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矮星》不吃糖糖Charlie

55、第 55 章

　　在余疆已经正式和张斯成睡一张床一周后，斌斌最先提出抗议。
　　斌斌一般都睡在张斯成床上，但余疆一来就霸占了他的位置——嫌他咕噜咕噜很吵，被踹下床了。
　　“张斯成，我想问你个问题。”余疆靠在枕头上，“你和段子瑜关系很好吗？”
　　他问了出来，可纠结死他了。
　　“我们不都是朋友吗？”张斯成回答得很快，他、余疆、段子瑜、周今樾、强子，一直都是好朋友啊。
　　经历了篮球赛、一起去了G市，看了音乐节，一起表演，一起帮助周今樾…
　　这么多事情，张斯成想说，这一年比他前十八年经历的友情多得多得多。
　　“和我也一样吗？”余疆抓住了重点，“或者说，我和他们一样吗？”
　　都是一样的朋友，那我呢？
　　和你单独去看星空展、和你一起去庙里拜佛、和你曾十指相扣…的我，也只是和他们一样的朋友吗？
　　张斯成没想到余疆会问。
　　他本以为两人就这样就很好，谁也别戳破窗户纸，谁也别允诺、谁也别拒绝…
　　见张斯成没有说话，余疆有些失落，摸了一把斌斌的头。
　　“今天床位让给你，我要熬夜赶ppt，晚安张斯成。”余疆起身，那个戴着手镯的手被拉住了。
　　“不一样。”他只回答了三个字。
　　余疆背对着张斯成，所以张斯成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第一次这样笑，不是面对老师同学的标准化微笑，就是感觉由心底向上生长的，长到脖颈，长到面部肌肉，然后重重拉扯，抑制不住的肌肉活动，带着嘴唇向上勾起，然后把罪魁祸首归于那个酒窝，不是想笑，是酒窝想出来透透气。
　　“晚安，余疆。”张斯成松开手，缩进了被子里。

　　从高中开始赶due的余疆打了个哈欠，最近太忙了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他也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只不过他这个学校面试需要做全英pre，四月底面试，余疆正在着手准备。虽然答应了张斯成去京市，但张斯成还是想出国，似乎只有到了国外，才能逃离这一切。
　　所以他是矛盾的，这里有他想逃离的一切，但也有他想留下的理由。
　　而且最近那个理由越来越等同于离开的一切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变成大于。

　　陆云飞被绊住了脚，倒也是件好事。
　　至少余疆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安安心心的享受高中生活。

　　他凭什么享受高中生活。
　　段子瑜的调查有了新进展，他本来通过接触发现余疆对朋友是很上心的，感觉不是会主动害人的人，但前段时间走了好几家医院，终于找到了唐贺森的死亡记录。

　　男，15岁，心脏病复发未及时救治死亡，身上多处伤痕，□□明显撕裂伤。
　　缴费单，龙飞凤舞的余疆两个字。
　　还有救护车出诊记录：月牙楼。

　　没人报警！未成年遭受侵害，医院有义务主动报警的！
　　居然没人报警！

　　要说余疆与这些事无关，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