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皓月》穿越石空

34、心结

　　第三十四章 心结
　　“月婷，我来了。”公子嘉不待通报，直接跨进月婷寝宫。
　　自扶苏常到月婷处之后，虽知嬴政不喜，公子嘉还是忍不住时常去望月宫，一来思念月婷，二来扶苏性善温和，二人闲聊很是合得来。
　　“公子来了，正好，扶苏公子也在呢。”月婷高兴地说。
　　月婷今日略施粉黛，一袭鹅黄纱衣显得明艳动人，公子嘉不由看呆。
　　扶苏和公子嘉互施礼后，三人团坐谈起乐律，公子嘉环视屋内，但见有一古筝古朴雅致，公子嘉不由上前抚摸。
　　月婷兴致正高，对二人说：“不如我献丑一曲如何？”
　　“好啊好啊！”扶苏和公子嘉雀跃。月婷长裙轻拂，施施然坐到古筝前，信手拔弹，从容典雅，一声声清新的音符从指尖泻出，正是有名的《高山流水》。此曲旋律悠扬流畅，风格淡雅清新，音韵古朴典雅，意境深远绵长，经月婷演绎，古筝的声音如高山流水一般清脆素雅，更如山涧溪水一般清澈琉璃，扶苏和公子嘉听出了一种“巍巍乎若高山，洋洋乎若江海”的境界。
　　三人正沉浸于乐曲中，只听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原来嬴政不知何时立于屋门口。
　　月婷发现，歇了古筝，笑着把嬴政迎进屋内，扶苏和公子嘉也赶快起身施礼。
　　嬴政嘴角挂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神色，径直走向古筝。
　　“月婷此曲宛若天籁，只是不知公子嘉听闻此曲是何种心境？”嬴政面无表情地说道。
　　“此曲清远，如高山流水跌宕起伏，听闻心境顿然开阔。”公子嘉回道。
　　“朕倒是听出了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的情谊，此乃月婷与朕之心心相犀。”嬴政看向月婷说。
　　“此曲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各人的见解自有不同。”月婷感受到嬴政语气不善，不偏不倚地说道。
　　嬴政未再说话，只是眼光不由暗了下来。
　　“扶苏告退”、“公子嘉告退”，见嬴政默然不语，扶苏和公子嘉旋即告退。
　　“政，为什么今天你似乎有些针对公子嘉，是我做得有什么不对吗？”月婷立在嬴政身旁，直视着嬴政的眼睛。
　　“月婷”，嬴政冲动地把月婷搂入怀中，紧紧地拥着月婷，“我从朝上回来，见你们聚在一起，我莫名有些嫉妒公子嘉。我甚至恨自己要亲理朝政，不能时时与月婷在一起。我看公子嘉虽困于秦宫，但对月婷仍未死心。答应我，月婷，忘了公子嘉。”
　　“为什么要忘了公子嘉，政，今日你的话好奇怪？”
　　“月婷，今日朝廷上有大臣上奏原楚国域内有异动，认为公子嘉不宜久留。”
　　“政，你是不是也认同大臣们的意见？公子嘉现在人在笼中，早已和外界断绝了联系，外部区区异动也定难成大事，为什么就不能放公子嘉一马呢？”
　　“月婷，秦灭楚国，公子嘉和我已是仇敌，恐难养虎为患。”
　　“政，你是不是对公子嘉和我的交往有什么不满，如此死死纠结实在不像政之所为。”
　　“月婷，我允许公子嘉书房见月婷，但也暗示公子嘉禁止到望月宫，但公子嘉仍然存了其他心思。对此，熟可忍熟不可忍。”
　　“政，如果因为感情之事，那说明政对月婷也无信任之心。如果因为政治原因，那月婷也是楚国人，那月婷岂不更为内患？”
　　“月婷，为什么你要对公子嘉如此维护？难道在你心里，公子嘉比我还重要吗？”听到月婷为救公子嘉，不惜搭上自己，嬴政红了眼睛，放开搂着月婷的手，哑着嗓子问。
　　“在我心里政是最重要的，但不代表月婷无情到放弃友情和亲情。就像政一样，不是也有着帝王的生活吗？”
　　“月婷，你以为我想要帝王的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我不能允许旁人占据月婷的心，我只想和月婷在一起，难道这也错了吗？”看着月婷转身不理自己，疏远的背有种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感觉，嬴政一时心痛难以自己，愤然转身拂袖而去。
