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余》哩井

7、校园霸凌

　　“哎！祁锦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哇？”贺常悠端着一杯热豆浆递给祁锦年说。
　　祁锦年道：“因为想早点儿见到你呗。”
　　李于嫌弃地咦了一声，说：“大早上的别搞那么肉麻。对了，我们下周要去研学旅行了啊，别的高中都没有的。我听别人说是去河阳，两天一夜呢。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哪儿你们知道吗？”
　　白司晨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了，说：“是最近网上特火的那个百鹤城游乐场，那可是全河阳最大的游乐场，项目特别多。”
　　李于点点头，说道：“对喽。第二个目的地是柏莲山。嘿，听说人家那边还落雪呢，风景可好看了。我们这儿怎么就不见雪呢？”
　　贺常悠说：“哎，年年，你晚上有空吗？我们放学了一起去商场购物吧，为研学准备一下东西，我都好久没出过远门啦。”
　　祁锦年问：“就不能明天买吗？明天是周六。”
　　贺常悠说：“不行，今天晚上我会记得我该买什么，明天就忘了。”
　　祁锦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道：“行吧。”
　　“你一会儿问一下余朔京啊。”贺常悠接着说道“白司晨，你来不来？”
　　白司晨拍拍胸脯说：“当然去了。”
　　余朔京的脑袋从窗外探进来，问道：“哥儿几个说啥呢？问我什么？”
　　祁锦年说：“那不是要研学了么，他们非要晚上去商场买东西，你去吗？”
　　余朔京想了想，说：“去。我可以把车借给你们，也可以帮你们买单。”
　　几人不约而同地疯狂摇头，说：“不用不用。买单就不用了，我们自己有钱的。”
　　余朔京笑了笑，走进教室里，说：“行吧，去哪个商场？地址发给我，放学了载你们去。”
　　李于道：“好，谢谢余小少爷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下课再说吧。”
　　祁锦年使胳膊肘撞了撞余朔京，说：“你经常那样随便给别人花钱吗？”
　　余朔京否定道：“不是啊，我只给我的家人，朋友和未来老婆花钱。干嘛问这个？”
　　祁锦年道：“没事儿，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人傻钱多的蠢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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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常悠站在商场中央，看着眼前的各种店铺以及形色各异的彩灯，他道：“今天，我要把这个商场搜刮干净。就从一层开始。”
　　贺常默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勾住贺常悠的后衣领，说：“一层全是餐馆，你能买什么？”
　　贺常悠拉住贺常默的手说：“那就去二层吧，快走快走。”
　　他俩走在前面，其他人走在后面。
　　“哎哎哎，我们买一个无人机吧，这样以后我想看世界都不用出门了。”
　　“我要把乐事薯片的所有味道都买下来。”
　　“诶嘿，这是新出的游戏机吧，我要买。”
　　“我们还要住两晚酒店，要不要买个投影仪？”
　　“河阳在北方现在很冷，我们要买些厚衣服。”
　　“这有鸭脖，你们谁要吃？”
　　“我要，余朔京也要，我们都要黑椒味儿的。”
　　他们六个人买了整整一后备箱的东西，什么也有。今天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呀。
　　余朔京开着车把他们挨个儿送到家后才开车回家。此时人空了，物也空了，余朔京根本没买什么东西，只买了点小吃。
　　祁锦年抱着自己新买的游戏机，走在黑暗的小巷中。
　　“唉！祁锦年，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还坐了那么贵的车，最近混的挺溜啊。”小巷的尽头传来嚣张的话音。
　　祁锦年都不用挑灯看，单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又是那群人。
　　祁锦年道：“怎么了？看到你爹混的好还不高兴了？”
　　那群人走到昏暗的路灯下开口骂道：“就你？你这个孤儿也配？你妈是怎么疯的忘了？还是说你爹怎么死的忘了？我来告诉你吧，都是你害的！现在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狗崽子！扫把星！”
　　这种话他从小听到大，骂他的那些人，也从小被他打到大。
