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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个强盗还想抢床 ...

  •   乌龙渊光着上身在厕所里面来回徘徊。

      怎么是他!

      火车站遇见的银发男生。

      想起自己在火车站对老母亲随口放出的豪言:我喜欢瘦而不柴,又高又帅,银发白衬衫的高智商大帅哥。

      他不会听到我在火车站的胡言乱语吧?

      应该不会吧...

      他当时带着耳机。

      看他和那个男生亲密的样子,这两人应该是...那种关系吧?

      可万一他听到了,不会以为我也是弯的吧?

      不会以为我在火车站里说的喜欢的男生就是他吧?

      乌龙渊啊乌龙渊...

      真的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够乌龙的...

      谁成想到随口歪歪地正主还真是个弯的!

      同一个学校的!!

      还是同一个寝室!!!

      他俩不会都是我室友吧!!!

      一对情侣?这以后可怎么住?

      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要跟一对情侣住在同一间宿舍,岂不是随时都能看到他们亲亲、抱抱、举高高。

      乌龙渊头皮发麻。

      他在浴室的镜子前来回踱步,抓耳挠腮。

      未散的水蒸气模糊了镜面,不大的浴室又关着门窗,刚洗完澡的乌龙渊又焖出了一身汗,索性又冲了个澡。

      游凤明将自己的床铺理好,拿出行李箱的衣服,准备冲个澡,晒了一下午,身上黏糊糊地难受死了。

      可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

      这人他认识。

      在火车站宣告喜欢男生,先占了自己的火车座位,再抢走他打的车,又间接性导致手机被摔坏,害他炎炎夏日在外面站了八十多分钟才打到车的人。

      化成灰都认得。

      总而言之,从遇到他开始,游凤明的这一天更倒霉了。

      隔着一扇门,两人对彼此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只是这印象有好有坏,还有些...怪。

      这很难评。

      两个人都默默做了同一个决定:必须换宿舍!

      他关了水阀,警惕听着外面渐渐没了动静,这才垫着脚尖挪到门边,轻手轻脚的打开浴室的门,试探性地露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

      刚露出来就对上拿着衣服准备来敲门的游凤明,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眸轻轻扫过时。

      可能是因为心虚,乌龙渊一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就漏了一拍。

      他真的很好看。

      原来书中写的:肤若凝脂,芝兰玉树般的人,真的存在。

      银发垂耳,薄薄地单眼皮下面是一双莲花花瓣状的眼睛,灰色的眼眸静如皓月,薄唇微抿,面容如玉雕佛,额前被汗打湿的几缕银发垂在眉眼间。

      像雪落人间的精灵,让人在嘈杂的人群中一眼望去,便难以忘记。

      游凤明双手抱胸,蹙眉瞧着眼前的这颗脑袋,忍着想给他拧下来的冲动,心中暗暗思定。

      必须搬!

      整个大学的男生宿舍,只有这间宿舍是他一个人住。

      倒不是他有什么背景,而是他从入学开始不断有男男女女在各种场合示爱。

      之前同一个寝室的男生,直接把他堵在屋里差点强了他,逼得他跳楼相逼,才逃过一劫。

      吓的宿管阿姨单独给他分了一个房间,专门用来保护他的清白。

      露出半颗脑袋的乌龙渊对上他淡漠的眼神,心更虚,早知道就不随口胡诌了,鬼知道这人竟然是北城大学的。

      还是自己室友。

      真是时也,命也!

      他有一个习惯,心虚的时候眼神就会飘忽不定,手摸鼻梁。

      此刻他如墨般黑漆漆的眼眸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眼前的游凤明。

      这般举动落在游凤明眼里又是另外一番解读。

      这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抢完座,又抢车,难道还想抢人?

      游凤明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孩子,可从他懂男女之情开始,喜欢他的人就不分男女,甚至追他的男生比女生更猛。

      因为都是男生出入更方便。

      他被人在篮球场、食堂、路上、教室里,甚至宿舍、厕所都堵过,被迫听着年轻人炙热的告白。

      让他觉得爱情是个麻烦事,敬而远之。

      想到这里的游凤明,不自觉的收拢衣领,脸色微赫,清咳了一声,语气有些厌烦。

      “浴室用好了么?”

      他肤白胜雪,浅浅的微赫晕染在面颊散开,宛若夏日荷塘里初开的莲花花蕊,花瓣的瓣尖粉粉的,透嫩。

      乌龙渊看着他抬手系扣子的动作。

      为什么他明明是系扣子,却让人很想撕碎他的衣领。

      脑海自动浮出撕他衣领的画面。

      乌龙渊被自己的脑补画面吓了一跳,心道:我不会被掰弯了吧!

      冒出这个想法后,直呼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心中默念三遍:

      我是大直男!

      我是大直男!!

      我是大直男!!!

      游凤明被迫晒了一下午太阳,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晒干的咸鱼,又咸又臭。

      见他扒着门框,嘀嘀咕咕跟老和尚念经似的,眉宇间的间距越来越紧,“洗好就出来。”

      游凤明实在无法对他展示东方礼仪,不揍他,都是自己这年的问医吃药后,能自如控制情绪的显著结果。

      他一手把住门框,往外一拉。

      乌龙渊整个身体向前倾倒,像死鱼一般窜出半条身子。整个人摔在门槛上,□□的上半身紧密的贴在地上。

      其实他是有机会扒住门不摔的。

      是游凤明抓走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啪唧’一声摔在地上的那人捂着脸躺在地上装死。

      游凤明轻挑右眉一脸恶趣,让他积压了一下午的邪火散了大半,眼眸浮上一层浅笑。

      太丢脸了!

