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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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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落云城格外热闹。
路人们行色匆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小贩争先恐后的占据着周围最有利的位置。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萃庭轩。
说起萃庭轩,这真是个“神秘”的地方。
五年前的萃庭轩本来只是落云城的一个小酒楼,靠着“醉仙酿”这种酒逐渐做大,打出了名声,被誉为“天下第一酿”。多少人不远万里前来只为品上一品。
后来不知怎的,萃庭轩对外宣布不再出售醉仙酿,本来就不大且没有特色的酒楼自然竞争不过其他家,于是生意越做越惨淡。
再后来人们听说一个神秘的江湖大侠出钱资助了酒楼,还帮忙介绍各地的厨师来萃庭轩做菜。酒楼慢慢好转起来,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辉煌,维持生计还是足够的。
今天萃庭轩罕见的来了很多人。
在他们为了一个位子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时,一个头戴白色斗笠,上面围了一层白纱,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不慌不忙的走进萃庭轩,哼着小曲慢悠悠的上了二楼。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一个雅间。这是整个酒楼最好的地方,不论是环境还是观赏位置都是极佳的。
刚一坐下,桌边的铃铛就叮呤咣啷地响起来,一个胖乎乎,憨态可掬的小二闪现到了他面前,笑嘻嘻地双手将菜单递过去:“萧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我们这新来了几个外地的厨子,增了些新菜式,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萧遥轻笑了一声,接过菜单。店小二的注意力在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就被吸引了: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纤细修长,上面的青筋微微凸起,手很白,白的有点不像话,有种病态的感觉。店小二虽然一直没见过他真人长什么样,但他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过比这更美的手了。
菜单被随便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萧遥说:“加一个莲花酥和一份栗子糕,其他的老样子。”“好嘞,您稍等,马上给您安排。”
“哎等等。”萧遥在店小二快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叫住了他:“小胖你回来。”
那个叫小胖的店小二乖乖退回桌子前。
萧遥问:“萃庭轩今天怎么这么多客人?我记得这儿以前挺清闲的。”小胖一听到这个就喜笑颜开:“您这几天不在落云城吧?半个月前永春先生进了城,还来了萃庭轩,说要在这里说书。那还了得吗!这不萃庭轩就火了,有些人提前好几周就来定位子,您这里的雅间还被开出几百金的高价!”
萧遥冷哼了一声:“哦,是吗?就是那个在江湖上行踪不定,讲故事一流的说书先生郑永春?”“对对对,就是他,原来上官公子也听过郑永春的名号,看来永春先生真的是火的一塌糊涂了。”
萧遥:一塌糊涂是这么用的吗?
“对了,差点忘了。”萧遥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递过去:“这是药钱,前几个月我没来的时候差的钱也在里面了。”
小胖往后退了好几步,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啊公子!您已经给了不少钱了,小欣的病都快好了,这钱我不能收啊!”
“叫你拿你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的钱这几个月都快用光了吧?小欣不要吃饭啊?”萧遥将荷包丢到小胖手里:“我又不是给你的,总不能白让小欣叫我一声哥哥。”
“萧……公子”小胖的声音逐渐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双膝一曲,打算下跪,被萧遥制止了:“你这是作甚?”
“您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胖福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行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等过段时间我去看看小欣。”
这一幕让萧遥想到了五年前的时候:他刚在落云城买下一栋宅院,在街上逛游着想添置些家具。他走进一家瓷器店买了些锅碗瓢盆,正打算付钱,听到街上有吵闹声,就走出店想看看凑个热闹。
这一看让他血压飙升,差点没气死:四五个身材高大但看起来很猥琐的男人在街上狂揍一个年轻男子,那个男子躺在地上,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孩,死命护着。但那群人并没有因此收敛,一遍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周围人见状纷纷议论着,但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
眼看那个男子快坚持不住了,萧遥冲上去,挡在那个男人前面,厉声呵斥到:“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揍人,你们几个真是好本事。”语气从里到外都是鄙视,看不起。说完将那个男人慢慢扶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人立马回嘴:“呸!你谁啊你!闲的啊在这里多管闲事!戴个斗笠当自己是江湖大侠啊?我告诉你,这人借我们钱给他婆娘治病,最后这娘们死了,这钱还不上,我们不该打他吗?”“你们,你们撒谎。”男人站在萧遥身后,怀里的小孩也在瑟瑟发抖,闻言有些激动地说:“我借你们的钱我卖了房子已经还完了!”
“是,本金是还完了,可是你利息没还。你借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这利息我一算,怎么不得二百两银子啊。你还不起……”猥琐大叔不怀好意的盯着男人怀你的孩子:“让你女儿还啊。你把你女儿给我们,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做梦!我绝不会把女儿给你们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的!”
“妈的!真不识好歹!”猥琐大叔气的脸通红,对萧遥说:“识趣的话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哈哈哈哈!”萧遥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算是听明白了,不就是一群不要脸的人,啊不,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来咬人了吗。借一百两银子还二百两,你的算数连我对门家黄阿婆养的小狗都不如。”
“你,你!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来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起揍!给我往死里打!”
