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嘲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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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洼洼的小路上
一家看着有年头的小汽修店坐落在小路旁
旁边层层叠叠的老房子使道路看起来显得更加拥挤，周边的墙壁也因年久失修而导致颜色掉的发白
路上的尘土随着偶尔车辆的移动而飞起，空气中也充满了一股机油味
维修店里
一身黑衣的男人眼眸如星空般深邃, 棱角分明的轮廓，嘴角边隐隐泛出血迹的伤痕给人加上了几分破碎感的感觉
身型挺拔修长，隐隐还可以看到衣服下的肌肉轮廓，好看到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站在那里给人感觉疏离而遥远
细碎的额发粘了几滴汗垂挡在额前，神情冷漠，漆黑的双瞳垂看着旁边支起的汽车机盖下的发动机，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工具在操作
汽修店前偶尔有路过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拿校服袖子遮着脸悄悄的往这边偷看
偷看到男人的脸后又红着脸害羞的结伴跑开
破旧的路口，只见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浅绿色连衣裙快步而出，女子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湖水般清澈盈润的双眼，肌肤如象牙白嫩白，及胸的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
直线快步地朝男人走过去，走到面前确认后直接开口道：
“程牧，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难找，路也不好走，我的新鞋都毁了”
“还有我说你脸怎么弄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这么个大人了不会是还学小学生打架吧？”
路明昭像是想把这几天的不满都一次性发泄个完，嘴里的话就没停下
说了许久才发现程牧一个字都没回，甚至连头都没抬起过一下
“程牧？你听没听见呀？”路明昭突然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程牧
要知道程牧以前那么张扬善交，基本上和谁都能聊的滔滔不绝，和她更好像那个广播开了倍速一样
哪里有过她在这滔滔不绝他却跟个闷葫芦一样的场景
他原本不该是这样
也不可能是这样
程牧一直低头摆弄手中的工作，碎发遮住眼睛，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程牧！我在叫你”
路明昭实在是被气的快跳脚，又喊了一声
可是男人还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头都没有抬，甚至连微微的迟疑都没有
路明昭看着小羊皮鞋底沾着的机油以及裙摆上被溅上的泥点思考了一会，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深深叹了口气后转头走开了
路明昭想，反正已经知道他在哪里，先把这一身狼狈的衣服换掉，一会再来也是一样的，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不信程牧能一直不理她
路明昭的身影刚走出路口，男人手上的扳手一下从手中滑落
眼神落寞的盯着那个路口看
这时刚刚站在一旁旁的老板看两人间诡异气氛终于消失才上前问道，“小程，刚才那位..是..？”
“没什么，以前的邻居”
“啊，邻居啊，咱们这片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既然是邻居那刚才你怎么不理她呀？”
“没事，理不理她都是要走的”头微微低垂，像是回答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可眼神却还是盯着那个路口片刻不曾移开
张涛毕竟三十多结婚都有孩子的人了，一看程牧这死盯着不放的反应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伸手拍了拍程牧的肩膀，
“小程，今天的活都干完了我估计这个点也不能再有啥事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家好好歇歇”
程牧敛目，不知在想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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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小巷子里，年久失修的路灯一闪一闪
程牧刚走到台阶前准备拿出钥匙，一抬头就看个白色的大行李，而旁边蹲着的正是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路明昭
白嫩的瓜子脸上眉梢唇角微微弯起，映在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下向他招着手
“程牧，你回来的好快呀”
程牧看着眼前的场景，像是怀疑自己看错了一样愣住了几秒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过去侧身避开她拿着钥匙开了门
路明昭见状也直接自己拉着行李箱就紧跟着进了门
一进门就反客为主的走进客厅，直接一下放松的坐在沙发上
程牧看着皱了皱眉，过了半响终于开口道，
“路明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哇，原来你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呢”路明昭夸张的捂着嘴故作惊讶道
