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日子》毒辣辣的臭臭y

7、两个人的烟火

　　开学前一天下午，祁饱饱返回南都。
　　晚上收拾书包时，从里面翻出一支黑色的笔，质感很好，祁饱饱不记得有买过这种笔。
　　一早，祁饱饱在校门口等韩幼幼。
　　“爷爷再见。”韩幼幼跳下车，风风火火的冲过来，“祁饱饱。”
　　两个女生笑着抱在一起。
　　祁饱饱指着韩幼幼的短发，“你的头发，剪了？”
　　“我打理不好。”韩幼幼抚摸着祁饱饱的头发，“好怀念我的长发。”
　　她撒谎了，妈妈不喜欢她的卷发，强制性带她剪掉了。
　　“这么看你更适合短发。”祁饱饱心疼那两千八，就这么剪掉太可惜了。
　　“我也这么觉得。”韩幼幼臭美的甩了甩头发，挽着祁饱饱的胳膊。“这学期我们还是同桌，真好。”
　　左中右的右边，第四排。
　　白与朗还没来，祁饱饱和白与朗中间隔了个走廊，右边是韩幼幼。后排坐着叶瑾和任淮，再后面是裴时也和封南希。
　　韩幼幼在暑假期间谈恋爱了，手机屏保换成两个人的合照。
　　祁饱饱评价道，“长得不像好人。”
　　韩幼幼觉得好好笑，如果祁饱饱知道男生是谁，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说了。
　　天气炎热。
　　祁饱饱和韩幼幼放下书包去买水，走到教室门口，碰到裴时也和封南希。
　　封南希绅士的后退一步，韩幼幼低头从旁边过去，祁饱饱跟在身后。裴时也故意挡住祁饱饱的去路，祁饱饱不解的抬头，裴时也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开学第一天就什么倒霉，这学期一定不好过。”
　　祁饱饱一语成谶。
　　韩幼幼安慰道，“还好这学期后面是叶瑾和任淮，小事情忍一下就好了。”
　　树人堂，开学典礼。
　　“看见林茉了吗？”
　　“嗯？”
　　“被夏时笙打了一巴掌后，老实了一段时间，知道她现在为什么又开始那么嚣张了吗？
　　“她被夏时笙打了？什么时候？”
　　“好像夏时笙还在和裴时也谈恋爱期间吧，林茉在夏时笙面前得瑟，然后被她打了。”
　　“她活该！整天欺负别人。”
　　“你小点声吧，我听说这学期黎璃回来上课，她当了黎璃很多年的小跟班，黎璃很护她。”
　　时令蔬果，新鲜美味又健康。
　　韩幼幼拿了个苹果，“饱饱，今天有你爱吃的西瓜。”
　　南都的西瓜很贵，祁饱饱平时不怎么舍得买。
　　“你刚才吃那么多饭，现在吃那么多西瓜，胃会不舒服的。”
　　“我现在就想去厕所。”
　　江绾在洗手，旁边站着林茉和另外两个女生，任谁看到不躲着点。
　　“站住。”江绾走到两人跟前，“我有个朋友出席活动，缺少个女伴，我想请你做他的女伴。”
　　“我吗？”韩幼幼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在她头上。
　　“祁饱饱。”
　　果然…韩幼幼跌宕起伏的心情。
　　祁饱饱不敢不答应。
　　韩幼幼在和男朋友发信息，祁饱饱在看书。
　　“祁饱饱。”
　　祁饱饱回头。
　　叶瑾拍了张照片，发给好友。
　　与此同时，林桥冲任淮喊道，“借一下手机。”
　　任淮和裴时也同时抬头。
　　“干嘛拍我？”祁饱饱摊手，“手机给我看一下。”
　　“就一张。”叶瑾双手合十拜托道。
　　韩幼幼边回信息边说道，“祁饱饱这个学期的桃花运太旺了。”凑上前八卦道，“帮朋友拍的吧？你这个朋友该不会是白与朗？”
　　“我只能告诉你们，他是学霸。”
　　白与朗在S班成绩一般，韩幼幼忍不住问道，“真的不是白与朗？”
　　“不是什么？”白与朗突然出现，当看到祁饱饱，愣了下。
　　韩幼幼看破不说破，白与朗的喜欢太明显了。
　　严主任进来了，新的一学期开始了。
　　课间。
　　韩幼幼谄媚的笑，“请你喝水。”
　　任淮没接。
　　没接代表没戏，换策略。韩幼幼碰了下祁饱饱，是时候用美人计了。
　　祁饱饱不敢。
　　真是没用！韩幼幼开门见山，“你可不可以每天抽出来一丢丢时间给我们，作为报答，你可以提任何要求，祁饱饱都会答应。”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任淮爽快的答应了。
　　祁饱饱变脸比翻书还快。“是，我说过这话，请你喝水。”
　　任淮笑着接过，“就这点事？”
