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4章 生日礼物 ...
-
稻妻城，花见坂。
“长野原，长野原……”
头上飘着奇怪的圆环，看似只是普通的孩童，却只有披风没有翅膀就能原地漂浮的女孩一边嘴里念叨，一边四处张望。
落后几步的金发少女也同样在寻找着，感觉这样速度太慢，少女干脆找上旁边一家正在打铁的铁匠铺问询。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知道长野原烟花店往哪儿走吗？”
光着膀子的魁梧铁匠停下动作，边用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脑门，边给指了方向。
“就下面，斜对面就是。”
“好的多谢！”
金发少女说着，朝石阶下层走去。
“等等我啊荧！”
两人果然很快在一处临街的店铺门口看到告示牌，上面标注着‘长野原烟花店告示牌’，告知她们没有找错。
“火消队通知……严正警告火灾风险，宵宫小姐请收敛一些，否则我们将再次上告社奉行大人——哇！居然有引发火灾的风险，这个烟花店……”
派蒙惊讶地念道，旅行者也一扫而过。
“您好，我们是冒险者协会来的，接了取东西的任务，请问宵宫小姐在吗？”
店铺的拉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稻妻传统服饰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身体还算挺拔，但头发已经花白了打扮。
“啊，你们好！你们是宵宫的朋友吧，是来找她玩的嘛？”显然他的耳朵不太好，不仅没有听清楚刚才的问话，自己回答的时候也特别大声。
“不是！我们找宵宫，是为了冒险者协会的任务！有人委托我们来取烟花！”派蒙也大声喊。
“哦——！我是宵宫的父亲，宵宫她今天去清籁岛了！那边的卡卡瓦夏商行在我们这儿订了烟花，要在商行举办的活动上坊烟花，他们的老板说要用来炒热气氛！”
自称是对方父亲的男人仍是没有听清，不过所说的内容倒是回答了两人的疑惑。
“你们要是找她，可以去清籁岛涂山城的卡夏街，听说卡卡瓦夏商行的这次活动要持续三天！很多商行从外国贩来的舶来品都要打折，你们可以和宵宫一起去那边逛逛嘛！”
他笑呵呵地大声道。
怎么喊都没有办法让宵宫的父亲听清楚，甚至对方直接道歉说自己的耳朵因为烟火做多了，受了影响，没有办法正常对话。
“哎——！”漂浮物丧气地垮下肩膀，“荧，怎么办？”
“听他的意思，那位宵宫估计要在清籁岛呆上三天，我们还是等她回来再来吧！”
“可是要三天呢！要不我们去清籁岛找人？说来钟离让我们帮忙给幻胧送去的盒子，还放在尘歌壶里没动呢！”
派蒙不太乐意地说。
荧也犹豫了下。
狐人失踪案的事一时陷入迷雾。鹿野院平藏不知是发现了什么，又没有足够的把握，分开前只和她们约定两天后一早再聚。荧虽然从冒险者协会接了任务，但到底不比对方神在天领奉行，内部人员好办事，又有地利之便，到处都有线人。就算她和派蒙已经很用心的去分析了，还是摸不到鹿野院平藏发想法。
荧和派蒙渡海来到稻妻城后，就一心投入在失踪案里。出门在外，吃穿住行都要钱，这些日子没顾上做别的委托，免不了钱包缩水，幸而还有萍姥姥赞助的尘歌壶托底。但派蒙嘴巴刁，难得换了一个国家，当然想多尝尝当地的特色美食。既然一时找不到线索，旅行者便干脆从冒险者协会接了点简单的任务，也多少挣点零花。
想到后天就是约定好的日子，清籁岛和鸣神岛虽然不远，但毕竟还要花时间找人，不确定是否能赶得上往返。
“还是算了，”旅行者思忖一下，决定放弃。
“钟离也没提要几天内送到，我们用不着太赶。何况还有鹿野院那边的约定，说好的时间可不能迟到。”
“我们回冒险者公会说一声，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任务吧！我记得之前看到一条委托，说是绀田村想请人去查探一下附近突然出现的愚人众据点。”
“呃，我怎么记得是白狐之野出现了流浪武士啊？是我记错了吗？”
“回去看看就清楚了，我们走吧。”
清籁岛。
卡夏街的卡卡瓦夏商行驻地大门口，一身稻妻当地服饰的枫丹中年女人弯腰向来自长野原烟花店的少女请求道：“一切就拜托您了，长野原小姐！今天的烟花晚会对我们卡卡瓦夏商行真的很重要！特意向涂山城的治安官提交的申请，让他们同意我基本今天的活动，万一、万一出了差错，所有人都无法向老板交代……”
“请不要这么客气！”宵宫连忙摆手退后。
她虽然也是长野原烟花店的继承人，但和卡卡瓦夏商行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前者只是在稻妻本地有点名气的家传手艺，对方却是跨国的大商行，听说在须弥和枫丹都有产业，还运了很多舶来品回来卖。更不用说她本来就是接了对方的生意才来的，自当尽心尽力。
态度诚恳地再三表明对烟花晚会的重视，得到少女拍胸脯一定全力以赴的承诺。年纪已然不算太轻的商行经理吐了一口气，把人送走后，又闭了闭眼，再睁开又重新打起精神把人聚集起来训话。
