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在下》茶间客

10、第十章-苏醒

　　－一

　　终于把盒子的做好了！九长老激动的飞扑过去抱住自己的炉子：“儿啊！是阿爹的错！没事儿了啊！咱们回去呀！”

　　然后，“儿子”甚至摸了不到两下，就又被收了回去。九长老濒临崩溃边缘“你们两个还要干什么？！干什么啊？！抢别人家儿子很有意思吗？！樊土匪！你自己没有儿子的是吧？敢不敢感同身受一下？！”

　　谁知道这个土匪但是还是靠过来，要跟自己勾肩搭背，弄得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你你你你你！你这个土匪要干什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就要杀人灭口吗？！这里可是山庄，不能乱来的哈！”

　　樊不染强行又把九长老强行拽过来：“别介呀小九，我这个人吧，长得好看不说，这也有钱也有本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受不了一点苦……”

　　“说吧，你想要什么。”九长老已经视死如归。

　　“让我学雕刻朵儿好莲花看看！”

　　这么简单的吗？原来这么简单的吗？！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劲！虽然这么想着，却从心的先打造好了盒子，收回了自己的炉子，然后开始问：“所以说你打算送什么呀？什么东西还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来一次？”虽然说，这次被欺负的很惨。但是吧，人的本性就是好奇，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个土匪把六长老一块儿叫过来干这事。

　　“哦，小九你是知道的，我是个丹师。”当真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练出来丹药以后最重要的是检测这丹药到底合不合丹性，所以要么用丹妖，要么析丹瓶，所以——我把长老阁的《析丹瓶》那卷炼器卷轴送给凡一了。”

　　“啊~这个样子的呀！等等？！你在说什么玩意儿？少家主是丹师怎么可能在学上器师脉？！还有那玩意儿本来就是长老阁的，你这是公物私用！还有那个东西我都没有炼成功过……别跑！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当然早就跑了，怎么可能在那儿站着的啦~喊站住怎么可能比直接砸过一块儿板砖有用呢？你越要喊别人越不停下来！所以两个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底抹油的就跑了！

　　当真是好朋友啊！

　　－二

　　寒冷的房间里，闻人仪缓缓的起身了。刹那间，房间里的寒气褪去，换成了刚苏醒的仙家更适合的温度。

　　“我不是……受重伤了吗？”

　　“仪妹妹，你可算是醒了！”皇甫鹤笑嘻嘻的说道:“可叫我一番好等，你看我这个送衣服的合不合格？”

　　闻人仪冷漠:“在下不需要。”

　　“可得了吧你！死鸭子嘴硬！都多少年了嘴还是这么犟？我跟你说呀，你现在可是浑身是血！你都不知道你当年伤的多严重吧？那些长老们连给你换一身家主袍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把你带着血的衣服和你一块儿塞进来了！”

　　“多谢。”

　　“我还真是老了，我居然看见仪妹妹有一天会给我道歉！”

　　“正经点儿。”

　　“好消息是咱们赢了，坏消息是咱们现在名存实亡，人族人口基数太大了，仙族不容乐观。”

　　“咱们家族现在如何？”

　　“四大家族说实话是不乐观，而凡一且尚才刚刚入门。”说到这里，皇甫鹤会心地笑了笑“我还记得当年的时候，凡一特别的不喜欢你这个爹，小时候就知道粘在他阿娘背后。你知道吗？现在的他可是每天都在盼着你醒来呢。”

　　“好……那在下内人呢？”

　　“弟妹生了个千金。”皇甫鹤迟疑“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点，令千金的天分比凡一可是高处了不知道多少！因为她的血脉更多啊。”

　　闻人仪痛心疾首:“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如果可以，我宁可拿这条命去换了我的儿子是个健康的孩子。”

　　“别说丧气话！”皇甫鹤出生制止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看着你吗？别胡说八道！荒唐！现在真的是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到了十年后，只有你还是在十年前的玄战之中被暂停，走不出来的那个仙人。”

　　“好……那能不能代我去看看夫人？这么多年了，我想去看看她……即使是我有愧于她……”

　　“你糊涂了？我现在可也是个家主！而且也是男子！这三更半夜的，我怎么能闯别人家后院？还是我兄弟的后院！走吧，一起啊！咱们仙人可没有那么多规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才不跟人族一般患上劳什子相恩病呢！”

