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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笑一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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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到最后都没把钱包帮我换成乌萨奇，我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将Hello Kitty揣在口袋里。
从警察厅出来已是傍晚，本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休息，走在半路却又发现钱包被偷了。
我撑伞坐在巷子口，吃着甜腻的甜甜圈，发誓等虚的事情结束之后再也不来地球。
说起来虚到底在哪啊？当领导就是好，简简单单说一句轻飘飘的话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丝毫不考虑下属对着他们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前后奔波的多么辛苦！
给明妲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任何回音，究竟是她的手机坏掉了呢还是她这个人坏掉了呢，说真的完全没有勇气想下去。
“神乐？”
熟悉的名字让我抬起头，却是换了一身衣服的土方。
他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脸色很差：“怎么是你这家伙。”
我收起伞对着他小腹就是一戳：“我这家伙怎么了，你这个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场的人没资格指责我！”
*
土方向我讲述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比如明妲十年前曾以“九坂素端”做假名来到地球，现在追着齐藤终到处乱跑；比如为了对抗神威和高杉的灭国计划，万事屋和真选组进行了怎样的应对措施；比如尽管他们已经渡过重重难关，可他们想保护的那个人却还是被自己信赖的友人以毒针暗杀。
……不是被我一飞船撞死的吗？总不会是觉得这个死法很没有面子所以对外用“毒杀”这么高大上的说法吧，不会吧不会吧。
但是怎么回事，松平和真选组不是一个战线的吗，为什么消息还没流通到他们这。
“现在连松平叔和近藤老大也要被处以死刑……”土方垂眸，声音满是悔恨，“结果到最后，我什么都保护不了。”
咦，他们也要被杀掉了吗？难不成松平不是没告诉真选组现在的情况，而是“来不及告诉”？
等等、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吗？现在这个场景是要让我对消沉的鬼之副长说出真相吗？剧本是这个发展吗松平大叔？！
“土、土方先生……”
“抱歉，总让你看我这么不靠谱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眼，那昙花一现的脆弱好像是我眼花的产物：“三叶最近在家附近找了一间咖啡馆打工，我把地址给你，你去找她吧。”
“……哦。”
拿着今天收到的第三张名片，我注视着土方十四郎沉默的背影。
那背影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如果不是他左手还拎着从我这顺走的甜甜圈，我想我会很乐意再在心里给他美化几句。
“……”
晚风吹拂着我的脸颊，左眼下被松平的子弹擦伤的疤痕略微有些痒意。
好想吐槽啊。
“……”
但他都这么惨了再吐槽是不是有点不好。
“……”
忍不了，数到三我就要吐槽了！3！为什么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就像踢皮球一样把我踹给别人？也让我说说我想说的话啊！至少让我说出“我的钱包丢了请帮我找回”这种规范性用语啊！没有台阶没有转折我又该怎么在如此气氛下说出那个“将军好像还没死”的美好的真相啊？！说起来为什么要顺走我的甜甜圈，是因为上面的果酱是蛋黄酱就心动了吗？为我考虑一下啊倒是！我也很饿啊！？
*
我：「钱包被偷了，真选组被解散了，甜甜圈被顺走了，虚是没影的。我的未来究竟指向何处。」
神威：「要哭的话记得拍照给我看哦。」
我：「才不拍呢。」
*
我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月光思考人生。
被电波男说“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如今的江户”而对这座城市产生了一点好奇的我像是个笨蛋，24小时还没过，除了收获三张卡片和三个甜甜圈我一无所获。
真的很想大声抱怨。地球人的脑回路完全搞不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究竟控制在什么程度才算礼貌；警察组织大换血，白衣服几人一组去巡逻，路上行人却都面带惶恐谨言慎行；小偷泛滥而我无处报案，对流浪汉缺乏管理，一个小小的公园除了我竟然还有五个流浪汉！曾经的警察不知所踪，连鬼之副长都能顺走外星人的食物——虽然他已经不是副长，甜甜圈本质上也不是我的。
但是……但是——
“……”
像拿扑克牌一样将三张笔迹不同的手写名片高高举起挡住月光，我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跟第七师团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很像。