      毁灭吧,人类!

      乌龙渊活了20年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疼,还是丢了满地的脸更疼!

      如果有地缝,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就在他还纠结如何缓解这社死的瞬间,一道淡漠的声音从他的头顶飘来:“不起来?”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千斤重石一般砸的他头晕眼花。

      乌龙渊....

      要不装晕?

      “装晕?”

      头顶平淡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还未实行的计划。

      趴在地上的乌龙渊从他淡淡地吴侬软语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太过分了,他故意整我,把门拉开的。

      恼羞成怒地乌龙渊一个翻身站起来,刚刚站稳身形就撞进他灰含笑的眸子。

      他真的很好看。

      乌龙渊都不记得,今天是第几次感叹他的容貌。

      不笑时,眼睛的形状就好像莲花花瓣,含笑时像弯弯的明月,亮晶晶的沁人心脾。

      出师未捷身先死,原本质问的话卡在喉咙,败在了他的笑颜里。

      红颜祸水果真不假,乌龙渊再次怀疑自己该不会原本就是个弯的?怪不得对老母亲安排的那些个名门贵女没兴趣了。

      游凤明的笑意转瞬即逝,进了浴室,全程再没给他多余的眼神。

      乌龙渊都要怀疑自己视力是不是有问题,浅笑转瞬即逝,变脸的速度比四川脸谱都要快。

      听到浴室传来花洒落地的水声,这才恍惚的回神走到自己的床前。

      路过镜子时发现自己还光着上身。

      卧槽!

      没穿衣服...

      我被看光了。

      乌龙渊...

      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可是...他不会把我当成变态吧。

      胡乱找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穿衣服的瞬间脑子又又又特么的炸裂了。

      他的内裤随手扔在洗手池的台子上!

      一个箭步冲到浴室门口,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心中九转千回:

      他在洗澡,我敲门这不好吧?

      万一真把我当成变态?、

      苍了个天,怎么办!!!

      算了,反正这会已经看到了,社死就社死吧!

      太丢人了!

      几番纠结的乌龙渊,摆烂往床上一倒,回想这一天的社死画面,懊恼的将头埋进枕头。

      咦?

      他反复嗅了嗅枕头的味道,这枕头的味道好像跟原来的不一样。

      嘀咕道:“家里阿姨换洗衣液了,百香果味的,还怪好闻的。”

      回想这一来二回的社死画面,换宿舍的心更加坚定了!

      他准备现在就去找宿管阿姨。

      从枕头里面拉出龟缩的脑袋,一冒出来就看见床头立着一个银发、灰瞳的白肤少年。

      薄薄的黑色真丝睡衣贴合在他纤细高挑的身上,长袖长裤将他白皙的身子包裹的很严实,全身上下唯一有颜色就是他粉润的唇瓣。

      他倚在床边,湿发向后撩起露出额前的美人尖,睫羽间还萦绕着未散的水蒸气,一双花瓣眼湿漉漉地,看着很好欺负的样子。

      刚洗完澡的他散发着跟枕头相似的百香果清香。

      乌龙渊看呆了两秒。

      他怎么洗澡还带着美瞳?

      他应该是艺术生?

      艺术生都喜欢染夸张的发色,戴有颜色的美瞳。

      相比乌龙渊洗完澡穿的短袖和短裤,大夏天,他的睡衣依然是长袖长裤,想起他在车站门口避开众人站在阳光下的举动。

      他应该不怕热吧。

      游凤明看着他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像是装了雷达转来转去,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眉峰轻挑,发出一个‘?’的表情。

      乌龙渊被他瞪的莫名其妙。

      他不了解游凤明,不知道每当他发出?号,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觉得你有问题。

      可乌龙渊不是郭凯,不懂他表达方式。

      “同学,有事?”

      下一秒,乌龙渊在他圣洁的像‘玉佛般没人性’的脸上看到了一个:白眼。

      是一个快把瞳孔翻到脑仁的白眼。

      只听对方压着火气,冷冷地飘出了一句:“我的床!”

      这人莫不是强盗吧!

      现在还想抢床。

      游凤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很容易就让他冒火。才认识一天,因为他,游凤明原本快修成释迦牟尼的性子,连续出现裂缝。

      “你的床?”

      乌龙渊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床。

      怪不得枕头的味道不一样!

      他原来宿舍的床就在进门的左边,两人铺的都是黑色的床单,他惯性思维躺错了床。

      想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他的枕头,顿时脸烧的通红,像煮熟的螃蟹,心里像是被撒了一把跳跳糖,没有规则的狂跳不止。

      猛然起身,结果个子太高,脑门磕在了上铺的床板上。

      那动静快赶上郭凯摔门的声音了,脑门当即红了一片。

      他捂着额头,‘嗖’地一下窜出门,像是穿了疾跑鞋,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向宿管阿姨。

      不行了。

      他要立刻马上换宿舍!

      再处下去,假弯变真弯了。

      游凤明看着莽撞的模样,拎起床上被他头发弄湿的枕头,嫌弃的换了枕套。

      这强盗是怎么考进北城大学的?

      质疑起,北城大学招生标准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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