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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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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随着无玄的话，水霜尘看了回来。
无玄浅浅一笑，重复道：“师尊，弟子说，你要不要试试霁月弓肯不肯听你的话。”
“为师吗？”水霜尘笑了笑。
无玄一扬眉头，道：“为什么不呢？”
迎着无玄的目光，水霜尘道：“你很想为师能控制霁月弓吗？”
“不是弟子”，顿了顿，无玄又道，“弟子只是说了出来罢了。”
水霜尘不说话了。
无玄凝注着水霜尘，半晌，忽然道：“师尊就不好奇吗？那玦为何要如此暗示师尊。”
水霜尘道：“他无疑是知道很多事的。”
无玄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师尊你看那霁月弓。”
水霜尘依言看过去。
眼前，霁月弓似乎真的在回应他。就这么看了好一阵，水霜尘忽然道：“当日你初次面对落月时，是什么感觉。”
无玄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
“说”，水霜尘迎着无玄的目光，径直道。
无玄长出了口气，道：“认真想来，是落月选择了弟子，而弟子，直到不久前才感受到了它真正的力量。”
水霜尘道：“看得久了，这张弓似乎真在吸引着为师。这种感觉很奇怪，为师一时也解释不清。”
无玄长出一口气，道：“师尊不如试试操纵它，虽说弟子也不知这把弓，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长弓在手，对阵之时当是感觉甚好，只是平日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携带，不如一把趁手的折扇。”
水霜尘的尾音甚至还未完全落下，那张原本好好躺在桌面上的长弓忽然通体发出一阵耀目的白光，等白光消失，连无玄都难以控制自己的语调。
“师尊！你也看到了吧！不是弟子出现幻觉了吧！”
水霜尘看了无玄一眼，道：“不是。”
无玄高兴道：“这不已经证明了！”
水霜尘的脸色令无玄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彻彻底底的将这口气吐了个干干净净。
“冷静下来了？”水霜尘淡淡道。
无玄点了点头。
水霜尘道：“你应该还记得，这张弓的意义重大，就算它选择了为师，为师也不能要。”
无玄还没说话，水霜尘已继续道：“至少，在整件事结束前，不能要。”
无玄长出了口气，主动改变了话题：“话说回来，弟子不是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水霜尘问。
无玄沉吟道：“这霁月弓……”
水霜尘刚要说话，无玄已说了下去：“就因为这张弓的意义如此重大，出现在凡间本就是件怪事，更何况是……”
“被魔化了”，水霜尘接口道。
无玄点了点头，接着说：“师尊也听到了，他两个人称此弓为圣物，可见此弓在他们计划中的重要性。但那玦却说……”说着，向上指了下。
水霜尘淡淡道：“你细想便明白，这两者之间也并不矛盾了。”
“弟子不懂”，无玄摇摇头，说。
水霜尘有意让无玄想了想，才说：“这两者虽表面看来是完全矛盾的，但显然都是真的。尤其是霁月弓，散发魔气已不是一年半载了。”
无玄截口道：“所以弟子觉得奇怪啊！”
水霜尘道：“这两者中间定是还有着什么，是重要而并不为我们所知的。甚至有可能，是那玦也不知道的。”
无玄没说话。
水霜尘也只是笑笑，便接着道：“以他和紫虺的关系，若真是重要人物，很难不被牵连。”
停顿了下，他继续道：“最有可能的，是他并不掌握重要消息，甚至于没有亲自参与在神魔大战之中。”
“那他所说岂不是就不能信了”，无玄截口道。
水霜尘摇摇头，道：“恰好相反。”
迎上水霜尘的目光，无玄不说话了。
“为师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水霜尘道，“越快越好。”
无玄眉头一跳，问：“是北海派的事？”
“是，也不是。”
水霜尘只是笑笑，便解释道：“是云梦山中事，或者说，是关于这霁月弓的事。”
“师尊是想用这弓试探北海？”无玄问。
水霜尘淡淡道：“云梦山中所发生的一切，究竟和北海派有何关系又有多少关系，我们不能无的放矢，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如今，因为霁月弓落在我们手中，我们手里已经有了最好的筹码。”
无玄沉默了半晌，道：“弟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霜尘道：“若是因为为师和经桓师兄之间的私交，你不需有任何顾忌。”
顿了顿，水霜尘接着说，“为师当然不希望与他有关，但为了整个北海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为师也是心知肚明。”
