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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进宫 ...

  •   后来的几天,安平王明知东方迦南被打了二十大板无法起身,却故意让身边的太监去“请”东方迦南出山教自己些防身之术,以备不时只需。
      但是躺在空荡荡房间里的东方迦南通通拒绝,而且他也不可能不拒绝,毕竟后背的伤还没好,他想出去都难。
      况且这安平王小孩子的把戏他全然一清二楚,只是这些把戏太过小儿科,对于他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不会因为这些三言两语而感到羞愤,毕竟作为现代人,他有一项古代人尚未练就的本领——脸皮厚。
      终于在躺了半个月后,院中的梨花落了满地时,东方迦南破天荒地出了房间。
      既然熊孩子这么想要练武,那他作为“师父”自然不能拂了这好徒儿的面子。
      当师父第二招——
      不能因为徒弟的身份特殊而向权利低头,一个好师父要做到一视同仁,这样才能让处于万人之上的徒弟刮目相看。
      “师父!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徒弟我佩服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父,这些美人都是我为您搜罗来的,您请笑纳。”
      想想以后安平王对他崇拜的模样,东方迦南瞬间觉得前途光明,爆发出一阵奸邪的笑声。
      然而出师未捷,他正处于对未来大好前途的规划中,安平王来了。
      安平王看着身姿挺拔的东方迦南,一时有些上不来气。
      任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上不来气:东方迦南穿着一身软缎长衫,在春意渐渐淡去的院子中,显得格外突出。他虽习武,身体却依旧纤细,半披散的头发为他添了几分文人的雅致——前提是他没有爆发出那令人窒息的奸邪□□。
      东方迦南笑着笑着,甫一看见站在梨树下的安平王,还未从幻想中脱离,便朝着安平王眨巴了一下左眼:“徒儿,快过来,为师教你几招厉害的。”
      回答他的是安平王看傻子般的视线以及冷冰冰的语气“你莫不是得了癔症?”
      东方迦南立即回归现实,他抬起手轻咳两声,从他这个角度看,阳光恰巧洒在安平王的脸上。清晨的阳光好似被染过一般,让光下的人又添了几分姿色。
      好看是好看,只是嘴脸太过欠揍。东方迦南如此想。
      他吊儿郎当地走到安平王身侧,被打的地方已经不再痛了,所以东方迦南的胆儿又肥了起来:“听闻我……受伤的几日,殿下很是刻苦。”
      安平王当着东方迦南面翻了个白眼,他自顾自退后一步,语气中全然是对东方迦南的嫌弃之情:“要是师父此刻归西,我定能更加勤奋!”
      东方迦南置若罔闻:好小子,等会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东方迦南依旧笑着,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十分僵硬:“好徒儿!为师一看你便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安平王鲜少地没有拆东方迦南的台,他示意一旁我太监跟上,自己便朝着内院走去:“那就看看师父能教我些什么了。”
      安平王刻意将“师父”二字说得格外重。
      好好好!有了熊孩子这句话,东方迦南就不怕整不死他。该死的封建余孽,等着看吧!
      内院比外院开阔了许多,就连府中的房屋,也比外面金贵了些。
      刚走进来,东方迦南就朝着前面的安平王道:“此地足够开阔,刚好适合殿下”
      安平王闻言笑了,只是笑起来时依旧欠揍,东方迦南看着他的笑颜,又凑近问道:“殿下可是不满?”
      安平王摇头,他十分悠闲地懒起颈侧垂落的头发:“师父要教我些什么?”
      东方迦南轻巧地走到屋檐下,慵懒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旁的婢女为他递上一杯热茶,他慢慢地喝了两口,并不说话。
      安平王似乎没有了耐心,他抬脚便要走到屋檐下,却听东方迦南急忙道:“殿下啊,我看你脚步虚浮根基不稳,定是平日养尊处优惯了。趁着今日阳光正好,你便先扎两个时辰的马步练练根基!”