　　“这不是小事，你可以感受一下。”韩幼幼笑的很邪恶。
　　从那天开始……
　　“任淮…”
　　“任淮…”
　　“任淮…”
　　学习刻苦，说的就是祁饱饱吧。
　　转眼到周末。
　　韩幼幼买哪个，祁饱饱拿哪个。理发店和美容院的卡没钱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逛累了，点了两杯饮品休息一下。
　　“祁饱饱，白与朗喜欢你，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我知道。”
　　“你怎么想的？”
　　“如果他向我告白了，那就谈呗。”
　　“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他告白，我又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我们可以试试，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他不敢告白，当我刚才的话没说，我继续装不知道，我们还是朋友，多好。”
　　韩幼幼大为震惊，“你为什么可以和不喜欢的人谈恋爱？”
　　“我喜欢他啊。”
　　“你的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非友谊。”
　　祁饱饱莞尔一笑，“我还可以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白妍和祁饱饱背对背坐着，从祁饱饱和朋友点喝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你猜我今天逛街的时候碰见谁了？”
　　裴时也不感兴趣。
　　白妍自顾自的说道，“祁饱饱，你们S班是不是有个男生叫白与朗？他喜欢祁饱饱。”
　　“你遇见他们了？”
　　“我听见祁饱饱和朋友的对话，祁饱饱要和他谈恋爱，他是什么样的男生？”
　　“蠢。”
　　晚上十点，裴商至来接韩幼幼，车子停在僻静的公园，他的意图很明显。
　　“不要，现在还不行。”韩幼幼及时喊停，“我来例假了。”
　　裴商至觉得扫兴，送韩幼幼回家。
　　这段恋情一开始就是不对的，所以韩幼幼现在很辛苦。
　　白与朗抱着篮球，和朋友道别。
　　裴商至态度冷冰冰的，韩幼幼委屈的蹲下大哭，裴殇至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与朗上前递给韩幼幼一包纸巾。
　　两个人坐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聊了很多。韩幼幼劝白与朗鼓起勇气告白，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校园的操场上。
　　温菀，封南希，裴时也，江绾，四人站在一起，好养眼。
　　韩幼幼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你有想过自己有天会接触到他们吗？”
　　“没想过。”祁饱饱坦然说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连你也会这么想。”韩幼幼觉得不可思议。
　　祁饱饱该怎么解释，不如沉默。韩幼幼虚幻出的“祁饱饱”，一个韩幼幼认为的“祁饱饱”，不是她。
　　裴时也不经意的一瞥，祁饱饱悠闲地吃着冰淇淋。
　　祁饱饱抬眸而望，发现裴时也正饶有兴趣地看向自己，那微眯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
　　祁饱饱脸红的转过身，“幼幼，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一点点冰淇淋。”韩幼幼在回复男友的消息，顺手擦掉。
　　叶瑾三人走来，白与朗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裴时也再次看过来……
　　办公室。
　　裴时也平时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严主任好言相劝，希望他能学一点是一点。
　　“主任。”祁饱饱站在办公室门口。
