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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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本就是捉妖世家。
除妖正道就是他们的责任，答应了店小二的请求后，几人先去找了这头牛妖。
但没人想到这头牛妖正是行如故一行人要找的牛老喙。
也不太明白，不过短短几日，怎么能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他们是在一片丛林中找到的牛老喙，行如故已经准备好了捕妖网，戒备地看着四周，准备随时和那牛妖决一死战。
却没想到看到了一头正匍匐在地，无精打采的白牛。若不是行如故见过牛老喙的本相，认出了他头上的那撮黑毛，差点就收了他。
比之第一次见到牛老喙的本相，眼前的牛老喙绝对缩水了，整个一个营养不良、瘦巴巴的大白牛。
行如故看着眼前的牛老喙，大为震撼，“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牛老喙闻言，也只是眼皮子抬了抬，看了行如故一眼。
半柱香后，几人终于明白了，牛老喙到底是怎么了。他把自己的百年修为给果子治眼睛了，以至于他维持不了人形。
行如故情绪激动，他知道妖能修成人形很不容易，很多妖都在修出人形前就被捕杀了。
牛老喙这种的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可他却说放弃就放弃了。
“为何要拿自己的修为治她的眼睛，你才认识她几天？”
牛老喙看向行如故：“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有个卖烧饼的老板上辈子杀了人，欠了业债吗？他杀的，便是这姑娘一家。”
“这是我欠她的。上辈子她就是因我而死，如此我再遇上她，岂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原来果子就是上次手里提着药的姑娘。只不过上次遇到行如故没有看清，所以没认出来。
但是牛老喙说的卖烧饼的老板他记得，不是因为老板上辈子杀了人怎么样，而是因为借给牛老喙的钱，他一直没还。
牛老喙说一百年前，那时他刚从家中出来，在妖中还算幼崽。
他看什么都稀奇。
就忘记了他出来时，二哥嘱咐他，不要去介入凡人的劫难。
果子的上一世名唤小酒，也是如今这般年纪。遇上她的时候，小酒正被人追杀，牛老喙就救了她。
但是他不杀人，就放了那杀手。
小酒对他道谢，牛老喙也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好玩。
她给了牛老喙一样东西，让他先做保管，三日后她便来取，牛老喙也并未放在心上。
那三日他去了很多地方，约定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等他想起来时，时间早已不知过去多久，东西也早已无影无踪。
他才想起到约定地点一看。
那茶楼的小二说他来晚了，坐在那桌的姑娘前几日苦等在那也不见他来，后来急匆匆就走了。
小二说：“听说是家里发生什么大变故了，惹得还是不小的事。”
牛老喙打听了小酒家，想着去看一眼。
等他赶到时，那一家早已被屠杀殆尽。
许久未见，当初瘦弱的姑娘身披孝衣，声嘶力竭地正与人争论着什么。
原来是有人觊觎着她家中至宝，见她无人依靠，便直接当着院中十几台棺椁，威逼着果子交出至宝。
“元家信物已经丢失，不会还以为你能请得动元家来护佑你吧。”
那歹人这话一出，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小酒，顿时像泄了一身的力气，头也抬不起来。
歹人继续道：“你们家落得灭门的下场，不还是怪你将元家的信物给弄丢了。”
小酒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歹人趁机将她踹倒在地，再次逼问至宝的下落。
牛老喙这才后知后觉，他好似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也辜负了眼前的姑娘的信任。
出于愧疚，他再次救了小酒，并且替她守住这个家。
小酒一言不发，她没有怨他未至之约，也没有再与他道谢。
只是习惯性跟在他后面走着。
家族灭门，对她打击很大。
我曾问她是不是怨我，小酒只是摇头说：“都是我的选择，我有何好怨。况且当初若不是你救我，我还活不到现在，更别说那信物能不能现世了，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我现在还苟活着。”
这是牛老喙第一次感受到，‘他似是改变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变’这种心情。
牛老喙劝慰她：“你将这家传至宝送去元家后，不若跟我回家吧。”
小酒点头应好。
那时牛老喙还不知，妖的身份对于小酒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的祖先死在大妖手中，往后，她的家族便与妖势不两立，世代以捉妖为己任。
若是她知道牛老喙是妖，怕不是会提剑杀了他。