　　祁锦年今天看着对面这么多人，原本都已经计划好了逃跑路线，现在又作废了。他火气上头了，所谓的理智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现在只想杀死这些人。
　　祁锦年从地上抓了两块砖头，就朝那群人的脑门砸，砖头就抡拳头砸，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手上全是血，有他的也有别人的，身上的伤也很多，很疼，但他似乎感觉不到。
　　那群人虽然带了刀，但他们不敢玩太大，怕闹出人命来。
　　但恰巧祁锦年就是那种打架不要命的人，他们玩儿不起，他祁锦年玩儿得起。
　　祁锦年浑身是血的站在“滋滋”作响的路灯下，缓步向巷尾走去，他那双鲜血淋漓的手从墙角拽起一个人，一脚踹出几米远。
　　“靠，这……这狗崽子不要命了，我们赶紧走，别一会儿他真死这儿了。”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我让你们走了吗？一群废物，几个人？打不死我一个？祁锦年走到他们面前说：“今天谁也别想回去。”
　　说着，他薅起一个人脑袋往墙上撞，而后又放了他，撂倒了另一个。只听“啊”一声痛苦的哀嚎，那人的胳膊就断了。
　　他们都逃走了，祁锦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像，没有灵魂，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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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常默！”贺常悠迷迷糊糊地说：“今天周六，你叫我这么早干嘛？松手松手，让我。再睡一会儿。”
　　他昨天晚上跟李于打游戏打到凌晨5点，这才刚迷住，就让人醒了。”
　　贺常默算了算时间，说：“现在8点，妈让你下去帮忙卖花，不过现在应该不太忙，你到10点起床，一会儿来叫你。”
　　他们家的这个位置很好，正对着大海，风景极其秀丽，屋里也很温馨，四周全是花和暖色调的小吊灯，就像一个小花园一样。
　　“妈，常悠过会儿下来，你先把那些花给我吧。”贺常默走到楼下对秦清说。
　　秦清迅速把花塞到贺常默手里说：“哎呀，终于下来了，你先帮妈妈看一下店，我跟你姑姑要出去办件事儿，晚上回来，订单都在那边桌子上了，你看着包吧。妈妈走了啊。”
　　“嗯，拜拜。”
　　贺朝默目送秦清离开后，端了杯牛奶和两个三明治上楼，放在书桌上，留了张纸条：早餐，吃完下楼。
　　差不多到了9点多，店里开始上人了。
　　“秦老板，我们的……花呢？”顾客是两个女孩，她们平时总是来这里买花。但平时都是秦清在经营店铺，这次突然换了人，还换了一个帅哥，她们都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脸蛋变得红润了，连嗓音也变得细腻了许多。
　　贺常默根本没注意到她们话音语气的变化，问道：“几号？”
　　其中一个女孩夹了夹嗓子，说：“401号，包的是满天星。”
　　贺常默对了一下，抱了一束花递给她，说：“这个,您拿好。”
　　女孩接过花，问：“那个，帅哥。我们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这样以后订花更方便。”
　　贺常默指了指柜台上秦清的微信码，说：“扫那个。”
　　她们看看那个码，说：“我们加过了，能再加一下你的吗？万一哪天她在忙没收到信息，我们还能给你发。而且我们喜欢你包的花。”
　　贺常默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了贺常悠的声音：“不能！秦老板她再忙也不会不接单的，你们买完了就快走吧，我们该吃饭了。”
　　待那两个女孩走了之后，贺常悠说：“常默，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贺常默靠着柜台，说：“要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贺常悠想了想，说：“出去吃吧，我们去吃烤鱼行吗？”
　　贺常默嗯了一声，两人就出门了。
　　他们来到烤鱼店，一片嘈杂，人声鼎沸。两人正打算换家店去吃，忽然，他们在店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贺常悠指了指那个方向，问贺常默：“唉，那个是8八班体委不？”
　　贺常默默看了眼，说：“是。”
　　贺常悠赶紧跑过去喊道：“冯朝野！”
　　冯朝野听到声音，抬头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唉，你们俩怎么来了呀？”
　　贺常悠说：“我们来吃饭，但是人太多，没桌子了，我们能拼一张吗？”
　　冯朝野说：“没问题啊，这是张六人桌，就光我和我弟坐，还寂寞呢。”
