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万人迷的展开有点奇怪》谁能收我的卡

11、结束了

　　合宿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各个学校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等着坐车子回去。怜奈拽了拽黑尾的衣角，他顺势低下头，笑了笑，“怎么了？”

　　“我有事要跟你说，就我们两个一块回去，不要坐车。”怜奈微微踮脚，轻声说。

　　黑尾笑得更厉害了。他连连点头，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笑道：“当然可以了，我们怜奈也想跟我单独待一块啊。”

　　说完这话，他兴高采烈地跟研磨搭话，一副得意样子，“研磨，我跟怜奈单独回去了，过二人世界去。”

　　神经病？研磨无语地看了看黑尾，完全懒得回答。他装听不见，只朝怜奈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怜奈应了一声，拽着黑尾往前面走。她看出来了，黑尾在强颜欢笑，他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开心。

　　黑尾被拽得一趔趄，笑眯眯地跟着她，拖长声音反问：“你不跟其他人说再见了吗？”

　　跟谁说再见。怜奈没立刻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知道黑尾说的是木兔。她现在没心情说那些，“之后再说，也可以的吧？”

　　黑尾听了这些话，笑眯眯地凑过来，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先去玩一会吧，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别装作开心了，好吗，明明不开心，却要装得很开心。怜奈没接话，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园，“去那边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怜奈很不对劲。黑尾从来合宿之前就这么觉得了，而她现在的表情和动作更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继续扬着笑脸，企图用笑容来驱散自己心中的忐忑。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喃喃自语：“没事的，不要多想，没事的。”

　　怜奈坐在树荫下，晃了晃黑尾的手。她一直很喜欢这样，让她很安心。她早就组织好了语句，说起来也很顺利，“哥哥，我们，试着独自生活吧？”

　　什么。黑尾脸上的表情完全僵硬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她，明明听清楚了，却要再问一遍：“什么？”

　　什么，骗人的吧。

　　“我说，之后，我们不要继续这样了，就当正常的家人，不要一块了。”怜奈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黑尾清晰地听到了怜奈的话。是开玩笑的吧，他想，他又哪里做得不好了吗，是太明显了吗，还是不喜欢他吃醋？

　　他也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一直很乖的啊，乖孩子应该得到奖励才对，怎么会得到这么大的惩罚呢？

　　他低下头，苦笑一声，轻声回答：“所以，这次合宿，是你给我的最后的奖励吗。”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肯定句。说完这话，犹豫一下，他松开了怜奈的手。如果是家人，他是说，如果是兄妹的话，早就不该牵手了吧。

　　怜奈缩回手，看着公园里的设施，没有回答。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微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地面上

　　“所以，原因呢？”黑尾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怜奈，就算是，就算是抛弃一条狗，也是有理由的吧，比如不想养了之类的，怎么到我这里，连个理由都不告诉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头也很低，几乎要靠在膝盖上了。

　　全是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怜奈想这么解释，可看着他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了。她紧张地攥着手，却没有解释。

　　黑尾见怜奈不回答，抬起头来。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突然冷笑一下，道：“你是想，三个人一块，还是四个人一块？可以，我都可以，你去问问他们，如果他们可以，那我完全同意。或者他们不同意，偷偷的也可以，反正我们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已经习惯了，永远见不得光也没关系。”

　　什么，什么意思啊？什么三个人，四个人，什么又偷偷摸摸的？怜奈完全不明白这些话，她只觉得难过，快速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已经哽咽了，“那你呢，你不是，不是因为可怜我，才说喜欢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可怜你了，我哪里可怜你了？”黑尾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几乎要笑出来了，“在你眼里，我是因为可怜你才喜欢你吗，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不明白，怎么可能明白。怜奈看着黑尾，眼泪缓缓地流了出来。她都听到了，之前，黑尾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好可怜”的话，她都听到了。

　　明明就是可怜，不是吗。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说了刚刚心里想的事情，喊道：“求你了，求你了，哥哥，我觉得我快要崩溃了，如果当时我死掉就好了，为什么断掉的是我的腿，偏偏是腿，哪怕是其他的地方也好啊，我恨不得立马就死掉！”

　　说完这些话，她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真的受够了，所有的事情都让她绝望，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不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一哭，黑尾就立马投降了。他慌乱地搂住了怜奈，一遍遍地顺着她的头发，心痛得要命。他忍住哭泣的冲动，柔声安慰着：“好，都听你的，好吗，怜奈。试着独立生活，我都听你的，真的，哥哥会听话的，哥哥全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会听话的。”

