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如逝》是直男没错

12、第12章 阳光弟弟黑化记（一）

　　日子就这么来到了年末，丁予嵩觉得哥哥和自己亲近了许多，虽然面上经常还是冷冷的，但偶尔也会主动跟他聊聊学校的事情，如果自己要求会接送他上下学，知道自己生日在10月初还给自己补送了礼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期望看到哥哥笑，肖楷一笑起来，他周边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就会消失不见。也许一开始这种期望是出于希望哥哥能接纳他，后来就变成一种他自己设定的挑战，再后来，丁予嵩也不清楚自己抱的是什么心理了。
　　今天是12月31日，元旦联欢结束后，丁予嵩早早就回了家，赖在肖楷房间懒散地糊弄着作业。海姨和肖爸不巧赶在这两天有出差任务，丁予嵩和肖楷都越来越习惯这种家里只有他俩在的日子。傍晚时分，在丁予嵩的要求下，肖楷被拉着出门放烟花。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两人一起点燃焰火，不是在辞旧迎新，而是为了当下的欢乐。
　　丁予嵩拿着“仙女棒”，向着肖楷的方向甩着转圈，橙黄色的轨迹把他的脸圈在其中，映上温暖的光芒，肖楷学着他也转了几圈，又觉得有些幼稚，便看着小鬼边鬼叫边点燃新的一根有一根。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四个月，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悄然改变，就像这个屋子的前坪，在之前也从未有焰火点燃。
　　“吃饭啦”，林姐在门口喊他们，丁予嵩还有些意犹未尽，肖楷看着地上几盒未拆封的仙女棒，善解人意地说，“晚一点再放”。
　　“那你陪我！”肖楷轻轻点了点头，丁予嵩就立马冲进门洗手去了。小孩总是活力满满，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

　　吃完饭，林姐收拾完就回家了，丁予嵩接到他妈妈的电话，说回来的飞机延误了。不久，肖楷收到他爸的信息，说晚些回去，拜托他照顾丁予嵩。最近这样的信息越来越多，一方面是母亲去世后，肖楷父亲有更多时间打理公司，业务拓展飞快；另一方面，肖楷或多或少也猜得出来，海姨现在应该就跟他爸在一起。
　　“哥哥，我同学约我一起守到新年。”接了小孩几次，能明显感到丁予嵩虽然成绩中等，但在班里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每次放学都有很多同学跟他在门口道别。
　　肖楷想了下，元旦放假，小孩熬一会儿明早睡个懒觉也行，就只是说了句，“别太晚睡了”。
　　“我跟他们说我要早睡了。”肖楷看了眼丁予嵩递到面前的手机，确实，一排的“不行啊，我得早睡[可怜]”。
　　“你要想的话不是不行，你妈妈估计不会那么早回来”，肖楷以为小孩是担心被妈妈训。
　　“我知道啊，可我想跟哥哥一起。”
　　肖楷有些意外，心里的某个角落被触动，即使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嗯，随你。”
　　“那我们继续去放烟花吧！”没等肖楷回应，丁予嵩就兴奋地冲出门，他笃定肖楷会跟出来，而事实也是如此。

　　等肖楷跑步回来，发现说着要和他一起迎接新年的丁予嵩已经洗好澡躺在他的床上了，姿势很嚣张，呼吸声很平稳，估计睡着有一会儿了。他拉着被子盖住丁予嵩的腿，又压了压被子的边缘，便拿上毛巾去洗澡了。
　　丁予嵩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被子压了上来，但被子上熟悉的味道让他下意识觉得很安心，即使又隐隐约约听到水声，也没有睁眼。直到浴室的门打开，他才想起自己在哥哥的房间里，眼睛微微开了条缝，却看见他意想不到的画面：肖楷只穿着一条内裤，布料包裹的那一块比自己的要大上很多，更让他屏住呼吸的，则是肖楷裸露的，长年锻炼练就的精壮身材，不是大块的肌肉，但胸肌腹肌都界限分明。当肖楷背着身在衣柜里找衣服时，肩宽细腰和长腿就更加显眼。
　　丁予嵩觉得自己很奇怪，体内的血液似乎在奔驰，一会儿涌上头，脑袋变得昏昏的；一会儿又在胸口搞怪，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最后又一齐冲向那个隐秘的部位，以至于宽松的四角裤成了枷锁，束缚得他有些疼痛。肖楷很快穿上了衣服，但丁予嵩却觉得自己好像窒息了很久，需要把体内的废气和高温赶快排走；又好像呼吸过度，鼻腔里充溢着被子里肖楷的气味，甚至融入血液流淌在躯干之中。
　　丁予嵩有些惶恐，他隐约觉得自己进入了禁忌之中，一边感到羞耻，一边却始终微睁着眼。直到肖楷穿好衣服回到来到床前，他又把眼睛阖上，假装一直睡着。过了会儿，灯被肖楷关上，被子被拉开，一股短暂的冷流过去，丁予嵩便感到一个温暖的身体躺在自己的旁边，这是他俩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像是一块石头，丁予嵩绷着嵌在床面，不敢动一下。脑海里还是刚才的画面，无法驱散，而后果就是下面从未有过的长时间的肿胀，他默默庆幸被子足够厚，肖楷也关了灯。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丁予嵩被身旁翻身的动静再次吓得清醒，他感觉肖楷侧着身，脸正面向着他。不多时，一双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肖楷沉沉的声音像是给丁予嵩紧张的神经施了什么魔法，他终于进入新年的第一个良夜:
　　“新年快乐，弟弟。”