　　“进来。”严主任拿出一本资料书递给祁饱饱，对裴时也说道，“你要多向祁饱饱同学学习。”
　　祁饱饱受宠若惊。“主任，我先回去了。”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严主任看向裴时也，“回去吧。”
　　祁饱饱正走着走着，脑门被裴时也重重的拍了一下，痛死了！
　　回到教室。
　　韩幼幼问道，“你额头怎么红红的？”
　　“饱饱。”祁饱饱委屈的扁扁嘴，“裴时也打的。”
　　“下手真狠。”
　　自习课。
　　裴时也坐在任淮的座位，猛地拉住祁饱饱的后衣领。其他同学低头学习，甚至没有人敢看一眼。
　　下课了。
　　“他是有精神分裂症吗？”祁饱饱照照镜子，脖子处有红红的勒痕。
　　“他不是一直这样吗？”韩幼幼轻轻为祁饱饱抹药，“还是白与朗贴心，一下课跑去医务室。”
　　祁饱饱疑惑道，“他一直这样吗？”
　　“对啊，不然怎么会是小霸王。”
　　祁饱饱一时语塞，不管怎么说，不能这么一直被裴时也欺负，一定有人可以制裁他！
　　“你是不是跟我说过，江绾的妈妈和裴时也的妈妈是亲姐妹。”
　　“对啊，江绾是裴商至的亲表姐，裴商至的爸爸和黎璃的妈妈是裴家领养的孩子。”韩幼幼知道的不多，但这些不是什么秘密。
　　“你知道江绾在哪个班吗？”
　　“对我这么感兴趣？”裴时也轻笑，一把拉着祁饱饱的衣领，“嗯？”
　　他又是什么时候坐在后面的？祁饱饱拉着自己的衣服，很怕他会勒死自己。
　　“你要找我表姐？”裴时也捏着祁饱饱的左脸，“想告状？”
　　痛死了！祁饱饱试图想掰开裴时也的手，无奈他的手劲太大，气的祁饱饱想咬他的手。
　　裴时也松手，起身时后退了一步。
　　祁饱饱的脸被拧红了，拿起桌上的书丢过去。
　　裴时也顺手接住，随手丢在祁饱饱的桌子上。“敢找我表姐，祁饱饱，你是第一个。”
　　“她开玩笑的。”韩幼幼搂过祁饱饱坐下，“她不敢。”
　　白与朗不知从哪讨来的冰块给祁饱饱敷脸。
　　韩幼幼被白与朗的真诚所打动，决定帮他一把，周末的时候，约两人一起出来吃饭。
　　“祁饱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保证你今天告白成功。”
　　白与朗扭扭捏捏不肯进去，韩幼幼以为他是害羞。
　　两个人在外面拉扯好大一会，白与朗只好全盘拖出。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答应我一定要保密……”
　　好半天，韩幼幼缓过神来，“来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不要有压力，出来前我什么都没和她说，她不知道今天有告白这个环节。”
　　听说裴时也请假两个礼拜，可把祁饱饱开心了。
　　看似一切都像往常般，可韩幼幼就是觉得哪里别扭。
　　白与朗对祁饱饱的好，连外教老师都要调侃几句。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林桥在一旁起哄。
　　祁饱饱既害怕又期待，她内心不想现在谈恋爱，但之前和幼幼聊过，也算是做好了恋爱的准备。
　　“我们是朋友。”白与朗迅速的望了祁饱饱一眼，眼中的爱意一闪而逝。
　　叶瑾看不懂了。
　　韩幼幼不知说什么好，或许这对祁饱饱和白与朗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你不是喜欢祁饱饱吗，为什么不趁机告白？说不定祁饱饱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她了？”白与朗出神的说道，“我们是朋友。”
　　叶瑾被气到了，“随便你。”
　　大乌龙事件！
　　韩幼幼一脸自责，“都怪我…”
　　“这样不好吗？我们还是朋友，又不是你一个人误会，我也误会了。”祁饱饱反思道，“下次不要那么自作多情了，不对，没有下次。”
　　周末，白与朗参加朋友的生日，在生日聚会上喝醉了。
　　韩幼幼劝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的好。”
　　白与朗没有听进去。“挂了。”
　　“白…”
　　韩幼幼思来想去，决定和白与朗见上一面，两个人好好聊一聊。
　　通话中……
