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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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后的摸底考试，赵为眼看着谢秋的状态，才明白什么叫做如鱼得水。他好像天生就很适合学习。
在华明，开学摸底考的地位不低于期末，甚至隐隐高于期末，特别是在重点班。期末考不好，大不了一整个假期不出门，也没多丢脸；但开学考考不好，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丢人，躲都没地方躲。
文理分班后，谢秋不用再面对磨人的历史和政治，神情轻松。在一众愁眉苦脸的学生中，放松的有点扎眼了。
六门科目考完已经是第二天了，方博远坦然地走进宿舍，项林在背后刚关上门，他就绷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完了老赵！我几乎有一半没写啊！为什么这么难啊啊啊啊……”
他的哭声过于撕心裂肺，把坐在书桌边吃小蛋糕的谢秋吓了一跳。
尤飞白去了文科班，自然不会再跟他们住同一间宿舍。空出来的床位由谢秋入住。
赵为正在给谢秋整理昨晚上没收拾完的行李，听见方博远的哭声才把自己从衣柜里拔出来，看了一眼不算烦躁的谢秋，才无奈地看向方博远：“你喊什么？没写就没写，多大点事儿啊。”
赵为的无情让方博远更加心痛，哭喊得更大声了。
项林拦着他的肩膀找位置坐下：“没事的，我也好多都没写呢。”
方博远无情戳穿他：“你骗人！你每次说考的不好，实际上都考的很好！”
项林：“也没多好啊，我最多也就考个六百八。不过这次出的一半都是高二的内容，真的挺难的，大家都没做完，大部分人都空了很多大题。这很正常啦。”
方博远摸了吧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真的吗？我都没看出来那是高二的题。”
赵为毫不同情的瞥了他一眼：“你暑假回去没补习吗？都没预习完高二的内容吗？”
方博远愁眉苦脸的趴在桌子上：“我补习了，可我以为开学顶多考前面一两章，哪知道整个学年的都考完了啊！”他越说越心酸，开始愤怒咆哮，“我不要读高中了，华明太魔鬼了！我要回小学！”
项林不停的安慰他：“没事啦，大家都没学完。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两个月把整个学年的内容都学完啊。”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项林头一抬，指着一脸茫然，一遍吃着小蛋糕一边看热闹的谢秋说：“你信不信，就算是谢秋那么变态的人，都不可能全部写完了。你说是吧谢秋，你有多少题没写？”
正常人在刚刚考完试，还没有出成绩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室友哭得如此伤心，就算自己考的真的很好，也会假模假式地说几句“这题确实很难”“我也没写多少题”这样的话，就如同项林那样。
可谢秋明显不是正常人。
听见项林问他，他放了蛋糕，甚至坐直了身体，认真回答：“我全写完了。”说完以后还补了一句，“没有难度。”
“呜啊啊啊啊啊！”方博远哭得更大声了，项林怎么劝都劝不住。
赵为放下手里折好的校服外套，叹了口气：“你跟他比什么？你跟他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方博远的哭喊声又上了一个分贝。
项林：“……”
大概是数学改起来最快，第二天一大早数学老师就抱着卷子往下发。
毕竟几乎所有人的大题都是空白的，改起来不要太容易。
为了营造出紧张的高压氛围，数学老师勾着玩味的笑容，一个一个念成绩。走到讲台拿试卷的同学一个个都低着头，憋不住羞愧无奈的自嘲的笑。
方博远本来还战战兢兢，念到最后还没到他，他却已经彻底放松。因为，大家的分数都好低啊！
直到老师把所有的试卷都发下去，端起茶杯喝水润喉，谢秋还没拿到自己的试卷。
数学老师抖了一下手里的试卷，准备开始讲题。
赵为在后面举起手：“老师，没有谢秋的试卷吗？他的试卷没发下来。”
数学老师笑得春风满面：“我正要说呢。谢秋是吧？我听说你是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才转过来的。上次期末考的很好，满分哦。没想到你这次还是满分，这题都得蛮好的。大家看看他的试卷。”
他说着，把手里的试卷举起来，前后展示了两遍：“大家看看他的大题写得多工整。没有一个多余的步骤，也没有省略一个应该有的步骤，更关键的是，没有一个修改的地方。大家看看，这才是美观的试卷啊。谢秋同学，一定要保持。”
底下适时的响起不大的惊哗声，大家纷纷向坐在角落的谢秋看过去。
