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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下药? ...
老妇身穿蓝色围兜,头戴同色布帽,帽檐点缀着纯白的小花,黎愈在给老妇人翻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些,周亦湫虽然气愤于黎愈的多管闲事,但也上前来半蹲至他的身边,闷声问:“需要帮什么忙?”
黎愈转头看向周亦湫的目光亮了亮,说道:“先帮我把人扶正吧。”
老妇人已经断了气,黎愈取出出门前放在怀里的针灸包,展开取了其中一支,分别在头顶与脖颈附近的穴位轻轻扎进去,过了一会儿取出来,先仔细一一看过,随后消过毒放回去。
周亦湫问:“检查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黎愈略一摇头:“现在能确定的不是中毒,与二姐夫的爹病症不一样。不过,”也有相似之处。
“那能治好吗?不能治,咱们趁早走,免得生出事端来。”周亦湫说。
黎愈却微微拧眉,倒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时间,而且病患的确拖延不了太久,加上这个家里并没有其他人,他们两个怎么看都像是擅自闯进来的,黎愈直直看着周亦湫道:“可以治,但是需要你的帮忙。”
把必需的要求说给周亦湫,周亦湫就干脆利落配合起来。黎愈所说的,是要他用灵力先把老妇人的心脏给包裹起来,借用施加者稳定的状态来保持对方心脏的搏动,这不仅要求施加者灵力充沛,还需要很仔细地去顺应血脉的流动,稍有不慎,都会造成血脉逆流或者血管爆破,从而真正造成人为影响下的后果。
这样的诊治方式是黎愈从母亲留下的医学记录下学来的,有过的案例也是早前一位具备禀赋的先祖,创造此法救治一位生命垂危的族人,自那过后,还没有其他人再次尝试过。
所幸虽然他现在灵力因为河畔边的变故而消耗了大部分,至少身边还有周亦湫这样一位灵力充沛的人,而他们之间还尚存着一线牵连。
周亦湫凝出蓝色的灵力,端放于老妇人的手腕,原本该是放在心脏的位置,可周亦湫到底不是医师,黎愈也不确定他会不会配合,只是这样说,同时,自己莹出浅浅橙光的手掌按在周亦湫的上方。
周亦湫瞪向黎愈,黎愈轻道:“失礼了。”
紧接着,周亦湫就感受到自手背传来的一股十分微弱却明确的灵流,沿着两人的皮肤贴合处,缓缓流入他的身体,与他的灵力合二为一,之后便是引导着往老妇人的手腕进发。
灵力的走向一开始沿着大动脉十分清晰,可到了躯体却复杂起来,周亦湫不谙此道,感受到手底下灵流的窜走,分心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黎愈,这一看,他却发现黎愈不知道何时已经满头大汗,而且是紧紧闭着眼睛的,他咬着嘴唇,一张脸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周亦湫有些诧异,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黎愈怎么会这么不好受?
“你.....”周亦湫想出声询问,黎愈却倏忽睁开眼睛,汗珠流过面庞,沙哑道:“先别分心。”
“......”周亦湫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黎愈,见他又重新闭上眼睛,自己也再次感受手底下的变动,灵流似乎到了什么堵塞的地方,黎愈在无数的分叉路尝试,周亦湫被动感受着,却也毫无办法。
正为此急躁间,忽的前头传来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周亦湫警觉,看黎愈此刻专注的样子,只好用自己的身躯先把人挡住。
不能分心,意味着他这个时候也不能随便释放灵力,更不能随意动弹,便只好听着那动静越来越近,呼唤妇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到了面前,一声惊诧的大喊:“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家?”
周亦湫扫了来人一眼,还真是有缘,这人不正是那位落座木椅的头头儿,现在倒是褪去一身官服,只穿了一套普通的布衣长袍。
见周亦湫不回答,来人上前一步伸出脑袋逼问:“你在做什么,我娘呢?”
嗤啦一声,回应他的是周亦湫的佩剑,强势地把他隔离在外。
这人先是一惊,后怒了,正要从一旁寻些家伙来,身后就传来衰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犹如游魂:“悬儿,什么动静,你母亲呢?”
“爹,没事。”名唤悬儿的年轻人把老人搀扶好,周亦湫视力好,看清了老人,居然是之前跪地乞讨的那一位!
