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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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被开除了。
直到我的双脚重新踏入徨安的土地时，我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我被开除了？就在刚才？
不是，为什么啊？
阿伏兔似乎比我还震惊，他跟在神威后面，用他那宛若天生就随他左右的大叔音反复确认：“团长，你认真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把那家伙放在徨安她会活活饿死的。”
“哈哈，阿伏兔你在说什么呢，她……”
两个兔子一高一矮快步向前走去，我听不到神威之后的声音。
近十年未回的徨安仍旧如记忆中破败，不如说比记忆里还要烂。
是有谁在我离开这里之后闹了一次星球大战吗？
我有些不开心。
但其实也还好！
神威和阿伏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之后阿伏兔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好看。
我带着他们去了我在徨安的家。
屋子建在树上，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床和书柜，时隔多年竟然还没有落什么灰。
“住在这里会很寂寞吗？”
是神威问的。
他站在我的书架面前，缠着绷带的手堪称轻柔的拂过我的书，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灰尘。
我回答：“如果不曾了解过外面的生活，就不会寂寞。”
“……”
“……”
神威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阿伏兔大声的叹了口气：“下定决心了就赶快行动，宇宙可没有后悔药，笨蛋团长。”
“笨蛋团长有笨蛋团长的处事方式，阿伏兔只要跟在我后面处理无聊的事就好了。”
他转过身，仍是笑容可掬的模样：“不要真的像地球上的兔子一样，因为太寂寞就死掉哦。”
“不会——”
“轰隆！！！！”
我拎起雨伞闪身从窗户跳出去，没走两步就能看到神威他们停在空地的飞船被炸的彻底。
身体比脑子行动的更快，腾跃而起之后的二次起飞点是神威挥舞的伞尖，借力拿出春雨运动会扔标枪的气势把手中的雨伞狠狠的扔出去——！！
“嘭！！！”
黑色的云朵在徨安的上空诞生。
我眯眼看了一会儿：“是第九师团的飞船。”
阿伏兔撑伞挡住飞过来的飞船碎片，皱眉：“新型飞船是第一师团的吧，这是要彻底向我们宣战吗？”
“终究还是因为惧怕我的力量所以才搞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真没劲。把他们全杀了。”
“为什么最后一句话是陈述句啊，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真过分。我一直很认真啊，阿伏兔。”
“别开玩笑了笨蛋团长，和春雨为敌有什么好处，到时候既没饭吃也没钱花，那时候第七师团才是彻底玩完了啊！”
“嗯？是说只要有好处你就会与春雨为敌吗，真厉害啊阿伏兔，下次就把这句话讲给笨蛋提督听吧，哈哈！”
“团长…！”
“我说，你俩。”
我摸着下巴，远眺着第九师团飞船坠落的地方。
“你们的飞船被炸了，我刚刚又把炸你们飞船的飞船炸了，猜猜看，这个星球还有几个飞船可以顺利启航？”
神威笑而不语，阿伏兔沉默是金。
于是我替他们说了：“一个飞船都没有！”
*
「拜启：
xx
今天是我被开除的第1个月，说来也是意外，虽然名义上是我一个人被开除，但是在徨安停留的兔子还有我的上司，以及开除我的上司的上司。
阿伏兔开启了节能模式躺尸，但碍于他上司的面子，他开始顶着没吃饭的身体在徨安游荡找寻食物。
虽然我给他画了线路图避开大蛇的活动范围，但耐不住神威的热情好主，108条大蛇尽数被神威拉起来了，他几乎和大蛇打了整整1个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蛇并没有真的伤害神威——至少在察觉到神威是真的想把它们108条蛇头砍下来之前是这样。
今天是第98号蛇头没有参与战斗，无言的把蛇头停在我的屋子外，我也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告诉这个蛇头，杀疯了的神威我拦不住……」
“喂——冬——生——团——长——”
我和蛇头同时将视线转向阿伏兔，他憔悴而枯燥的头上顶了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东西。
好像那个八龙珠的奇怪黄球。
阿伏兔的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极度沧桑：“虽然很难以相信……我刚刚去那边取水，水里冒出来个老爷爷，他说用这个球就可以完成我们一个愿望。”
打架打的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神威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现在的我也可以完成你的愿望哦，在另一个世界。”
“阿伏兔都出现幻觉了，你就别再欺负他了啊神威。”我怜悯的捂住嘴：“呜…都差点忘了阿伏兔已经是个老年人了……”
“我只是长的有点老又不是真的老！再说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资格说我长得老！也不想想我每天都在收拾谁的烂摊子！”