　　早上，肖楷被生物钟唤醒，身边已经空了，小鬼竟然不用人叫能自己起来。但等肖楷彻底清醒，却觉得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他难得有些慌乱，拉开睡裤和内裤看了下，没有什么痕迹，放心的同时又怀疑地拉开丁予嵩那一侧的被子，味道果然更浓了些。虽然有些尴尬，但毕竟不是他自己，更多还是觉得好笑:原来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下了楼，丁予嵩已经在吃早饭了。以前肖楷的脚步声只要来到一楼，或者看到肖楷正在吃早饭，丁予嵩都会喊上一声“哥哥”表示问候，今天却反常地垂着头，回避着自己的视线，肖楷难得起了些“坏心”，“丁予嵩，新年了，你要不要把你的床单被套也洗一洗”。
　　小鬼的皮肤很白，几乎是几秒钟，人就全红了，又过了几秒，才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如果这时的丁予嵩敢抬头，就会发现肖楷眼里的笑意，比以往都还要浓。
　　之后的几天，肖楷明显感到小鬼在躲着自己，起初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反倒认为丁予嵩反常地避开他的样子很有趣。持续一周左右，就有些不太对味了，家里面一下子就安静了好多，也没有一个小鬼霸占他的桌子了。林姐有次还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跟丁予嵩闹矛盾了，眼里分明透露些对肖楷是不是欺负了丁予嵩的怀疑。虽然丁予嵩才来四个月，但比起肖楷沉闷的性格，他理所当然地更讨林姐喜欢，肖楷看着这个来自己家几年的阿姨，有些无奈，自己不就多说了那一句话吗，小鬼的脸皮什么时候那么薄了？不会是…第一次吧？

　　又经过了一个周末的互不打扰，准确来说，是丁予嵩依旧反常地没有上楼缠着肖楷。周一，肖楷在小孩放学前来到学校门口，第一次主动来接丁予嵩。放学铃声响了10多分钟，丁予嵩才和几个初中生一起出现在肖楷视线里。
　　还是丁予嵩的一个女同学先看见肖楷，有些激动地拍了拍丁予嵩的肩膀，指向门口，不似往常活跃的丁予嵩这才抬起头看见那个让他疑惑、困扰又迷恋的身影。
　　“哥哥，你这几天怎么没来接丁予嵩啊？”
　　肖楷看了下小鬼，习惯性地想去接下对方的书包——之前小孩会以书包太沉长不高让他背上一段路，等跟所有同学告别了又会要回来。但这次，丁予嵩却把书包抓得很牢，肖楷以为他还在生气，心下叹了口气。
　　“这几天有些忙。”
　　“哥哥，我们班所有女生都知道你了，有几个从北门走的女生，本来打算过来看帅哥，但你好几天都没来，问丁予嵩他也不说你什么时候会来——”
　　没等女生跟肖楷说完，丁予嵩就拉着肖楷的袖子，一个劲地往前冲。肖楷跌跌撞撞地替丁予嵩跟他的几个同学挥了挥手当作道别，便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小鬼迅速的步伐。
　　等走了几百米，丁予嵩才慢下来，也不扯着肖楷的袖子了，“哥，你别理他们。”
　　“愿意说话了？”肖楷没觉得自己很过分，但他不想一向阳光开朗的丁予嵩在他这染上沉默冷淡的气息。
　　“没不愿意说话”，小鬼话是这么说，脸却还别向另一边。
　　“好，我理解错了，吃不吃烤肠？”熟悉的老爷爷，熟悉的摊子，几个初中生围成一圈等着自己的那根烤好。
　　小鬼点了头，站在原地，肖楷付好钱，依旧让摊主涂上丁予嵩喜欢的甜辣酱，递给小孩。丁予嵩总喜欢先吃烤肠上被炸得脆脆的边，今天也是这样。等吃得差不多，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了些，肖楷才试着开口，“弟弟，我那天不该开玩笑，跟你道歉”。
　　丁予嵩这是第二次听到肖楷叫自己“弟弟”，还是在两人都知情的情况下，心里高兴得根本顾不上别扭。但奈何肖楷没打算停住，很认真地接着说：“其实你初二了，应该学了，遗精是很正常的，不用害羞——”
　　“哥！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