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另嫁他人》妖陌花

22、选择

　　施安师母已经是太医来都救不了的情况了，虽然脑子还算正常，但是精力确实不行了。睁开眼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施安确定她完全睡过去了，才带着许雁雁出了门。

　　“许姑娘，多谢。”

　　“不必。”许雁雁看向施安，“施大人，现在该您出马了。”

　　“什么？”施安有点没反应过来。

　　“假的婚书啊，要有官府的官印的，这肯定是您去托人办，不能我去找人办啊！”许雁雁说，“明天，你得让你师母看到这婚书。”

　　听许雁雁这么说，施安很感动。

　　许雁雁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正好趁此机会问：“施大人，小女还有一事，想知道内情。”

　　“姑娘请问。”

　　许雁雁说：“按理说，施大人的俸禄并不算低，应该可以住更好的宅子的。现在住的这么不好，是因为给师母治病？”

　　说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句话：看病能花多少钱，施安可是秦柏面前的红人啊！

　　虽然早料到她可能问这个，但是当这个问题真的被摆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施安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许姑娘，这实在也是在下的无奈之举。”

　　“大人方便直说吗？”

　　“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施安说，师母一开始生病的时候，花的钱并不算多。后来生病严重了，需要花更多钱了，却被秦柏问起了。他告诉秦柏这件事之后，太医就每个月来看一次。秦柏还给了他师母上好的药。

　　确实如许雁雁所说，银子是够用的。

　　施安说，这银子是寄到边关了。

　　“边关也不是没有俸禄的啊。”许雁雁皱着眉头，“难道是家中孩子太多，小兵的俸禄不足以养家？”

　　她已经努力猜测了，但看施安的反应，她知道自己猜错了。

　　因此，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等着施安的回答。

　　施安说：“边关打仗是会死人的。兵士死后，一家人便没有人养了。朝廷只是给这些家属一笔银子，之后就不管了。但实际上，银子是不够用了。”

　　这下，许雁雁全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再问其他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现在，她完全可以确定，施安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官，一个好儿子。

　　她迅速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全部银子，和一张银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因为我刚做了让爹娘不开心的事情，爹娘基本不给我什么钱了，这是我现在身上所有的钱了！你都拿走！”

　　施安退后一步：“这，不合适。”

　　“不是给你的，只是让你替我送给那些生活困难的家属。”许雁雁说，“等我有更多钱了，再多给你一点。”

　　施安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那点俸禄，不可能考虑到每一个家庭。所以，他略一犹豫之后，就收下了银子。

　　“多谢姑娘。”

　　“不用谢，应该的。”许雁雁的脸红扑扑的。因为帮了人，她脸上呈现出一种有活力的粉色，施安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这个眼神不应该的时候，便马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慌忙寻找话题：“许姑娘，刚才你说做了让爹娘不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能否告诉在下。如果可以的话，在下会尽全力帮忙。”

　　“你帮不了。”许雁雁摇头，“我拒绝入宫，我娘快被气疯了。”

　　施安虽然一个月就要入宫至少两次，但秦柏从不和他提及后宫之事。再加上施安自己也对皇上选秀这事不关心，因此全然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他想，要是刚认识的时候，许雁雁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是会表示不理解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许雁雁这样的选择，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忍住大笑一声：“这不奇怪，许姑娘就是这样的人啊，自由的很，也有趣的很。要是入宫了，怕是会被无聊死。”

　　许雁雁眼神一亮：“你懂我！”

　　施安忽然抬头看向远方：“许姑娘，别人都选择的路，你轻而易举就放弃了，不怕自己将来会后悔吗？”

　　许雁雁觉得奇怪，也跟着施安看向同一个方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愿意给施安吐露自己的心声，但重生这件事又不能说出去，以免惹来太多麻烦，因此，她只好在两个选择中选择那个不需要自己解释的答案。

　　“不会后悔，因为我知道，皇上的心里，永远不会是我。”许雁雁说。

　　施安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许雁雁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认知，在他看来，只怕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他想起那天，他在秦柏面前提及许雁雁，秦柏的那一声轻笑，那是一种本能的笑。

　　现在回想起来，许雁雁不愿意入宫，他觉得秦柏不一定愿意放弃。

　　看着施安忽然发呆，许雁雁放大了说话的声音：“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做我的选择，不管别人。施大人，您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施安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他也笑了：“许姑娘，算上今天，我们一共就见过三次面，你好像对我很了解的样子。”

　　“以前不了解，但是现在了解了。”许雁雁看向施安的双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施大人来京城，大概是为了师母的身体。但事实上，施大人在朝堂这几年，应该是被朝堂中的事情压的喘不过气来，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等到师母离世之后，施大人可能要辞官。但是施大人还在犹豫。不然，施大人也不会问我会不会后悔了。我猜的对吗？”

　　许雁雁说话，又对施安莞尔一笑。

　　施安没想到许雁雁猜的这么准。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还在思考。”

　　“想不明白的话，等几天在想。”许雁雁真心分享自己的经验，“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如，你以守孝的名义跟皇上请三年假期。三年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施安对这个主意很满意。

　　他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