这家人在搞什么?周亦湫蹙眉瞅着年轻人把老人毕恭毕敬送出去,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人的样貌,那个时候远远看了个大概,现在倒是看清那张脸。
一看就是临水镇本地人,皮肤细腻光滑,面相清婉,虽说比不上酒楼里的美人,但是在人群中还是扎眼的,这也是周亦湫能认出他的原因来。
这个悬儿整个人都透露着格格不入的诡异感,不仅是刚刚河床上的发难,还是此刻对于家人的孝顺姿态。
年轻人去而复返,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把斧头,上面还沾着木屑,一张清俊的脸不见之前的嚣张拨扈,反而慌里慌张的,一把斧头都差点拿反了,周亦湫一眼就识别出这人估计是不会武功的,也无怪乎刚刚被他略施小计就绊倒了。
年轻人结结巴巴吼道:“你,滚出去,我,”中途觉得自己实在太没气势了,欲挥起斧头,又被周亦湫轻松用剑挥开,“......”
眼见就要哐当一声,年轻人却使出吃奶的劲把斧头接住了,没有制造出声音来,同时一张脸皱成一团,十足的颓丧。
“你母亲晕倒了,我们是经过这里的。”出声说话的是黎愈。
年轻人蓦然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打量这个被前面男子挡住的瘦削青年,见他脸上有一块疤,双手一哆嗦,斧头没了支撑,终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片刻沉寂后,年轻人率先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黎愈脸上汗渍未退,闻言平淡点了点头道:“暂时护住了心脉,你家里有笔墨吗,我给你写一张方子。”
说着,主动让开位置,让年轻人查看妇人的情况,确认母亲仍有呼吸,年轻人才勉强相信了他们,一步三回头地去拿笔墨去了。
写了方子,年轻人才引见了两人给父亲,也许是确认了方子无误,年轻人话多了一些,言辞间也多了几分信任。
“我叫唐悬,是临水人氏,我父亲近年来有些意识不清,唯一清楚的就是我的母亲了,而我母亲则是身子骨弱,不能过度劳累。我们一家没什么钱,附近的乡亲都搬走了,就只剩下我们一家还居住在这里。”到了厅中,年轻人让他们两人自便,自己外出抓药,周亦湫抱着手臂,漫不经心道:“就不怕我们对你父母有什么威胁?”
年轻人一阵赧然,红着脸辩解:“我略通药理,这位公子写的方子我认得,是我先前误会了你们。”
周亦湫点点头,衣袖却被黎愈扯了扯,他看向黎愈,就见黎愈抿唇摇摇头,只道:“别耽误时辰,我保证我们不会伤人。”
话明明是解释给唐悬听的,为何看着自己,周亦湫不客气地抽走了衣袖,轻轻一挥,往院外走出了。
唐悬道:“那位公子好像还不能原谅我。”
黎愈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快去吧,一个时辰之内赶回来煎服,才有效果。”
唐悬不敢耽误,道了谢跑出去了。
黎愈擦擦自己的汗水,环顾会客厅,与其说是厅,不如说是个仓房来的合适,大部分空间都摆放着各色药材,黎愈走近查看,发现都是一些山间才能采到的,想必这些药材是因此留居此地的缘由,不过唐悬似乎也颇懂得,这里药材虽然多,但是没有一副是在药方之内的,恐怕还是得去药房购买。
唯一有空隙的地方,在大门左侧的一角,摆了两张椅子,中间一方木桌,唐悬的父亲正坐在其中一张上面,手中握着一颗棋子悬在半空,对着棋盘沉默着。
.
这一晚,两人还是在这个小院中歇脚了,唐悬的母亲服了药没有醒,黎愈也不放心就这么走了,与周亦湫摩擦着分歧,最终还是他的固执战胜了。
黎愈累得紧,二十年来从没一天像今天走这么多路的,再加上后面用灵力诊治,吃完便饭他就在唐悬家临时收拾出来的一个小房间住下,这一家就三人,没有多余的卧室,周亦湫还得和他挤,尤其看到铺在地上的稻草,周亦湫没忍住暗骂一声,怒道:“你让我住这里?”
“嗯?”黎愈摸摸干燥的稻草,虽然不算新鲜的,但是至少没有异味,反而有着陈年的稻香,他把床铺一分为二,面积大的留给周亦湫,自己挪远了些,不确定地问:“这个距离行吗?”
周亦湫冷笑一声:“难道我说的是你离我躺得有多远?”