“小兄弟快走吧,他们人多,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谢谢你替我出头。”年轻男子紧张地说。
“没事,这种人就不能惯着。更何况……”萧遥不屑的笑了一声:“这几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一群渣渣。”
年轻男子:你胳膊都没人家一半粗,哪来的自信……
眼瞅着他们就要打过来,他急忙扯着萧遥的衣袖催促他快点走。
五分钟后
“哎呦,疼死我了……”一群猥琐大叔躺在地上哭爹喊娘,萧遥还专门朝脸揍,打的他们青鼻脸肿,活像猪头。
“就你们这身手还学人家搞敲诈,趁早回家种去吧。”萧遥拍拍身上的灰,脚还放在为首的那个人头上。
“少侠,好身手……”年轻男子咽了口唾沫,心里还在消化刚才震惊他一万年的动作大片。
他怀里的小女孩慢慢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爹爹……”
“小欣!你终于醒了!”年轻男子看着怀里的女孩,兴奋地叫起来。
“咳,咳咳……”小女孩突然咳起来,吐了一口血。
“小欣!小欣!”
“怎么了?”萧遥收拾完他们之后走过来,看着小女孩,皱起了眉头,将手搭在小女孩的手腕处诊脉。“她是不是有顽疾?”萧遥问。
“嗯……我妻子也是因为这种病去世的。现在连我的孩子也……”男人眼眶红起来,抱紧小女孩,哭道:“小欣,是爹爹没用。救不了你娘亲,现在也救不了你。是爹爹对不起你们娘俩……”
“可以治。”
“什么?”年轻男子愣了一下。
“这个病不好治,不过你女儿年龄尚小,得病时间不长。”说着他去瓷器店借了纸笔,写下一个药方。“按时服用,五年之内只要不发作,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谢谢!谢谢恩公!”年轻男子感动的语无伦次,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他连忙用袖子擦了一把脸。
“你是神仙哥哥吗?”小女孩恢复了些力气,看着上官逍遥说:“你是上天派来救我的神仙哥哥对不对?”
“小欣,这可是……”
“嗯,我是神仙哥哥。现在我来救你了,你要好好吃药,不然神仙哥哥就要回天上去了。”上官逍遥打断男子的话说。
“嗯,我一定好好……吃药。”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但还是太虚弱,没说两句话又昏过去了。
“你刚才说你卖了房子?有去处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可以去打工攒钱。”
“她受不了这么折腾,我给你介绍个地方。那里可以暂时住下,你可以在哪里打工和照顾她。”
“恩公……”
“停停停,我姓萧,叫我萧大侠就行。”萧遥说完,自己感觉有点别扭,改口道:“算了,还是叫我萧公子吧。”
“萧公子,”扑通,男人跪下:“我胖福会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萧遥将胖福和小欣安排进了自己常来的萃庭轩,和老板谈妥,自己长年包下最好的雅间,让胖福成为这里的店小二。这些年虽然东奔西走到处游玩,但还是会经常来看他们父女俩,每次会给胖福一些银钱让他给小欣买药,自己也会在别的地方带一些稀罕玩意给她。他在落云城的房子也是胖福和小欣定时去打扫收拾的。
小欣每次见到他都会甜甜的叫一声神仙哥哥,虽然从来没见过神仙哥哥的容貌,但小姑娘心里认定他的神仙哥哥就是天下第一好看。后来胖福攒了足够的银钱,在落云城买了个小宅子,父女二人搬了过去。
父女俩的生活是没问题了,但上官逍遥没想到以前瘦瘦的胖福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圆润。
“可是,您将钱都给了我们,您怎么办?”胖福的声音将上官逍遥拉回现实。他曾经问过萧遥是干什么的,萧遥总是说自己用什么大侠,劫富济贫的大好人糊弄过去,胖福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上官逍遥的真容貌,这个人又总是神出鬼没的,也没在别的地方听过他的名声,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有钱人。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萧遥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喝了一口胖福刚泡好的茶:“那个人来了,我也就不缺钱了。”
胖福刚想问什么人,楼下就爆发出阵阵尖叫声,酒楼都被震得抖三抖。
“看来永春先生来了。小胖你快去招呼客人吧,不然老板又要说你了。”
“那行,您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酒楼中间搭了一个台子方便永春先生说书。只见永春先生仿佛从天而降,华丽丽地落在台子上,惊艳的开场。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发及腰,身穿墨绿色衣衫,人们没想到传说中的永春先生这么年轻俊美,不仅惊叹起来。
永春先生“啪”一声打开扇子,上面有两个字:肃静。观众看见瞬间安静下来,因为这两个字代表他要开始说书了。
他坐在台子中间的椅子上,合上扇子,嘴唇勾起一抹笑:“各位客官,故事要开始了。”