　　贺常悠问：“嗯？你弟弟也来了？哪呢？”
　　冯朝野说：“小孩儿上厕所去了。唉，你们知道咱下周又不去研学了吗？”
　　贺常悠边点餐边问：“嗯？不知道啊，为什么呀？”
　　冯超野神神秘秘地说：“你们不知道吗？咱学校死了一个人。”
　　贺常悠瞪大了眼睛，问：“死了？谁呀？”
　　冯朝野说：“警方刚把那尸体带走，说是个女生，至于谁还不知道。”
　　贺常悠道：“啊？那就看脸还不知道是谁？”
　　冯朝野狠狠拍了贺常悠一下，说：“哎呀，那女生脸都被烧焦了，身上青的紫的可多了，谁知道那是谁的脸啊。”
　　贺常悠问道：“你哪儿听的啊？”
　　冯朝野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他，说：“网上传的都是你看看。”
　　贺常悠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说：“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但这个书包我认得这是姜程念的，如果不错的话，这可能是付小楠啊，但是老李说她请假了。”
　　到了下午，警方的调查出了结果，这确实是付小楠，又调查了学校的所有监控录像，发现小付小楠长期遭受校园霸凌，而施暴者是三个高三的女生。
　　付小楠自打小就是留守儿童，爷爷又走的早，奶奶身体也不行。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的人倒是很喜欢她的。
　　现在她死了，那三个施暴者呢，他们的父母为了不招惹是非，…连夜逃出了南城。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所以学校停课了，开学时间还没定下来。
　　警方这边也在排查各校级领导和教师。
　　他们首先找到的是高三九班的班主任，袁林。
　　“袁女士，您的学生对低年级的学妹进行长期霸凌，您知道吗？”
　　袁林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虽是班主任，但我主抓他们的学习，平时的生活上我怎么没怎么管过。”
　　警察盯着他的眼睛说：“袁女士，你们班的学生可不是这么跟我她的啊。”
　　袁林躲避着警察的视线，低着头说：“我真的不知道啊。”
　　警察一掌拍在桌子上喊道：“你撒谎，你这种人配当老师吗？”
　　袁林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磕磕绊绊地说：“我知道这件事，我……我……我知道，但……但那三个孩子家里都有钱又有势，我真的不敢惹她们，我只能帮她们瞒着，我也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警察也在调查高一三班以前的班主任周恒宇。毕竟李卫国才刚上任一周，这一周付小楠都没有在教室呆过。
　　“付小楠有没有向您说过她被霸凌了？”
　　周恒宇比较稳定，诚实，他慢悠悠的回答道：“她说过。”
　　“那您是怎么处理的？”
　　周恒宇说：“我没处理。”
　　警察感到不解问：“为什么？”
　　“因为那三个姑娘家都有钱有势，根本惹不起，而且有一个姑娘是领导的孩子，稍不小心是得罪了她，工作就不保了。我们一家六口人都靠我一个人支撑。不能没了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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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朔泽看着这条新闻，对余朔京说：“你们学校风气怎么这么差？不仅杀人，还搞包庇。要不你还是回京城去吧。”
　　余朔京平躺在床上，说：“不用，我不会被人杀掉的。”
　　余朔泽说：“我怕你杀别人，搞坏我们家的名声。”
　　余朔京呵呵两声说：“行，哥。你真会为咱家着想。”
　　现如今警方已经将那三名女生全部捉拿归案，十八岁了，成年了，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但她们们好似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着镜头嚣张地说：“不就进去住着吗？在哪儿住不是住？在里面老娘一样混的好。”
　　付小楠的父母听完自己的女儿去世了，也赶忙停下手上的工作，赶来看他们的女儿。
　　他们一见到付小楠的样子，眼泪就如泄洪一般流了下来，他们很后悔自己没有来救她，后悔没有多陪陪她。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已经走了。走的很快，甚至可以说是跑了。她没有回头看过，她不愿意再看到这个恶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