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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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高风稀，八个室友来了七，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聊天，据说剩下那另一人连下午开会都没来，军训亦是请了假。
关于军训，我心中其实多有一些庆幸，能够在学校里，而非什么军事基地，时间也只有两周，相较于一个月，算是短上了一倍。
我从未住过校，却也能发觉寝室的氛围是欢乐，和谐的，我的床位是最里端的上铺，下面住着的人叫何益行，对面的下方是我心心念念的黄隆佳，上铺的是李佳琪。
剩下的两张床睡着三个人，刁孙豪，李旭东，赵旭，也都算作和气。
兴许是第一天的见面，让大家的热情都停留在了表面之上，聊天内容都不太接洽，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拖到大家都睡着了，时间才结束。
我便也只有在聊到音乐或者游戏的时候，才能够偶尔插上一句，倒也不是说我很多不懂，只觉术业有专攻，我不擅长的地方发言，容易惹人笑话。
不过我好奇地是，下方的黄隆佳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半声不吭，偶尔翻翻身，没有丝毫欲要参与其中的想法。
罢了，他怎么想，我也管不着，倒不如先将自己安顿好，再去说什么追不追。
我的安顿并非安心的生活，而是指周围的环境，在我看来，想要在一个新的环境之中如鱼得水，就得先要明白，这是什么水，都有些什么样的邻居。
打好人际关系往往是我融入新环境的第一步。
第一次离家的夜晚，多少有些忐忑，我望着照进寝室的月光，难道它也有心事吗？在地板上踌躇地行走。
睡着也不知为何时，只明了第二天叫醒我的，是一声声急促而清脆的口哨声，军训这就开始了？我有些不甘。
床仿佛生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抱着我，贴在耳边对我说别走，我也很纠结，最终败给了黄隆佳的呼唤，“都快起床了。”
黄粱美梦被惊扰，我也不恼，正事当前，一切思想都有秋后算账，先度过难关为主线，想着，我便快速下床，端着牙刷杯子去洗漱。
男生寝室的几层楼都分布着穿着统一军装的教官，个个声音雄厚，叫喊着，“快点行动，操场集合，迟到的做俯卧撑。”
有了惩罚，就闹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得不加快速度，军训的服装是在进入学校，缴纳学费时，统一发放的，既然军训，自然就得有合适的服装。
我也顾不得其他，跟着黄隆佳一路跑到了操场上，偌大的塑胶跑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插着一个不高的木牌，上面写着不同的班级。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最前方的看台中央，巨大的演讲地，站着一位教官，衣服和今早看到的都不一样，身上也挂着大大小小的徽章，好不威风。
看起来庄重，开口第一句即是大骂，对于今早所有人的表现痛斥一番，随后谨记打一巴掌给个枣，又说第一天这样很正常，明天开始不许迟到等等。
其实上午大家聚在这里的目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给学院校表个态，集个合，说说军训的注意事项。
我怨言挺大的，虽是早晨，阳光依旧不留情面的洒满，军训服装墨绿地颜色颇有一些深沉的热，帽子也是必戴品，不由得加热几分。
台下的人燥热难耐，上方的人站在阴凉处，不紧不慢地念着手中的稿子，想要激发学生的热情，大可不必用这种手段。
或许是看出天气的炎热，下方一片光明，又怕是因此有人中暑，演讲者便说道，心静自然凉，我却心想，顶着太阳就不要放屁，小心自燃。
下来站一会儿就知道心静凉不凉了，反正我心拔凉拔凉的。
好在没多久，校长讲完话，代表老师讲完话，代表学生讲完话，教官致辞后，就开始整队，各班级开始训练。
我也叹了口气，多折磨的，总算结束了，在这里站着，不如早些训练，净是面子工程。
分给我们班的教官是一位中等高度的军装男子，黑色的靴子，整齐划一的帽子，都与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有些另类风味，看起来也不是不好惹。
第一天军训的内容也没有多麻烦，无非就是一些站立，军姿，蹲姿等等，我躲在人群之中，偷偷换脚，有些酸痛。
本身被演讲耽误了大部分时间的上午，不一会儿就结束了，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班训练所在的位置在食堂门口，那条与篮球场隔了一条绿化带地小路上。
因为这里有树影，能够遮蔽太阳，位置也正好够一个班的人站立。
因此，我们便是第一个吃饭的班级，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之中，我也有些骄傲，昂着头走进了食堂之中。
由于身高原因，我成为了班级中最矮的男生，李佳琪紧随我之后，所以军训的列队我和他便是邻居，又是一个寝室出来的人，自然是要一起吃饭。
据教官所言，下午的训练要两点才开始，大家还有短暂的时间可以休息，我便是毫不犹豫的上了床。
寝室中的其他人大抵是不睡午觉的，那间隔的休息时间，都用来聊天和游戏了，无心窗外的风景，与床上睡觉的我。