“你们都听好了，今天可是大老板亲自安排下来的任务，特意请了稻妻城最有名的烟花师傅制作的晚会烟花！一定不允许有什么遗漏！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要是做的好，这个月大家都能拿到奖金，做的不好，你们就给我等着重新找工作吧！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一群人齐声喊道，也跟着聚精会神起来。毕竟卡卡瓦夏商行商行的待遇够好，要真不小心丢了这份工作，想找个差不多的可不容易。
街道上悬挂着红色的灯笼，将头顶上的樱花树照耀地更显美丽。更上一层漆黑的夜空中，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烟花绽放，仿若火树银花。“嘭——！”、“嘭——！”、“咻——！咻——！”的喷发声不绝于耳。
褐色头发的狐女仰头望着绚烂的夜空。烟花散发的光芒不时照亮她娇美的面容，但又很快散去，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唯有一双碧玺般的莹绿色眸子闪烁着微光。
“原来你是喜欢大场面啊。”若有所思道。
“偶尔来一次也是不错的体验嘛。”
站在狐女身边的青年不以为意地回答。虽然年龄没法比，但他的身高可比对方高多了。被树荫遮挡，一头灿烂的金发丝毫不见光泽，唯有衣角边缝的金线偶尔反光了闪烁几下。
小时候的卡卡瓦夏极少和外人接触，倒不是身份有什么不便明言的，他的身世很清楚，本就是弹正台在外国查案时，侦破了案件被和其他狐人幼崽一起带回来的。至于奴隶一说，他脖子上的印记在稻妻根本没几个人能看懂，更不用说被大名收养，更加不会有人不长眼提起，学校里的都以为是年轻人追逐潮流弄的纹身。只是到底在须弥被喂了成瘾性的药物，要戒掉不是容易的事情，加上身体亏空的厉害，很长时间里，他都是由养母亲手照料。
如今回忆起来，其实对那段日子，他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其实更在意眼下。
青年一手挽起身边狐耳女子的柔荑，一手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做的非常精致，不过这不是重点，他单手将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戒指，轻轻将其套进对方的手指。
“来看看，我送的礼物，新到手的沙弗莱宝石矿，我特意请丹枫最有名的大师打磨出来的，怎么样？喜欢吗？”
昏暗的光线下，甚至无法看清他的脸，但那自信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
“给我送礼物？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特意空出今天，一早就在青年的要求下陪伴其出门。更别说大名府里忙得团团转的雷电鸣了，早该拉了人加班，而不是好心帮忙分担公务。之所以中途拐弯和希露瓦一起吃饭，也是当事人说安排在晚上，中午准备随便找家餐馆就餐。
想到午餐时砂金表面下隐藏的意兴阑珊，狐女不由觉得好笑。她边说边动了动手指，并任由对方觉得不合适后又拔出来，换到她另一个手指插入。
“那有什么，本来这生日就是来稻妻后重新选的。”不以为意，无视规则的口气。
“我原来是生日是埃维金人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但失去了最后一个族人，我对那个日子完全无法感受到欢愉。那时候刚被收养，亲爱的您知道后，就提议把我们相遇的日子作为生日，而我当时出于讨好的目的，点头同意。”
听起来满不在乎。
曾经他害怕被新的家人丢弃，重新回到孤身一人，恐慌于得不到身边人的喜爱，再次变成低劣的奴隶，因此百般讨好，战战兢兢。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呵护和爱意，已经足够治好那颗卑微而惶恐不安的心。
尤其是从须弥回来后，他已经决定要把目光向前看。
砂金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抬起狐女的手，自己则低下头，在终于选好位置的手指指尖落下轻轻一吻。
“这是我的礼物，为了感谢我们的相遇，也是为了感谢您当初收养了我。如果不是您，或许我早已作为一个卑下的奴隶死去，也或许我会一心报仇，把自己当做筹码坐上赌桌，在血仇的阴影里沉浸到深渊。”
“因为有您才有后来的卡卡瓦夏，才有今天的砂金。”
青年抬头，勾起嘴角，把狐女的手按在脸颊边。
大概是两个距离拉近了的缘故，那双三圈同心圆的混色眼睛在黑暗中隐现色彩。
“感谢母神让我们相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礼物，希望您喜欢，更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心意。”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34章 生日礼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