      安平王还未说话,一旁的一个婢女反而不满了起来:“那么大的太阳,你怎能让殿下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东方迦南看着气急的婢女,轻笑一声,凤眸弯起:“这是锻炼殿下的耐力。”
      另一旁的太监见东方迦南悠然自得的模样,梗着脖子道:“那你为何不去磨练磨练意志?”
      东方迦南瞬间被点燃了,他将茶杯放下,十分得意地冲太监眨巴了一下左眼:“不乐意啊?”
      他站起身,故意拉住这太监往外推:“来来来,你去当他师父得了吧?你行你现在就上,我立刻去向太子殿下请示让您来做殿下的师父。”
      太监撇开东方迦南的手,一脸不服:“你以为太子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话音刚落,东方迦南就邪笑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枚金牌,脸上的光彩十分夺目:“睁大眼睛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资格——”
      东方迦南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看了良久的安平王斜眼看着狐假虎威的东方迦南,将不屑一顾的神色摆地十分明显,安平王冷冷道:“够了。”
      东方迦南侧目,安平王的眼神十分冰冷,整个院子顷刻间便有了六月瓢雪的感觉。
      “我不懂这扎马步的要领,还是师父来扎两个时辰的马步替我做个表率。”
      话音刚落,东方迦南将令牌收回怀中。表情懒散非常,他故意当着安平王的面伸了个懒腰。
      东方迦南走近安平王,将安平王的“不屑一顾”一比一复制在了自己脸上,虽然安平王只有十八岁,但视线已然能与东方迦南持平。而且看这势头,仍旧有向上窜的趋势。
      “徒儿啊,不懂的可以问为师嘛,什么都要为师做示范的话,你很难成长的。”东方迦南颇为沉重地叹口气:“而且为师每天要操心的事很多的,这些小事若还要为师亲力亲为,那为师也是很累的。”
      安平王扯出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东方迦南:“那我没能力,岂不是就没责任了?”
      安平王:“师父是说,皇兄辛辛苦苦为我找的武学师父,是一个没能力的庸人?”
      东方迦南极力扯出一抹微笑:得,又被这熊孩子套路了。
      他尴尬的挠挠头发,面色顷刻又恢复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徒儿,世道险恶,为师觉得基础也不一定就那么重要,打倒别人才是硬道理。”
      安平王淡淡一笑,声音听不出是悲是喜:“可我觉得基础很重要。”
      东方迦南有口难言:“徒儿你先天优越,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不必如此在意基础。”
      安平王扯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带着瘆人的寒冷:“二十大板。”
      东方迦南忙昂首挺胸,深吸了一口气,作出一副师长的正色:“其实……我觉得基础还是蛮重要的欸。”
      安平王利落转身,因着东方迦南迅速转变的神态轻笑出声:“师父请吧。”
      自作孽,不可活。东方迦南今儿才深刻得体会到其中的奥妙。但蹲两个时辰的马步那是不可能蹲的,东方迦南沉吟半晌:“慢着。”
      安平王刚走上屋檐,听到东方迦南阻拦的话后,他停下来望着东方迦南:“还有何事?”
      东方迦南“嘿嘿”地笑着:“徒儿可以和师父一起。”
      安平王皮笑肉不笑:“二十大板。”
      东方迦南亮出令牌:“徒儿?”
      安平王不笑了,他紧紧盯着东方迦南,看着他这幅耀武扬威的模样只觉心中气急。
      安平王冷哼一声,周遭顿时变得十分寂静,东方迦南仍旧不知死活地拿着令牌。
      “滚、下、去。”安平王一字一顿,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东方迦南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令牌收入怀中,麻溜地“滚蛋”。动作一气呵成。
      安平王没去管东方迦南,自己又坐到了太师椅上,静静地望着落了满院的梨花。
      王福春走上前来,递过一只茶盏:“殿下,今日该进宫了。”
      安平王接过茶盏,眼神飘忽不定。他懒洋洋朝着王福春道:“那老东西不是病入膏肓了么?”