　　“好！那我先去看看我家莲囡，我养伤的地方和他的潜心阁比较近，然后我们就去迎春阁看夫人和兰丫！凡一现在肯定不可能睡，毕竟他爹我当少家主也三更灯火五更鸡的。”

　　“谁不是啊？走着！”

　　闻人凡一看见门口的人时，一刹手中竹简摔落在地：“阿爹？凡一给父尊请安！”

　　“不必多礼，阿爹就是来看看小莲囡长什么样了。”

　　闻人凡一有千言万语堵在心间，万幸闻人仪有观星诀！父子两就这样一一回答着。皇甫鹤早早的就有眼色的避开了:人家父子团聚，他搀扣什么？再说自己家的臭小子不够自己操心吗？

　　“凡一，你不讨厌爹吗？”

　　“不讨厌，但是这些年真的好想好想阿爹。”

　　“你受欺负了呀。”

　　“但是还有人替我撑腰！不是所有的人都恨着我的，即使恨着我他们也知道那是无可奈何。他们只是想发泄罢了，凡一不怪他们。”

　　“凡一长大啦，阿爹心目中的你还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奶团子，总是哭唧唧的，还喜欢粘着阿娘。”

　　“但是凡一现在不哭了！凡一是坚强的男子汉！凡一还要代替爹保护妹妹，阿娘，整个家族呢！”

　　就这样聊了许久，闻人仪与儿子互道晚安“今天耽误你功课了呀，爹错了。”

　　“下不为例！”时年八岁时的闻人凡一笑的那么灿烂。

　　“不是吧？说好的想老婆呢？”皇甫鹤逗乐“怎么跟儿子说的这么开心？”

　　“这是我欠了我儿子的。”闻人仪沉吟片刻“再说了，凝雪兰丫早早就入睡了，我不想打扰她们休息。我只是去……看看她们。”

　　迎春阁

　　闻人仪小心翼翼地把一根儿发簪放在香凝雪的梳妆台上:那是玄战之前最最流行的款式——本来想着带着家族走到了解环山就送给夫人，因为战争太匆匆忙忙了，就连送礼物的时间也没有——时间真的太宝贵了。

　　可是这一等，弹指就是十年。

　　虽然说对于仙人们不算长，但是这也是亏欠的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既言与卿共白首，不负家族不负卿！

　　兰丫真可爱呀，跟沉睡梦中一模一样！妻儿双全，他闻人仪何其三生有幸！比起族内牺牲者，他哪里算得上受苦呢？他这是享受特权！他闻人仪必偿与家族！

　　家主与家族本就一脉相连，家主死则群龙无首，家主在则全力护家族——一脉血脉共生，才得这般团结一心，这才是剑仙家内注重血脉根源。

　　之后二人去了四人的“秘密树屋”:东方莫年长，最先开囗“四族动荡，仙族内心也不齐——花仙那边又搞事了，四族已派人前去，可不溯其根源，便制标不制本。”

　　“我们三个讨论好了。”皇甫鹤正色道“要与另一族互利共生共赢，我们想，魔族太不可控且世仇，除之；人族人囗大，正为隐患；唯妖族人丁与我族同等稀少，又制度相仿，不如就助那长公主青丘媚起义，倒有几分希望。”

　　“要是整个仙族都像咱上下一心就好。”闻人仪长叹“不然当年仙族正值全盛，怎会没落？可话又讲回来，“血脉制”亦有弊端，吾子莲囡，不还是受害之主？再者我们也曾融入花仙之傲，魔怪之狠，妖鬼之欲，人族之礼……谁说我们不是互相牵制却又共生的呢？”

　　“你们……给我留句话呀！”见气氛低迷，年纪最小的独孤烨半开玩笑：“那我这句可是“散会”了啊！开个玩笑，振作一点！毕竟还要考虑与妖族合作之隐患：如青丘媚乃女子，定将“女尊男卑”，过几个百年妖族定成“女儿国”！且此女心狠手辣，夫婿又是人族杏林世家风家宠儿风明规：必要时，风明规能不能用风冢之力还未知，毕竟人家可是未来风家家主！”

　　“对，而且风家，青丘家威望皆颇高，这威望……”

　　在一个尚且童趣的树屋里，一场场决定仙族命运的会议也就在这里开启：说来有趣儿，最童真儿戏之所，竟也成了险关要塞！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仙族也走向了未来。末来是凶之古，是喜是悲？

　　谁也说不好。

　　但至少有了未来，有未来，就有希望，有希望，说不定未来就什么都有了呢？天一生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