被小玉呕吐出来的手机换上了新的高续航电池，登势阿姨给我用来擦小玉呕吐物的手帕里面裹着一些足够去便利店买份便当的零钱，土方离去后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放着一瓶未开封的蛋黄酱——说真的最后这个倒也没必要。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手腕突然被人单手掐住越过头顶，双眼充血面目狰狞的栗发娃娃脸占据了我的视野：“这把椅子是我的地盘，你能去别的地方待着吗？”
*
我：「地球好可怕，晚上在公园会刷新出变态废柴男啊！」
神威：「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对准他的胯间扣下扳机就好了！注意不要用手碰到哦，会被宇宙第一病毒寄生的！」
*
我终于找到一个能沟通交流的人了，虽然他此刻有点变态。
把名片收好，我坐在长椅上把之前在松平那里经历的事告诉给了总悟。
他坐在我身旁，面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裆。
“太残忍了，冬生小姐，为什么要在对小总悟痛击之后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不是让我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吗。”
“你现在的表情就很棒，半哭半笑的像个恶鬼。”
“我要是恶鬼你老公就是撒旦。别把那种好斗的眯眯眼白痴带进咱们冲田家啊冬生。”
“他不是我老公，我也不姓冲田。怎么，跟神威打起来了？”
“我姑且还是个保护公主的武士——在那个时候。”
“……”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和我一起看天空：“……曾经我觉得自己是异类，剑术天分很高，没什么同理心还是个S，也想过这辈子就这样了。”
真选组的制服外套被他放在一边，总悟靠在长椅上翘二郎腿：“但我还有姐姐，在武州又遇到了近藤老大，他们像刀鞘一样包容了我，我就想，再努努力也没什么不好。”
为什么唐突开始说心里话，先是土方然后是你？今天是什么心理咨询师冬生的工作日吗？
“之后我来到了江户，成为了真选组的警察。近藤老大是个滥好人，他真的会因为能够亲手保护江户而开心，为了近藤老大的理想，我觉得认真工作也没什么不好。”
看出来了，哪怕在宇宙翘班也会以另一种形式超额完成任务，表面上对明妲温柔以待实际上只是想逮捕她！
……等等，难不成现在这小子想逮捕我？！
“虽然我还是更喜欢武州那个乡下，但到现在只想说来江户真好啊——近藤先生的理想一步步在实现，姐姐的身体恢复健康，还在这里遇到了跟我一样变态的坂田老板，中华妹，啊、还有你跟神威。”
为什么我和神威会出现在这段话里，这种勉勉强强又顺带一提的感觉是什么，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总悟：“你们不是真选组成员，哪怕打架也不会让近藤老大生气，更不用被土方先生啰嗦。虽然因为姐姐很喜欢你所以不能伤害，但是那三个笨蛋就无所谓了，从这个角度说我真的超喜欢他们哦。”
“神威暂且不提，从这个角度来说坂田和呃、中华妹？他们一定很讨厌你吧。”
总悟：“你觉得我和坂田老板谁更强？”
“不知道啊，又没见过你们打架。”
总悟：“那我和中华妹呢？”
“中华妹是谁？”
总悟：“你的大姐头。”
“神乐啊。”
总悟：“所以你选哪边？选不出来就逮——啊，真选组没了——那就杀了你。”
“为什么？！说到底我本来就没见过你打架什么样吧！啊但是你说跟神威打过——嗯，我选我自己。”
总悟：“是说我们还都差得远吗，真是狂妄啊冬生。虽然这也是事实就是了。”
“……”
空气中飘散着身旁人的轻语：“其实将军是谁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松平没有跟土方先生他们说前代将军其实还活着的事了。
喜喜当政，见回组成为江户警察，松平和近藤即将被处决的现在，一个只能隐藏在阴影处挣扎生存的君主尚且存活的消息，对这些大约是以近藤勋为中心、又被松平庇护所建立起来的真选组来说既不是雪中送炭，更不是锦上添花。
最多，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安慰罢了。
“……我只是，不想失去重要的归处而已。”
人类离了家会在外面找到第二个居所，这么看跟夜兔也差不多。
蝉鸣渐起，被刘海挡住双眼的总悟和那晚三叶的身影逐渐重叠。
——真是一对让人不省心的姐弟。
*
我：「朋友难过怎么办。」
神威：「没有什么是一顿大米饭搞不定的，实在不行就再配上一杯草莓芭菲~」
*
我拉着总悟一路跑到三叶打工的地方，为了不打扰她工作，我们只是站在店门外的电线杆子后面向里头看。
土方说这家咖啡店晚上会提供减脂餐，卖相精美味道美味的事物最近也在年轻人群体里小小流行了一番。
穿着工作制服的三叶忙碌的奔走在后厨和餐桌，但她脸上却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栗子？”
“那是谁。”
“松平叔的女儿，就是在收银台的那个女孩子。”总悟有点诧异，“她应该已经被松平叔安排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啊。”
可如今却带着恬静的微笑站在店里。
“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我弹了一下总悟的脑瓜崩，“把你送到冲田总悟回能点，剩下的就跟我没关系了。如果看着姐姐和朋友的笑容能打起一点精神，现在就收起你那难看的表情，用胶带贴还是用木棍撑着都随便，赶快变成微笑emoji去点草莓拼盘吃吧。”
“……”
“想做什么就去做，认为什么是对的就坚持到底，反正你们大概就是那种家伙吧？”
电波男的名片裹上登势阿姨的零钱被我塞进冲田总悟手里，我笑：“难过了崩溃了就冲进姐姐怀里撒一次娇，难道那里不是属于你的‘黎明’吗？好好抓住呀。”
自己的“黎明”一直在那里，国家的黎明也早就变成一张手写名片和几张零钱被牢牢握在手里。
没什么好怕的，所以至少现在，就像参加葬礼的澄夜那样，笑一笑吧！
*
我：「感觉自己做了很伟大的事情，能不能申请团长陪我去看凤○传奇演唱会。」
神威：「可以是可以，但我们真能抢到票吗？」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