谢秋坐在赵为身边，已经对这种崇拜羡慕，或者是嫉妒的眼神习以为常，表情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
“反正你的试卷也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了，我就用你的试卷讲，谢秋，你先跟赵为看一张试卷吧。”数学老师笑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头。
他可不好意思承认，他没备课，试卷他还没做过。
谢秋兴致缺缺的翻看了一下赵为的试卷。其实赵为这次也考的不错，谢秋暑假几乎完全不出门，无论赵为什么时候去他家，他都在书桌前面学习。
赵为陪着他，不知不觉的也学了不少。
但跟谢秋比起来，他的试卷就要难看得多。最后两个大题都只写了第一小题。
谢秋随意看了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不说话，赵为反而更不自在：“我做的不好，好多题都不会。”
谢秋点点头：“确实，很多都不应该错的。”
全科成绩下来的时候，一班大部分人对于谢秋的成绩已经麻木了。他除了语文没那么好以外，英语作文扣了两分，其他四门科目都是满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成绩排名表被一班的学委贴在黑板边上。每次考完试，每个人的成绩都会公示出来，班里会公示，全校也会公示，就在一楼楼梯旁边的白板上贴着。任何一个从哪里路过的学生都能看见。
“恭喜你啊，你是第一名。”学习委员彭开宇贴完成绩单，第一时间穿过整个教室走到他面前，满脸笑容地告诉他，“真好啊。”
“嗯。”谢秋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对面前的人没有印象，但是这人的笑容让他莫名感觉有点不舒服。
谢秋的冷淡态度并没有打击到他，彭开宇回到自己第一排的座位上时，依然笑容和煦，连给过路的同学让路时，都能彬彬有礼。
“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坐在前面的项林转过来谢秋说，“他以前一直是第一名，估计被你甩下去了不咋甘心。”
“哇，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种表情了。肯定心里恨死你了，还非要装出一幅大度的样子。”方博远也转过来搭腔，“他甚至连跟你说话时笑容的角度都计算好了。一看就笑得很假，明明很在意，却非要装作不在意。要我说何必呢？”
他们正说这话，赵为端着两个水杯跑回来：“你是第一名！数学和理综都是满分，语文也考到110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水杯的盖子拧开，递到谢秋手边。
“看吧，”方博远说，“这才是真心祝贺你的。”
谢秋淡淡的笑了一下。
摸底考试算是让谢秋一战成名了。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一行人受到了无法忽视的集体注目礼。
谢秋一个人坐在餐桌边，面前放着四份米饭，看上去特别乖巧可怜。
赵为说华明的学生抢饭的时候完全不顾及形象，经常排着排着队就挤成一堆了。谢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向镇定的他却打了个寒战。
所以赵为安排他去拿饭，去的早的时候，拿饭的窗口人还不多。然后坐着等他们就行。
谢秋旁边的桌子跟上流水席似的。人来了走，走了来。不少都是高一高二的女孩子，还有一些专门来瞻仰学神姿容的所谓学渣们。
高二那个学神果然跟传言里一样，长得特别好看，就是气质冷过头了，自带生人勿近气场。没人能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坚持坐上十秒。
不过，学神原来不会在吃饭的间隙背单词啊。
项林跟饿了三天似的，动起筷子像饕餮。方博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慢点儿吗？你吃食堂都能吃的这么香？”
“你能不能对食物有点尊重！”项林头都没抬，“不过，你没觉得食堂好像变好吃了吗？”
方博远刚结束大鱼大肉的暑假，舌头也变挑剔了，仔细品味了一下才说：“好像食堂阿姨确实更愿意放盐了。”
赵为正在帮谢秋挑出碗里的蒜苗，闻言淡淡道：“我让我爸给食堂捐款了。应该比上学期好吃一点了吧。你尝尝。”后面一句是对谢秋说的。
谢秋低着头吃了几口，突然冷不丁地说道：“你不如把你爸捐款的钱拿去请做饭阿姨，每天早中晚三顿，应该要划算得多……也要好吃的多。”
赵为：“……”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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