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年》千停巫

5、杂乱篇

　　看着江寻渐行渐远的背影，谈韶挂着的假笑终于是掉了下来。
　　老六，乘人之危下毒，不磊落。
　　“谈韶?”
　　曹空不知道啥时过来了，谈韶腾地一下跳下来。
　　“你怎么跑这来了。”曹空问。
　　“散散心，你还挺会找啊。”
　　“刚刚碰到江寻了，他说你在这。”曹空道，突然八卦之魂燃起来:“怎么，你俩怎么还聊上了?”
　　谈韶无语:“意外碰到的。”
　　看出了谈韶那似有似无的怨气，曹空摇起扇子:“怎么，吵架了?”
　　“别提了，你猜我为什么怕冷?”谈韶踢了个路边石子。
　　“查出来了？”
　　“十有八九那江寻给我下的毒。”
　　“毒?”一听敏感词汇，曹空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有性命之忧?”
　　谈韶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小毒罢了，无足挂齿。”
　　见曹空还是一脸愁容，他笑了笑，安抚道:“不过后面可就要在春境常住咯。”
　　“也行，现在先保暖着点，后面出宫让老爹给你解个毒。”
　　“行。”谈韶懒懒的勾住曹空的肩膀，“走，我们去找点架打，不然这日子过得可没意思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打。”
　　“这不是刚刚没睡好吗？现在这一来二回的搞得我都不困了。”
　　……
　　比武场上几个擂台打得如火如荼，谈韶找了个视角极佳的位置观战。
　　听说凡参加的人都能拿到一笔灵石，至于多少还得靠实力来拿。
　　不一会儿另一边传来一阵哗然，谈韶顺着声音望过去，台上站了一个清秀的少年，他似乎第一次上台，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有些紧张地握着剑柄。这是一个很平庸的少年，不过他说出的话却不平庸。
　　他要挑战上晴殿首徒江寻。
　　台下人哄闹声渐渐大了，似乎大家都拿这当了个笑话。
　　谈韶心里赞许了一下少年的勇气可嘉，一边戳戳曹空:“这人哪位？”
　　曹空折扇一打开，煞有介事地挡住嘴:“上晴殿弟子，好像叫容烛，人似乎不错，老实巴交的，就是资质差了点，不过办事能力不错，经常跟在江寻身边帮他跑跑腿啥的。”
　　谈韶望了一眼曹空:“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
　　“在你吃喝玩乐的时候。”
　　“扯，你不比我玩得多。”
　　“但知道的也比你多。”
　　在大家叽叽喳喳的时候，江寻已经上场了。
　　谈韶胳膊肘撞了撞曹空:“难得啊，江寻会有回应。”
　　“好歹人家帮他分担事务这么多年，人又老实……”
　　谈韶不乐意了:“我看着不老实?”
　　曹空微笑:“你全身上下就六个字。”
　　“哪六个字?”
　　“老子天下第一。”
　　“那是事实啊。”
　　……
　　台上。
　　容烛努力平复一下呼吸，毕恭毕敬的向江寻做了一揖:“江师兄。”
　　“嗯，”江寻难得有些温和，“你不用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切磋。”
　　“那，那就请师兄赐教了。”
　　“好。”
　　容烛拔剑，向江寻冲去。
　　江寻剑未出鞘，动作却甚是灵敏，轻轻挡过容烛的攻击，很快便占据了主导地位。
　　台上剑光舞动，谈韶微微眯了眯眼:“江寻功力确实深。”
　　“不然怎么当上首徒的。”曹空道，“看宫主那意思，是把他当少宫主来培养了。”
　　“我记得少宫主各殿首徒都有机会竞争吧。”
　　“可放眼全宫可没几个比得过江寻，现在也就你和望涯殿的莫问与他不分伯仲。”
　　“啧，修真大门派规矩就是多。”谈韶摇摇头。
　　几乎与此同时，江寻一剑抵到容烛喉前，切磋就此结束。
　　“速度慢了，灵力不够强底子却很扎实。”江寻收了剑，“后面可以尝试拔高，不用纠结于基础。”
　　容烛微微喘着气，又向他作了一揖:“多谢江师兄教诲。”
　　江寻脸色有几分无奈:“你不用这般毕恭毕敬。”
　　“礼不可废。”容烛认真道。
　　“随你吧。”江寻就料到他会这么老实，转身下台。
　　容烛也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下了台。
　　谈韶倚在石柱上，勾唇一笑:“我算是看出来这容烛是真老实。”
　　“这么老实不怕有人欺负吗？”他转头望向曹空。
　　曹空道:“别看人家人老实，修为低，但宫主和江寻都还挺看重他的，谁会欺负?”
　　“啧，你天天都去哪打听这些事儿了？”谈韶觉得不可思议。
　　曹空有些倨傲地扬了扬下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学着点吧你。”
　　谈韶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师姐们夸你跟嘴上抹蜜了一样。”
　　“那都是事实好吧。”
　　“扯吧你。”
　　午间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去吃饭午休。
　　食堂里人渐渐拥挤起来，熙熙攘攘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两个月后咱宫里要召开门派大会。”
　　“消息这么灵啊你。”
　　“我一个师兄在长老席值班的时候听到的，据说是为了那失踪的血羽。”
　　谈韶和曹空对视一眼。
　　“哎，那千锁城也回来吗？”
　　“那当然，千锁城可是除了我们镜水瑶宫外，人界第二大派。”
　　“那这么说，千锁城的少城主也会来了？”
　　“啧，我说你们这些女孩子，就不能不要这么花痴了吗？”说话的弟子悄咪咪地压低声音，“咱宫里的小师弟不好看?”
　　还朝谈韶他们的方向挤了挤眼。
　　曹空忍不住小声发闹骚:“咋不说我好看。”
　　谈韶憋笑:“谁教我长得太好看了呢？”
　　“……得，一天不嘚瑟难受啊。”曹空笑骂一声。
　　只听那几个女弟子激动道:“你们懂什么，俊儿郎都聚到一起才更令人兴奋。”
　　“……”只能说，姑娘们对于长得俊的人，从古至今都保持着火热的热情。
　　谈韶和曹空很快吃完，便离开食堂了。
　　实在待不下去了，那些姑娘热烈的目光快把他们戳通了。
　　“两个月后开门派大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溜出去?”谈韶灵光一现。
　　“如果你敢的话。”
　　“那倒不敢。”谈韶笑道，“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什么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