      王福春弯着腰:“听宫里人说,近来大好了。”
      安平王无声叹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皇兄可回京了?”
      王福春:“尚未。”
      安平王抬起头,神色凝重,旁边的侍从一直低着头。良久后,安平王对着旁边的一个丫鬟道:“替我更衣。”
      安平王的衣裳清一色的都是红色,那丫鬟三两下替他褪去上衣,重新套了一件暗红色的外袍。
      穿好后,丫鬟替安平王整理外袍,安平王眯着眼,盯着不远处的梨树发呆,突然却看见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男人走来。瞬间从迷离的神色中抽离,眉毛扭作一团,呼吸变得沉重,
      这时他忽然感觉脖子刺痛了一下,片刻后脖子上多出一道划痕,安平王冰冷的眼神瞥向替自己更衣的丫鬟。
      那丫鬟心中马上涌起一股不安,她吓得退后两步,跪倒与地上,双手伏地,开始求饶:“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二十大板。”安平王阴冷的声音响起。
      “殿下,二十板我会没命的殿下!”丫鬟哭泣求饶,声音轻颤,身体抖个不停。
      安平王直接无视丫鬟,朝着门外的侍卫冰冷道:“还愣着作什么?”
      那侍卫默默上前拖走丫鬟,丫鬟还在拼命地摇着头:“殿下——殿下——”
      东方迦南走进来时,丫鬟正被侍卫拖着,他望着被拖出去时还在求饶的丫鬟,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东方迦南状若不经意地看向安平王:“这小妮子做什么了,惹的殿下如此怒火。”
      安平王冷笑:“只要让我不高兴的人,都是这个下场”说完,他挑眉望着东方迦南,意有所指。
      东方迦南微笑缓解尴尬,悠然自得地走进屋中。
      “谁允许你进来的?”
      东方迦南揉揉鼻子:“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在偷偷练功。”
      安平王带着眉宇间挥散不开的阴霾,说话戾气十足:“你觉得我会吗?”
      东方迦南轻笑,探究的神色望向安平王,故作神秘道:“这可说不准……”
      安平王神色阴冷了下来:“哦?”
      东方迦南望向安平王身上还未整理好的红色纱质外袍,巧妙地跳过了这个话题:“青天白日的,殿下这是要更衣去玩何处?”
      安平王没接他的话茬,随意地瞥了一眼东方迦南微微散乱的头发,这时候看东方迦南,倒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多年来,东方迦南在他见过的人中,相貌也能称得上数一数二……前提是他没那么草包的话。
      “过来替我整理衣袍。”安平王语气平淡地朝东方迦南吩咐。
      东方迦南坏笑着看向安平王,他的桃花眼目视前方,整个人怡然自得,不像是有意刁难。
      怎么突然间,熊孩子的脾气温顺了些,好像比平日更加……沉稳?
      东方迦南破天荒地听了安平王的吩咐,他走近安平王,十分自然地抬起手替安平王抚平衣领出的皱褶。
      骨节分明的手不经意间划过安平王的脖颈,安平王愣了一下……东方迦南的皮肤……好凉。
      他不自然的侧头,引地东方迦南朝他望了过来,二人视线交缠的刹那,安平王朝后退了一步:“你也收拾一下,等会跟我进宫。”
      东方迦南完全没察觉出安平王微小的异常,他愣住:“进宫?”
      安平王神色恢复自然,又带上轻蔑的神色,配上不容置喙的口吻:“有问题?”
      东方迦南尴尬的清咳两声,宫中礼节繁复,自己不想跟着去受苦,他露出职业假笑:“我可以不去吗?”
      安平王穿戴整齐,暗红色的外袍将他的肤色衬托地更加洁白清透,只是那看狗的深情的桃花眼在看向东方迦南时却是满满的嫌弃:“你觉得呢?”
      “呃……臣觉得殿下的提议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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