　　“哎，闹掰了，真是伴君如伴虎。”月婷暗叹。几天来，嬴政没有到望月宫，月婷异洪门有消息嬴政暂未做出对公子嘉不利的动作。本来月婷想趁此机会出宫一段时日，毕竟宫外异洪门也需要自己。但一方面心怀对嬴政的感情，不忍伤其太深；另一方面也牵挂宫中公子嘉的安危，故月婷选择偶尔出宫，且不超过两日。只是月婷不知嬴政这小子耍小孩子脾气要到什么时候。
　　比起月婷，嬴政可就难过多了。没去望月宫的日子，嬴政一人窝在书房，没精打彩地看着桌子发呆，眼前浮现出平日书房的幕幕温馨，越发衬得内心空虚寂寥。
　　堂上，太尉出列：“皇上，不久前楚地刁民造反之事虽已平息，但公子嘉仍居宫中，属下担心有人以其名号图谋不轨，故属下建议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御史大夫附议：“属下赞同太尉大人所说，对公子嘉建议皇上快刀斩乱麻。”
　　见皇上沉默不语，李斯似乎读懂皇上心思，慢条斯理地说：“属下倒认为两位大人多虑了，现秦国统一大局已定，秦国势力如日中天。偶有不轨之人，也是以卵击石，翻不起大浪。故属下认为，公子嘉之事需谨慎处理，以免落人口舌，另生事端。”
　　“各位大人所言均有道理，此事朕自有定论，勿需再议。”嬴政抬头，目光扫遍全臣，威严地说，脑海中再次浮现月婷恳求的目光。
　　下朝之后，嬴政在正殿徘徊，心神烦躁，不知所去，莫名生出一种有家不能回的孤独。
　　“皇上，要不要去望月宫？”小顺子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
　　“嗯”嬴政似乎未置可否，只是挪动了脚步。
　　小顺子引路，一路来到望月宫，宫人见皇上驾到，慌乱跪地恭迎。
　　少了平日熟悉的笑声和身影，嬴政心下一慌，故作慎定地问：“你家小姐在里面吗？”
　　“回皇上，小姐一早出宫去了。”面对嬴政咄咄逼人的目光，侍女惶恐回道。
　　“出宫，有没有说何时回来？”嬴政愈发心慌。
　　“小姐没说具体时间，只是小姐出宫，一般第二日返回。”
　　第二日，嬴政突然觉得第二日是那么漫长，虽难掩失落，脚步却向内走去。
　　时间一分分过去，暮色降临，望月宫有微风吹过的桂花香。
　　对于嬴政来说，这必定是难耐的一夜，以至于嬴政忘记了和月婷的争执，只想抓紧月婷，享受相依相偎的美好时光。
　　赢政一边回忆、一边懊恼，浑浑噩噩到了天明，竟在床边倚着迷糊了过去。
　　月婷一大早回宫，才踏入望月宫，就见坐在门槛上睡着了的小顺子。
　　“小顺子，快醒醒，小姐回来了。”桂儿急着唤醒小桂子。
　　“啊，小姐回来了，可苦了皇上啊”。
　　“小顺子，怎么回事，皇上在里面吗？”
　　“皇上昨日下朝就来了望月宫，等了一宿了。”
　　“哦，我去看看。”月婷边说往里走.
　　一进内屋，只见嬴政倚床而卧，似乎睡得甚熟。月婷眼中不由一酸，忙取了一袭锦袍，蹑手蹑脚靠近嬴政，把锦袍轻轻搭在嬴政身上。
　　正欲转身，却不防一只手被嬴政紧紧拉住，只一用力，月婷一个酿跄，竟倒向嬴政怀里。
　　嬴政用力抱紧月婷，“月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嬴政脸贴了月婷温润的肩颈，喃喃自语。
　　“政，相信我，我不会离开政的。”月婷头埋在嬴政怀里，低低地说道。
　　“真的吗？月婷，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有懊悔，我真的不能没有月婷。”嬴政边说边又加紧了力，仿佛要把月婷揉在自己怀中。
　　月婷微痛，忙忍了情绪，开起玩笑：“我刚才还以为政睡着了呢，原来政是装睡骗人的。”
　　“月婷不在宫中，我怎么睡得着，我生怕月婷不回来了呢。”嬴政痴痴地说。
　　“这可不像我家大大皇帝所说的话，不论宫里还是宫外，谁不畏惧我家政王者威言。”
　　“在我心里，月婷就是我的软肋，在月婷面前，什么都微不足道。”
　　“嘻嘻，那月婷真是受宠若惊了。好啦好啦，以后我们可不许随便赌气不理人啊。”月婷轻笑，抬头望着嬴政。
　　嬴政抚摸着月婷的脸，心中万般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