　　怜奈一直，贪恋哥哥的温柔。只是在贪恋这份温柔的时候，她也觉得痛苦。她用力地攥着黑尾的衣服，一边哭一边跟他解释：“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没有哥哥我活不下去的，我会死掉的。但是哥哥，我们试着分开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看看，好吗，不然我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哥哥，我想要你真的喜欢我，不想让你因为愧疚而喜欢我，一想到这个，我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哥哥，求你了，别可怜我，我不想要你的愧疚，求你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停地哭，说一会就要停下哭一会，哭得黑尾的衣服都湿了。

　　爱哭鬼妹妹，看来误会很大啊，可怜啊，愧疚啊什么的，怎么可能。黑尾等她说完了话，才捧住她的脸，轻轻地吻掉了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很轻，又示意她就着他的衣服擤鼻涕。等她渐渐不哭了，他才从包里拿出湿巾，仔细地擦了她的脸，笑道：“好，知道了，就按照你说的来，好不好？”

　　他无限怜爱地拥住她，吻了吻她的头发，柔声道：“怜奈，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所以，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那样会让我绝望的。你知道的吧，哥哥没有怜奈，可是会死掉的。”

　　怜奈扭过头，没有回答。她搂住黑尾，有点不好意思了，“哥哥，我眼睛开始痛了。”

　　真是的，肯定会痛吧。黑尾有点无奈，“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点冰块过来，你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块去？”

　　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表示要跟黑尾一块去，又不想让他看自己的眼睛，就拿他的外套挡住了自己的脑袋。

　　说要分开一段时间，那就不能牵手了。黑尾笑着拽住了自己外套的袖子，“跟着袖子走，别迷路。”

　　买完东西，尽力忽视了店员疑惑的眼神，黑尾用毛巾裹住了冰块，示意怜奈自己来，“因为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所以哥哥也不能给你冰敷了，你自己来吧。”

　　什么啊！怜奈其实被黑尾惯得厉害，平时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她不满地瞪了黑尾一眼，看着便利店的玻璃给自己冰敷。她完全不管身旁的黑尾如何，弄完就把毛巾扔了回去，“我自己走，不要你陪。”

　　怎么可能不一块，又要闹脾气了。黑尾立刻追了上去，看了看时间，笑道：“好了，回家了给你做好吃的，你要吃什么？”

　　“茶泡饭。”怜奈想也不想就回答，声音还带着点哭腔，“今天吃的烤肉太腻了。”

　　“就吃这个吗，累了？”黑尾习惯性地皱了皱眉毛，“你最近食欲是不是太差了点？”

　　要你管。怜奈装听不见，快速地走了几步。

　　真是拿她没办法，黑尾叹了口气，开始拿出手机跟研磨发消息：“帮我个忙。”

　　“什么。”研磨几乎是秒回，大概正好在看手机。

　　黑尾继续打字：“我们大小姐，原来一直质疑我的心，觉得我是因为愧疚才说喜欢她。”

　　“所以呢？”研磨问。

　　黑尾想了想，回答：“如果是我说，大小姐肯定不相信吧。你帮我跟她说一下，她说之前听到我打电话说她好可怜，那天是给你打的电话，记得吧？”

　　“她哭了吧。”研磨没打问号，直接问。

　　黑尾抿着嘴唇回答：“哭得眼睛全肿了，也不让我碰，说要跟我分开一段时间，不会是你给她出的主意吧，她就喜欢跟你说这些事。”

　　“不是我。等一会我去你家。你别跟她说其他话，要不然又要哭了。”研磨发了个表情包，认真地嘱咐着接下来的事，“别逼着她吃饭，让她休息一下，过会冰敷一下，她要是困了就让她睡一会，我等着就好了，知道吗。”

　　黑尾下意识嗯了一声，闷闷地回答：“知道了，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就我是个外人，她什么话都跟你讲，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瞎吃什么醋，你应该注意的是枭谷的木兔吧？”研磨十分无语，打字的速度都快了许多，“我看他可是斗志满满。”

　　黑尾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刚刚问了，我们大小姐根本没那个心思，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好不好？”

　　研磨压根不搭理这茬，回答：“晕车，不能看手机。”

　　黑尾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悄悄叹了口气。傻妹妹，他的傻妹妹，原来一直这么想他吗，之前的喜欢，原来都没有传达到吗？他心中愈发不安，之前以为已经足够明显，但现在看来，这份爱意似乎并没有被怜奈知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