远的信任。”竺沚瞟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腕,微微蹙了下眉,随后笑道:“你要先听听这个契约的一些注意事项吗?”

      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竺沚,便说:“你刚刚不是说和普通契约差不多吗?”

      “是,不过它有一点点特别,如果双方同时有一致的意愿,比如想见面,就会马上得知对方在哪里。”

      “还有呢?我要离开了。”霏并不担心,他不觉得会这么巧。

      “反正是小概率事件,不说也罢。我带你出去,配合一下,闭眼。”

      霏再睁眼时,他们又回到了早上那家小店,不过此时已到中午,店里的人也多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突然出现。霏和竺沚刚刚走出小店,远离嘈杂的人声就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秘密。你的令牌还在吗?”竺沚随意地转移了话题,霏见他不愿说,也不好继续追问,于是拿出了那块令牌交给竺沚。

      竺沚收了起来,但又拿了一块新的给他。那是一块长方形的令牌,背后刻了一丛竹子,与竺沚腰间那块令牌一模一样。

      “我以为它是独一无二的。”霏拿着令牌,看了几眼就收了起来。

      “只有两块,用处还挺大的,我们可以用来传递消息,必要时候方便联系。”

      “谢谢。事成之后还你。”

      “祝你好运。”竺沚笑着说。

      “我不会欠你的,有缘再见。”说完这句话后,霏就离开了。快到到边境时他发现那个令牌有动静,拿出来一看:别忘了发簪。

      竺沚发了条信息给霏,刚准备收起令牌,却收到了对方的信息:好的。他心情在这一个小惊喜中不知不觉中好了不少,决定有时间去帮竹居添点家具,那儿实在是空旷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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