看着程牧一副皱着眉不语的样子，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咱们居然会人设互换”
……
“别闹了，路明昭你到底想干吗”
“还能干嘛，当然是来——嘲笑你”像是故意拉长尾音想看看程牧的反应，然而他还是那样一副表情脸上神情丝毫未变
“笑够了就走”
“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禁逗啊，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也看到了我行李都拿来了，你们这里这么偏这么晚了连车都不到，你难不成要看着我露宿街头啊”
程牧沉默片刻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转身走进房间，过了一会抱着一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
“明早起来自己走”
说完就又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路明昭看着砰的一下就关上的房门小声嘟嘟囔囔念叨着，
“臭程牧，小气鬼”
自己整理了一下沙发铺好了床，平时娇贵的性子现如今倒也没有抱怨，许是最近确实太累了直接就躺在了沙发上
一双眼睛透过窗户外微弱的月光四处打量了一下
房子虽然看着来年久，可却被人收拾的很干净
房间和被子上都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卫，虽然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着被打扫的干净整洁的四周，路明昭不禁心想
程牧以前也是和她一样从来没干过活不知家务为何物的人
现在他自己生活不用想也知道经历了许多
其实今天在外边，看着拿着扳手修理的程牧她也一下感觉很陌生
就是因为害怕尴尬所以才一见面就说个滔滔不挺
现在稳定下来反倒有一丝奇怪的情绪涌上来
眼皮不断打架
意识消失前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程牧...你是不是真的……..”
声音微弱好像不曾出声一般
——————
早上,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折射在室内，屋外偶尔能听到路过人的谈话声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男人推开卧室的房门，看向客厅早已无人的沙发
像是早就料到般
是啊 她哪能在这种地方一直呆下去呢
不过是像小时候一样心血来潮罢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破落小镇的修车工
路明昭又能耐着性子这样闹腾多久呢
看 现在一大早不就走了
程牧不语沉思着，像是过去经历那些事时一样
他额前发丝细碎，漆黑的双曚低垂着，就连房间内的气息也随之变得沉重
程牧一人独自站在客厅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像是没有听到般，直到第二次敲门声传来他才转身走到了门前
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外提着早餐的路明昭
眉头微微低皱：
“又回来做什么”
“你早上一直不醒，我肚子好饿就去楼下买了早餐”路明昭像是没有听到程牧的话般答非所问
身子直接挤开程牧自己直接走向厨房
程牧看着去而复返的路明昭像是在自己家一般登堂入室
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关上了门
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从厨房传来了路明昭的声音
“程牧，过来帮我端一下”
程牧起身过去帮路明昭把两碗混沌一起端到了客厅的矮桌上
路明昭倒也不嫌弃，直接盘腿坐到地上开始自己吃了起来
程牧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碗混沌久久还是没拿起筷子，路明昭也不管他自顾自地低头在吃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程牧先开启了口
“路明昭，我们谈谈”
她低头吃着混沌，连头都没有抬敷衍的说到：“吃完再谈”
程牧听完起身便想去外边透透气等路明昭吃完再过来，路明昭就开口叫住了他
“我是说，等你吃完我们再谈”
听着她这样说程牧最终还是没有起身，拿起来摆在座子上的餐具也开始吃了起来
但还是不语，两个人就这样都各自低头吃着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厨房传来收拾碗筷的声音，路明昭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不禁想着这房子连个电视都没有
这时程牧从厨房走出，手上还沾染着一点刚刚洗碗后留下的水渍
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抬眼便看见了路明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旁边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像是过去很多年指使他做什么过后一样讨好的表情
看着她如记忆中熟悉的表情怔了怔，最终侧身越过她走向了旁边开口道：
“程家..的事，你没听说么”
“我姓路”
程牧：......
“我的意思是我姓路，程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程牧扶额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冷笑了一声，
“路明昭，你回国后应该也听说了我的事，那些都是真的，我的确不是程致安的亲生孩子”
“所以呢？程牧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没空陪你玩大小姐过家家的游戏，无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
说完转身就拿着钥匙走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