克制住发飙的心情，面带微笑地环视了寝室所有人，正好对上了黄隆佳的目光，脸红之际，对方很快的移开了目光，没事人一般地坐下玩手机。
也对，男生之间的对视，能有什么坏心思。
中午时间在燥热之中飞散，哨声响起时，我已经站在了老位置之上。
下午的训练不过是沿袭了上午的一切，多出来的时间，是用来间隙休息，或是解决个别人存在的姿势问题，总体来说，还算轻松。
晚上是没有训练任务的，前一周的夜晚，大都是自由活动，我也不例外，王玉伶心中藏着些问题，便在这时找了过来。
操场上的大量人群，让我觉得昨晚此处的凄凉如同梦幻，不过倒也不影响我和王玉伶的对话。
“你和二吉怎么样了？”王玉伶双眼冒光，恨不得马上得到我与他在一起的好消息。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都挺害羞，也没想到王玉伶直接开门见山，连寒暄都省下了，“我不知道，没经验。”
这种事情不是一句没经验可以解脱的，王玉伶如同行走的百宝袋，从兜里掏出了一小管我从没见过的物品，“啦，这个给你，你用的上。”
我也有些好奇，接过有些泛红的圆柱细管子，上下打量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其实王玉伶不说，我心中也有了答案了，尽管没见过这样式，大概也能猜出这是口红类型的物品，有些相似。
果不其然，王玉伶演示了一番，扭开了眼前这细管子，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色膏状物，“这是唇釉，你涂上去亲他，包成。”
这么大胆的言语如果出自其他人，兴许我还会惊讶许久，可从王玉伶口中说出，却没多少意外，甚然觉得极其合理，无违和感。
合理归合理，我是断然不会收下的，况且，在我认知里，这口红类不是私人物吗？与嘴唇接触，怎能两人共用，“我不要，这是你的。”
未曾想，王玉伶直接塞进了我的衣服包里，接着跑开，“我都没有嫌弃你，你怕什么？等你好消息！”
望着渐行渐远，消失身影的王玉伶，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摸着兜里的异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绯红的幻想让我羞红了脸。
没办法，明天找机会再还给王玉伶吧，我与人非亲非故，这么大胆的行为，还真做不出来。
回了寝室，发现并非所有人都在，想来有些还在操场或是其他地方撒欢，由不得我来管，便只顾自己就可，顶多算是黄隆佳。
黄隆佳正抱着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无论何时，黄隆佳都是这副表情，也没人欠他几百万，然而聊起来事，眼中尚有光，亦很温柔，这就是一人的两副面孔吗？
我也不知道，只觉兜里的唇釉在隐隐发烫，连带着我的脸也迅速升温，不敢与黄隆佳对视。
夜晚是严厉的家长，催着小孩儿陆陆续续地回家，人齐了后，寝室又成了闹腾的菜市场，洗漱完的所有人都躺在床上聊天。
若要给今晚的内容定一个主题，我非得冠上恐怖二字，所有人宛若开了话匣子，对于恐怖故事有着不同的理解，都包藏祸心。
黄隆佳对于这话题也不同往常的沉默，加之他的初中三年交代在了这学校，便是多一些了解，故事也多了一部分，讲述到校园里的鲁迅雕像，致使所有人屏住呼吸，安静地聆听。
“据说，鲁迅雕像，接受所有人的参拜，但不要十二点的时候去看他，白天他的眼珠是向左边，到了凌晨，眼珠会变到右边，凌晨那一刻，眼眶之中是没有眼珠的。”
这故事如同重磅炸弹，在寝室之中炸了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大多都觉得兴奋有意思，便只剩我与我心中的恐惧。
当然，今夜没有这么轻易地饶了我，第二个故事也在刁孙豪的口中讲述出。
我便是盯着洒进来的月光，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窗帘，蓦然有些阴凉，在夏天感到了寒意，也不管听到了什么阶梯变十三层，又或是男生宿舍修建死了人。
话题结束之时，都已过了半夜，惊恐却在这时陡然上升，尿意也被吓得消散，原因是不敢独自出寝室去厕所，洗手池上的镜子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禁忌。
也怕着，窗台是否会突然出现什么白衣长发女鬼，每每想到，我的心跳都在加快，我知道寝室的人都没睡着，便是悄悄说道：“你们太可恶了，吓得我根本睡不着。”
刁孙豪还在对我打趣，“哈哈，胆子这么小啊，还有更吓人的故事没有说呢。”
其实，我的主要目的也不在平白讲述这事实，只是为了，“二吉，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有些害怕。”
图穷匕见，这也只是在我看来，别人的眼光里，就是同寝室的友好交流，黄隆佳也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若非周围万籁俱寂，这一小声的答应将会被无形消散，好在我收到了信号，轻轻下床，走到了黄隆佳的床边。
或许是认为我很害怕的缘故，他让我睡在了里面，隔着单薄的衬衫，狭小的床上除了黄隆佳散发的清香，还有炽热的体温，亲密的接触。
此后，我便不再说话了，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热气出口，呼在了黄隆佳的脖颈处，扰了对方清梦，将我“驱逐出境”。
大抵是有了他的味道，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没在意窗外的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