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梦》爱吃仙源乳腐的散人

5、第 5 章 翩翩水痕

　　我站在那里，目光在诗音和听雨若隐若现的身体间来回游移，丝毫不加掩饰我的注视。她们姐妹俩先是相顾无言，接着便开始慌乱地寻找着遮蔽身体的东西。诗音先找到了一条薄被，急忙裹住自己青春勃发的娇躯；而听雨则捡起地上的一件外袍，羞怯地用它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你这是做什么？！”诗音先是一愣，随即厉声斥责起我的无理闯入。她的眼神凌厉而又带着几分慌乱，似乎在掩饰什么。

　　“别装糊涂了，你们姐妹明知我已经看穿了一切！”我理直气壮地说，上下打量着她们，语气中带着几分癫狂，“承认吧，你们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神秘女子的化身，对不对？”

　　诗音和听雨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看她们神情，分明是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我见状，心中已有了八九分把握，便上前一步，逼视着她们。

　　“还是说......你们中的某一个才是她的本体？”我冷冷地说，“而另一个只不过是她的分身和伪装？”

　　诗音和听雨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我见她们这副护短的样子，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便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径直上前揪住了诗音的衣领，不去理会那脱落的薄被，将她死死钳制在帐篷。

　　“是哪一个？！是你还是她？！”我咆哮起来，双目闪现着疯狂的神色，“说！到底是哪一个才是那神秘女子的真身？！”

　　我的吼声似乎惊醒了诗音和听雨，她们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我，显然难以理解我这番近乎癫狂的行为。半晌，诗音才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开口：“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说什么神秘女子？我们没有听懂......”

　　“少跟我装糊涂！”我恼火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看穿了你们的伪装，你们就是我一直追寻的那个迷人女子的化身，对不对？”说着我用力将诗音的上衣扯开，露出她光洁如玉的香肩，“难道你们还要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吗？”

　　我咄咄逼人的言语和动作终于令诗音现出原形，她惊恐地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呼救着。这声音似乎惊醒了听雨，她立刻扑了过来，抱着诗音的肩头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姐姐！”

　　“我想做什么？”我冷笑一声，轻蔑地将诗音推开，她骨碌一声滚在地上，听雨忙蹲下搂着她的肩膀，“你们两个心里没点数吗？我是要让你们现出原形！让你们承认，你们就是我一直追寻的那神秘女子的化身！”

　　诗音和听雨愣住了，面面相觑。半晌，听雨才开口说：“你在说什么原形？什么神秘女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知道你们是在装糊涂！”我喘着粗气，逼视着她们，“从来到草原的第一天起，你们就没少暗示和勾引我！那个夜里不就是你们中的一个变出了那诱人的魅影，对我意图不轨吗？”

　　诗音和听雨面色惊恐万状，显然被我这番歇斯底里的言语吓坏了。我见她们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心中更是气苦，只觉自己像个可笑的傻瓜一般，竟然对两个普通女孩产生了这般野蛮的想象。

　　“你......你到底想怎样？”诗音终于开口，却满是惶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生了病啊？要不要......让人来看看你？”

　　她这番诚恳的话语令我片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情。我有些羞愧地别过了头，轻声说：“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让我静静吧，我很快就会离开。”

　　说着我要转身离开，诗音却急忙拉住了我的手，满眼关切：“不，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她环视四周，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让我们好好谈谈吧，也让我来听听你都经历了什么......”

　　在她诚恳而关切的目光注视下，我咬了咬牙，决定将我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毫无保留地诉说给她们听。诗音和听雨都安静地聆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然于心的神色......

　　“原来你也是经历了那般邂逅啊......”最后诗音轻声叹息道，显然是将我的遭遇与她们经历过的某种事物联系在了一起。

　　“什么邂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眼神在她们俩人的脸上来回打量，“你们是不是也遇到过那个神秘女子？是不是也被她迷惑了？”

　　听雨默默地拉住了诗音的手，她姐姐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曾经的确遇到过那个神秘的女子。”她凝视着我，语气黯然，“实际上，这一路上我们也一直在暗示着你，想看看你是否会开窍。”

　　“可是我看不出你们在暗示什么啊！”我急切地打断她的话，“你们姐妹俩处处摇摆不定，弄得我近乎疯狂！你们就是那神秘女子的化身吗？还是她的分身？快告诉我！”

　　诗音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就在这时，听雨忽然站了起来，悄声说了句什么。诗音先是一愣，接着便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注视着我，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动。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神秘的女子。”她幽幽地说，伸出纤手拂过听雨的面颊，目光中满是爱怜，“你所遇到的，只不过是我们之间一些醋意和嫉妒所幻化出来的影子而已。”

　　“什么意思？”我困惑地问，却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诗音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你看，听雨从小就很羡慕我的才貌，而我也有时会嫉妒她那朴实无华的天性。我们姐妹之间偶尔会因此产生矛盾，你之所以会遇见那个女子，只不过是我们之间妒意的一种具现化而已。”

　　“你的意思是......是你们幻化出了那个女子？”我惊疑不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的确如此。”听雨柔声说道，眼神中满是爱怜，“我和诗音很少会为这种事计较，但不可否认，在潜意识深处我们自己也会因太过亲密而产生一些怪异的妄念。”

　　“那你们到底是......是什么关系？”我战战兢兢地问道，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时听雨俯下身，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深深地亲吻上了诗音的唇瓣。她们姐妹绵长地吻在了一起，那缱绻的姿态远非亲人所能做到的。我看得既羞赧又心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愿相信。

　　终于她们分开时，听雨红着脸，轻声说：“我和诗音，从小就不只是亲姐妹那样亲密，我们应该是触犯了某种禁忌。”

　　她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我当头一棒。我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她们，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她们居然是一对...一对姐妹恋人？！曾几何时，我还以为会有一个缥缈的女子主动诱惑我，从而带我进入一场浪漫而刺激的私密关系。可现在看来，我竟一头钻进了一个姐妹情深的阴暗角落，差点要被她们的私密世界吞噬......

　　就在我痛定思痛时，听雨走了过来，紧紧抱住了我。她贴着我的耳畔，小声却郑重地说：“对不起，是我们姐妹伤了你的心。但请你千万不要动了那个念头，我们的感情是禁忌，所以我才会暗自妒忌着诗音......“

　　她的一番话令我更加费解了。但很快我就从诗音脸上读出了答案：她们姐妹私密的禁忌感情让听雨对诗音常怀嫉妒之心，因而幻化出了那个神秘的女子影子。而诗音有时也会担心听雨过于亲密的举止，因而产生同样的幻影。而这一切难分难解的矛盾心理，加上与她们年龄相仿的我自身的存在，都让那幻影愈发实体化了。

　　我终于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这一路所遇的一切，尽皆是这对姐妹情深的投射。我略感有些荒唐，竟会被这种虚幻的梦魇蛊惑成这般模样。但内心更多的，却是对她们姐妹禁忌之恋的理解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