　　白与朗突然转去文科S班，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七号了，时间过的好快。”
　　“是啊。”韩幼幼问道，“是今天吧？”
　　“嗯，下午给我打电话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号码？幼幼，我有点怕。”
　　“你现在在哪？”
　　“在路边等她。”
　　“不用怕，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祁饱饱等了十几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出现。
　　精致的妆容，头发烫卷后盘起，搭配珍珠发箍。白色晚礼服端庄大方又不失温柔，高跟鞋女人味十足。
　　江绾满意的点点头。“结束后，这些东西送你了。”
　　祁饱饱问道，“包括这个包包吗？”
　　“包包不值钱，我用过了。”
　　祁饱饱开心的说道，“没关系，幼幼一定会喜欢。”
　　江绾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迷离，仿佛眼里还飘荡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鞋子很合脚，第一次穿高跟鞋，祁饱饱需要时间适应。
　　良久，江绾开口说道，“祁饱饱，你可以帮帮裴时也吗？别问为什么？”
　　帮他学习？祁饱饱想了想，裴时也最后一名，以她的程度应该可以。“嗯，如果他需要的话。”
　　江绾想说谢谢又觉得说不出口。“车来了。”
　　司机下车开门。
　　目的地到达的那一刻，祁饱饱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任淮结束电话，上前开车门。
　　“任淮？”
　　“祁饱饱？”
　　任淮穿着贵高的校服，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配板鞋，祁饱饱挽上他的胳膊。
　　两个认识的人，突然这么正式，很难不笑场。
　　“原来是你。”祁饱饱抱怨道，“开学第一个礼拜，害我白白画好了妆，最后又不去了。”
　　任淮略带歉意地笑道，“为什么答应江绾的要求？又被胁迫了？”
　　“那倒没有，我也得敢拒绝她。倒是你，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江绾是朋友？”
　　任家和江家是世交，任淮和江绾从小认识，关系一般。任淮为人低调，不喜欢社交，最大的兴趣是学习。开学前，两家人一起吃饭，谈到任淮时，任家长辈一脸忧愁，希望江绾能带任淮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些女孩子。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江绾安排好一切，结果任淮没有出现。这周不知怎么突然想开了，主动让江绾安排。
　　进入内场。
　　祁饱饱举着手机，“看，是任淮。”
　　“你这是在哪？”韩幼幼羡慕道，“我也好想去。”
　　“好像是慈善拍卖晚宴，我也不懂具体干什么的。”
　　“任淮呢？刚才不是还在你旁边吗？”
　　“他在和别人说话。”
　　“我男朋友打电话了，你们玩吧。”
　　祁饱饱跟在任淮旁边，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什么都想看看。
　　一回头，人不见了，任淮返回去找。
　　祁饱饱挽着任淮，没过两分钟，感觉胳膊空空的，任淮一回头，祁饱饱趴在拍品前两眼放光。
　　“任淮，你快过来看。”祁饱饱招呼任淮一起看，“这是什么？真好看。”
　　“你喜欢？”
　　祁饱饱看了眼价格，“不喜欢。”这里的东西怎么都是以万为单位。“走吧。”
　　任淮叮嘱道，“别再乱跑了。”
　　“知道了。”
　　“你刚才也说知道了。”
　　“不然这样好了。”祁饱饱抓起任淮的手腕，“你抓着我的手腕。”
　　任淮抓着祁饱饱的手腕往前走，在一套珠宝前停了下来。
　　“好…”祁饱饱想说好好看，不小心瞥了眼价格，“一般。”
　　任淮去人少的地方和爷爷打电话。
　　祁饱饱趴在上面仔细欣赏，裴时也不知何时走来，站在一旁一起欣赏。
　　默默数着后面的零，一二三……“两千万！”祁饱饱倒吸一口气，“抢劫吗？”