但她只以为他是很厉害的捉妖师，她想跟着他学本事。待她学成必要杀尽天下妖。
只是不巧，牛老喙的身份还是被戳穿了，他无心隐藏身份，自然也是好认。
当一名捉妖师说牛老喙是妖时，小酒会挡在他的身前护他。
但是她所认识的捉妖师都说他是妖。
她引着牛老喙入了捉妖的阵眼，她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牛老喙可能会发现她的计划，或许会杀了她逃走。
但是牛老喙完全信任她，这种信任折磨着小酒。
这些捉妖师告诉她，人与妖自古便势不两立。却无人在她无助时给予依靠，只有牛老喙。
所以在阵法启动的最后关头，小酒自毁双眼，用血泪与至宝融合毁坏了法阵。
她要放牛老喙走。
数不清的谩骂声砸在她的身上，说她毁了至宝，说她与妖亲便与人为敌。说她对不起家族的养育。
小酒道：“恩与仇小酒皆不敢忘，但此妖于小酒有恩无仇。另家训难违，小酒愿自毁双眼，救下恩人。”
那日，谁人不知那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妖，两眼猩红大开杀戒，怀中抱着浑身染血的姑娘，杀到最后，他一头白丝也染成红色。
他站在那，瓷白的面容被血染得诡异。
他听到怀里的人说：“你还不如坏的彻底些，让我能狠下心杀你。”
可到最后，小酒却护住牛老喙，一把厚重的大刀飞驰而来，直插入她心口。
杀人者就是牛老喙之前放走的那个杀手。
听说，小酒的一家也是他杀的。
牛老喙失了智一般。将这些人赶尽杀绝。他双手沾满鲜血，人们纷纷大叫，这妖疯了。
他杀红了眼，到最后也几乎与那些捉妖师同归于尽。
最后还是他二哥赶来将他带走。
从回忆中挣脱出，牛老喙听到行如故问：“你为何不敢见她？你治好了她的眼睛，我们人类也是讲究知恩图报的，她不会在意你的身份。”
“因为对于她来说，我是妖，不便出面打扰。这么多年我已经被人类喊打喊杀习惯了。更何况，她弟弟就是被牛给害死的……”
行如故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妖对于平常百姓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行如故一直和妖打交道，包括穿越之前，他都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妖，打了那么久的预防针，所以他不怕妖，最多把它们也当做NPC。
但这个世界的百姓不一样。
千年前人妖大战，人类几乎灭亡，这种对于生命繁
衍造成致命性打击的阴影，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恐惧。
他们从小就被父母拿妖来吓唬，灌输了人与妖是对立存在的，妖吃人，他们都是恶的。
这点就连爱女如命的卢夫人都不能例外。面对女儿的痴傻都不嫌弃半分，却因为他略提了一句卢馨儿可能是妖的身份，就直接让她气红了脸。
果子能接受牛老喙是妖吗？答案是未知。即使行如故愿意相信果子会是例外，牛老喙也不敢赌。
他只求着行如故快快将它送回伏玺洞。
……
几人回到镇上，把妖已除这件事告诉了店小二，哪知店小二更兴奋的告诉他们一个八卦，去城里求助的那人回来了。
说现在城里是兵荒马乱的，起因是城中少城主管辖的一个镇发洪水了，暴虐的洪水发了疯似的冲毁了那个小镇，连带着少城主元送使用禁术的事情被发现了，现在正在受罚。
行如故赶紧问是什么禁术。
“好像是养什么灵童，听说是很阴邪的法子，专门靠吸收别人的灵气来助长自己的法力。”
行如故如听的心里一咯噔，像是等待断头台的那把刀终于落了下来。
来了，元送的剧情线也来了，只不过这次他的灵童里，没有魏俞的身影，或许是没有原主在中间搭桥牵线了。
行如故看了一眼魏俞，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有些发愣。等注意到行如故在看他后，他才猛地收回眼神，转身离开了。
行如故满脑子雾水，不知道这男主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好在，元送这次的剧情线，他没有去参合一脚，要不然现在和他一起受罚的还有他，甚至还有男主的报复。
听说元送这次直接被废了灵根，这个惩罚还是比较重的，毕竟对于一个少城主来说，还是那个破了块皮都算大伤的元送，没了灵根，就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人了。也不会再有城主的继承权。
之前行如故有劝过他放弃收集灵童，看来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但是这些行如故都没心情在意了，因为元送死后，下一个该死的反派就是他了。
“快到丹凤山了吧”行若若无意间提了一句，“我和阿俞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绕过丹凤山，但是不绕行的话路程会更近些。”
行如故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不论他们做什么决定，丹凤山肯定是要去的，因为这是原著里一个重要的情节。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