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源滚滚》猫阁

9、别哭

　　——金湖花园901

　　孟煜：“爸，喝水”

　　孟长临接过水，气消了大半，“这怎么回事？”

　　儿子半个多月没回家，之前一个月会回去了个两次左右，差一多是一周回，一周不回的频率。

　　结果最近直接一次都不回了，微信上也爱搭不理，说是在好好学习。

　　孟长临信他个鬼，但前两周公司太忙，根本顾不上小兔崽子，他妈又不在家，儿子的教育，自然就落在了孟长临这个老父亲身上。

　　自己没有门禁卡，也不知道楼下的密码，在寒风中，等了快半个小时。

　　结果就看到一高一低，两个人蹦蹦跳跳着走过来。

　　还能是谁？高的是他儿子！

　　矮的呢？倒也不矮，约莫着1米75左右，女朋友？早恋了？

　　两人慢慢走了过来，孟长临看清晰了，同样也是个男孩子！

　　小煜那孩子不是跟东淮玩的最好吗？这又是谁？

　　不过还好，不是早恋，不然他妈那边交代不过去。

　　……

　　欣慰的是，被儿子带进门，这次还贴心的倒了水，这是以前臭小子没有的。看来高中确实长大了。

　　看着老爸防备着盯着小学霸，孟煜开口：“程源，我同学，就是之前跟您说的，跟我一块学习的家教老师。年级第一”

　　孟长临一听年级第一！从沙发上坐起，身体向□□了倾，想握握坐在左边贵妃沙发上小学霸的手，“程源？哪个程？哪个源？”

　　程源起身：“叔叔好，我叫程源，程咬金的程，财源滚滚的源。”

　　小学霸的自我介绍可真有意思。孟煜笑出了声。

　　孟长临还是第一次听到财源滚滚这样的名字介绍，一般人这么说，难免显得太贪财了些，要是说，也都是说源远流长，世外桃源，或者说源头，源泉，饮水思源也行？

　　不过生意人听到财源滚滚这四个字也是没来由的高兴，原本居高临下的孟长临难得的笑了笑：“好，好名字。”

　　看着孟煜也跟着自己没正形的笑着，孟长临又端起架子：“小煜，你要跟这位小同学好好学啊，人家是年级第一，你呢？既然跟着人家学，那我就要看看，你这次期末能考多少？能不能让你老爸刮目相看。”

　　孟煜：“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这查岗也查了，是不是该请回了？”

　　孟长临：“催什么催？对了，东淮呢？之前不是和东淮是牛皮糖？”

　　牛皮糖：嚼又嚼不烂，扯又扯不走。

　　按在人身上，也是好词。

　　孟煜：“爸，你说什么呢？江东淮他住七楼，不在这。你要去找他，你就赶紧去，别占着我的地儿”

　　孟长临：“臭小子，这说的什么话？你林叔也是摸不着人，才让我看看东淮怎么样。”

　　孟煜：“放心吧，他好着呢，对了，你快去查岗，看看他是不是早恋了！”

　　孟长临：“……”

　　孟长临：“当着小同学的面，就开始胡诌，要是把小同学带坏，让人家成绩退步，你看还帮不帮你？”

　　孟长临又看了看站在一起两人的身高差，估摸着有10多公分。

　　孟长临笑着看向程源：“小源多高，看着年纪感觉更小？”

　　程源：“14，今年腊月就15了，173.8”

　　孟长临手上掐算着：“这么小，5岁，5岁就上小学了？”

　　程源：“嗯。”

　　孟长临把一个靠枕打在孟煜身上，“你看看人家，5岁就上了小学一年级，又勤奋又聪明。你呢？5岁还分不清ABC，整天拽着脸不可一世，没半点谦虚恭谨的样子。”

　　孟煜拉着长音：“好，知道了——”

　　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香蕉，剥了皮，“爸，说完了没？饿了不？吃点？”

　　“臭小子，真是无法无天。爸想跟你多说会儿话都不行，是不是？”孟长临拿起背后的另一个靠枕，就要砸过去。

　　孟煜左躲右藏，“多说话行啊，那老爸今晚住这呗，还能睡个地板。”

　　孟煜这话把老孟气的够呛，敢让老子睡地板？小崽子是忘了这房子谁买的？

　　父子俩打闹着，此时的程源像个突兀的外人，孟煜一把拉住，躲在程源身后：“好了好了，爸我错了，那这样，你睡床，我睡地板。”

　　消停下来的父子俩，回归理智，孟长临顺了顺气，“行了，我也看够你了，还是那个不着调的样儿，马上期末考试了，心要稳下来，好好的学，爸走了。你在这缺什么少什么，记得及时说，钱都打在那张卡上，不够记得要，小同学在这，不要怠慢人家，不要总是点外卖，吃垃圾，不然就让吴妈调过来？”

　　孟煜：“好了好了，知道了，别操心”

　　孟长临：“那要不你周末和小源去家里吃？在这能吃什么好饭？你又不会做。”

　　孟煜：“知道了——”

　　孟煜：“爸，说完了没？现在可快十一点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倒是没事，这位小源同学不早睡可会犯困哦？”

　　终于把孟父请出家门后，客厅里一下子恢复寂静，程源才发现，孟煜和他不一样。

　　之前他以为孟煜是和家里交恶的孩子，所以每周才会不回家，跟自己一起窝在这套公寓里。

　　原来，原来孟煜是为了他。

　　还没等程源开口，孟煜先开了口：“原来小同学才14岁啊？这么小，神童？”

　　“小同学”这三个字，孟煜故意模仿孟父的语气，惹得孟煜自己都笑了。

　　原以为听到‘神童’这样的词，程源会高兴，没想到反倒皱了眉。

　　孟煜附身靠近，歪头看着程源那双突然丧气的眼睛：“怎么了？源源不喜欢‘神童’这个词？那我不说了，别生气。”

　　程源：“没有，没有不喜欢。”

　　程源的眼睛慢慢变红，带着哭腔，是不同上次被肯定留下的“感激”的泪，这次的声音是颤抖着发着苦的。

　　孟煜吹了吹那双原本应该有神的眼，“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孟煜又怕自己表达的不够，揉了揉程源的头，圆圆的，小小的。软软的头发很好摸，他慢慢把留着泪的人儿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源源，我——我值得你的信任吗？我知道你有很多难以言说的痛苦，我明白你现在的泪和痛，告诉我好不好？我想帮你。我们一起走出来，好不好？”

　　怀里的人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宣泄口，哭的更加大声。

　　“源源，哭只能解决一时的痛苦，想永远消除痛哭，分享和爱可以。”

　　“源源，别哭”

　　“分享给我，好吗？”

　　我来爱你，好吗？

　　孟煜一字一字的说，他害怕痛哭的人儿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良久。

　　程源抬起头，话说的断断续续：“我…羡慕…没人管…打我…疼…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