　　裴时也嘴角一撇，嗤笑一声，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子轻蔑之意。“不喜欢？”
　　祁饱饱抬头，“你你…你也来玩啊？”
　　裴时也低头冷笑，慢慢收敛了笑容。
　　“你今天也算是精心打扮，是怎么做到一开口毁所有的？”
　　“什么意思？”祁饱饱还心存幻想，他不是在嘲讽自己。
　　他反唇相讥道，“蠢。”
　　祁饱饱觉得莫名其妙。“我又没丢你的人，干嘛说我？”越想越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再说一遍。”
　　“不说。”祁饱饱才没那么傻，激怒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可现实是，裴时也已经生气了。
　　祁饱饱挣脱不开，直到出了内场，裴时也松开她的手腕。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祁饱饱没有理会，转身时被裴时也一把拉回来。
　　“我跟你道歉。”祁饱饱不想和他吵。
　　“我不接受。”裴时也脸色不善，“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道歉还不接受，祁饱饱也不想再惯着他。“再说一遍又怎么样？是你没礼貌在先，我又没惹你，你如果觉得我丢脸，可以不和我说话，反正又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同学。”
　　“祁饱饱。”裴时也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二人冷冷地对视着，四目里忽然闪射出高昂的战意，爆发出不可遏制的炽焰。
　　手机响了，黎璃打来的。裴时也担心祁饱饱溜走，在她面前按了接听键。
　　一句“我想你了”，裴时也压着怒气去一旁接电话，走之前不忘眼神警告祁饱饱别想逃。
　　任淮急急忙忙跑出来，“奶奶刚才晕倒了，我要去医院，这里不好打车，你跟我一起走吧。”
　　祁饱饱怕自己不打一声招呼走了，裴时也更生气，就这么过去又怕打扰他。
　　白妍从洗手间出来，不见裴时也，边打电话边出来找。
　　祁饱饱上前说道，“他在那边，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你帮我转告他一下。”
　　南都医院。
　　祁饱饱不喜欢进医院，站在在外面等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手机震动，任淮拿起手机，祁饱饱发来的消息。【我先回去了。】
　　爷爷叮嘱道，“一定要好好跟人家道歉。”
　　奶奶躺在病床上，一脸慈祥。“今天陪你去的女孩子漂亮吗？”
　　任淮放下手机，回答道，“嗯，她是我同学。”
　　奶奶笑容满面，“有机会带回家给我们认识认识。”
　　祁饱饱刚上车不久，韩幼幼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
　　“别哭了，定位发我，我去接你。”
　　韩幼幼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祁饱饱弄清楚来龙去脉后，不确定的复述一遍。
　　“你是说他接你吃饭，然后你们一起吃了晚饭，他和朋友喝酒，你不同意，然后他把你丢路边了。”
　　韩幼幼委屈的点头。
　　“你太黏人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总是没有缘由的使用冷暴力，有时候发信息不回，有时候第二天才回复，每次都是我哄他，我先道歉……”
　　“他这么不好，分手不行吗？”
　　“我不要，我不想分手。”
　　“我送你回家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祁饱饱到家后，才想起包包被遗忘在台阶上，好在手机一直拿在手里。
　　任淮没来上课，裴时也在睡觉。
　　一上午，韩幼幼郁郁寡欢。
　　祁饱饱叹了口气，韩幼幼要被爱情折磨成疯子。
　　“想吃什么？我帮你带。”
　　“我没胃口。”
　　排队打饭中。
　　一旁的同学窃窃私语，祁饱饱转身看到范伊人，她的身后没有人排队。