我立场明确：“肯定不是给我收拾烂摊子！”
神威：“你在说什么呢小冬生，逃避责任可是不对的哦？”
“阿伏兔，他在做自我介绍，你听到了。”
说话的功夫大蛇们飞速的钻回了地里，神威有些无聊的撇了撇嘴，视线落在阿伏兔手里的那个球上。
“那现在我们要收集其他七个龙珠吗，比起龙珠我现在更想要恶魔果实啊。”
——「神，听到了你的愿望。」
沉重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金光闪过，阿伏兔手里的八龙珠变成了三个布满螺旋纹的果实。
——「神，完成了你的愿望。」
第一个果实，是浅紫色的香蕉。
——「神，给了你三次选择。」
第二个果实，是深蓝色的西瓜。
——「神，会赐福一次。」
第三个果实，是深紫色的西红柿。
——「神，祝你成功。」
我：“……”
阿伏兔：“……”
神威：“……”
我不敢置信，我声音颤抖，我深呼吸，我战术性捂嘴：“啊？”
阿伏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盯着神威，似乎想说很多话，但他忍住了。
“……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良心的显现下一秒他抬起了“可以完成阿伏兔愿望”的拳头：“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靠自己。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我怒而踹之：“这里是徨安！你休要放肆！！”
*
99号大蛇头远远的注视着我们的方向，估计是来盯梢的。被它盯梢的我们回到了我的屋子，坐在桌子旁商量对策。
“要吃哪个？”已经接受命运的阿伏兔看起来又老了十岁，他扶着额头愁云满面：“看起来最特别的是这个西瓜？”
“那是从颜色来说吧，品种上应该是西红柿最特别——它到底是蔬菜还是水果。”
“换个角度想，只有香蕉是浅色啊。”
商讨陷入了瓶颈。
“我回来了——”
声音雀跃的神威推门而入，他刚刚去找阿伏兔提到的水塘找线索了。
“欢迎回来。”我的视线落在了他手里的瓶子上，“那是什么。”
“我没看到阿伏兔说的老爷爷。”
除了装着水的瓶子，奇迹神威从他破破烂烂的裤子兜掏出了一把土，几根草，几朵花放在桌子上：“所以我就把能看到的东西都拿了一点回来，总会派上用场的吧。”
“干的不错嘛，神威。”我笑了笑——似乎是不常笑的如此明显，我甚至感觉脸部肌肉有些僵硬。
本着徨安人徨安魂，徨安的东西不吃人的原则，我准备把他带回来的东西都尝一口。
“说不定八龙珠仙人生活的地方也有什么不一、呕——”
我两眼一黑。
似乎过了很久，似乎只是短短几秒，酸涩的酱油凉拌海边的沙砾中散发着食人花的腐臭，好像在发酵了的乌云之中，和我那素未谋面的丈夫携手，烂在了熔化掉的柏油马路上，火热的度过了一生。
睁开眼，我和阿伏兔坐在桌子旁，他面对着桌子上的三个水果发愁。
“要吃哪个？”他的愁云满面眼熟极了：“看起来最特别的是这个西瓜？”
我盯着阿伏兔，一字一顿：“西红柿比较特别。”
“从水果蔬菜的分类来讲？”他挠了挠头，“那换个角度想，只有香蕉是浅色啊。”
“我回来了——”
神威又回来了，好像他从未回来过。
“我没看到阿伏兔说的老爷爷，随便拿了一些东西回来，总会有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吧。”
装着水的瓶子，一把土，几根草，几朵花。
我刚才吃的是土。
“说不定八龙珠仙人生活的地方也有什么不一样的异状。”
说完了上回合没说完的台词，我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
“让我吃吃、呕——”
*
我该如何形容。
草是神威杀穿全宇宙所有生物后，用它们流的血浸泡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年的一方草垛；花是集世间壮阳造物之精华，拿到嘴边就先让我流了鼻血，吃下去跟吃了十斤牛鞭一样。
好消息，水是味道最好的，坏消息口感极差，每个水分子都是千根针的触感，每咽下去一口都感觉在喝岩浆。
但都吃了一遍反而让我悟出了些许线索。
土也好，草也好，水也好，吃起来的感觉都很热。热，就会让人想到这三个选项在它们的原产地——也就是地球的种植区域。
香蕉和西红柿都是热带作物，只有西瓜！是温带！
而八龙珠仙人又说正确答案只有一个，那么正确答案！就只有一个！！
“是西瓜！真正的恶魔果实是西瓜！”
我拍桌，我怒吼，我热泪盈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神威，我的话音未落他就拿起西瓜吃了起来，很显然，此刻他还有偶像包袱，吃下去第一口他就猛的一顿，随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吃。
凭感觉，吃起来的速度仅次于上次吃我的黑暗料理。
在最后一块西瓜片塞进嘴里之后，那个让人火大的慢悠悠的声音再次出现。
——「神，祝贺三位勇者通过试炼。」
嗯？
——「神，祝贺勇敢的绿色勇者获得永久的迅捷。」
绿色勇者双眼布满了五十岁的苍老，他甚至无力勾起一个敷衍的笑。
——「神，祝贺机智的黑色勇者获得永久的平衡。」
什么？什么东西？平衡？耳蜗的平衡吗？让我无论吃到什么东西否面不改色不会呕吐的平衡吗？
——「神，祝贺欢乐的橙色勇者获得永久的温柔与爱。」
我：“？”
阿伏兔：“？”
神威：“……”
——「神，将奖励遵守规则的勇者。」
金色的光芒闪过，我和阿伏兔的面前分别多了一个黄色的苹果，神威面前则是一个红色的香蕉。
都是带着螺旋纹的。
——「神，将为孩子准备一条通往光明与未来的道路。」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