“......”黎愈无言半晌,才正视床铺,对于周亦湫的确是有些委屈了,可是现在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天都黑透了,不过周亦湫会轻功,去镇上找个客栈住住倒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认真思索过后提议:“要不我去问问唐悬有没有照明的东西,你去镇上找地方住?”
“黎愈,你有没有心?”
“?”
周亦湫深吸一口气:“我是因为你才留下来的。”说完他头撇向一边,不情不愿地坐到被他万般嫌弃的床铺上,顺带熄灭了屋里的烛火。有些话亮堂的时候开不了口,只好隐在黑暗中,“黎愈,那种幻境什么后遗症你最清楚,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才留下来的。”
“不会。”
黑夜如同一块墨布遮住了黎愈的眼睛,他凝望着漆黑的屋顶,平静道。
这座屋子虽然陈旧,但是室内却没有缺漏的地方,躺在屋里都感受不到一起夜风,气温刚刚好,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凉。
一时之间,只有周亦湫来回翻转身子的动静,黎愈也没有睡着,但是他习惯了睡地板,只是平躺着一动不动。
一夜无话。
大清早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黎愈觉浅,瞅了一眼背对着他的周亦湫,飞快坐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唐悬,正皱着眉,面露焦虑,黎愈反应很快地把门带上,一边说边走边说,一边和唐悬离开了卧房,来到老两口的卧房内。
床上此刻只有唐悬的母亲一人,而且正端坐着,一双眼睛睁大,直直瞪着前方。
唐悬在一边道:“我父亲一直喊她,没有反应,然后就突然坐起来,也不说话,一直到现在,恐怕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黎愈点点头,走过去,把脉,随后把老妇人的手轻轻放下。
“怎么样?”唐悬急切道。
黎愈说:“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叫没有办法?”唐悬声音拔高,一张清俊的脸随着这声呼喊也变得有些扭曲,随后一把要来扯黎愈,黎愈躲开,唐悬就更气了,“莫非你是诓骗我的不成?”
“行医救人,我诓骗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也知道行医救人,又怎么能会说没有办法,一定是你捣的鬼,枉我还好心留你住下!”
“......”黎愈垂眸推开两步,目视对方,仍由对方发泄。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突然出现在我家,还说是救我娘亲,我娘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我父亲疼惜她,从不让她多干重活,怎么会突然倒下,一定是你们惊吓到了她,今天不管怎么说,你都一定要把我娘医治好,不然我就去镇上告你们!”
见着黎愈不反驳,唐悬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把自己的一腔怒火统统发泄到黎愈身上,说着说着,他面容扭曲地瞪着黎愈面上的那块疤痕,嗤笑道:“我还以为你长得丑必定是个心善的,没想到人长得丑,心也丑的不行,明明是加害与人,偏偏要说成救死扶伤,真是好大一张脸,才能装下那么大一块丑陋的疮疤。”
唐悬骂完,身心一松,飘飘然凑近了一步,指着黎愈的脸,张嘴清清嗓子,过往被欺凌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那时候被骂的狗血临头的还是他,被吐满一身口水的也还是他,当初多么凌辱,此刻他就觉得多么快意。
这个时候,什么母亲的病症都在远去,只有发泄的痛快包裹着他,只要张嘴把这口痰吐出去,吐到面前这个屁都不敢吱一声的人身上,那他过往受到的痛苦就都有了落处。
而他也成了比眼前这人高一等的人了。
多么可喜可贺!唐悬狞笑着,嘴一张,头高高昂起来,哈的一声,蓄势待发之际,后背就被一脚踹出去老远,整个人磕在老妇人的脚边,撞出来的动静中仿佛连骨头断裂的撕拉声都清晰可闻。
黎愈如梦初醒,周亦湫却是一把拎过他到自己身后,怒骂:“人家骂你,你不会反驳,不会反抗?”
“算了,你别说话气我了!”黎愈还没开口就被周亦湫打断了,随后扯着他就走,也不管黎愈被他拽得难不难受,一直飞速走着,直到老远,才停下来,也不松开黎愈,就这么忽然停下又忽然怼到黎愈的眼前,几乎额头抵着额头的距离,火气十足地盘问:“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我下了什么药?”
我节奏巨慢,感觉按照这个进度,可以写一百万字啊哈哈哈哈哈,(不是,开玩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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