　　高勒一脚踹在伊人身上，猛烈的撞击将祁饱饱撞倒，被打的是伊人，受伤的却是祁饱饱。
　　好疼，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祁饱饱忽然想起小时候…
　　裴时也居高临下，没有一丝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伊人慌忙站起，边道歉边扶起祁饱饱。
　　“没关系。”
　　“你要原谅她吗？”裴时也问道，看似平淡的语气实则全是威胁。
　　“嗯。”祁饱饱平静的看向他，没有一丝畏惧，如同小时候一般。
　　“站住。”高勒叫住她。“你说你要原谅她？”
　　祁饱饱不理解，他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清楚？再回答一次，“是。”
　　裴时也面无表情。
　　苏翳然笑了下，显然是被气笑了。
　　高勒拎起椅子砸过来时，祁饱饱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是范伊人替她挡下的。
　　她不是不动，是没有反应过来，祁饱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人群中的叶瑾冲自己摇头，她怎么忘了？他们在孤立范伊人。
　　祁饱饱红着眼说道，“对不起。”
　　她竟然和范伊人道歉？！围观的学生窃窃私语。
　　“祁饱饱。”裴时也无奈的语气，对高勒和苏翳然说道，“走吧。”
　　她就是祁饱饱？苏翳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们一走，围观的同学立马散了。
　　“你傻啊！”韩幼幼冲过来，“干嘛和她搅在一起？她就是个扫把星，谁碰到谁倒霉！”
　　范伊人默默的离开。
　　祁饱饱问道，“她有什么错？”
　　范伊人的身子一怔。
　　韩幼幼惊恐的捂上祁饱饱的嘴巴，拉着她去没人的地方。
　　“你傻啊，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和她撇清关系，你想被大家认为你们是一伙的被针对吗？”
　　“我没有偏袒她，就事论事，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不知情，不予评论。我是不想被针对，但我更不想成为霸凌者的帮凶。”
　　韩幼幼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益，把手机放在她面前，“看到了吗？已经开始有人问你是谁了？”
　　祁饱饱沉默，她不想平静的日子被打扰。
　　放学的时候，裴时也耷拉着脑袋上了江绾的车。
　　江绾坐在裴时也对面。
　　“为什么又和高勒玩在一起？”
　　裴时也没有否认。
　　“不要再让我提这件事。”
　　裴时又不悦，把汤勺丢进碗里，起身上楼。
　　江绾并不理会他的小脾气，裴商至整天与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可偏偏裴时也和裴商至走得近，她担心裴时也跟着他们学坏了。
　　晚上十点，韩幼幼偷偷摸摸上楼，给妈妈发了张在卧室的自拍照。
　　【我今天在爷爷奶奶家睡觉。】
　　“饱饱。”韩幼幼趴在床上。
　　听她的语气，两个人又和好了，祁饱饱问道，“你刚到家？”
　　祁饱饱嗯了声。
　　“睡觉了。”
　　“不要，我现在可精神了，你陪我聊会天嘛，你还没跟我说晚会的事呢。”
　　祁饱饱躺下，想想没什么好讲的。
　　“你说你见到了谁？”
　　“裴时也，莫名其妙找我的茬。”
　　“你们吵架了？”
　　“算是。”
　　“然后呢？”
　　“然后我去接你了。”
　　想起那个弄丢的包包，三万多，祁饱饱一阵心疼，如果让幼幼知道…想想还是不说了。
　　“你怎么不早说？”
　　“你白天情绪低落，中午饭都不吃，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知道裴时也请假干什么了吗？他去找黎璃了，你见到黎璃了？”
　　“我见到白妍了。”
　　祁饱饱想起裴时也接的那通电话，应该是黎璃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