无玄沉吟道：“师尊想弟子都传些什么。”
“很简单”，水霜尘说着，压低的声音又说了几句，才再次看向了无玄。
后者目光闪烁，道：“弟子这就去办。”
“你等一下”，水霜尘示意着。
无玄刚要开口，水霜尘已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无玄目光闪烁，摇了摇头。
水霜尘看着他笑：“给你机会了，现在若不说，那有可能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了。”
无玄道：“弟子相信师尊。”
“为师也相信你”，水霜尘挥挥手，示意无玄自己要休息了。
无玄躬身退出，站在长风客栈院中，他四下看着，长长地出了口气。
水霜尘看得出他内心的惶恐让无玄近乎兴奋，但理智让他不得不一步步走好每一步，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惶恐。
对他来说，最幸运还是他的每一步都有人理解和同路，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理解他。
长长的出了口气，无玄径直去寻那掌柜了。
掌柜还是上次来时的那个，但如今的掌柜，已不再为妖祸担忧，只为惯常的生活中忙得不可开交。听完了无玄的话，他倒是停下了脚步。
“客官是要向北海派传信？”
无玄笑笑，道：“很难相信吗？”
掌柜的跟着笑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这世上人人寻找修仙门派都是为了让他们帮自己解答疑惑，像公子这样反过来的，小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无玄道：“你就说帮不帮忙吧。”
稍一停顿，无玄便接着道：“可别说什么直接去求见的话，有人告诉我，掌柜的这里真有办法。”
“没错，小店是有办法”，掌柜的打量着无玄，说，“客官若是非做不可，不妨将你的信息写成一封信，小的这边就派人送出去。要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无玄没说话。
掌柜的几乎一字字道：“希望公子不要骗人。”
“何处有笔墨”，无玄问。
掌柜的道：“那边柜台上。”
“多谢”，无玄微微眯眼，道。
写好信笺，将一切都安顿好了，无玄一路盘算着该怎么和水霜尘说，只是当他一推门，那玦的笑容便惊得他一愣。
“你……”
那玦看着无玄笑：“玄公子似乎很容易被惊吓到。”
水霜尘淡淡道：“据在下观察，小徒是很容易被仙上你吓到。”
那玦看了无玄一眼，笑了。
无玄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开口道：“听仙师说了玄公子的去向，如何，还顺利吗？”
无玄瞧了水霜尘一眼，才道：“顺利的，至于北海会怎么反应，弟子就是不知了。”
“毕竟是霁月弓”，那玦道。
无玄目光闪烁，问：“你肯定不会横生枝节？”
那玦道：“小仙只能肯定和北海有关，但具体是如何相关的，就得劳驾仙师和玄公子亲自去找出来了。”
“你还是有一些东西能告诉我们的吧”，无玄道。
那玦笑笑，接着无玄的话说：“是什么？”
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不说话了。
那玦会意笑笑，道：“玄公子既想问，便问吧。小仙只要知道的，小仙一定会告诉玄公子的。”
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道：“那我问了。”
那玦笑笑。
无玄径直问道：“霁月弓若是按你所说一直被供在天上，为何会魔化？还出现在云梦山中？”
那玦道：“小仙现在只知道，当年月神因为没能阻止得了魔神，甚是后悔。后来魔神兵败而灰飞烟灭，月神用自己向主神求了个恩典。至于这个恩典具体包括什么，又如何执行，就无人真正知晓了。连这个恩典的存在，这么些年来，也只是仙界的一个传说。”
“恩典？”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道，“听起来……”
那玦笑道：“听起来很像凡间的话本子是吧。”
无玄没否认。
那玦沉吟了半晌，才接着道：“至于何以会出现在云梦山中，还被一些人当作圣物，小仙就不知道了。”
无玄道：“还有一个问题。”
“问”，那玦道，“没道理已经开了口，却又半途不说了。”
无玄目光一闪，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师尊能控制霁月弓的。”
“仙师……”
无玄截口道：“可是你自己说的，不会不说的。”
“小仙是猜的。”
无玄才要开口，那玦已接着说了下去：“小仙冷眼旁观，仙师似是为霁月弓所吸引。”
“当真？” 无玄问。
那玦笑笑，道：“自然当真。”
迎着那玦的目光，无玄不说话了。
那玦又笑了笑，甚至看了水霜尘一眼，才又道：“坦白讲，希望仙师能控制的了霁月弓，小仙也是有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